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一局的大富翁,如果真要玩到只剩最後一個人,玩上幾個小時就不爲(wèi)過。
哪怕只是等第一個出局的人,如果實在過於焦灼,照樣可以耗時許久,依靠變賣家產(chǎn)茍活於世。
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日的徐行運氣極差,第一步走進了國稅區(qū),交了稅之後,就沒能買下過哪怕一棟房子。
一路踩坑,走的地方全是有主的地界,只能不斷地交過路費。
前期好歹還有每走一圈的2000元資金支撐,外加開局給的總計至少好幾萬的現(xiàn)金,勉強讓徐行茍活下來。
但是茍活了這麼幾圈之後,徐行赫然發(fā)現(xiàn)……
“臥槽?!地賣完了?那我還玩?zhèn)€鬼?”
“怎麼不能玩?起碼把手裡的錢交完啊。”徐年年笑嘿嘿的說道,手裡已經(jīng)拿捏了四五塊地皮,甚至其中兩個地皮已經(jīng)蓋起了房子,過路費都貴了不少。
“好歹給我給東山再起的機會吧?”徐行再次投出骰子,來到了顏池醋買下的滬市,區(qū)區(qū)一塊地皮,過路費竟然就要1200,簡直是殺豬,“這都快被剝削完了。”
“趕緊的,別以爲(wèi)是醋醋的地方就能白嫖。”姚圓圓在一旁催促道。
“要不這樣。”徐行先是數(shù)出了1200,隨後想了一下,又把自己剩餘不到一萬的積蓄,拿出了整整七千大洋,拍在桌子上,看向顏池醋,“你看,我這總共八千多,直接買下你這地皮如何?”
“之前你靠滬市這塊地皮,已經(jīng)收了三次過路費,基本要回本了,我現(xiàn)在出八千,雙倍的價格收購。”
“伱要從這塊地皮上賺到這麼多錢,起碼得再等上幾輪的時間,現(xiàn)在只需要一瞬間而已。”
“怎麼樣?賣不賣?”
徐行循循善誘的說著,對面的顏池醋看他如此可憐還賣力蠱惑她的樣子,還真有點心軟了。
旁邊的姚圓圓狂翻白眼:“玩?zhèn)€大富翁你也全是小算盤,醋醋手裡總共就三塊地,怎麼可能把最貴的滬市賣給你。”
“也不是不行……”顏池醋看了眼手裡代表滬市的地產(chǎn)證,眨眨眼有些猶豫。
“你看!”徐行瞥了眼姚圓圓,隨後義正嚴(yán)詞的說道,“咱們這是正兒八經(jīng)的市場行爲(wèi),旁人不要指手畫腳的。”
“但是你這樣一來,手裡貌似就只剩一千多了啊。”旁邊的李智斌瞅了眼徐行手裡剩餘的現(xiàn)金,“我感覺你這樣反而連下一圈就撐不下來。”
“富貴險中求懂不懂?”徐行大聲說道,“與其慢性死亡,被你們一路剝削,不如絕境求生,博得一線生機。”
“我這馬上就要回到起點,拿到2000資金,你們後面陸續(xù)要經(jīng)過此地,只需一兩個人到滬市,我就可以活下來!”
“到時候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向死而生,絕地翻盤!”
徐行剛說完一番大話,對面徐年年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之前定的鬧鐘,顯示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半,可以開始下廚做菜了。
“時間到了哈,咱們先不玩了。”徐年年拍拍手說道,“結(jié)算一下手裡的地皮和現(xiàn)金,最多的那個人就是贏家。”
徐行看著手裡還沒付出去的八千多,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贏的人是誰還不確定,不過輸?shù)娜耸钦l應(yīng)該是顯而易見的了。”於幼嘉捂嘴輕笑,“徐總,放寬心,遊戲和現(xiàn)實正好是反過來的。”
“那可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啊。”徐行輕飄飄的把手裡的鈔票扔到桌面上,仰天長嘆一口氣,“晚上吃完火鍋再來一局!我得讓你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實力,這局的手氣太差了點。”
“在遊戲裡把黴運消耗光也挺好的。”李智斌認(rèn)真說道,“說不定這就是你現(xiàn)實裡好運要來臨的徵兆。”
“……你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麼把番茄炒蛋給做好吧。”
……
下午五點,廚房裡。
徐行等人陸續(xù)把自己做的菜端出來。
李智斌最後一個從廚房裡走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自己做的番茄炒蛋放到餐桌上,臉色相當(dāng)?shù)木o張。
“看著好像還可以。”徐行瞅了一眼菜色,又聞了聞香味兒。
“別聞了,進來端盤子。”徐年年拉扯徐行再次進了廚房,把準(zhǔn)備下火鍋的各種食材都端出來。
“OK,大家都坐。”徐行把最後一盤羊肉卷放到桌上後,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邊,打開一瓶啤酒給自己滿上,舉杯說道,“今天咱們聚到一起,給某人慶祝只是次要的,主要還是熟人聚一聚,娛樂放鬆一下。”
“喂喂喂!什麼意思?”徐年年頓時站起身瞪他一眼,把他擠回座位上,“你別給我在這兒喧賓奪主哈。”
“來來來,感謝大家今天能捧場來到這裡,慶祝我考研成功,順利拿到名額!”徐年年舉起酒杯。
正主舉杯,其餘幾人才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六個人在冒著氣泡的火鍋上方碰杯在一起,發(fā)出幾聲清脆的響聲。
金黃的酒液在酒杯中翻飛,隨後落入衆(zhòng)人喉中。
姚圓圓坐下來,拿起筷子,第一目標(biāo)就朝著李智斌做的番茄炒蛋夾去。
這個動作一出,剛喝了酒有點放鬆心情的李智斌,身體一下子就緊繃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姚圓圓的筷子看。
一直看著姚圓圓夾起一塊雞蛋,慢慢送入嘴中,細(xì)嚼慢嚥的品嚐,臉上似乎也看不出是好吃還是不好吃的表情,讓李智斌有點如坐鍼氈。
“挺好吃的。”姚圓圓嚥下嘴裡的雞蛋,笑著說道,“我看你這麼緊張,還以爲(wèi)會很難吃呢,都做好假裝好吃的準(zhǔn)備了。”
聽她說著話,李智斌先是鬆了口氣,隨後又被姚圓圓給逗笑,撓著頭嘿嘿跟著笑了兩聲:“好吃就行,沒丟臉。”
對面的徐行不信,拿起筷子來了一手,吃進嘴裡嚐了嚐味道,不由挑眉道:“賣相一般般,味道還不錯嘛,你這不會是苦練多年了?”
“就過年的時候跟我媽學(xué)了一手。”李智斌摸了摸鼻子,“我還擔(dān)心幾個月沒上手,可能會生疏。”
“很可以了。”姚圓圓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以後再接再厲,爭取真的能做滿一整張桌子的菜。”
“我看好你啊。”徐行嘿嘿笑道,“強烈建議今年過年的時候,讓阿斌你圓圓姐家裡,給裴阿姨露一手看看,讓她瞅瞅自家女兒找了個多好的女婿。”
李智斌:“???”
“你別亂說啊徐行!”
“嗯?我亂說什麼了?你是覺得自己不算很好的女婿嗎?”
“我……你……我不是那意思……”
“你理他作甚。”姚圓圓翻了個白眼,“他自己過年都不一定在家裡下過廚。”
幾個人吃吃喝喝,嚐了嚐各自做的菜,然後開始涮火鍋。
吃火鍋的好處就是可以吃很久,哪怕拖的時間很長,也不用擔(dān)心菜會涼掉變得難吃。
也就不用急於吃完,可以慢慢品嚐享受。
六個人五點多的時候開始吃火鍋,一直吃到晚上快八點。
徐行一直心心念念剛纔的大富翁慘局,吃到六點多的時候就在說“快點吃,一會兒我還要在大富翁裡大殺四方呢”。
結(jié)果一路吃到八點,酒足飯飽,期間一邊吃一邊喝酒,一邊玩點小遊戲啥的。
喝個啤酒也喝不醉,只有顏池醋的酒量確實不太行,大半時間都在喝橙汁,只有大家一起幹杯的時候纔會上啤酒。
不過即便如此,顏池醋的小臉蛋也是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喝酒喝的有了醉意,還是因爲(wèi)天氣太熱,被火鍋的熱氣蒸的。
五月份的天,溫度已經(jīng)快逼近三十,要不是客廳裡開了冷空調(diào),大熱天的吃火鍋還真有點遭不住。
“先不收拾了,桌上明天再說,先大富翁走起!”徐行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立馬起身,大手一揮,就想要報仇雪恨。
其餘幾個人也跟著起身,重新匯聚到茶幾邊坐下。
這時候,徐行瞅了眼座次,厚著臉皮擠到了徐年年和顏池醋坐的長沙發(fā)的中間位置,跟兩人擠在一起,徒留李智斌一個人坐在對面的地毯上。
“你幹嘛坐過來?”徐年年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要趕他走,“很擠的好不好。”
“我覺得下午輸?shù)倪@麼慘,主要是那邊的風(fēng)水不太好。”徐行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們看著就好了,這局說不定就是阿斌給我們墊底了。”
“呵,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迷信了。”徐年年撇撇嘴,俯身把大富翁的地圖重新攤開來。
幾個人各自拿了下午用的玩具人偶充當(dāng)玩家,依舊還是徐年年先開始。
因爲(wèi)徐行就坐在徐年年的右手邊,按照下午順時針的方向投骰子的話,輪到徐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最後一個了。
這個時候,徐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靠!這你們在前面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我豈不是又要一路踩雷?”
“你也可以投個12點,直接飛到我們前面去啊。”徐年年翻了個白眼,“自己運氣不行就不要總是抱怨現(xiàn)實。”
“哼,那就給你看看我的實力。”徐行打手一甩,兩個骰子落在茶幾上,明晃晃的一個五一個六,“哈!雖然不是12,但也不遠(yuǎn)矣。”
說著,他就控制自己的小馬,越過十個格子,一路來到了【機會】格子。
“抽取機會卡一張。”徐年年一板一眼的說道,伸手就準(zhǔn)備幫他抽。
但徐行立馬擡手製止了她,連忙說道:“你別亂摸,我自己抽,免得被你的氣運反噬。”
徐年年一臉無語:“你可別後悔,我手氣可比你好多了。”
“手氣越好,給對手抽卡就越會抽到差的牌,不是嗎?”徐行呵呵笑了兩聲,伸手就摸了一張機會卡,打開一看——
【你因出車禍住院養(yǎng)病,暫停一輪,並支付醫(yī)藥費500】
徐行:“???”
“哈哈哈哈哈哈!”
徐年年就坐在他旁邊,看到機會卡上面的內(nèi)容後,頓時放聲大笑,還頗爲(wèi)好意的幫他大聲朗誦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
另一邊的顏池醋也瞅了一眼,忍不住捂嘴偷笑。
這下子,徐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繼續(xù)走兩輪,把前面的大部分地皮都搜刮一空。
要知道,在前期資金充裕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搶佔優(yōu)質(zhì)地皮就是重中之重,否則到了中後期,簡直就處處是雷坑。
下午那一局,徐行就是這麼倒黴,結(jié)果這一局又重現(xiàn)了黴運。
“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徐行恨不得把手裡的牌扔到茶幾上,不過玩都玩了,還是得硬著頭皮,去爭取那一線生機。
一局大富翁從晚上八點一直玩到了將近凌晨,才以徐行率先出局,徐年年最終獲得本局勝利而告終。
看了眼時間,徐年年就說道:“圓圓姐跟阿斌今天要住這邊嗎?已經(jīng)這麼晚了。”
“不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姚圓圓搖搖頭,“叫個代駕就行。”
聚餐結(jié)束,姚圓圓和李智斌攜手告辭。
倒是於幼嘉一個人不方便,大半夜的也不可能單獨回去,便決定留在這邊住宿,和徐年年睡一個窩。
趁著幾個女孩子去浴室裡洗澡的功夫,徐行閒著無事,就收拾了一下茶幾和餐桌,把垃圾收拾起來,扔到門外放著,等明天出門帶走。
凌晨一點左右,顏池醋率先回屋睡覺休息去了。
徐年年和於幼嘉倒是在浴室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中途於幼嘉先跑了出來,回徐年年的臥室睡覺。
等徐年年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
“早知道之前我就先洗了。”徐行看她穿著清涼,兩條大長腿完全裸露在外,明晃晃的很誘人,只是打著哈欠說道。
說完,他就起身進了浴室,十分鐘搞定,出來的時候,徐年年還在沙發(fā)上吹頭髮。
“我來吧。”
徐行走到沙發(fā)後面,接過徐年年手中的吹風(fēng)機。
快吹完的時候,徐行感受著手指縫隙間劃過的髮絲,微妙酥麻的觸感,耳邊響起徐年年的感嘆聲。
“真快啊,這下就本科畢業(yè)了。”
“還得讀研呢,又是兩三年的時間。”
“兩三年之後,我都要二十四五歲了。”徐年年眨著眼睛說道,“都老了。”
“你這話說出去得被人罵了。”
“嘁。”徐年年撇撇嘴,旋即站起身,徑直往徐行的房間走去。
“誒你幹嘛?”
“睡覺啊。”
“那爲(wèi)啥去我房間?”
“我的房間給嘉嘉了嘛,就只能跟你擠一擠了。”徐年年轉(zhuǎn)頭無辜的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的吧?嘉嘉晚上睡覺會磨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