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嫿娜拿出記錄好的筆記,沉聲地說道。
“先別急著拒絕,且聽我來分析下,怪獸平臺原市值是十八億左右,但據(jù)我所知,這個價錢是虛高了,因爲大部分價值是建立在有足夠的商家入駐的前提下,才堆到這麼高的。
然而你們之前突然關(guān)閉網(wǎng)站,導(dǎo)致有80%以上的商家外流,市值至少砍掉一大半,也就是八個億左右。
還有設(shè)備老化,稿費拖欠等等問題遺留下來的問題讓我們來解決。
所以五個億是溢價的了?!?
聞言,蔣武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本以爲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陸嫿娜對他們的公司瞭如指掌,準確地說出了公司的問題。
怎麼辦,要從哪裡說起好呢?
要不先說下他們公司的人才價值吧。
他解釋道。
“其實我們公司…”
“你分析錯了,我們公司儲存著大量內(nèi)容,打造IP的價值很高,保守估計其價值至少能達到十個億,而且最近還買了一些地皮,開發(fā)了幾個遊戲。
光是這些東西的價值,本來就超過公司原價值,更別說怪獸平臺原有的名氣並沒損失多少,服務(wù)器恢復(fù)後,商家馬上就回來,哪怕是賣二十億,你們也穩(wěn)賺不賠。”
蘇瑜也搶過了蔣武鳴的話。
蔣武鳴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是說好讓他來說的嘛?
正想著開口問,蘇瑜一個犀利的眼神逼過來,他頓時瑟瑟發(fā)抖,差點縮到了牆角去畫圈圈了。
“二十個億?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陸嫿娜與蘇瑜兩人,一個漫天開價,一個落地還錢,說的話有理有據(jù),可謂是棋逢敵手。
漸漸的,大夥都聽不懂了。
最後雙方咬定在八億三千二百一十五萬之間,一個多要五萬,一個堅決要減掉那五萬。
誰也不願意退讓,彷彿要將之前的對線化作價格戰(zhàn)延續(xù)下去。
張?zhí)硪鈹E頭看了一下表,都快11點了,他上班了那麼久,就從未耽誤過吃飯,不能破例啊。
“陸秘書,那五萬塊就別爭了,就當給他們的茶水費吧。 ”
蔣武鳴也聽得頭昏腦脹,一有機會就出來大誇道,“哎呀,還是張總還是你爽快,事情就這麼定了?!?
陸嫿娜與蘇瑜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價錢商量好後,事情就簡單多了。
八億多,禾利短時間之內(nèi)是無法拿出來的,所以就擬定分期付款,大概一年之內(nèi)付清。
要是沒能付清的話,將會失去怪獸平臺的所有權(quán)。
張?zhí)硪庖宦牐质求@喜。
坑都挖好了,如果他沒能力用好的話,也不好意思混下去。
就在雙方準備要簽名的時候。
門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那個,你們不能進去啊,總裁正在裡面與禾利的人談生意啊?!?
“滾!你知道我是誰嗎?就那個野種也配叫總裁?我的兒子張少博纔是這裡的總裁?!?
嘭的一聲。
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婦女霸道地推開門進來。
只見她穿一件錦繡紅色旗袍,身上珠寶直逼人來,派頭十足。
張少博唯唯諾諾地跟在後面,再後面是個身穿西裝的長髮男子。
門口的秘書惶恐道,“蘇總,他們……”
“行了,不怪你,把門關(guān)上吧?!?
蘇瑜淡然地說道。
對此,那個中年婦女冷哼一聲,徑自做到了沙發(fā)中央,將蘇瑜擠到旁邊去。
“曾姨,我在處理公事,有啥事等處理完再說好嘛?”蘇瑜玉容上閃過幾分憤怒與委屈,最後強壓下來,無奈地勸導(dǎo)。
“公事?你的意思是想說我公私不分是嘛,反了你,竟然教訓(xùn)起長輩來了?!?
曾芳勃然大怒,手提袋子怒摔到桌面上。
蘇瑜貝齒緊咬,沒有反駁。
衆(zhòng)人見此眉頭忍不住一皺,就連與蘇瑜對線的陸嫿娜也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攤上這樣的一個極品,真慘。
見蘇瑜沒有還口,曾芳哼一聲道。
“少博,告訴她,我們是不是公私不分,故意來鬧事了?!?
得到曾芳的允許,縮到後面的張少博纔敢走出來說話。
“姐,我們平臺不用賣了!”
蘇瑜眉頭一皺,冷然道。
“你又在胡說什麼?”
張少博神色不改,指了指自己旁邊的長髮男子。
“姐,我們不用把平臺賣給張?zhí)煲贿@個人渣了,荒村次郎先生已經(jīng)看過,所有機子都恢復(fù)正常,我們能繼續(xù)做,他同意按照原價收購我們的公司。”
荒村次郎比麥克排名還要高,在世界黑客排名榜裡面排在了第二十二位。
爲了穩(wěn)健,他們是先將所有資料遠程備份了才進來的。
這也是他信心的來源。
衆(zhòng)人頓時一陣驚異。
這是要搞事情了!
你們公司不賣,就私底下商量就好,當面說出來,這也太得罪人了吧。
以後可謂連餘地都沒有。
“公司現(xiàn)在是我說了算!我說要賣給誰就賣給誰,這事你不用管。”蘇瑜沉聲道。
眼看姐姐生氣,張少博縮了縮脖子,最後卻止住了腳步,帶著莫大的信心說道。
“姐,這也是王總的意思,便宜給誰,也不能給便宜給禾利。”
蘇瑜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真的有些無力吐槽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王總只做了第一輪的融資,實際上投入的錢還沒我們多,他有什麼權(quán)利同意?!?
“那你又什麼權(quán)利了?”曾芳冷笑了下,不屑地瞟了蘇瑜一眼,“橫豎不過是個雜種而已,連姓張的資格都沒有,拿著我們張家的錢,裝尼瑪?shù)拇笪舶屠前。『湍鉳a一樣的犯jian…”
“夠了曾姨!”蘇瑜聽到對方說到了自己的母親,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倏然站了起來,冷冷地環(huán)顧著曾芳幾人。
“父親將公司交給我來處理,事情就是我說了算,不滿意的話找父親去?!?
“這事是父親同意的?!?
張少博淡然道。
“……”
蘇瑜的瞳孔一縮,看著張少博的眼神尤其陌生,並帶著濃濃的失望。
不僅是對張少博,還有父親。
給禾利發(fā)收購傳真,也是父親的命令。
如此反覆,簡直是讓她感到心寒。
忽然間,張?zhí)硪庹玖似饋恚?沉聲道。
“你們以爲生意談判是鬧著玩的嘛,既然蘇總?cè)宰谶@個位子上,我覺得她比你們更有權(quán)利決定。”
“放肆!”曾芳怒喝一聲,“這裡是我們張家的產(chǎn)業(yè),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