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跟許母說,二老畢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出了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天塌了。
“阿姨,對不起,我···”喬瀾想跟許母說一下來龍去脈,結果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不知道該不該跟許母說這件事是因爲她,要是說了,那許母會責怪她的吧?
“小瀾,沒事的,我們家小諾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許母安慰著喬瀾。
喬瀾聽到許母說的話更加難過了,本來是她該去安慰老人的,結果卻是許母安慰她。
“是啊,小諾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喬瀾安慰著許母,也安慰著她自己。
許母坐到牀前心疼的看著許諾,恨不得躺在牀上的是她。
喬瀾沉默著,其實到現在她也只是知道是歷文衍撞了許諾,具體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是很知曉,她有必要去問問歷文衍,可是她打了他,再去找他是不是有點太尷尬?
“你醒啦?”正當喬瀾猶豫不決的時候,許父趕到了病房跟許母說道。
他的身後還跟著潘龍,喬瀾看到潘龍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許諾的車禍潘龍並不是很傷心,反而表現的有點刻意的熱情。
“你去做什麼了?肇事者在哪裡?”許母看到許父就著急著問道。
喬瀾知道許父去見歷文衍了,她也想聽一聽歷文衍是怎麼樣處理這件事的。
“是歷氏的歷文衍,他願意擔負小諾所有的醫藥費用,無論我們提什麼要求都會賠償,也答應給小諾找最好的醫生,事情已經出了,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好的了,他也道歉了,我們只能祈禱小諾自己能挺過來了。”許父跟許母說著歷文衍說出的解決辦法。
但是許母顯然不能冷靜,就算是道歉,就算是找醫生,可是她的女兒受著苦啊。
許父是理智的,他知道,事情必須這樣處理,如果要是經過法律仲裁,歷文衍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他們也沒有辦法找到更好的醫生,所以既然歷文衍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那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照顧許諾。
喬瀾的臉色稍微便的好看了一點,不管別人怎麼樣,許伯父還是明事理的,歷文衍也算處理的得當,可是到底他撞向許諾的動機是什麼?難道真的如潘龍所說的那樣嗎?
“小瀾,小諾有我們照顧,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你也挺累的。”許父轉身看著喬瀾說道。
喬瀾不想離開,但是顯然她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徒增二老的傷感,她點點頭便道了別便離開了病房。
潘龍跟許父簡單說了兩句話便追著喬瀾出來,他本想讓許父去歷文衍的公司鬧一鬧的,他連記者都安排好了,但是沒有想到許父竟然那麼有涵養,竟然沒有鬧。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許伯父會大鬧一場呢,我生怕他們大鬧起來纔跟去的。”潘龍跟喬瀾解釋著,撇清自己想看笑話的本意。
雖然他說的很是懇切,喬瀾卻還是覺得潘龍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他跟歷文衍不對付這是人盡皆知的,他還怕歷文衍那裡出事嗎?他應該是巴不得歷文衍那裡出事纔對。
喬瀾心中是明白的,但是她卻不想去拆穿潘龍,現在的她誰都不相信,誰也都不可信。
“喬瀾,要不然我們去吃個飯吧,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你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飯了?”潘龍體貼的問著喬瀾。
喬瀾卻徑直的向她的車子走去,不管怎麼說,許諾也曾經喜歡過他吧,在這個時候,潘龍怎麼還會有心情吃飯呢?
她現在甚至有些討厭潘龍。
“我不餓,也不想吃,也沒有心情吃,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喬瀾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繫著安全帶跟潘龍說道。
喬瀾的眼睛看向潘龍,那裡面有質疑,有不屑,那是一種複雜的神色,又好像很是玩味。
潘龍看著喬瀾的表情,也趕緊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似乎是過於誇張了些,最多的就是他沒有對許諾的車禍表現出太悲傷的樣子。
“喬瀾,你不要過於擔心了,一切都會好的,我會悉心照顧許諾的。”潘龍虛僞的跟喬瀾說道。
喬瀾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今天看見這個潘龍就覺得意外的煩躁,他剛一說完話,喬瀾就踩著油門開車離去。
紛亂的思緒在佔滿了她的腦子,她不想相信發生的一切,但是這些事情都已經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她不想相信潘龍說的嗎,但是歷文衍卻什麼都沒有辯駁,甚至答應了許父的所有要求。
那也就是說歷文衍確實是撞到了許諾,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歷文衍要這麼做?
喬瀾越想越感到鬱悶,她加大著車速向別墅駛去,她想去問歷文衍,卻又不敢,怕自己知道不想相信的結果。
“啊···”喬瀾猛地踩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大喊著,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壓抑過。
她漫無目的開著車,本來想回家的,現在卻不又不想回去了,雖然家裡有慕言,可是她現在的狀態顯然不適合讓小孩子看到。
喬瀾開著開著不由自主的就開到郊外,歷文衍爲她建立的那個研製香水的基地還在那矗立著,夕陽的餘暉射上去,雖然只是一棟小樓,看上去卻增添了幾分浪漫之色。
他們在這裡度過了美好的一夜,一夜醒來,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她感到心疼,卻無能爲力,老天讓她去經歷,讓她去面對,她就必須這樣去面對。
同樣難過的還有歷文衍,他第一次這樣對自己的人生失控是在母親離世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是感到最驚慌的,後來沒有了母親,他的人生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覺得自己能掌控。
就連跟蘇瀟結婚,喬瀾不原諒他,他也是覺得可以解決的,可是現在他才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解決,因爲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他沒有辦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