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弈航還想再說,裴連齊就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他忙縮了縮脖子。做了個封嘴的動作,乖巧的站到了一旁,還不忘沖辰美靜眨了眨眼睛。
其實在左弈航看到裴連齊他們吻在一起的前一秒,事情是這樣的。
裴連齊快步追出來想要拉住辰美靜,怒氣中的辰美靜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他第二次出手,本是想用力拉住她,誰料用力過猛。辰美靜的身子突然轉(zhuǎn)了過來。
他本想推開,又怕她摔倒,就那一秒猶豫的時間,兩人就毫無征兆的吻在了一起,仔細算起來,剛才那也是無心之過,他是這么覺得,可對方是女孩子,別人……
“辰小姐……”
裴連齊支支吾吾的剛開口,辰美靜便突然出口打斷他的話,“裴少,叫我美靜吧。”
“美。美靜小姐,剛才我不是有意的,所以……”
辰美靜埋下頭低低的恩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見她這幅表情,裴連齊也開始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思了,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現(xiàn)在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就在他苦不堪言的時候,辰美靜突然抬頭看向他,咧嘴笑了笑,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裴少,仔細算算,我們也有好些年不見了,這些年我一直關(guān)注你的消息。媒體上都說你是單身,你怎么突然冒出個這么大的兒子?他叫你爸比,不是該姓裴么?怎么你叫他左弈航?”
看著一句話問出很多個問題的辰美靜,裴連齊忍不住扶額,看了看人來人往的周身,無奈道:“我是單身不錯,弈航他……這么說吧,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話長,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改天我再和你細說吧,你看怎么樣?”
辰美靜堅決的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咖啡廳,“我們就去那邊坐會兒。”
裴連齊知道他今天要是不說怕也不能夠輕易走掉,便也點了點頭,彎身抱起地上的左弈航,沖著那家咖啡廳走了過去。
幾人坐下,隨意點了點東西,便敞開聊了起來。
其實裴連齊是不大喜歡把個人事情告訴別人,但是剛才要追溯起來,畢竟是他占了辰美靜的便宜,而且她又哭過,他總不能把人家給丟那里然后置之不理了。
聽裴連齊說了半天,辰美靜也知道了不少,喝了口果汁,感嘆道:“哦,聽你話的意思就是面前這個小不點是連小姐和璟少的孩子?而且連小姐現(xiàn)在依舊在昏迷不醒中?”
裴連齊點了點頭,“對的,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你答應(yīng)過我,會保密的,別忘記了。”
“你放心吧,我辰美靜別的不行,保守秘密我絕對做得到。”
辰美靜出口保證道,現(xiàn)在確定左弈航這個孩子和裴連齊無半點關(guān)系,她心底別提多高興,雖然裴連齊一門心思在連舒婷身上,但是不管怎么樣,她總歸是還有機會不是。
裴連齊只是低低的恩了一聲便沒再說話,桌上的氣氛也隨著他的安靜,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埋頭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轉(zhuǎn)頭便見左弈航睜著眼睛極為無辜的看著他,裴連齊看向辰美靜,有些尷尬的出聲道。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去了,而且弈航這孩子明天還上學呢,對了,你住哪里,我開車先送你回去吧。”
辰美靜搖了搖頭,“不用了,待會兒會有司機來接我,你們就先回去吧。”
“也好,我就先走了,那我們有時間在聯(lián)系。”裴連齊不咸不淡的說完,彎身抱過坐在一旁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左弈航,轉(zhuǎn)身就走。
目送他們離開,辰美靜才叼著吸管,吸了兩口,又吐掉吸管,然后又彎身去叼住,又吐掉,如此反復的重復這個動作。
而出了咖啡廳的裴連齊便帶著左弈航開車回了海星別墅,至于張雪晴那邊只是打了個電話簡短的交代了幾句便算完事。
剛進別墅,左弈航便一馬當先的跑到沙發(fā)旁,將在學校里那些女同學送給他的的糖果全部遞到了連玉飛的面前,“外公,你不是很喜歡吃巧克力嗎?這是我買來孝敬你的。”
連玉飛只是低低的笑了兩聲,正想伸出手去揉他的小腦袋,隨即見左弈航微微皺了下眉,便也慢慢的收回了手。
“弈航對我這個外公可真好,時間不早了,就早些上去把作業(yè)寫了,然后去休息吧。”
“弈航,你洗澡要我來幫忙嗎?”身后跟進來的裴連齊壓低聲音問。
“不用了,爸比,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左弈航出言拒絕,將口袋里翻出來的巧克力盡數(shù)放到了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從裴連齊手中接過書包,便急匆匆的爬上了二樓,費力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房門打開,左弈航邁著小步子幾下便跑到了床邊,伸出小手摸了摸連舒婷那張面色蒼白的臉,有些心疼又有些哀怨的說道。
“媽咪呀,就算寶貝求求你了,你快點醒過來吧,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你寶貝我就要等著被人做成人肉包子了,而且我好想媽咪你醒過來,去參加學校里的家長會,還有帶我去找爹地呢……”
這一秒的左弈航卸去了白天時搞笑的面孔,臉上那抹時常掛著的笑意也盡數(shù)消散,小臉糾結(jié)在一起,讓人看了忍不住揪心。
從樓下上來的裴連齊站在門外,看到這一幕后,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將門合上,又才在門上輕輕的瞧了幾下。
“弈航,你在里面嗎?”
還不等他在敲門,左弈航就打開門沖了出來,隨即跑到了隔壁的房間,將門反鎖了起來。
裴連齊知道左弈航是因為看到連舒婷還在昏迷傷心了,他雖然你是個孩子,但卻是懂事至極,聽著房間里低低的抽泣聲,他走到房門外囑咐左弈航寫好作業(yè)就早點休息,便推門走進了連舒婷所在的房間。
走進房間的裴連齊在替連舒婷蓋被子的時候,無意間感覺到了被子上有一抹清涼,思緒五味陳雜,抬手摸了摸連舒婷那張消瘦了不少的臉頰,心底劃過一抹心疼。
“婷婷,你已經(jīng)睡了五年了,還不愿意醒來嗎?”
裴連齊這句話聲音很低,像是在對連舒婷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夜,極靜,沒有任何聲音回應(yīng)他的話,他又握著連舒婷的手在房間內(nèi)呆了一段時間。
“婷婷,晚安,祝你一夜好夢。”
好久,裴連齊呢喃著說了這么一句話,將連舒婷的手重新放了回去,替她掖好被子,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吻,才輕腳輕手的起身慢慢走到了門邊,隨手關(guān)掉了房間的燈光,拉上房門,繼而推開了在連舒婷對面的那間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而在他走后不久,連舒婷剛剛那只被裴連齊握過的手,食指微微動了動。
……
“裴少,這幾天又有人去那家醫(yī)院查過,院長已經(jīng)找其他理由將其打發(fā)了,為了安全起見,我便把連小姐在醫(yī)院治療的所有的資料和記錄都拷貝帶了回來,還把那家醫(yī)院里的資料全部銷毀了,我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問過你的決定便擅作主張,我這算是越權(quán),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peter站在裴連齊的身后,畢恭畢敬的說道。
“peter,你跟了我也有好些年吧。”
裴連齊冷聲道,反身交迭著腿坐到了沙發(fā)上,放在大腿上的手有頻率的敲打著。
peter被他問得一愣,有些惶恐的開口,“裴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咱們那么多年了,我也不再是把你當做我的下屬,而是兄弟,剛剛我那么問其實也沒什么意思,我是想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成家立業(yè)的時候了,有喜歡的人便去追,別總是把工作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裴連齊睜開眼,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
“裴少,peter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如果不是你便沒有今天的我,我愿意一輩子都追隨你左右。”
“peter,你追隨我一輩子有什么意思,我對男人可沒興趣。”裴連齊打趣道,直接無視掉peter臉上那一抹尷尬,一板一眼的繼續(xù)說。
“你別多想,我并沒有打算要辭退你亦或者是其他的意思,我是說你也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有喜歡的人便把婚事給辦了,想去什么地方度蜜月,假條寫好交給我,我簽個字便行了。”
“裴少,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風雨雨?”
peter出聲詢問,見坐在沙發(fā)上的裴連齊半瞇著眸子,忙又開口解釋,“裴少,你要相信我,我和久妮之間真的沒有什么。”
“沒什么,你還久妮久妮的叫別人,還叫得那么親熱?”
裴連齊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視線驀然落在了peter的手上,心想,這明晃晃的情侶戒指戴在手上,滿臉春風得意,都狼狽為奸了五年,還真怕他看不出來似的。
這次peter徹底被堵了個啞口無言,見他啞巴,裴連齊無奈的搖了搖頭。島來引血。
“peter啊peter,枉你那么聰明,這會兒怎么就跟我較上了呢?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們在一起圖謀不軌什么的,我也沒有說你們在密謀出賣告訴,我只是想說我經(jīng)常看到你們共事時眉來眼去的,既然彼此都對上眼了,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就趕緊把婚事給辦了,至于你們度蜜月的時間,我會替你們安排,這下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