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找我有什么事嗎?”,早上肖鋒剛一到車間,就被叫到了王科長的辦公室,至于為什么找他完全不知。
“先看看這個月的生產任務后再說!”,王科長用手指了指掛在墻上的黑板說。
十一月的生產任務很重,動葉5平板電子書個,靜葉2400個,平均下來拋光車間一天要生產近300個,而且還要預留7-8的檢驗時間。
看完生產任務后肖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的站在原地,倒是王科長下意識的看了看他,這才開口說:“廠里準備給你們車間再安排點人來,其他車間來一部分,然后再從外面招聘一部分!”
肖鋒沒有任何反應,心里在思考王科長為什么會這么做!
一時間肖鋒整個人的愣住了,腦??膳碌南敕D時把他給嚇住了,雖然他知道要說廠里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但在情感上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就跟他前世在部隊里一樣,廠里這次出的招便是分化,現在的拋光車間像是一個砸不開的核桃,高層就想從內部下手,一步步的摻沙子,等到效果出來了以后,罷工挾持就沒有什么用處了。
“真有手段!”,肖鋒心里默默地為王科長的手段叫好。
同時還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在他腦海中出現,他能預見以后王工因為年齡問題離職后,整個拋光車間都會在王科長的掌握中,背后的冷汗瞬間打濕了他的襯衣。
在離開辦公室后,肖鋒一路上都在思考應對這次危機的最佳辦法,可直到這一天結束后,他依然沒有想到可行的辦法,最后只得找時間跟王工商量。
第二天一早,肖鋒就把昨天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王工,看著對方的表情,他知道王工肯定也被隱瞞了,心里不安的情緒更加的濃烈。
這一瞬間,肖鋒想要把王科長弄走的心思悄然產生,他知道一旦王科長掌握了拋光車間,肯定會對以前的一批老人進行打壓,那些可都是孫師傅留下的人,一想到這里他便覺得頭疼。
“小肖!向他靠攏吧,我在廠里沒多少時間了,為了整個拋光車間只有委屈委屈你了!”,王工思考了一會,咬牙說出了他內心極為掙扎后想出的辦法。
不出肖鋒的預料,竟在一個月時間不到,王工也因為身體的原因回家養老,至于更深層次引發這次的原因他不知道。
廠里逐漸走向正規,對王工的依賴也頓時減少了許多,加上老板覺得王工年齡也不小了,這才很隱晦的向王工表達了他的想法,最后王工一氣之下主動提出離開。
后來肖鋒知道,這肯定是王科長從中出了大力氣的,不然老板不可能干這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心里更加的對其恨的牙癢癢。
可為了拋光車間的整個利益,他只得按照前段時間王工給他的建議,臉笑心不笑的沒事兒往王科長辦公室逛,拍馬屁!
可接下來一件事改變了肖鋒預設的時間表。
十二月下旬,飛機制造公司宴請所有下屬企業和合作廠家,液壓件廠也是被邀請的其中一家,更為幸運的是肖鋒也被老板點名,陪同幾位高管一起,算是為他們賺名聲。
液壓件廠生產葉片合格率超高的名聲在這一行業已經打響了,作為拋光車間的管理和技術最為出色的幾個人之一,但在這種誠很明顯是來打醬油的。
宴會是在飛機制造公司自家的招待所進行的,金黃色的燈光和那些肖鋒看不懂的抽象派畫家的畫,老的已經走不動路的老者,和他這個只有十多歲的小屁孩,總之各種各樣的人參加這次的宴會。
很快,一位據說是飛機制造公司的副總上去致辭,其實在肖鋒自家看來,這明顯是一個報告會,向委托方報告生廠商的成果。
會上,肖鋒還看到了前世的一個熟人,基地后勤部的副部長李衛國,只是他現在還是個少校,至于現在是個什么角色,他根本沒興趣去打聽打聽,因為前世兩人經常扯皮。
待飛機制造公司的副總發表完畢后,就輪到這次真正的委托方——軍方,代表軍方進行發言,而發言依然還是千篇一律,沒有任何看點,直接害得肖鋒打不起精神。
宴會很快開始了,劍南春、茅臺、五糧液等高等白酒自然是這些家伙們的最愛,一個個大杯大杯的碰著,臉上都是笑瞇瞇的,很是高興,只有肖鋒沒什么反應,自打穿越后他很少喝酒,更別說是白酒了。
耳尖的肖鋒聽到為首的一桌正在小聲的說些關于艦載機的事情,頓時讓他神情緊張,一絲不茍的側耳聽他們講。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一位頭發花白,看上去七十有余的老者在說,而且還是滔滔不絕的那種,倒是他面前酒杯里的酒一滴沒少,很顯然老者對白酒沒什么興趣。
宴會最后,在飛機制造公司副總的帶領下,和那位老者走到了肖鋒他們這桌說:“劉老!這次j11的葉片就屬他們液壓件廠做的最好!”
“多謝何總夸獎啊!”,老板笑嘻嘻的看著老者,連忙起身致謝。
“何總!這老人家是什么來頭??!”,一邊笑呵呵的跟那名老者點頭示意,一邊很小聲的打聽老者的來歷。
何副總瞟了瞟一眼老者,然后很小聲的說:“j11的副總設計師!”
“啊1總設計師?!?,肖鋒聽到后,下意識的大聲尖叫道。
尖叫的后果便是引來眾人的矚目,和王科長像吃人似地的臉色,就連老板的臉色都明顯的不悅,然后賠笑的指著肖鋒說:“各位領導,這是我們拋光車間的主任小肖,年齡小不懂事。”
一瞬間整個宴會里沒了聲音,大家都很驚訝的看著肖鋒,有些更加好奇的人離開自己的桌子,走到他的面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年輕的拋光車間主任,就連那位姓劉的老者也側目打量著他。
一時間搞得肖鋒無法適應,倒是一旁的老者大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這才緩解了莫名其妙的氛圍。
此時肖鋒的內心仿佛住著一個魔鬼,在他心里大叫道:“搭上他,搭上他,搭上他你就有機會開上你思念已久的戰機!”
肖鋒紅著臉做害羞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劉老!我剛才提到你們在談艦載機的事情對嗎?”
原本想去其他桌看看的劉老好奇的看著肖鋒問:“你小子耳朵還很尖嘛,那么遠的距離都能聽到我們在講什么!”
肖鋒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著劉老傻兮兮的笑著,然后接著說:“廠里教育我們要干一行愛一行,所以一有空我們都會看看關于這方面的書,給以后的工作做打算!”
“哈哈哈!你這個鞋頭很會拍馬屁嘛,看來你們廠里的高層該給你漲漲工資了。”,劉老仰著頭對著何副總和老板兩人哈哈大笑。
就連一旁的老板都用贊揚的眼神看了看他,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不以言表,看樣子真想上去抱住他使勁兒的親上一口。
“放心!這事兒跟你們沒多大關系,艦載機被北方搶走了。”,老者拍了拍肖鋒的肩膀,說完不經意悄悄的在他的口袋里留下一張名片離開了。
就這樣宴會波瀾不驚的過去,在回去的途中老板特意把肖鋒叫到自己的車上,一副你很有前途的模樣,害得其他幾位前來的高層對他另眼相看,當然王科長除外。
三天后,肖鋒洗衣服時才發現一副口袋里有一張沒有職位,只有姓名和聯系電話的簡易名片,回想了很久才大致猜到會是誰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