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啊,你知道哪里有比較好藏東西的地方啊?”將一大堆的金銀首飾打包抱在懷中,安曉推了一把杵著的晴兒,湊近,問的一臉認真。
“啊?小姐,你要做什么啊?不會是真的藏起來吧?”晴兒睜大杏眼,一臉驚恐。
這些金銀首飾一下子全部從梳妝臺消失,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小姐以后用什么啊?
還有啊,那個是鳳釵,就那么一根啊,大場合的時候需要佩戴啊,藏起來以后怎么拿啊!
“怎么了?你當我開玩笑的嗎?”安曉嘆氣,隨即低頭看了看四周,想著還有哪些東西可以私藏一些的。
晴兒滿頭黑線:“小姐,你把所有的首飾都拿走了,太子爺也會起疑的啊…”
安曉扭頭看了看梳妝臺:“我還留了幾根簪子啊…”
“小姐,屬于王府的東西,每個月財務(wù)部都會清點的,比如這個鳳釵啊,比如這個翡翠玉鐲啊…都是紀錄名冊的…”
安曉一愣,轉(zhuǎn)眼一想:“晴兒,你把該留下的暫時留下,我能藏的藏一些起來。反正以后是手一首獨大王府,我到時候再斂財!”
晴兒嘴角抽搐,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太子爺這些日子對你真的很好啊,你看看小姐吃了仙魚都沒有責(zé)罰…”
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安曉嘴角一抽,招了招手不耐煩道:“快快快,等會兒你給我找個能藏東西的地方,你要是不想我藏的被發(fā)現(xiàn)被責(zé)罰的話,就一定要找個好地方。”
她記得這些個古人最會的事情就是把一些金銀藏個好地方,等日后有需要之時再拿出來了。
嘴一撇,覺得再怎么樣也是自家小姐重要,掙扎再三,晴兒還是倒向與安曉同流合污。
“小姐,我跟你說,這兒是我私藏的地方,小姐要是不介意,就也藏在這兒吧。等哪些時候,我再出去,在外頭給小姐尋個好地方藏起來。”晴兒挖了半天的土,掏出個罐子,指著罐子對安曉輕聲嘀咕到道。
安曉同安曉披著黑色披風(fēng),此刻兩個人正圍在離鳳涅宮百步之外的一個小水池旁。
“哇啊,銀子!真的是銀子啊!”安曉還沒見過銀子,見到了罐子里頭的銀子,兩眼放光。
晴兒立馬就把銀子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緊張兮兮的看著安曉:“小姐,我就這十余兩銀子…”
“我就是沒見過銀子,想看看銀子。”安曉搓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她知道自己懷里的這堆簪子可是值不少金子銀子的,自然不可能貪圖晴兒私藏的。
“嗯嗯嗯。”晴兒點點頭,這才再度交出罐子,將自家小姐的首飾放進去,再埋了起來。
安曉看著晴兒將坑給埋好,因為又埋著她的家當,她不放心的往那個地方踩了兩腳,確保安全之后,才拉著晴兒放心離去。
“小姐,真的對太子爺那么不放心嗎?”晴兒吐吐舌頭,拉了拉前面走的安曉。
晚風(fēng)習(xí)習(xí),星漢燦爛,在自己的時代還沒見過如此浩瀚的天宇,安曉昂著頭,不免的看呆了。
晴兒見自家小姐沒有
回應(yīng)自己,不免抬頭。
隱約可見微微煽動的睫毛,安曉晶亮的眼眸認真瞅著星空,高挺的鼻梁下是動人的紅唇。她散著一頭青絲,披著黑色的風(fēng)衣,一陣風(fēng)吹過,衣袂央央,不像這個世界的人,好似天上落進塵世的謫仙。
晴兒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昂頭看著自家的小姐,怕出聲小姐就這樣消失了。
這樣的小姐,是她從未見過的,這些天的小姐,更是她從未想過的。
斜臥樹上,一身白袍,單手撐頭,一些樹杈枝頭垂懸他如絲綢般的發(fā)絲。他就這般隨意,鳳眸輕瞇,唇弧略彎,觀察著遠處的那個女人。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那日落荒而逃的人。
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時間真是不知不覺啊,而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爸爸,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會不會因為她的離世而悲傷,還有她的朋友呢…
想著,安曉眼眶一濕,淚珠兒泛著冷清的月光滑落。
“小姐…小姐可是想老爺了…”晴兒輕輕拉扯安曉的衣角,見著她眼中的淚水,不覺也濕透了眼眶:“小姐不怕,晴兒會永遠陪在小姐身邊的。”
“是啊…”安曉點點頭,扭身看著晴兒,心中一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
在自己那個時代,因為母親在她幼時失蹤,她的父親忙于公司的事情,她向來獨立慣了。在這個時代,除去一開始有一些不習(xí)慣,現(xiàn)在適應(yīng)下來,她感覺也并不是很困難。
也許是今晚的夜色很美,所以她有些觸景傷情了。
“哈哈,走吧,晴兒,剛剛埋完私房錢,我們已經(jīng)為我們的未來邁出第一步了,我們要開心點的!”一把摟過矮自己半個頭的晴兒,安曉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很快。
望著自家小姐那燦爛的笑容,晴兒一抹淚水,重重點頭:“晴兒陪小姐埋好多好多私房錢!!”
聽清了遠處人兒話題內(nèi)容是什么,林澤微微一笑,不免出聲道:“你們在做什么?”
安曉本能的警覺,同時將晴兒往自己的身后一拉,瞅著前方,而很快她就瞄到了掛樹上的那一道白影。
“喂,你大半夜穿那么白,嚇人啊!”安曉蹙眉,語氣之中濃濃的不滿。
說實話,剛才她還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因為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竟然是在樹上發(fā)現(xiàn)了人!不過因為她有些夜盲癥,看不清人臉,只看見白花花的。
“小姐。”晴兒眼神兒好,看清了對方,拉了拉安曉,低聲道:“好像是那日小姐湖中看見那個人…”
啥?!
安曉一瞪眼,臉一紅,立馬改口:“啊哈哈,今晚的月色很好啊,你也有心情在這里賞月啊~”
她看不清啊,看不清啊,白天還可能看得清,現(xiàn)在晚上她有點夜盲癥啊!怎么辦?
林澤被她前后的轉(zhuǎn)變逗樂了,他從樹上躍下,走向安曉,話語親和:“你們剛才是在埋什么東西?”
晴兒猛地一拉安曉衣袖,可見在男色跟私房錢上,后者永遠都是勝利者。
“沒什么,
恩,真的沒什么,女人家家的東西,你不會也好奇吧?”安曉眨眼,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無辜點。
他一步步的走近,直到在安曉的視線中變得清晰。
然后,安曉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男人,論說五官也只是俊朗,卻偏偏一身白袍,異常清塵脫俗,氣質(zhì)也是清清冷冷的,非常干凈。讓安曉看見時,立馬想到了在自己的時代看到的那些水墨作畫,幾筆勾勒的古風(fēng)男子,也是這般干凈叫人移不開視線。他身高與葉子青不相上下,約莫一米八五六,當他一步步走近安曉時,安曉默默昂頭…
晴兒臉紅了,興許是眼前這個男人著實好看。不過當她瞅向自家小姐時,覺得自家小姐比她夸張多了,臉紅氣喘的。
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晴兒瞪大眼。
不會吧?
“其實,我還是有點好奇的。”食指放在唇上,他蹙眉凝思,忽而,他眼眸如星,聲線柔和。
明明只是尋常話,卻恰似春風(fēng),和藹可親,像是叫人能聽得進心里頭去。
林澤注意到了安曉前后的反應(yīng),正因如此,他才覺得有趣,起了逗一逗的念頭,想看看這個人來自異世的人,如何的不同。
她的心臟跳動的很快,因為這個男人就光那臉蛋氣質(zhì)就征服了她,但是…
安曉唰地一扭頭,猛吸一口氣,斬釘截鐵道:“那是我兒時的肚兜,我埋起來,要祭奠我逝去的青春,你還要看嗎?”
涉及到未來家當?shù)氖拢矔哉J真起來不是人。
林澤驚愣,連表情都變得古怪。
安曉的話語的內(nèi)容,太奔放了!
晴兒再度膜拜在自家小姐‘豪放’之下,眼里閃著晶晶亮瞅著自家小姐。
小姐,為了我們的未來,你真的好努力啊!
若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她們做了什么,林澤見著現(xiàn)在如此認真睜眼說瞎話的安曉,多半也會相信她真的是在,埋自己兒時的肚兜。
茶已經(jīng)涼了,屋內(nèi)的燈也燃盡了重新點。
葉子青揉了揉太陽穴,放下手中的筆,拍了拍手。
一道黑影驟然出現(xiàn),跪拜在地。
“今日情況如何?”他沉聲問道。
“從爺離開鳳涅宮后不久,太子妃帶著貼身丫鬟晴兒去了百步之外的碧清池,埋了私房錢,遇見了林澤,兩人交談了些,太子妃便帶著丫鬟離去,隨后便歇下了。”
葉子青挑眉:“可曾聽清說了些什么?”
“林澤問太子妃埋何物,太子妃說是埋葬兒時的肚兜,祭奠逝去的青春。”來人,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報告。
眼皮一跳,葉子青嘴角一掀,不禁失笑。
這果然是她的風(fēng)格,想必,林澤當時也甚是無語。
他的心情微微好轉(zhuǎn),頭也不像剛才那般疼了,不免好奇問:“實際埋了何物?”
“是十六根金簪跟五根翡翠簪子。”
“恩?”葉子青眼眸微瞇。
“小的聽到說是私房錢。”
這個安曉,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