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好小,身材高大的黑人傷員無意識的比量了一下對方的身材,噗的一聲噴笑出來,黑人大兵好笑的想知道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兵怎么把自己這個二百斤的壯漢挪到傷員區。
在黑人大兵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的時候,只見張梅雙手從腋下伸過,緊緊抱住黑人大兵的上身,一聲低喝,抱著傷員快速的往傷員區挪動,無奈的被半抱走的黑人大兵只能盡量放松身體,配合著張梅的動作,三十米的距離,五分鐘的時間,當黑人大兵被安置好后,本以為張梅會掉頭就走的黑人大兵被張梅接下的舉動驚住了,只見張梅再次蹲下身體,仔細檢查包扎完好的傷口處,張梅的舉動讓常年生活在戰亂中的黑人大兵臉上的笑意無奈全部消失,只剩下淡淡的感觸,沒有因為只是比賽而去搶時間的忽略傷員,認真、負責的盡到一個衛生兵最基本的職責,“good。”
大拇指伸向張梅后,黑人大兵露出一口白牙裂著嘴笑了,張梅掃了一眼笑的燦爛的黑人大兵,善意的笑讓張梅頓了一下,扯動嘴角笑了一下,隨即轉身再次消失在煙霧中。
整場挑戰賽,每名衛生兵所需要救治的傷員共五名,分別為不同的傷勢,不但要求速度還要求質量,第一個傷員送到傷員區后的張梅繼續往前沖,按照規定第二個傷員應該在賽道的一百五十米處,邊奔跑邊計算距離的張梅在感到第二個傷員地的時候,看到的場景讓張梅眼底寒光閃現,又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但這一次男子的四肢完全被白色的紗布綁好,而這一關要求的卻是靜脈注射,男子得意囂張的笑著,挑釁的目光帶著點點得意看著張梅,微微瞇了下眼睛,張梅再次蹲在了男子身邊。
打開藥箱拿出剪刀,直接剪開男子的褲子,露出穿著大褲衩的大腿根,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叫的男子,張梅笑了一下,明晃晃的白牙落在男子眼中就是不懷好意,掙扎著想要起來,但看似嬌小的張梅卻五指并攏直接敲了一下男子的喉間,在男子被敲哽住的時候,快速的拿出長長的大號針頭,仔細摸著腿根的血管,幾秒鐘的時間,再次收回手的張梅消毒,隨即長長的針頭穿破肌膚穿進血管內,看到回血后,張梅再次露出了笑容。
固定住針頭,張梅看著躺在地上有些發傻的傷員,高大的身材,腿部的針頭預示著張梅無法在像搬運第一個傷員似的搬運眼前的這個病號,深吸一口氣,張梅把急救箱內唯一的白床單拿出,快速的鋪在地面上,把男子小心的挪到床單上,拽著床單的一頭,吭哧吭哧的叼著吊瓶繩子拽著床單往傷員區挪動。
十分鐘的時間才算把體型相比張梅而言巨大的男人挪到傷員區,再次檢查了一遍針頭,調整了一下位置后,把男子搬下床單,小心的把床單放回急救箱,張梅在兩個傷員目瞪口呆中再次消失。
第四名傷員被送回傷員區時,張梅滿頭的汗水順著脖頸不斷的流淌下來,甩甩胳膊,張梅再次沖出,還剩下最后一名傷員,張梅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張梅始終記得那一刻的刺骨涼,整個賽場的煙霧已經隨著比賽的推移而慢慢的消散,此時的賽場內雖然還是有著濃郁的硝煙味,但霧氣卻已經只剩下淡淡的一層,視線重新變的清晰。
最后一名傷員就在眼前,張梅眼底閃爍了一下,腳下的步伐加快的同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突然,砰砰砰的巨響,炮彈再次落在賽場四周,大地在顫抖,穩住快速奔跑的身影,在煙霧剛剛升起的那一刻,張梅周身氣勢再次攀升,霧氣升起的那一刻,左右同時快速奔跑的身影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張梅可不相信準備了這么多的敵人會讓自己安全通過挑戰賽。
心底快速的轉了一圈,張梅沒有直接迎上身材相比M方瘦小的R女兵,而是快速的轉身奔著M方女兵迅速的沖去,霧氣升起,兩方相撞前的短短幾十秒內,奔跑中的張梅不但把藥箱牢牢的綁在后背,同時亮出了三棱刀,左手三棱刀,右手的指縫卻夾著一把細長的利刃,很少,甚至可以說第一次亮出特制利刃的張梅知道時間留給自己不多,如果不能快速的解決白人女兵,那么一旦兩個人聯手,等待自己的危險性就會高出許多。
因為體重的關系,在還沒有相撞的那一刻,張梅率先聽到了那絲沉重急促的腳步聲,眼中突然蹦出一抹精光,張梅加速助跑,同時整個人高高躍起,半空中一個后空翻,張梅直接躍到對方身后,同時三棱刀狠狠的斜劈下去,帶著點點血珠,對方一個前傾雖然躲過了直劈還是被鋒利的刀尖狠狠的在后心劃過。
帶著對方的悶哼聲落地的瞬間,張梅完全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交錯著腳步彎腰竄到對方身前,夾在指縫的利刃帶著一抹寒光劃過對方的腳踝,砰的一聲悶響,被直接踹在胸口的張梅咳嗽了兩聲咚咚咚的后退了幾步,不等腳步站穩再次沖向對方。
硝煙味、淡淡的血腥味讓張梅越發的冷靜,手上的速度不斷的加快,完全把對方當成生死敵人的張梅手段越發的狠辣,讓對戰的M方白人女兵心底陣陣發憷,沒有想到對方手段如此狠辣的白人女兵完全被張梅的快速攻擊打亂了定好的計劃,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后,白人女兵終于在美代子趕到的那一刻砰然倒地。
而胸前帶著一道劃痕的張梅卻沒有停止進攻的腳步,再次主動發起攻擊,直接沖向已經趕到的r女兵跟前,剛剛趕到的美代子還沒來得及發出彼此想熟悉的信號,就被那聲慘叫驚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狠厲,打起十二分精神對戰張梅。
快如閃電沖擊的身影讓美代子不斷的后退,抽出長長的武士刀擋住張梅的三棱刺的同時右腳狠狠踹向張梅的腹部。
剛一交手,張梅心底一沉,張梅知道遇到硬手了,想要取得勝利不狠心不行,腹部使勁往前一頂,劇烈的疼痛中,張梅的三棱刀狠狠的下滑,隱藏在右手指縫的利刃快速的伸向對方的脖頸,利刃的涼氣讓美代子只能后仰躲開張梅急速劃過的手指,微微的刺痛感劃過臉頰,美代子腳下用力一跺,整個人后翻再次后退,摸了摸臉頰上的刺痛,刺眼的紅讓美代子眼底寒光不斷的閃現,布滿陰霾的雙眼再次看向張梅。
一聲低喝,美代子發起進攻,揮舞著特制武士刀,狠狠的劈向張梅,帶著呼嘯的風聲,武士刀鋒利的刀刃劃向張梅的面部,心底越發的冷靜,完全忽略身體上的疼痛,張梅后退一步的同時,在半路上身體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以詭異的姿勢半彎曲著閃過刀鋒順著美代子的腋下穿過,同時右手五指并攏,在穿過的瞬間狠狠的割向對方的肋骨,雖然細長的利刃狠狠的在對方的肋下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但張梅的右肩同時被對方亮出的匕首劃開一道大口子。
再次分開的兩個人完全不去看身上多出的傷口,交錯的剎那再次轉身戰在一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的交戰卻始終沒有分出勝負,當距離比賽最后十分鐘的哨聲響起的時候,美代子眼中終于閃過一抹嗜血的瘋狂。
至少與張梅對戰了三十分鐘的美代子沒有想到會在退役前遇見一個前所未有的勁敵,想到團長的承諾,想到愛人淺倉的許諾,美代子終于急了,一剎那變的急促混亂的氣息被始終高度集中的張梅捕捉到,張梅眼中精光閃現,知道等待的機會終于來了。
停止下游走的身影,手腕翻轉的藏起細長的利刃,快速的奔跑起來,完全沒有助跑的沖到美代子身前時,再次高高躍起,半空中,張梅隱藏在右腳踝的匕首抽出,三棱刀下劈的同時,右手反握住的匕首同時在落地的瞬間直刺,空門打開的張梅讓美代子的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笑意,武士刀架住張梅的三棱刀,脖子后仰,腳下輕輕一跺,隱藏在軍靴內的利刃亮出,直接踢向胸前全部露出的張梅。
縮腹,身體前傾,張梅快速的抽回三棱刀,刺耳的錚錚聲中帶著點點金光,手里的匕首下劃到對方的腹部再次變成直刺,帶著**中的鮮血,抓住對方帶著尖銳刺刀的腳踝,五指握拳,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腳關節處,后背露出的瞬間,武士刀狠狠的劈在完全露出的后背,身體微微錯了一下,忍住劇烈疼痛,完全不撒手的張梅在對方的慘叫聲中,狠狠的抖動了一下握住對方右腳踝的右手,身體快速的站直,把對方掀翻在地,一個錯步上前,在對方還沒有站起身的瞬間,再次高高躍起,清脆的響聲中,張梅的雙腳重重的踩在了對方的雙手手腕,大翻身抓住對方的左腳,再次用力,膝蓋屈膝,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與隱藏在喉間的慘叫。
被折斷四肢的美代子的慘叫傳的很遠很遠,松開無力的雙手,張梅抹了把臉上的血跡,晃悠了一下身體,看都沒在看徹底廢掉的美代子,搖搖晃晃的往前跑,心底不斷的念叨著不能輸不能輸的張梅終于沖到了最后一名傷員面前。
渾身是血的張梅出現在傷員面前時讓躺在地上好久的張梅瞬間驚住了,一下子坐起身大吼著,眼前陣陣發黑的張梅被對方的吼叫震的眼前越發的發黑,晃悠了一下發沉的腦袋,盡量讓自己的眼睛看的清楚,此時的張梅沒有聽見比賽結束的哨聲已經響起,此時的張梅眼中只有地上的傷員,顫抖著雙手解下身后的急救箱,打晃著蹲在地上,用力撐住地面,穩住慢慢失去力氣的身體,滴滴答答的留著鮮血的后背陰濕了身上的橄欖綠,滴落在身后的草地上。
傷員看著努力穩住顫抖的雙手給顯示著斷臂的傷口包扎,沉默卻又敬佩的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意識有些潰散的軍人,煙霧終于再次完全消散,渾身是血的張梅出現了眾人面前,看臺上的徐寧等人看到滿身鮮血的張梅時,大驚失色的全部站起身,坐在看臺邊上的徐寧沒有絲毫猶豫的沖下看臺,努力的賽場邊上跑著,身后的又驚又怒的王強的等人。
努力的搬運傷員的張梅讓現場一片靜寂,滿臉的血跡,身后被陰濕卻在行動間不斷滴落在地面的鮮血帶給人們一種視覺上的巨大沖擊。這一刻沒有人提醒張梅比賽已經結束,沒有人發出任何的聲響,倒地的兩名衛生兵和渾身是血卻依然堅持的張梅已經是最好的答案,當終于把最后一名傷員抬進傷員區時,轉身再次踉蹌的跑起的張梅在不斷的跌倒爬起中繼續堅持著,雖然距離終點只有短短二百米的距離,但張梅卻沒有放棄,心底只有一個信念的張梅混沌的大腦只有一句話,堅持、在堅持。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不知道從那個角落響起一聲又一聲的加油,這一刻,張梅,滿身鮮血卻依然堅持的張梅讓所有人看到了什么叫做中國軍人,震耳欲聾的加油中,張梅終于沖過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