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略微頓了一下,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層陰翳,若是沒有搞錯的話,那兩名技術人員應該就是她和駱群航剛下到施工工地上遇到的兩個人,她輕輕垂下頭,壓住心底的難過,旦夕禍福,難以預料。
她輕聲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想到,地鐵出了這樣的事故,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丁總工。
潘朗將飯盒里的白粥小心盛放出來,輕聲說道:“讓阿姨喂你吃點東西。”
緹娜搖搖頭,明亮的眼睛很是固執,說道:“我先去看看駱群航。”
歆恬媽將她肩膀按住,慈愛的臉上滿是關懷擔心,說道:“駱總已經脫離危險了,什么時候都可以看,你好幾天沒吃東西,必須吃點東西才能下床。”
緹娜輕松地一笑,表面是抱怨實際上是甜蜜地說道:“媽,你說的不對歐,誰說我幾天沒吃東西,醫院天天給我打維生素C和葡萄糖,那也是生命養料,我怎么就不能動,睡了這么長時間不管多累都緩過來了。”
“媽”字一出口,緹娜的神經也松弛下來,原來叫出口也沒有那么難,也許是迷迷蒙蒙之間,她突然意識到,她是一個新的生命體,她占有著歆恬的身體,就應該盡歆恬應盡的孝道,歆恬媽渴望什么,她心里其實一直知道。
即使她對歆恬媽再多的恭順,以后賺再多的錢來孝順,那樣做帶來的快樂也敵不過她真心誠意不再逃避地喊她一聲媽,既然如此,她為什么不應該帶給她這種快樂。
她快樂地微笑地看著歆恬媽,絕美的小臉煥發出新生的光彩,明亮耀眼。
歆恬媽頓了一下,一聲媽仿佛擁有魔力的手指一點,將她心中凍結已久的寒冰和猜忌,清掃而光,她笑著,眼中卻淚光閃閃,說道:“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皮,這么不聽話。”
緹娜笑著已經嘗試著坐起來,感覺到身體條件還能撐住之后,又嘗試著下地。結果雙腳已經躺到麻木沒有知覺,剛一接觸地面鉆心的疼,身不由己向前面栽去,還好潘朗一直微笑著站在那里等她出丑,將她一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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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群航的病房看上去要比她的豪華舒適的多,桌子上堆滿了高級補品、水果籃和一束束芬芳美麗的鮮花,房間里站著一個甜美可人的小特護,看見緹娜像安裝著兩個假肢一樣被潘朗攙扶到駱群航的病房,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緹娜心中暗想,誤會啊誤會,這兩條腿不是假腿,只是木頭腿。
潘朗扶著緹娜在駱群航床前坐下,向著小特護笑著說道:“不然我們先出去等一會兒,讓她安靜地探望病人。”
好帥的小帥哥,小特護臉上微微一紅,轉頭向緹娜叮囑道:“我先出去,若是他有什么事情,你趕快按下床頭的召喚鈴,我就會立刻過來。”
緹娜點點頭,潘朗和她兩個人走出去,緹娜的眼光落在床上躺著的駱群航身上,老天真是厚愛他,雖然身上包的像個木乃伊,那張俊臉卻是沒有一點傷。
駱群航刀削一般完美的俊臉上,此刻有些蒼白,臉上沒有笑容,粉紅的薄唇抿得緊緊的,卷翹的長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排陰影,比平日高高在上的感覺看起來柔軟漂亮了許多。
緹娜靜靜地看著他,想到兩人在地鐵下面一起度過的刻骨銘心的時光,想到他冒著生命危險攀爬到挖掘機上想找一條出路,心中松動起來,駱群航害她自殺身亡,雖然她從來沒想到真的要暗中施展手段報復他,但是心中是介懷的,不可能不在意,畢竟是自己的一條命。
但是從此刻開始,她決定將那件事徹底忘掉,就算是一命抵一命,誰也不欠誰的了。
想到這里,她嘴角邊漾起一個微笑,抿著嘴笑看他,更加壞心的想到,這個家伙兒也沒什么了不起,她住在醫院里,至少有歆恬媽和潘朗一起照顧,他只有一個高級特護,親人和工人感覺能一樣嗎。
這樣一想,緹娜心中又充滿優越感,笑吟吟地看著駱群航。
“我病成這樣躺在床上,你笑得像剛偷完雞的黃鼠狼,你覺得合適嗎?”
一道虛弱但是充滿冷意的聲音從床上的木乃伊嘴里逸出來,長睫毛慢慢地翻動著,緩緩睜開眼睛,深邃且耐人尋味的眼神本來很酷很帥,可惜配上滿頭繃帶和全身木乃伊的裝扮,立刻讓緹娜險些要笑場。
早知道就不拼命護著這個沒良心的家伙了,要不是為了護著她,他也不會一下子被大力撞到那根尖齒上,現在他是超級病號,而她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熱鬧。
駱群航心中不爽,眼神就更加不善。
為了扳回一城,緹娜想想說道:“駱總,我想起來一件事,你在地鐵下說,你贏緹娜那張訂單是作弊,怎么作弊的。”
駱群航眼睛怔忡了一下。
緹娜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你怎么作弊的,說來聽聽。”
駱群航突然皺起眉頭,臉上是一片痛苦之狀,輕聲叫道:“我頭好疼,我的小特護呢,趕快叫我的小特護來。”
緹娜懷疑地看著他突然變壞的臉色,剛才明明若無其事,這頭疼未免來的太過及時了,她瞥瞥眼睛,駱群航卻是皺緊眉頭,緊閉雙眼,看也不看她一眼。
緹娜無法只得摁叫人鈴,小特護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回來,緹娜挑挑眉,看來今天是問不出個名堂了。
她在跟著小特護同來的潘朗攙扶下,好像安裝著兩個假肢一樣就離開病房。
病房門剛剛關上,駱群航若無其事地睜開眼睛,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那么丟臉的事情,哪里想要再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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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被強制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其實她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歆恬媽、傅斯年和潘朗三個人就是不讓她出院,每天輪著番給她補充營養,終于補得紅光滿面。
她暗自驚心,說什么也不肯再全部消化那些補品了,人身上的肉就跟壞毛病一樣,想來快著呢,想攆走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傅斯年也趁這段時間和小孫律師聯系好,辦好手續,安排歆康繼續在原看守所服刑,聽說歆康很是興奮,因為可以和教授繼續呆在一起。
緹娜聽說之后,吐吐舌頭,不知道是福是禍,暗自求天保佑那個教授正常的傳道授業解惑就好,千萬別傳授什么異端學說,將歆康再往偏路上引。
陽光從窗戶外灑落進來,明亮柔媚,秋高氣爽好時節,原來在病房里也可以享受好天氣啊,歆恬媽在旁邊的床上睡著了,緹娜看書聽音樂都覺得無聊,暗自決定去找附近房間里木乃伊一起下去走走。
她輕輕地給歆恬媽蓋上一條薄毯,看著她淡青色的眼圈,心中莫名地感動,溫柔地看了她一會兒,便輕輕掩上門出去。
她走到駱群航的病房門外,看見房門虛掩著,正要走進去,卻聽見里面傳來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傳出來,緹娜下意識地流露出八卦人民本色,小心地貼到門縫,帶著一絲看好戲的壞笑。
順著門縫看去,駱群航病床前,一個長相和妝容都十分精致的女子正在喋喋不休地抱怨。那個女子也是博盈公司的一個銷售主管,只是想不到和駱群航私交這么好,緹娜聽了一會兒,居然是在說自己呢,關于地鐵訂單的來路,以及她和丁總工之間的私人關系。
她輕笑一聲,暗中覆額,打算回避一下,等她說完再進來,卻不小心雪白的病號服從門前劃過,被里面神經高度發達,神經末梢仿佛能伸到病房外邊的駱群航捕捉到了。
她苦著小臉,獨自站在醫院走廊的窗戶處,隔了一會兒,駱群航的病房門輕輕推開,緹娜暗笑一聲,假裝拿著電話對那端說道:“親愛的,你不要理那些臭男人拉,他們哪里有我好,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然后對著電話那端柔情的親了幾下,轉過頭恰好看見那個銷售主管從病房里走出來,裝出一副驚艷的模樣,掛斷電話。
笑著和她打招呼,一雙手卻老實不客氣地拉著她柔嫩的小手,緊緊地不肯松開,眼中更是一抹色狼見到小綿羊的神情,肆無忌憚的眼光專往高聳入云少兒不宜的地方打量。
那銷售主管渾身直打雞皮疙瘩,暗中責怪自己看錯人,這美人原來是個拉拉,還以為她靠色相來拉單子。她勉強撐出笑意,虛應兩聲趕快奪路而逃。
緹娜看著她匆忙消失的背影,輕笑一下,推門走進駱群航的辦公室,還沒和他說話,卻走到衛生間,將雙手仔細地洗干凈。
駱群航躺在床上動不了,一雙深邃的眼睛卻好像狄仁杰斷案,斬釘截鐵地說道:“她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緹娜表情一窒,老實地點點頭。
駱群航犀利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探測,懷疑地問道:“你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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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名很難聽,實在是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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