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三年后,初見(推)
之后的兩個月時間,易修都沒有再見到葉無極,孤狼也是一樣,葉無極當(dāng)天晚上就吩咐了下去,她要閉關(guān),期間不許任何人靠近石室,就這樣,石室又被圍了起來,孤狼雖然擔(dān)心,但是黎總管每天都有送餐過去,也從他口中得知師傅身子沒什么問題了,這才放心下來。
一眨眼,易修已經(jīng)修養(yǎng)了兩個月的時間,如今也沒有一開始那般消瘦了,趙管家每天補(bǔ)湯補(bǔ)藥的下去,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站立了,這段時間正在努力做復(fù)建,好讓長期受壓迫的腳踝好的快一些。
兩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寇香耐心全無,孤狼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消息,讓她心中的想法更加的多,甚至想到了石室里是不是關(guān)著易修,當(dāng)然,這也只是她眾多想法中的其中一個罷了,但她沒想到的是,還真被自己猜中了。
每當(dāng)她煩躁不安的時候,母親總會讓她心安,寇香最近去中心別墅,也去的比較多,袁芳華自然是高興的,寇香每次去都沒有表現(xiàn)出自己的擔(dān)憂,袁芳華也就沒注意到,但是沐安見的次數(shù)多了,觀察入微的他,自然是看出了點什么。
晚餐過后,袁芳華帶著易小寶去后花園玩,沐安則把寇香叫到了書房。
“沐沐,爸爸看的出來,你最近有心事,怎么樣?能不能和爸爸說一下,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
寇香愣了愣,輕笑道:“我有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
“那倒不是,只是我觀察的更為仔細(xì)而已,你媽媽不就沒看出來嘛。”
“媽看到我和小寶就高興了,根本就不會注意其他。”
沐安沉聲點頭,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爸爸說的嗎?我一直以為,除了父女之外,我還是莫逆之交。”
寇香低頭輕笑,而后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能將這件事情給說清楚了。
“說不出口?那就讓我來踩踩,嗯……要是我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在擔(dān)心孤狼吧。”
她詫異的抬眸,都說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看來這話在他們家,顯然是不夠用的,她的父親,也很了解她。
“爸爸,你怎么知道的?”
“孤狼上次回來也不過一天,之后就走了,這次走的,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按照往常,他每次回來,最起碼也要住上十天半個月的,對不對?”寇香點了點頭,繼續(xù)聽父親說:“我猜想他這次出門肯定是去做什么事情,而這件事情,也知會過你,所以他這次這么長時間沒回來,讓你擔(dān)心了,閨女,能告訴爸爸,孤狼這次是去處理什么事情嗎?爸爸也想為女兒分憂。”
“爸,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們,只是這件事情有關(guān)孤狼的私事,我也不好逢人就說,可是這次實在是不對勁,孤狼以前回家也不會一直都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就算是關(guān)機(jī),他也會先給我個信息報平安,可這次什么都沒有,一點消息都沒傳過來。”
“回家?”沐安一直以為孤狼是一個人的,從未聽說過他還是有家的孩子,他皺眉問:“你是說孤狼回個家還會有危險?”
“他的情況不一樣,他父母早亡,是他師傅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他說的家,也就是她師傅的住所,我以前也不知道孤狼還有個家,是他這次回來才跟我說的,他還說,三年前他回去過一次,發(fā)現(xiàn)他師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瞞著他故意不讓他知道,這一次,他就是要回去好好查清楚這件事情,他說過,一定會給我報平安的,可是沒有,如今,都兩個多月了。”
“沐沐,你是不是擔(dān)心過頭了,對方既然是孤狼的師傅,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情,不是誰都能將自己的徒弟培養(yǎng)的這么好的,我看孤狼實力不弱,定然有他師傅的功勞。”
“這點我知道,孤狼也說過,他師傅對他挺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也許是我小題大做了,但是爸爸,孤狼不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他說會給我消息就一定會給的,而且,絕不可能相隔這么長時間,我的性子,孤狼也是清楚的,他知道若是他不給我消息,我一定會擔(dān)心的。”
“所以……”
“我認(rèn)為,這其中一定是出問題的,但是又不能確定哪里出問題了。”
寇香這樣一說,沐安也覺得有很多疑點:“沐沐,你和孤狼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竟然到最近才告訴你他有家這件事情,這里面的確很奇怪,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會是他給我們的一個提示?”
“提示什么?”寇香皺眉:“就算是,他提示的也一點都不明顯,除了幽冥谷三個字之外,什么都沒和我說。”
幽冥谷三個字一出,沐安就瞳孔放大,她話音剛落,他直接站了起來,寇香也是被驚到了,但也似乎從父親的舉動中明白了什么。
“爸爸,你知道幽冥谷對不對?”寇香幾乎是肯定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孤狼給出的提示到底是什么,就非常明顯了。
沐安先是迷茫,隨后又是理所當(dāng)然,深深的嘆了口氣,點頭道:“怎么我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爸爸,你說的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孤狼想讓你告訴我什么,你和孤狼之間,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這件事情,不算是我和孤狼的事情,只能說是我和孤狼他師傅的事情。”
“你和孤狼的師傅認(rèn)識?”
“不止認(rèn)識,而且曾經(jīng)她是我的紅顏知己。”
這個世界太小,寇香不止一次的這樣認(rèn)為,當(dāng)她聽了沐安接下來來說的一切時,更加肯定這個說法。
“沐沐,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我當(dāng)時跌落山谷,是被一位老友救的,而那位老友并不想讓世人知道她是誰,所以我沒跟你們說過。”
“是。”寇香立即明白:“原來,孤狼的師傅就是當(dāng)初救你的人,這樣說來,我們還欠她一個大人情。”
“你知道她是誰嗎?”
“孤狼的師傅啊。”
“不,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身份。”頓了頓,沐安繼續(xù)說道:“她叫葉無極,是易修的親生母親。”
這一次,輪到寇香震驚的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沐安:“爸,你在說什么!”
“原本我以為,這個秘密我會帶到墳?zāi)估铮涩F(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她已經(jīng)出手了,而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怎么會……”寇香還在震驚中無法回神,孤狼的師傅,竟然就是易修的母親,那個早就已經(jīng)死了二十多年的葉無極!她之前聽說過那女人那么多的神話,原本以為神話只能是神話,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解決,老天爺還真是喜歡和人類開玩笑,不過這玩笑,貌似開的太大了,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孤狼的師傅是葉無極,那未來的京城,以至于整個華夏,將會發(fā)生多大的動蕩!
沐安壓了壓手,示意她坐下,到了這個時候,寇香也冷靜了下來,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也不必急于一時了。
“沐沐,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你說,我聽著。”
沐安深呼吸一口氣,視線看向前方,沒有任何焦距,時間仿佛再一次停到了那歲月斑斕的時代,那些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在他的腦海里不停的閃現(xiàn)。
“那一年,我們都還年輕,我和易天行還有霍榮安是一個大院里長大的,那個時候,我們?nèi)齻€還是很要好的朋友,沒有利益,沒有爭吵,直到一個叫葉無極的女人出現(xiàn)。”
寇香并不喜歡這個開頭,這會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不會是當(dāng)初她老爸和易修的老爸還當(dāng)過情敵吧,千萬別,這一點都不好玩。
似乎能猜想到寇香此刻在想什么,沐安直接擺手,解釋說:“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說完,他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繼續(xù)開口:“葉無極出現(xiàn)的很突然,幾乎是京城一下子就有了這個人物,而且一下子就來到了我們這個圈子。”
“我記得那一天,是在一家飯館里,我們有很多人,幾乎大院里年紀(jì)差不多的都聚在一起,那個時候,那種聚會還是很多的,不過我不經(jīng)常參加,易天行和霍榮安也是一樣,只是恰好,那天我們?nèi)齼憾荚诙选!?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都會忍不住說一句,那都是命運,是我們?nèi)齻€人的命運,也是葉無極的命運。”
“葉無極初到京城,帶著她的妹妹葉君蘭在同一家飯店吃飯,區(qū)別就是我們在包廂,而她們在大廳。”
“那天的事情鬧出的動靜還挺大,到現(xiàn)在我還記憶猶新,我們在包廂里好好的吃著,外面就突然熱鬧了起來,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隱約聽到很多的慘叫聲,這才讓我們架不住那好奇心,都跟著一起出去瞅瞅。”
“葉無極和葉君蘭都是極為美麗的女子,尤其是葉無極,不僅漂亮,而且眉宇間那股子驕傲和冷漠,就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一樣,我們出去的時候,在場的男人幾乎沒有一個還是站著的,所有人都在地上躺著,哀嚎聲不斷,動手的并非葉無極,而是葉君蘭,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們?nèi)齻€人的眼神,都被葉無極給勾去了,事后我想了想原因,其實很簡單,一般女孩子在那種情況下,眼神里多少會有些慌亂,就算不慌,情緒總該透露些吧,可是葉無極不一樣,就算是那種情況下,葉無極還是非常冷靜,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她無關(guān)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這是寇香第一次聽父親一下子講這么多花,可以肯定,就算葉無極并不是父親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也必然是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存在。
“之后的劇情,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警察肯定會來,而我們這些人,也能猜到發(fā)生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看她們兩個女子也算是女中豪杰,忍不住出手幫了一把,就這樣,我們認(rèn)識了。”
“我很欣賞葉無極,不知道原因,就是很欣賞,但這樣的感情,和風(fēng)月無關(guān),我覺得我和葉無極會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我是她的藍(lán)顏,我是她的紅顏,其他的我并不多想,可是易天行和霍榮安不是這樣想的。”
“爸,不會是他們兩個成情敵了吧。”
沐安點頭:“這件事情你聽聽就好,可千萬別在你干媽面前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這件事情,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易天行和霍榮安是在同一天,同一個時刻,喜歡上葉無極的,相比來說,可能是易天行對這種感情,表露的更加清楚一點吧,霍榮安的性子是很重義氣的,雖然在朋友面前有什么說什么,但他有個毛病,那就是一見到女人就容易緊張,葉無極那樣的女人,自然是不會喜歡一個站在她面前連話都說不完整的男人。”
“所以,霍榮安注定失去這個女人,易天行那個時候很瘋狂,幾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一個叫葉無極的女人,將易家的獨子迷的暈頭轉(zhuǎn)向,整天跟著那女孩子跑,也的確是這樣,我記得當(dāng)初霍榮安有一段時間還和易天行產(chǎn)生了矛盾,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nèi)齼鹤罱K才慢慢疏遠(yuǎn)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易天行,他只是追求自己喜歡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且當(dāng)時他的工作也是如日中天,也沒時間和我們一起出來聚聚之類的,還有就是霍榮安情殤太重,易天行結(jié)婚后沒多久,他也遵照家里人的指示,迎娶了與他門當(dāng)戶對的廖婉清,其實那個時候我們還是很好奇的,為什么明明那么喜歡葉無極的霍榮安,竟然會突然愛另外一個女人愛的死去活來,還玩了一把閃婚,之后我才懂得,他只是想找個地方讓自己安靜的舔傷口罷了。”
“好在,廖婉清才是霍榮安的真命天女,結(jié)婚之后,他們雖然風(fēng)波不斷,那也總算是真正的走到了一起,你看看現(xiàn)在的他們,多幸福。”
寇香點頭,她的確很羨慕霍榮安和廖婉清之間的感情,他們似乎永遠(yuǎn)也膩歪不夠一樣,整天的秀恩愛,完全的熱戀狀態(tài),一點都看不出兩人是結(jié)婚了三十多年,還有一個三十歲兒子的老夫妻。
“那易天行和葉無極呢?他們的感情怎么樣?”
“好!”沐安斬釘截鐵的點頭:“可以說,他們倆結(jié)婚之后,易天行幾乎將自己所有的私人時間都給了葉無極,他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為博取她一個笑容,我一直以為他們會恩恩愛愛在一起一輩子,誰知道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
“那件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我在國外出任務(wù),那個任務(wù)耗費了我很長時間,等我回來的時候,葉無極已經(jīng)死了,易修也早就離開易家了,我回來的太晚,根本來不及挽回什么。”
“那干爹呢?他有做什么嗎?”
“榮安怎么可能知曉的那么清楚,他和廖婉清結(jié)婚的時候,就決定以后會走商道,雖然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但是誰也想不到葉無極會做出那種決定,等到他知道的時候,就如同易天行知道的那一刻一模一樣,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寇香嘆息,其實那件事情,算不上誰對誰錯,最重要的就是要看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
“爸,那你和葉無極之間,到底又有過什么故事?”
“其實我和她之間沒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我們互相欣賞,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和對事物的見解,我們很談得來,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心里很難受,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讓我覺得留在京城那個地方,我的呼吸都是帶著痛和遺憾的,所以當(dāng)部隊有一個常駐浙省的任務(wù)時,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那個任務(wù),然后,遇到了你母親。”
“原來是這樣。”
“大家都以為葉無極已經(jīng)死了,誰能想到,她其實還好好的活著,而且就生活在離京城不遠(yuǎn)的一個山谷里,當(dāng)初我和你母親決定拋開一切離開京城的時候,我也沒想到真的會發(fā)生多曼預(yù)料的事情,但是多曼似乎沒有預(yù)料到,我會絕地逢生!”
“那一次,我傷勢很重,被人帶走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他們原本只是不想我的尸體臟了幽冥谷的地盤,沒想到他們的谷主竟然認(rèn)識我,要不是那天無極出來的及時,恐怕我就算還沒死,也被幽冥谷的人給活埋了。”
“當(dāng)時你掉落的地方,就是幽冥谷?”
“不完全是,只是幽冥谷的附近吧,幽冥谷周圍有著陣法,不是誰都能找到的,而且當(dāng)我醒來之后,多數(shù)時間都在努力做復(fù)建,也沒有到周邊去偵查過,而且當(dāng)初我離開的時候,是無極送我出去的,我根本不知道出口或者入口在哪個地方。”
“爸,當(dāng)初你見到她的時候,就沒有問過她什么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明明活著,卻沒有回來呢?”
“我想問的,可是無極并不想說,并且明確說過讓我不要問,甚至是有意避開我的,無極死后,易天行整天就知道工作,我也很少見到他,也不忍心去問當(dāng)年的事情,無極這兩個字,成了我們之間的禁語。”
寇香嘆息:“爸爸,其實我想說,這對葉無極是非常不公平的,我相信這些年,她生活的并不快樂,要不然,也不會這么久都沒有和易修聯(lián)系過。”
“沐沐,無極跟我說過,往事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提起,其中很有可能也包括易修,所以這些年,她從來都沒有主動找過易修,可無極的性子我清楚,就算沒找過,也肯定是關(guān)注過的,所以我想,有沒有那個可能,易修這三年來,一直都在幽冥谷里。”
“之前我是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現(xiàn)在我?guī)缀跏强隙耍晌矣幸稽c弄不明白,既然孤狼早就有所懷疑,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這件事情,我們可以一起處理。”
“沐沐,我覺得孤狼的做法是對的,先不說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我們所想,對孤狼來所,一切可能的前提都是,那人是他的師傅,如果說這三年,易修真的在幽冥谷,那么幽冥谷對于你來說,恐怕就不是一個能讓人身心愉快的地方了,那里是孤狼的家,那個人是孤狼的師傅,且他肯定是不知道他師傅和易修是母女這層關(guān)系的,所以在他認(rèn)為,他也想給自己一點時間去弄清楚這件事情,如果可以,哪怕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也最好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沐安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如果換做別人,可能也會覺得很為難的,孤狼的做法她可以理解,可是相對于這些,她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正確找到幽冥谷的方法。
“爸爸,我不想就這樣錯失和易修見面的機(jī)會,不管真相是如何的,我都想到幽冥谷查探一下。”
“沐沐,我們就這樣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再說了,我們在明,對方在暗,要是惹的無極不高興了,那女人也是個什么都做得出來的主。”
“可我已經(jīng)等了三年了,爸爸,三年時間或許并不是很長,可是對我來說,這三年是我最難熬的三年,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幾個三年,現(xiàn)在真相就擺在眼前了,我只要往前一步,就能知道里面裝著的是不是我想要的,爸爸,我不想就這樣錯過了。”
nbsp;??“可是沐沐,我們連入口在哪兒都不知道。”
“你之前掉落的地方不就是幽冥谷的附近嗎?我決定現(xiàn)在就出發(fā),然后到那個地方的附近去搜查一下。”
“沐沐,我敢肯定,如果這件事情你鬧大了,那么這輩子,你都別想進(jìn)入幽冥谷了,我跟你說過了,幽冥谷附近有陣法,以你的實力,是無法感應(yīng)到那些陣法的,所以你能找到幽冥谷入口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們自愿放你進(jìn)去,無極說過,這輩子都不想在見到以前的那些人事物,若是這件事情讓易天行知道了,那就勢必成了一個僵局。”
寇香點頭:“爸爸,我知道這件事情處理起來會很困難,可是我已經(jīng)等不了了,你放心,我不會讓易家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事實,那么易修肯定就在幽冥谷里,爸爸,小寶長這么大都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他也不能等了,所以我決定帶著小寶一起去,如果當(dāng)初救你的真的是葉無極的話,我相信她一定會讓我們?nèi)ヒ娨娨仔薜摹!?
“你就這么肯定嗎?沐沐,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切都如我們所想,那么這三年來,易修怎么可能不回來找你們?又怎么可能一點音訊都沒有?”
“這……”
沐安的話讓寇香無言以對,是啊,如果這一切都和他們想的一樣,那這世界上,哪有會阻攔自己兒子幸福的母親?易修沒理由這么長時間沒有回來啊。
“沐沐,我一件事情我還沒和你說。”
“什么事情?”
“其實我最初認(rèn)識的葉無極和之前受傷的時候見到的葉無極,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以前的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出淤泥而不染,可現(xiàn)在的她,是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統(tǒng)治者,她已經(jīng)變了,或者說,她已經(jīng)給自己穿上了盔甲,誰也不知道這偽裝下的她,還是不是原來的她,沐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她現(xiàn)在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沐安點頭,他女兒很聰明,應(yīng)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是,寇香明白了,可這件事情有關(guān)于易修,她說過了,三年時間,她等的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般痛苦,如今要她就這樣坐視不管,恐怕是不可能。
“爸,也許你說得對,我這個決定是好是壞還不知道,葉無極會不會傷害我也是個未知數(shù),可是我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現(xiàn)在我只知道,易修就在那個地方,就在我想要去的那個地方,若是我這一刻不去,我怕自己會后悔一輩子,倘若我去了,那么一切后果,我自會承擔(dān)。”
聞言,沐安狠狠的閉上了眼睛,而后又睜開:“看來你已經(jīng)決定了,罷了罷了,在告訴你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阻攔不了你,那么沐沐,就讓爸爸和你一起去吧。”
“人去的越多,越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老爸,我需要你留在京城給我打馬虎眼,我和易天行說過易修還沒死的事情,我若是出了京城,難免會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我怎么能放心?”
“不放心什么啊,有孤狼在那兒,而且還有易小寶在我手里,那個女人就算變得再多,也不會傷害我的,我現(xiàn)在滿身心只想著易修,只要能見到他,讓我怎樣都行,爸爸,你就答應(yīng)我吧。”
沐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嘆了口氣,應(yīng)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那我也就不勸你了,不過現(xiàn)在走不行,你總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順便也讓易小寶好好睡一覺,再著急,也明天再出發(fā)吧。”
寇香點頭:“也好,這件事情還要爸爸你幫我安排一下,我這邊有很多的不方便。”
“明白了,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嗯,那我先帶小寶回去了,明天最好早一點,你安排好了就給我電話或者信息,通知我一聲就行,明天我一定按照安排準(zhǔn)時到。”
當(dāng)天晚上,寇香接到了沐安的信息,第二天早上凌晨,天才微微亮的時候,她就去把易小寶叫醒,母子兩一起離開潛龍公館。
原本易小寶是起不來的,可后來寇香在他耳邊說,馬上就帶他去找爸爸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沒有任何事情,比找到爸爸還要重要了,易小寶完全處于興奮狀態(tài),一路上都在期盼著立刻到達(dá)目的地,然后見到自己的父親。
“媽媽,為什么以前我們不來找爸爸?”
“以前我們不知道爸爸在哪里,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所以我?guī)氵^來,不過易小寶,有一點我要事先聲明,我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我們要去的地方,要是那里沒有爸爸,你也不要太失望。”
易小寶點頭,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可是不對啊,媽媽,你不是說爸爸在很遠(yuǎn)的地方工作嘛,怎么連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是很遠(yuǎn),遠(yuǎn)到媽媽都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個位置了,易小寶,你就別有那么多問題了,乖乖跟著我就行了,待會兒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嗎?”
“是,明白。”易小寶有模有樣的做了保證,終于安靜了下來,其實寇香心中的緊張和惶恐并不比易小寶少,只是她的情緒容易控制,要不然恐怕還比不上易小寶呢。
沐安跌落的地方寇香不止來過一次,自然是認(rèn)識那個地方的,為了一切都精準(zhǔn)無誤,寇香特地安排了直升飛機(jī),特意從懸崖邊降落,來到山谷之下。
不過四下查看之后,寇香覺得這里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和普通的山谷沒有任何不同,也沒有煙霧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感覺不到陣法的存在,看來父親說的沒錯,幽冥谷不是誰都能進(jìn)去的。
寇香并不打算硬來,她的身份尷尬,對方的身份也容不得她放肆,不能硬來,那就只能智取了,要不然你們以為,易小寶是干嘛用的?
寇香蹲著身子,和易小寶對視之后,才認(rèn)真的問道:“易小寶,你是不是特別想見到爸爸?”
易小寶點頭:“我當(dāng)然想啊,每個人都有爸爸的,就我沒有,為此,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被同學(xué)們笑話了,等我見到爸爸,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為什么要離開我們。”
“等你找到爸爸,這一切的事情,都會有答案的,可是我們現(xiàn)在似乎是遇到了問題,我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爸爸了,易小寶,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易小寶有些為難,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媽媽,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一個三歲的孩子能給你出謀劃策就掛了,這種事情,不是該你自己想辦法的嗎?”
“的確該是我自己想辦法的,可是當(dāng)我不能想辦法的時候,就得你幫著我想辦法啊,你說是不是這樣的啊?”
“可我不知道該想什么辦法啊。”
“易小寶,你小的時候不管鬧的多厲害,我都可以坐視不理,唯獨當(dāng)你哭了的時候,我就一點招兒都沒有了,要不然,你哭一個?”
“媽媽,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媽媽啊,哪有人讓自己兒子哭一場來幫你找老公的啊?”
“易小寶,你又開始犯渾了是不是?”
“我又沒說錯,媽媽,不是我不愿意幫你,別的事情都好說,但是你也知道的,自從我懂事之后,我就再也不哭了,太爺爺跟我說過,男兒流血不流淚的。”
寇香扶額,易家果然是人才輩出的地方,這才三歲的孩子,教他什么流血不流淚啊,瞧瞧,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了吧。
“易小寶,那你還想不想見你的爸爸?”
“我當(dāng)然想啊。”
“那你就哭啊,只要你哭了,你爸爸就能聽到你的哭聲,到時候我們就能找到能見到他的路了。”
“媽媽,我怎么覺得你今天說話神神叨叨的,我們都找了大半天了,這里根本就沒有爸爸,是不是我們走錯了啊,要不然,我們?nèi)ツ沁吙纯矗俊?
“你到底哭不哭?”
“你這樣逼我真的好嗎?媽媽,我可是你親生兒子啊。”
“你到底哭不哭?”寇香又問了一遍,可是這一次的語氣和上一次的語氣是完全不一樣的,上一次還是帶著詢問的,這一次直接是威脅,大有你要是不哭,老娘有的是辦法把你弄哭的架勢,易小寶小心肝一顫,乖乖點頭。
“我哭還不成嘛。”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逼著哭,易小寶表示壓力很大,要知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也不能流淚,他都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沒想到要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可想而知,有一個靠譜的老媽是多么的重要。
總之,易小寶最終還是哭了,這小子絕對是個演技派,哭的別提有多悲慘了,簡直是聲淚俱下,要不是寇香太了解這貨,估計也就跟著他一起哭了。
“嗚嗚,媽媽,你不是說帶我來找爸爸的嘛,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爸爸,媽媽,同學(xué)們都笑話我是個沒爸爸的野孩子,我在學(xué)校里總是被別人欺負(fù),大家都看不起我,嗚嗚,我想要爸爸,只要有了爸爸,我就不會再被別人欺負(fù)了,對不對?”
寇香點頭說對,心里卻在誹謗,你丫不去欺負(fù)別人就不錯了,還想著別人欺負(fù)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不就是被人說了一次野種嘛,至于一直掛在嘴邊說嗎?
“媽媽,爸爸到底在哪里啊,沒有爸爸的日子,小寶真的是不想活了。”
“小寶,都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不好,把爸爸弄丟了。”瞧瞧,這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且還是母子上陣,要是再沒點反應(yīng),那就真的有可能是找錯地方了。
多曼曾經(jīng)說過,救了易修的人,實力肯定是在多曼之上的,既然這樣,若是幽冥谷真的就在這附近,那么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一定逃不過她的耳朵,他們的哭聲,自然也是能傳到她的耳朵里的,這點,她堅信。
隱約間,像是有什么聲響在旁邊不遠(yuǎn)處響起,寇香立即朝四周看去,隱隱覺得,這里和之前不一樣了,明明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怎么就一下子讓她有這種感覺呢?除非……她的方法奏效了。
她發(fā)現(xiàn)這里多了一條路,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她就帶著易小寶走了這條路,越是往里走,這周圍的風(fēng)景就越是美麗,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鳥語花香,與世隔絕。
“媽媽,那里有人。”
寇香循著視線看過去,還真看到了一個人影,立即抱起易小寶,快步走了上去,來人是一名女子,穿著古代的侍女服,站定在寇香面前,恭敬道:“這位姑娘,谷主有令,請二位隨我來,千萬不可亂走。”
“好。”寇香立即答應(yīng),這情況似乎在告訴她,她這次來對了地方,想到盼了三年的男人就在這里,寇香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侍女并沒有帶著她來到大廳,或者是偏殿,而是帶著她一直往后面走,她都看到房屋在另外一個方向,可是她還是在往前走,寇香想要問一句的,可是侍女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她也就一直沒開口,終于,侍女站定在原地,而后側(cè)過身后退了幾步。
“姑娘,到了。”
寇香跟著她停住腳步,卻是不知道到底是到了哪里,這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到底是到了哪里?忍不住又上前幾步,映入眼簾的,幾乎讓她忘了呼吸吸。
被侍女擋住視線的那個方位,有一名男子,穿著淡色的古代衣袍,利落的短發(fā)讓他顯得特別精神,可是他那走路的樣子,卻是有些異樣,仿佛是在做著復(fù)建一般,男子一步一步走著,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其實那只是一個背影,寇香對寇香來說,這已經(jīng)夠了,每個人都會有那么一個人,只需一個背影,你就能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什么時候,侍女已經(jīng)退下,寇香抱著易小寶,一步一步的上前,這里很空曠,風(fēng)很大,她的靠近,似乎并沒有引起專注的男人注意,他固執(zhí)的一遍一遍的重復(fù)同一個動作,沒有停歇的意思。
這樣的他,讓她心疼,她的眼淚早已決堤,死死的單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這樣的她,是易小寶從未見過的,聰明的小家伙,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誰。
清脆響亮的童聲幾乎脫口而出:“爸爸!”
這一聲爸爸,成功引起男人的注意,轉(zhuǎn)身的剎那,他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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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了,終于見面了,我不必在忍受你們的白眼和威脅了,世界突然變得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