清晨,帕克利特慢慢的睜開眼睛。
今天的威爾明頓陽光明媚,近床的玻璃窗透著一絲陽光,暖暖的。
帕克利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怔怔的看著窗外,仿佛這一覺睡了幾年一般漫長。
“呀,您醒來了!”守夜的護士驚喜的呼喊,帕克利特這才注意到身邊站著一個女人。
護士帶著微笑慢慢走上來,她可知道這一次伺候的可是頂天的大人物。一直在她的世界里院長是頂大的人物了,可就在昨天,醫(yī)院門口幾乎堆滿了豪車,一群群人前來看望這床病床上的病人,甚至連院長都得帶著笑容候在一邊。
帕克利特本想說話,可是傳來一陣刺疼,他只能點了點頭。
女護士立馬從旁邊拿來一堆藥瓶,然后從藥瓶里慢慢的到處一些藥丸,全部集中在一起,小心的送到帕克利特身邊。
“您現(xiàn)在能不能躺起來。”護士詢問道。
帕克利特微微仰了起來,沒幾下卻感覺呼吸有點不暢,又慢慢躺了下去。
女護士連忙走過來,用力小心將帕克利特抬起來,然后從旁邊拿了一個枕頭讓帕克利特靠在床頭,帕克利特微微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女護士慢慢的將藥丸遞了過去,帕克利特微微張口,讓護士將藥丸一顆顆送進口氣里,可能是藥丸的味道有點苦,帕克利特不禁皺了皺眉頭,護士連忙送來一杯水,讓帕克利特慢慢吞咽下去。
總共才20多顆藥丸,帕克利特分了四五次才吞進去。
吞完藥,帕克利特安穩(wěn)的靠在床頭,任由陽光照在自己身上。
女護士問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帕克利特搖了搖頭,精神頭似乎好了許多,不想再躺下。
女護士也沒強求,慢慢的走了出去。
帕克利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旁邊的時間,12月24號6點48分。
他不禁苦笑一聲,沒想到19號會家睡了一會就過了五天,他微微整理了腦海里的記憶,只記得當時感覺頭一陣刺疼,然后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一睡就五天讓帕克利特直感嘆,人老了身體都不行了。
陽光過隨著時間往左邊推移一點,帕克利特微微支起身體準備將身體移向左邊,可是手一撐,卻感受到一股冰冷。
帕克利特皺了皺眉,怎么病床上會有東西?他用手在枕邊摸了摸,這才發(fā)現(xiàn)枕邊多了一疊相片。
帕克利特詫異的拿起照片,可是看到照片的人以后,臉上涌現(xiàn)出一絲暖意。
這是他和索菲亞的照片,有厚厚一疊,帕克利特揉了揉發(fā)漲的太陽穴,努力使自己想起一些事情,從零散的記憶力,帕克利特才想起昨天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過索菲亞,當時記憶很模糊,他醒過來以后就感覺眼睛很沉重一下就睡了過去,到現(xiàn)在他心來,看著空曠的病房以及不熟悉的女護士,他都懷疑昨天那一幕是做夢。
索菲亞都和他斷開了關(guān)系,怎么可能還看他呢?
可是這一對相片卻告訴他,索菲亞一直在他身邊。
帕克利特怔怔的看著一張張相片,里面大都是索菲亞和他的合影,從小到大,幾乎記載了索菲亞的成長,帕克利特不停的翻看這些照片,腦海里似乎多了許多記憶,這幾日他總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說什么,很溫暖,他很想起來看看這個跟他說話的人到底是誰,可是眼皮總是睜不開。
現(xiàn)在帕克利特很夠猜到這幾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說話的人就是索菲亞,也只有索菲亞才能讓他有這種溫暖的感覺。
在帕克利特發(fā)呆的時候,女護士慢慢的走了進來,她乘了一盆水,拿了一塊干毛巾,用溫水浸濕,一邊看在帕克利特發(fā)呆,微微笑道:“您真是有一位好女兒,您病的這五天里,索菲亞一直守在這里,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您身邊,這些相片都是索菲亞小姐帶過來的,醫(yī)生說要親人和病人一直溝通,這樣能讓你早點醒過來,所以她這幾天一直守在您身邊和您說話,以至于她這幾日都沒休息好,可惜您一直沒醒過來,每一次看著她傷心的摸樣,連我們這些做護士醫(yī)生都有些不忍了。”
女護士一邊說,一邊將濕毛巾拿過來,小心為帕克利特擦拭起臉和手。
帕克利特目光低沉,任由護士擦拭自己的臉和身體,等護士擦完自己的臉,帕克利特才緩緩道:“她...人...呢?”
聲音有點嘶啞,可是護士還是聽到很清楚,她擰干毛巾,一邊說道:“昨天晚上被您女婿勸回去了。”
聽到女護士的話,帕克利特轉(zhuǎn)過來呢,凝視著她。
女護士也沒注意帕克利特的一樣,繼續(xù)說道:“這些天還多虧了您女婿李先生,他可一直陪著索菲亞小姐陪在您身邊,每一次索菲亞小姐自暴自棄都是他在一邊勸解,如果不是他在一邊照顧,我看索菲亞小姐一個人真撐不下去了。”
帕克利特低下頭,悄聲問道:“他這些日子也在這里照顧我嗎?”
“嗯。”護士收拾好濕毛巾,點頭說道,“在您病的這些日子,李先生還真是夠忙的,早上要送索菲亞小姐過來,每天還要和索菲亞小姐幫你按摩,甚至幫你擦拭身體,索菲亞小姐累了他要代替她照顧你,索菲亞小姐餓了,他還要出去買東西送到病房給她,反正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我還有點羨慕索菲亞小姐,能夠找到一個這么好的男人。”
女護士臉上帶著艷羨,沒有經(jīng)過權(quán)利和陰謀的女孩,對于一切值得她注意和欣賞的事情總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帕克利特安靜的靠在床頭任由女孩一個自顧自的說著,不過僵硬的臉似乎緩和了不少。
護士收拾好一切,跟帕克利特說了一聲,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帕克利特一個人坐在床上,開始思索起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似乎這些事情都和李書豪有關(guān),想起索菲亞當日為了李書豪竟然在會議上公然要求取回她母親的財產(chǎn),帕克利特心不禁一疼。
他慢慢的沉靜下來,索菲亞是個什么樣的女孩他很清楚,一直以來索菲亞都是很聽話的孩子,可是自從遇到了李書豪,索菲亞就仿佛變了,變得倔強,還能和他斗嘴,可是這些原因都是自己反對索菲亞和李書豪的戀愛關(guān)系。
歸根究底還是他的反對。
帕克利特漸漸的看是反思自己。
如果自己不反對,或許也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
砰!
門被人小心的推開,一下打斷了帕克利特的思索。
印上眼眶的是一張熟悉而又親切的臉,帕克利特心里一下失神了。
索菲亞呆呆的站在門口,看著帕克利特無比清醒的望著她,竟然一下失去了知覺般,怔怔的喊了一句:“爸爸。”
帕克利特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
索菲亞微微抽了抽鼻子,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爸爸!”
索菲亞一下飛奔到病床前,抱住帕克利特嚎啕大哭起來。
帕克利特也抱著索菲亞,臉上閃現(xiàn)著一絲絲欣慰。
幾天了,可是在索菲亞心中仿佛過了幾年,她一直陷入自責,要不是她的任性和沖動,帕克利特也不會變成這樣,可是今天,看到帕克利特平平安安的躺在病床上,索菲亞仿佛覺得現(xiàn)在這幾日的努力一切都值了。
帕克利特聽著索菲亞在自己懷里大哭,心里也感覺酸酸的,那天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昏昏沉沉,甚至睡下的時候都覺得一切不可思議,可這一睡就是五天,帕克利特現(xiàn)在才想起來后怕,如果當時一下睡過去了永遠醒不過來了,那索菲亞該怎么辦?
他最終還是擔心索菲亞,只有自己看著索菲亞幸福,他才會放心。
李書豪悄然的站在門口,昨天回去索菲亞還擔心帕克利特,特意今天早上提早起床從家里趕了過來,現(xiàn)在看到帕克利特平平安安,索菲亞這顆心也放下了,李書豪也同樣松了一口氣。
“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受苦了。”帕克利特的聲音雖然透著一股疲憊但是也同樣透著一股欣喜,他慢慢的撫著索菲亞的后背,小聲安慰道,似乎這個時候他才是最幸福的時候。
索菲亞仿佛像一個迷失回家的小孩,一下找到自己的父母開始大聲痛哭,將這幾日的委屈都哭出來。
“咦,你們來了?”
看著李書豪擋在門口,她不禁驚喜道。
“嗯。”李書豪笑著回答,順手將護士手中的熱水給拿過去。
護士笑呵呵道:“本來昨天要幫帕克利特先生擦身體的,可是醫(yī)生說讓他休息一晚上,所以今天早上等先生起來,特意幫他擦拭身體,沒想到你們來的這么早。”
“今天特意早點來看看。”李書豪隨意答了一句,將溫水嫻熟的放在病床的桌邊。
索菲亞見護士來了,也收起了眼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女護士帶這樣艷羨的眼光朝索菲亞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一塊干凈毛巾浸濕,一邊還說道:“索菲亞小姐你們要不要先等等,我先幫帕克利特先生擦干凈身體,然后你們再接著聊,可以嗎?”
索菲亞卻說道:“還是我來吧,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帕克利特卻有點尷尬,雖然病的這段時間都是護士和索菲亞幾人擦拭的,可是醒了過來還是感覺有點尷尬,他緩緩道:“你們還是算了,這些還是等過幾天我自己來吧。”
索菲亞拿過護士的濕毛巾,拒絕道:“這怎么行呢,這些天醫(yī)生說了你最好呆在床上休息一段時間,不能夠下床的。”
帕克利特尷尬的笑了笑,似乎還是有點不想,雖然是自己女兒,但是真給自己擦身體,他還是有點不想。
“你給我來幫我擦一下吧。”帕克利特突然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李書豪。
李書豪一愣,沒想到帕克利特竟然點自己。
索菲亞也愣了愣,緊接著臉上一喜,早上還擔心李書豪和父親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現(xiàn)在帕克利特卻點名讓李書豪擦身體,這不是一種接受嗎?
“你難道不想?”帕克利特沉沉道。
李書豪呵呵一笑,點頭道:“那就我來吧。”
說完,他接過索菲亞手上的毛巾。
這一刻,索菲亞開心的笑了。
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