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咣當’房門被人用力踹開,一道身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說,你到底是誰?!”臉色爆紅,被氣的,額上紗布也見紅,也是被氣的,氣的傷口都迸開了,斑斑點點的血液浸透了紗布,畫出了一朵朵艷麗的小花。
宇文濤緊握著拳頭惡狠狠的看著坐在沙發里老神在在吃水果的某女人,如果不是自己從來不打女人,他一定一巴掌拍得這個臭女人口血狂噴。
‘嘶~’倒吸涼氣,好痛,頭痛傷口痛腦仁痛,自己這些痛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給予的,由小到大他還從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呢!
“你問我是誰?”優雅的咽下粒大皮薄汁多味甜的水晶葡萄,李雅云纖纖玉手反指著自己的鼻尖,眼睛眨巴眨巴粉可愛的歪了歪頭,“反正是誰也不會是柳眉。”
“你!”憤而指著李雅云說不出話來,手指在顫抖,宇文濤忍了好久才強壓下胸口涌上的郁氣,“你既然不是柳眉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這是指責,紅果果的指責,宇文濤完全忘記了,李雅云聲明過好多遍,她并不是柳眉,他只記得自己現在很丟臉,綁架是情非得已,而綁錯了人那就不止是丟份,簡直是自取其辱了。
“誰說我沒告訴過你的?”站起身,李雅云昂著下巴走到了宇文濤的面前,“你捫心自問,我是不是從被你抓來的那時起就說過,你不是我父親,我不是你女兒,我也不叫柳眉?”
“這個……你當時的確是說過,可是那時……”他不是以為這丫頭不想認父在說謊嗎?誰知道她真不是柳眉啊?
“說過就是嘍,所以責任不在我,而在于你這個親—生—父—親。”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將后四個字說的悠遠深長,其中的嘲諷意味傻子都聽得出來。
本來嘛,有哪個親生父親會不認得自己的女兒的?就算宇文濤沒見過柳眉,他總看過照片吧?而看了照片還能抓錯人,那就只能說明,宇文濤這渣父根本就沒把柳眉放在心上。
哼,綁架的是他,抓錯人的也是他,她不過是沒認真的反駁過罷了,宇文濤還想咬人不成?
噢對了,這人沒人性的,也許真咬人也不一定,自己還是離他遠點為好,想著,李雅云一臉厭棄的退后幾步,就差說聲‘垃圾離我遠一點’了。
宇文濤的臉色由紅變青,映著額上血跡隱現的紗布,看起來十分猙獰。
胸悶,惡心,還有點頭暈,宇文濤這純粹是被李雅云的話給堵的,還有就是被李雅云一臉厭惡的樣子給氣的。
這女人什么意思?她當他是病毒嗎?躲什么躲?
還有她嘲諷什么?他會認錯女兒她要擔一大半的責任。
“喂喂喂,你想干嘛?”見宇文濤鐵青著臉步步緊逼,李雅云膽顫的頻頻后退,都說沖動是魔鬼,她可不想因為宇文濤的一個沖動而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
“怎么?你也知道怕?”冷笑,宇文濤又邁進了一大步,將李雅云緊緊逼退到了墻角邊,“說吧,你到底是誰?”
干眨巴眼睛,李雅云小心翼翼瞄了瞄宇文濤的眼睛,那里面的冷光讓她暗地里打了好大一個冷顫。
算了算了,好女不吃眼前虧,反正此時此刻柳家妹子也嫁完人了,他宇文濤再囂張也不敢搶人不是?
于是深吸氣,再次昂起頭,“我叫李雅云,是柳眉的朋友。”很好的朋友,當然,這一點她說不說都行。
“柳眉的朋友?”眼睛瞇起來,宇文濤點了點頭,是了,那天這個叫李雅云的和柳笑塵有說有笑似乎關系很好,如果她是柳眉的朋友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猛然想到了一點,宇文濤語氣一沉,“你既然是柳眉的朋友,為什么柳笑塵要叫你媽媽?難道你們早就發現了我,所以故意欺騙我的?”
越想越有可能,不然柳笑塵平白無故的為什么要叫李雅云媽?而要不是那聲情真意切的媽,他也不會當機立斷帶著李雅云離開北京,從而錯過了帶走柳眉的最佳機會。
如今龍家娶了柳眉過門,婚事辦的大張旗鼓,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家娶了個身世未明的含冤女子,所有人在同情柳眉的同時也在真心的祝福他和龍飛,這種時候自己要是再去鬧,那就和自找沒趣差不多了。
可是他不甘心,女兒沒找回來還被外孫子擺了一道,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擱?
翻白眼,李雅云粉無辜的撇了撇嘴,“拜托你宇文家主,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發現你了?我們又不是神仙,能算到你堂堂一家之主隨便綁人,而笑塵叫我媽……”笑了,很燦爛的笑,“誰規定只有親媽才能叫媽|的?干媽不行嗎?我和笑塵處的好,他就喜歡叫我媽了你能怎地?”
雙手叉腰,李雅云這個得意啊,她不在乎宇文濤生不生氣,最多……被他打一頓,更過份的應該……沒有了吧?
反正她被抓到宇文家的事情兒子和龍家人都知道,殺人滅口量他宇文濤也不敢,哼,只要小命丟不了,其它的她都豁出去了。
她就存心氣死宇文濤沒商量了。
宇文濤也想翻白眼了,氣翻的,胸口的悶氣不上不下吊在那里,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馬上給柳笑塵打電話。”手機塞進李雅云的手里,柳眉他現在是不指望了,先弄來柳笑塵再說。
“不好意思,我的電話卡被你扔了,所以不記得笑塵的手機號。”想讓她把兒子弄來給宇文濤出氣?門兒都沒有。
宇文濤,沉默……
自己這欠手,沒事亂扔什么扔?
“那你的手機號是多少?”查通話記錄總成吧?
“再次不好意思,我從來不記自己的手機號。”推開宇文濤,李雅云坐回到沙發里繼續吃葡萄,那個悠然,就甭提了。
再次沉默……宇文濤的額頭開始一抽一抽的痛,打女人可不可以?到底可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
這女人是柳眉的朋友柳笑塵的干娘,如果自己打了她,丟不丟人先不說,女兒和外孫肯定會怨懟他,而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扭頭,無力再理會埋頭吃的正歡的女人,宇文濤氣沖沖走出了房間,“守好門口,不準她踏出房間半步,還有,不用給她準備吃的。”這女人不是喜歡吃葡萄嗎?那就讓她吃個夠好了。
甩下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怕再不離開自己就會被李雅云氣炸了肺。
這個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嗎?一見面不說話先見血,接著又云淡風輕的讓他吃了一肚子怨氣離開,打,打不得,罵,他不會,幾十年了,他總算知道什么叫做忍氣吞聲,太TM憋屈了。
京城龍家
“你這就要走?”站在門口,龍躍看著收拾好行裝的少年,他母親和龍飛才剛剛進入洞房他就等不及要離開了,那個李雅云……對他很重要?
“嗯,媽媽那里,你幫我擋一下吧。”明早媽媽醒來之后見不到他,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相信龍躍會做得很好。
眉峰微攏,龍躍抿了抿唇,“我陪你一起去。”他不能讓笑塵獨自去冒險,那個宇文家,不是好地方。
“不用了。”柳笑塵哭笑不得的搖頭,不過是去宇文家而已,如今母親都嫁人了,自己一個外姓人宇文濤能拿他怎么樣?
“不用?”語氣沉了沉,微冷的氣勢狂彪,這換了別人早就腿軟的東西放在柳笑塵的身上,卻連眉稍都沒動過。
“是,不需要。”的確不需要,而且龍躍這樣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談判,當然,他也知道龍躍是在關心他,像云天一樣關心著他,他感激卻不能因此而妥協。
龍躍不說話了,只是拿深邃的眼眸直盯盯望著柳笑塵,顯然,他并不打算收回自己的話。
而柳笑塵呢?也不說話,你看著我,我就也看著你,互不相讓。
得,倔到一起去了。
許久之后,龍躍緩緩收回目光,低垂的眼簾里閃過了一絲笑意,“那好吧,如果你能從我身邊走過去的話,我就任你一個人離開。”淺笑,悠揚,從來偏冷的幽沉聲音在此時染上了如許的柔和,龍躍不是不懂得溫柔,他只是,沒碰上讓他溫柔以對的人。
柳笑塵愣了愣,龍躍這是,想和他交手?回想龍飛每次提到龍躍時那種‘他是怪獸’的表情,柳笑塵又想笑了,苦笑。
“一定要這樣嗎?”自己這點子身手都是上輩子為了保命學來的,那時因為潔癖太嚴重,身邊有保鏢也不可能離得太近,而隨著北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來自于黑白兩道的威脅也越來越多,這一點從他堂堂總裁連翻被綁架了七次就可以看得出來了,殺人,也是從那時起被逼出來的……
“你可以選擇不去。”雙手環胸,斜斜站在門口的男人帥氣的挑了挑眉。
“好吧,希望你說話算話。”放下簡單的行禮,柳笑塵往前走去,才幾步又突然間站住了,“那個……能讓我先觀察觀察地形嗎?”
啼笑皆非,龍躍低咳了一聲讓開了門口,他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兩寸多高的門檻兒算是個……高地?
全當沒看到龍躍調侃的眼神,柳笑塵板著臉走到門口,先是伸長了脖子左右瞅了瞅,然后……
回身露出燦爛的微笑,“媽你怎么出來了?”
嗯?下意識回頭,但腦袋才轉到一半龍躍猛的想到了什么,快速探手去抓,還是晚了。
一道小小的門檻兒將兩人分在了一內一外,龍躍手掌扣著柳笑塵的手腕,而柳笑塵的腳,穩穩站在另一邊。
果然是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了……
抬頭,龍躍抿直了嘴唇,“你騙我。”有些憤憤不平,更多的卻是欣賞,到底不愧為柳笑塵,這么快就抓住了他話里的空子。
“兵不厭詐。”歪頭,柳笑塵得意洋洋的眨了眨眼睛,他發現自己和龍躍在一起時跟和云天在一起時差不多,都這么輕松沒有負擔,今天更是難得的孩子氣了起來。
大概正是因為知道龍躍不好騙,才會在騙過了他之后這么高興吧?
月色下,少年翩然站在門口,皎潔的月光映著他燦爛的笑,一寸寸刻進了龍躍的靈魂。
“你啊。”無奈也寵溺的伸出大手狠狠揉了把少年的頭,“記得給我打電話。”終是妥協了,他其實也知道的,柳笑塵并不需要人陪,他有能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自己只是有些關心則亂罷了。
“嗯,一定。”眼眸閃了閃,笑意更濃,這就是家人+知交的感覺嗎?自己不討厭龍躍的碰觸,兩人談天說地時更可以無拘無束、暢所欲言,他喜歡這種感覺,也感謝給了他這種感覺的龍躍。
想著,朝龍躍再次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而被柳笑塵的笑容閃的心神微晃的龍躍直直站在門口,直到少年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才淡淡的扭頭,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低聲道:“出來。”
沉靜,接著‘稀稀簌簌’的聲音響起,兩道頎長的身影緩緩由樹后走了出來。
“舅舅。”陸逸風的嗓子干巴巴沙啞的厲害,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天知道當他看到從來冰冷的舅舅化成了柔柔的春風時,心中的震動有多大。
為什么?為什么舅舅看上的人,會是笑塵?
本來今天的相見就是離別的開始,他還想著讓笑塵多記掛自己一些,卻沒有想到,會看到兩人那么親密的一幕。
“逸風,是個男人就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實際上如果陸逸風不是自己的外甥他會直接一拳頭轟過去。
笑塵不是誰的所有物,任何人對笑塵有好感逸風都沒有資格去怨懟,逸風要是有本事,那就去把笑塵鎖進懷里大聲的告訴所有人,笑塵是他的,得不到人卻把怨氣撒在別人身上,太不理智了。
身體陡然一震,陸逸風苦笑著低下了頭,他果然,還是太嫩了點,不過,抬頭,眼眸中精光閃爍,“笑塵會是我的!”不管是蓉城云天還是舅舅,誰都別想奪走笑塵。
眉心舒展,龍躍拍了拍陸逸風的肩膀沒有說話,轉而把目光移向了另一邊的少年,“卓亦凡?”
他很欣賞這個人,進退有度,從不以自己的愿意強求笑塵哪怕一分,今天笑塵能夠輕松自在沒有被麻煩纏住,他居守功。
“是,我叫卓亦凡,一個同樣深愛著嘯的男人。”勾起唇角,卓亦凡笑的很親和。
其實自從愛上嘯的那天起,他怨懟過、迷茫過、也彷徨過,可當走出這一切之后,他發現自己長大了成熟了,愛著嘯就一定要得到嘯嗎?如果嘯因為自己的愛而受傷,那還是愛嗎?所以他決定等,心,自己給出去了,接不接受的權力在于嘯,而不在于是否掠奪。
這也是為什么今天他沒有纏著嘯問東問西的根本原因,被爺爺抓去苦訓的這些日子里,他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寬容,對愛寬容。
“我們可以談談嗎?我是指,所有喜歡嘯的人。”淡笑著轉身,果然,蓉城云天就在他們身后,卓亦凡笑嘆,凡是愛著嘯的人,好像都習慣了默默守護。
“喜歡嘯的人嗎?”龍躍低喃了一聲,揮手,“跟我來吧。”
后院,小屋,燈光熠熠中四個男人開始了今生第一次交流,很友好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