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九……你怎麼了?”臧鳶木被他的紅色瞳孔瞪得連連後退。
夜溟九的血緣繼限咒又開始發作了,這次的狀況似乎要比往日嚴重的多,他的身上青筋凸起,背後的圖騰是臧鳶木從未見過的,她不知道上面紋著的是什麼動物,像是某種神獸,卻又覺得眼生。
此時的夜溟九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臧鳶木在他眼中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只能從她弱小的身體裡看見一縷一縷朝外蔓延的巫之氣,她是個充滿危險的存在。
夜溟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從山石裡縱身一躍,臧鳶木還未意識到他的動作時,夜溟九便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一手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一邊幽幽的說:“不是讓你滾的麼?”
臧鳶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個字,她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夜溟九的手臂,指甲幾乎已經嵌進了他的皮膚裡,可是夜溟九並沒有感覺到痛。
他眼中的紅血絲從瞳孔周邊散佈,眼角皺紋有血管暴起,眼角下的黑色月牙和蒼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額頭上也有汗珠溢出來。
臧鳶木拼命的咳嗽起來,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也曾遭受過霍昭呈同等的對待,心中不免有一些恐慌,這兩個人的實力太過恐怖了,自己在他們眼中猶如螻蟻般渺小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和他們兩個人一樣,擁有一種高
高在上的優越感。
她覺得這輩子也許不可能了,起碼在他們兩個人面前,無法做到隨心所欲。
就在此時,忽然從夜溟九的背後竄出一道黑影,那黑影飛快的伸手在夜溟九的背後紮了一針,夜溟九在咒語發作的情況之下並沒有料到後面有人襲來,於是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臧鳶木,意識有些迷離,往後退了幾步便陷入昏睡之中了。
得到了解脫的臧鳶木又開始咳嗽起來,她的臉漲得通紅,眼睛都被染上了一層紅色,脖子上青筋暴起,宛若方纔的夜溟九。
爵站在一旁,扶住了夜溟九,迅速開口說:“現在沒事的話你還是暫時離開吧,下面我要幫助王做一些恢復工作,不方便有人在,我爲王剛纔魯莽的行爲道歉。”
臧鳶木連忙搖搖頭,說:“我沒關係的,我知道他身上的咒又發作了,那你趕緊動手幫他吧,我先走了。”
爵看了看他,沒有再說話,揹著爵就要往山石那邊的小路上走。
臧鳶木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說:“爵,我想跟燼歌先回家了,我那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等夜溟九恢復意識之後,你幫我跟他說一聲謝謝,這幾天多虧了他派來的裡繞照顧我,我才能這麼快的脫險,也幫我跟裡繞姑娘說一聲謝謝吧。”
“不客氣,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爵點點頭,也並沒有挽留他
們的意思。
臧鳶木知道爵現在的心裡只有夜溟九的傷勢,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朝他點點頭便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燼歌繞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夜溟九,便又按照之前的路回到了他們暫時住著的宮樓前,他遠遠的便看見了臧鳶木,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頭髮衣服都亂了。
燼歌以爲臧鳶木出什麼事情了,跑了幾步停在她的面前,問:“你找到他了嗎?”
“嗯。”臧鳶木點點頭,沒精打采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燼歌覺得有些不對勁。
臧鳶木這次總算擡起了頭,說:“燼歌,我們回家吧,我有點想父親和母親了。”
她漂亮的眼睛泛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燼歌雖然不知道她怎麼了,但對她的提議表示很贊同,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我也正有打算,那我們即刻啓程?”
“嗯。”臧鳶木說。
“夜溟九那邊……要不要說一聲?”燼歌試探道。
“已經說過了,我們收拾東西直接出發便可。”臧鳶木繞開燼歌,徑直往屋內走去。
燼歌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心裡有些堵,這一路上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臧鳶木似乎是長大了不少。
長大了又能如何,無非是更懂得這個世界的炎涼罷了。燼歌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