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劇烈的子彈聲給嚇了一跳,紛紛扭頭看過去,還好,原來是歹徒用手中的M16自動步槍向天空射擊,在槍響的同時,那個穿著防彈背心的談判專家連滾帶爬的向警察這里跑來。在把談判專家趕遠之后,一個歹徒大聲叫道:“再派什么談判專家來我們就不會這么客氣了!”然后,一縮頭,他又躲了進去。
安東尼看見這個人過來,立刻大罵了一聲:“他媽的,又一個!”
趙旻晟和湯姆立刻知道,這個人就是尷尬被派進去的談判專家。看起來,他也沒有取得歹徒的信任。唯一只得慶幸的是,他和之前的三個同事一樣,都是安全的回來了。
這個人灰頭土臉的來到安東尼面前,還沒有說話,就見安東尼煩躁的擺擺手:“行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把這個倒霉的談判專家打發(fā)走,安東尼大步走到他們的身邊:“湯姆,你也看見了。他們根本不和我們談判,這可怎么辦呢?”
湯姆苦笑著給他解釋:“安迪,這種事情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按照犯罪心理學的解釋,像里面的歹徒這樣的犯人在劫持了人質(zhì)之后,心里會發(fā)生以下的變化:首先是驚恐,因為他們知道,劫持把他們都包圍了,如果強行向外沖的話,是絕對沒有好處的;接下來就是僵持期,就是用他們手中的人質(zhì)和警察對峙。但是這時候他們的心里情況很奇怪,似乎有一點玄妙,在他們的心里不肯接受自己犯法的事實,所以,在這個時候,和他們說什么他們都是聽不進去的;然后就是慌亂期,當這些人接受了事實之后,就會變得很慌亂,即使是平時關(guān)系最好的歹徒也會互相懷疑,總以為是對方和警方通風報信。從這個時候起,情況就變得非常危險了,因為這些人絕大多數(shù)手里都有武器,如果發(fā)生內(nèi)訌,就有可能造成人質(zhì)的傷亡。最后一個就是解決期,這個時候幾乎就算得上是最后一步了,歹徒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們迫切的想知道警察的意圖,是不是會不顧人質(zhì)的傷亡強行進攻?諸如此類等等等等。而這個時候就是派談判專家上場的時候了。而根據(jù)經(jīng)驗,在這樣的時候派人進去會收到最好的效果。”
安東尼苦笑著點點頭:“那,你說的這個什么時間得等多久呢?”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這個時間的長短是因人而異的。我剛才和杰米說過,最長的是27個小時,最短的是14個小時。至于今天的這些人能堅持多久,我真的不知道。”
安東尼無奈的嘆息一聲:“照這樣看起來的話,我們只能等待了。”
“恐怕只能這樣了,安迪,對不起,幫不上你的忙。”
“沒什么。你們也不想的。”
他們兩個人在這里聊天的時候,趙旻晟走到那個剛剛被人哄出來的談判專家身邊,遞給他一瓶水;“來吧,喝點水。我想你已經(jīng)很辛苦了。”
能夠談判專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謝謝你,杰米。”
“你認識我?”
“是的,我知道你的事。哦,對了,我叫本•蓋瑞。”
趙旻晟在他身邊坐下:“里面的情況怎么樣?有多少人?”
“一共是四個人。本來還有一個,卻被保安打死了!他媽的,該死的保安,他一定是電影看多了,就想自己逞英雄,結(jié)果把自己也給他們達成了重傷。”
“好萊塢一定會收到這個保安的律師信!”趙旻晟不清不重的諷刺了一句。
“呵呵。”本勉強苦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注意到,這些歹徒都戴著面具,可能是不愿意讓人看見他們的本來面目吧?”
趙旻晟心中一動:“他們都戴著面具?你肯定?”
“當然。怎么了?”
“沒什么。你繼續(xù)說。”
“哦,我只說了一句:‘我是來幫助你們的。你們有什么要求只管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滿足你們的。’就被一個人趕出來了。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我說得都是按照老師教給我們說的啊。”
趙旻晟撓撓頭,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致的思路,當然,具體的還得要更精密的推算一番。簡單的安慰了本幾句,他轉(zhuǎn)身找到了湯姆和安東尼。直接把他的想法告訴了兩個人。
“什么?你想進去?你沒聽見本出來時歹徒的喊話嗎?‘再派什么談判專家進來,我們就不客氣了!’你現(xiàn)在還要進去?不行,我們不同意!”
趙旻晟思考了一會兒:“對不起,湯姆,安迪,我必須進去。你們可別忘記了什么叫斯德哥爾摩癥候群!”
一聽他說到這個,湯姆有點發(fā)傻:是啊,如果事情進展到那一步,可就真的是不可挽回了!
安東尼愣愣的看著他們:“什么是,什么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
湯姆給他解釋:“安迪,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癥候群是指1979年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發(fā)生的一次銀行搶劫案,在這次搶劫案中,有超過40名人質(zhì)被留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等警方的人趕到后,就和今天的情況差不多,歹徒根本不和警方的人對話,這種類似的僵持繼續(xù)了很長時間。最后,因為警方的行動不力,被困住的銀行顧客竟然對歹徒產(chǎn)生了同情,幫助他們分析警方有可能的下一步的行動,并且研究具體的對策。最后事件雖然被解決了,但是那些原本應該是人質(zhì)的無辜群眾竟然也受到了不應該的傷亡。后來心理學家就把這種的心里變化叫做斯德哥爾摩癥候群。一般來說,如果在類似的案件中如果出現(xiàn)了斯德哥爾摩癥候群,警方所能做的就只有強突一途了。”
安東尼大吃一驚:“怎么會這樣?那豈不是,豈不是?”
“對,等于是說歹徒多出了十幾甚至幾十個幫手。”
趙旻晟在旁邊微微一笑:“怎么樣,很驚訝吧?我也是剛剛學到的。想不到拿來唬人還真的是有效果呢。”
安東尼和湯姆同時回頭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可惜,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趙旻晟點點頭:“我知道。我想說的是,現(xiàn)在雖然還不至于有斯德哥爾摩癥候群出現(xiàn),但是如果我們真的等11個小時之后才采取行動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湯姆也是點點頭:“我同意杰米的意見,如果我們真的等那么長的時間的話,事情就不好說了。咱們這些在安全地方的人是不可能想象得到這些人質(zhì)的心理的恐懼的!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安東尼考慮了一會兒:“那我們怎么辦呢?”
“至少要讓里面的人知道,我們還沒有放棄幫助他們。”
“具體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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