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文衍還不知道喬瀾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還在想著辦法應該去和喬瀾怎麼說,她那麼在意她的母親,出了這樣的新聞一定很受不了。
“我要見歷文衍。”正在歷文衍還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聽到門外喬瀾熟悉的聲音傳來。
歷文衍起身向外走去,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你來了?”歷文衍看著喬瀾說道。
喬瀾盯著歷文衍的眼睛,她想要他親口說出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歷文衍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已經向歷均博證實過了,多年前的事情也是確有其事,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喬瀾解釋,自己的父親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不管說什麼喬瀾都是不會聽得的,也不會放過歷均博。
“你怎麼不說話?去見過你父親了?”喬瀾看著歷文衍冷冷的說道。
歷文衍想到兩人昨日的甜蜜還在眼前,但是現在卻仿若隔世一般,她冰冷的話語傳來讓他更加的感到這件事對於喬瀾的影響。
而他和喬瀾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點信任感也許已經崩塌,歷文衍知道,喬瀾其實根本不是來找他的,她是要問歷均博在何方。
“你怎麼不說話啊?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喬瀾一步一步的向歷文衍走近問道。
她多想歷文衍能告訴她,一切都是誤會,一切都不是她想那樣,可是歷文衍卻沉默著。
“喬瀾,那是上一輩人的恩怨,阿衍他並不知情啊?”修景繁看著喬瀾失控的樣子便在旁邊勸說著。
喬瀾轉頭看著修景繁,是啊,他們是朋友,歷文衍出事了還有人陪,修景繁也永遠都是站在歷文衍這邊的,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
“上一輩人的恩怨?上一輩人是誰啊?那是我的母親,那是給我生命的人,那是我心底唯一的光亮!他沒有做錯事情,我又做錯了什麼要白白承受這些?”喬瀾失控的朝著修景繁大吼道。
歷文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喬瀾來的時候他已經料到了,可是他不能再親手將歷均博送進監獄啊,那樣的話歷氏也就毀了,他辛辛苦苦的打下來的江山也都沒有了。
“說話啊!歷均博在哪裡?”喬瀾朝著歷文衍憤怒的問道。
來的路上她的人已經在四處去尋找歷均博了,只是他們都說因爲歷文衍把歷均博給藏起來了,所以毫無蹤影。
“喬瀾,他確實做錯事情了,阿姨已經不在了,我們能不能先想辦法將這件事情壓下來,然後你無論要什麼樣的賠償我都滿足你,我願意用我擁有的一切只要你心裡好受一些。”歷文衍拉著喬瀾誠懇的說道。
喬瀾甩開歷文衍,滿心的憤怒讓她感到頭痛欲裂,她險些站立不穩,歷文衍的話就像是針扎似的刺在她的心口。
“你也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都怪我錯看你了,多少的補償能夠將我母親還給我?你說啊!我的母親是不在了,但是害她的人還好好的活著,爲什麼?爲什麼做了錯事不必承擔責任?”喬瀾已經完全失控,她再也不想看到一個沒有正義感的歷文衍。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父親做了錯事,卻還是要包庇這個父親,她再也不想跟這個樣的一個人在一起。
“喬瀾,你聽我說,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現在我不能把他交到你的手上,若是他真被警察抓去,歷氏就完了,你也知道我有多辛苦纔得到的歷氏。”歷文衍企圖跟喬瀾解釋,想要她冷靜下來去商量解決事情的辦法。
喬瀾看著歷文衍只覺得陌生,是啊,現在的她纔是可笑的,他們是父子,就算已經沒有了父子情分,還有一個歷氏,他又怎麼會爲了她去放棄這得來不易的金錢名利呢?
她根本就冷靜不下來,是她看錯了人,是她傻,過了這麼長時間,他還娶了別的女人,她竟然相信他還愛她,她真可笑。
“歷文衍,算我喬瀾眼瞎!你記住,從此往後,我們兩不相欠,我不管你做什麼,你也不要管我,如果歷均博真的跟我母親的死有關,我絕不會手軟。”喬瀾看著歷文衍跟他說道。
她的眼睛裡閃現的決絕令歷文衍感到心驚,那眼神裡不只是絕望,還有憤怒和狠心,他知道,如果說幾年前在婚禮上的羞辱是喬瀾最後的底線,那麼現在這點底線也沒有了。
因爲在喬瀾的心中,無人能及她的母親,而恰恰傷害過她的這個最深愛的人是他的父親。
喬瀾向外走著,每一步都用盡了力氣,歷文衍望著喬瀾大步離去的背影感到心也在一點點的下沉。
他到現在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夢裡一般,事情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又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到現在還有些恍惚。
“是我錯了嗎?我不該將歷均博關起來不讓她見是嗎?”歷文衍問著修景繁。
修景繁作爲一個局外人看的明明白白,喬瀾將那個故去的母親當做是自己在這個冷漠世界的最後一點慰藉,而歷文衍沒有享受過歷均博給的溫情,但是出於人道,他還是不忍心將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送進監獄。
最重要的是歷均博還關乎著歷氏的命運,而歷氏是歷文衍沒日沒夜拼了命纔有今天的成就,歷文衍但凡有點其他的辦法都不會放棄歷氏,也難怪喬瀾會把話說得那麼決絕。
“你沒錯,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但是喬瀾看上去很是受傷,你確定要這樣解決嗎?”修景繁問著歷文衍。
歷文衍沉默著,好像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只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喬瀾已經離開歷氏,對歷文衍的責怪也愈來愈深,她沒有去想爲什麼會突然爆出這個新聞,只是覺得自己的母親被人陷害成這個樣子,她一定要讓那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董事長,我們現在去哪裡?”Joe小心翼翼的問著喬瀾。
喬瀾坐在後座滿眼的淚水,極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流出,倔強的喬瀾一直忍耐著,她知道這個時候除了她自己,誰也不能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