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喪心病狂

看到死到臨頭兩人還你儂我儂，二當家真的喪心病狂了！為什么從來沒有人這樣愛他？“一起死吧！”二當家發出怒吼，鐵桿槍深入青穗身體，把兩人永遠的串在了一起。

“轟”的一聲，二當家身邊的人海被破出一條血路。原來是葉羅解決了大當家后便馬上出來與龍虎山千千萬萬的人對打。龍虎山這些烏合之眾的實力遠不及達岐島上都靈摩虛戈蒙三大部落的三個巡邏隊。所以葉羅很快便突出重圍，一路殺到二當家身邊。

想到剛才的場景，二當家跪下來：“死而無憾。”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如你所愿。”葉羅一刀下去，二當家人頭落地。

可是就算殺死龍虎山所有人，也換不來白蜀青穗兩條命。葉羅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能。

凌蒙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老青走到葉羅身邊。可是他不瞎，很快就發現了白蜀和自己女兒的青穗的尸體。

“抱歉，晚了一步。”這句話，葉羅說過不止一次，他甚至有些麻木了。比如上一次就是對清古說的。他總是很自責，因為他總是以為早了那一步，結局就會截然不同。

老青沒有說話，他只是猛的跪下，像小孩子一樣痛苦流涕起來。

悲傷彌漫在空中，痛哭流涕的可不止老青一個。葉羅忍住心頭的悲愴，素面朝天。葉羅再次感覺，手中的刀再怎么握緊，也保護不了別人。

有刀何用。

葉羅扔掉手中的青刀，扔掉這個伴隨他成長的伙伴，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公雞打鳴，天翻白肚。葉羅回到了客棧。推開房門，只見清月在榻上呼呼大睡，清琉在桌子上也睡著了。

戰了一天，葉羅也疲憊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葉羅倒頭就睡。

葉羅又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是不斷重復的，與之前“黑頭葉羅對抗袁午”的夢如出一轍。但是這次，葉羅雖然只是遠遠觀望，但是他觀察到了，那個黑頭葉羅，生了一點點白發。

可能是預示著葉羅的成長吧！葉羅感觸良多。他也不繼續睡了，而是去往心境“翻開”《葉家心法》修煉。

他特別想找到關于“突然變成玄靈境”的方法。可是粗略的翻了全部，葉羅只找到了“幻術”。葉羅搖了搖頭，他就知道一個道玄境是不可能在短短幾秒鐘內變成玄靈境的，不過幻術也不錯。繼續閱讀下去。

幻術，能使施術者讓指定的人感受到虛假的場景……葉羅趕快翻頁，不看這些施術由簡至繁的例子和破綻以及破境之術。

它源于西城的拓拔族，為了防止外人學走這神秘奇妙的幻術，拓拔族在西城外布下了一層層幻境……

葉羅一看見這句話就打退堂鼓了。西城是個古老的國家，拓拔族又是個大部落，那他們怎么會把世代相傳、至尊無上的幻術傳給一個外鄉人呢？再說清古給的地圖上，規劃的路線里沒有經過西城，否則葉羅真想去見識見識幻術。

西城這個神秘而又古老的城市拓寬了葉羅的眼界：原來葉川大陸還有這么奇妙的地方！葉羅一下子急不可耐的翻起心法，尋找那些有特色、很特殊、甚至奇怪的城鎮。專心尋找，果然找到想找的：

葉川大陸最寒冷的城鎮：冰城。冰城從古至今，一直天寒地凍，卻不下雪；更奇異的是，冰城周圍的城市都十分正常！冰城一定有葉家未曾涉獵的東西。葉羅大吃一驚，那就是說，這個城鎮相當于一團火焰中的一塊石頭，不僅格格不入，還一直保持原樣！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葉川大陸最崇尚武道的城鎮：羽城。羽城與其他城市不僅風格迥異：禽類最多。而且崇尚飛鳥崇尚自由，所以不論衣服首飾甚至武器都離不開羽毛。而且還只尊崇武道：有人說只有修煉道術才能羽化登仙，才能成為玉皇大帝的左膀右臂。可是古老的羽城還未修煉成一個小神仙過，就漸漸放棄，改修武道。但是對于成仙的夢想卻從未改變，這也是羽毛從古至今都普及的原因。

槐郡、玉城、久渝城……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直到下午，葉羅才心滿意足的起身。“葉哥哥！快起床！”清月的聲音響起。但是很快又被清琉拉走：“首領一個晚上都在費心費力，清月你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吧！”葉羅搖了搖頭。清月除了睡覺時刻都要陪著她。現在既然睡足了，也就應該出去了。

“葉哥哥！你終于出來了！”清月撲上來，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清月的實際年齡可不小。所以葉羅一手便抵住了清月的腦袋。

“誰教你這么說的？”葉羅眉頭一皺，第一次聽見清月這么稱呼自己。

“是……”清月看向清琉。

清琉插上一句：“估計是客棧里出入的人說的吧！我就是告訴清月你的名字而已，誰知道她這么肉麻……”

清月嘟起小嘴。實際上是清琉教清月叫自己“清琉哥哥”，但是清月不從，覺得叫葉羅才好。

“清月。”清琉看向清月。“你叫我什么？”清琉只是想做個對比。

“清琉。”清月回憶了一下。

“你看！她是因人而異！不關我事啊！”清琉無奈的揚起手。

清月在談話中一直是拉扯著葉羅的袖子。但是葉羅一直沒有理會，談話結束葉羅才發現，清月是為了帶葉羅去看什么。葉羅隨著清月往她的那個方向走去。

客棧門外，人山人海。

小部分是看熱鬧，大部分是龍虎山的人。為首的正是昨日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老青。看見葉羅出現，這些人拱手作揖，發出震耳欲聾的話：“參見葉羅大當家，凌蒙二當家！”葉羅這才發現，凌蒙就在附近。

清琉在一旁歡呼雀躍。“首領，他們可是等了你一個下午啊！這下你葉羅的大名，如雷貫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啦！趁著這股熱乎勁，趕緊把他們收入囊中，成為我們以后新清月部落的子民！”

葉羅搖了搖頭。且不說這些大部分是普通人，修為幾乎為零；再說這些人在邊城也有老小要照顧，不可能真心為己用，更不會愿意與葉羅等人東奔西走。所以這趟渾水，還是不涉為好。

“葉羅今天便要拜別邊城各位，龍虎山的首領還是老青比較合適。”簡明扼要的說完后葉羅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老青跟上前去，他的確腹中有一堆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短短的幾個字：“你的青刀，忘了拿。”老青放下背著的東西，把上面的黑布條一圈一圈解下來，一把寬面青刀赫然顯現。

葉羅嘆了口氣：“它已經沒用了。”青刀所指不能即死，不能保護需要保護的人，這樣的刀，意義何在？

“我相信你有足夠的理由這樣做……”這句話讓葉羅為之一振，理由的話，有也沒有。“但是你的一招一式都離不開它。如果你離開了它，你就更不能屠盡應屠之人，保護應該保護的人……”

福伯的遺言，有一句就是“屠盡世間應屠之人，切勿手軟。”但是他不夠強……

再來葉羅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一招一式雖然離不開武器的輔助，但有的時候，青刀的形狀長短都會阻礙葉羅的出招。但是權衡利弊……

說的沒錯。他葉羅真是一時糊涂。

沒了青刀的輔助，他可能連清月都守護不住；扔了青刀，葉羅還會得到下一把青刀，也會再扔武器，永遠都在等下一把更趁手的武器。

除非他葉羅有一天能強大到脫離武器的束縛。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之前那個夢境：假扮玄靈境。玄靈境能夠天人合一。

他變強的信念加重了。

接下來，就是葉羅和老青談龍虎山接下來的生計：老青不想解散龍虎山那些落草為寇的弟兄，但是又不想再打劫邊城，吃自己窩邊的草。于是他想專門去外城拓寬視眼，劫外富濟己貧，還想跟葉羅同行。葉羅當然不同意同行的事，但是他給龍虎山指了條明路：好好修煉道術或者武道，免得重蹈螞蟻絆大象覆轍。

老青哈哈大笑，完全沒有了昨天白發人送黑發人時的憂愁：“哈哈哈，是該好好打磨打磨自己的才華了！其實我早看出來了，龍虎山的這些弟兄們，太弱！”

閑聊幾句，老青便離開了。

葉羅收起青刀，也不久留。

看見老青帶著一眾兄弟會龍虎山山寨，有幾個龍虎山的兄弟不服氣，硬是闖入客棧尋找葉羅等人準備堵截。可是房門里，葉羅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一切都如原樣，好像從未來過。

葉羅等人，早已在百里之外。

快到北門，清月搖晃著葉羅的手臂，問道：“葉哥哥，這里叫什么名字啊？”清月自從在葉羅熟睡的客棧里聽到“名字”這個詞，就拉著清琉問東問西，現在葉羅醒了，清月就纏起葉羅來了。

“邊城。”葉羅看了一眼眼神放光的清月，吐出兩個字。

一旁的清琉總是不錯過能說話的機會：“這里是葉川大陸里最偏僻的城市，也是葉川大陸最邊邊的城市……”

這是出了清月部落后的第一個城市，的確值得回味，值得記住。

但是葉羅知道，一個小小的邊城就如此難纏，以后的城市，不知道要復雜到什么地步。

到了北門，葉羅意外停了下來，回首看著遠方。一個胖子氣喘吁吁的飛奔過來，是凌蒙。

葉羅頭一回的笑了，嘴角彎的很好看。清月從沒有在冷冰冰的葉羅臉上看過這樣溫暖的光景。她看的呆了，直到葉羅注意，與她對視，清月都沒有害羞的收回目光。

凌蒙的奔來，緩解了尷尬。葉羅清月凌蒙清琉四人行，清月部落精英一如既往幾人一組分散狀忽近忽遠的跟上。

出發，下一城。

直到一個人的時候，葉羅才能看兩眼地圖，記下道路。他不是為了防凌蒙或者是防清月部落的人。他只是做事小心謹慎，生怕這救命稻草被真正的外人覬覦。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下一城就是槐城，緊接著就是玉城了！要不是大庭廣眾之下，葉羅早就入定，去翻《葉家心法》，了解一下了。

不過猜也能猜的出來。葉羅當時略過一眼槐城，入心的只有“詭異”二字和“死人比活人多”。再加上：槐樹是一種陰屬性的樹，而且易聚魂。給城鎮取一個這么晦氣的名字，估計是紀實而已。

所有人連夜趕路，一路無話。

“葉哥哥……”清月扯了扯他的衣袖。“清月好累，清月想睡覺……”清月的確沒有撒謊。連夜趕路對于修為健在的人來說跟吃飯一樣普通，但是在清月這種修為被廢的弱女子身上，就跟要命一樣。雖然清月部落精英的人都在為清月求情，但是葉羅不能一己之私，為了清月耽誤了大家既定的行程，否則行程形同虛設，葉羅這個首領也沒什么權威。但是這跟試煉不同……葉羅斟酌損益一下，斷然背起了清月。

清月雖然智商三歲，但是身體可是十八歲的，也不輕，但是對于煥然一新的葉羅，這很簡單。被葉羅背著的清月感覺非常舒服，因為他的背特別寬大。不知怎么的，讓她想到曾經有一個叫清古的人也在她小時候背過她。在清古背了她很久，放下的時候，小小的她還在央求著：“清古叔叔，再背嘛！”說著便張開了雙臂，等待再上那寬大的背。清古回以微笑，說道：“叔叔累了，下次再背你吧！”那時的她，還不知道什么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