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櫻在旁聽了葉芝的話,忍不住搖搖頭,她陷得,實在太深了。
如果程硯真的喜歡她,對她有半分好感,哪里會舍得讓她這么難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以為改掉脾氣,程硯就會喜歡她。
真的是,愛一個人,愛得智商都變成負(fù)數(shù)了,還要毫無尊嚴(yán)!
果然,程硯臉上一貫的爽朗表情消失了,他看向葉芝,冷冷地道:“我不會喜歡你,你死心吧!就像你說的,你喜歡我什么,告訴我,我通通改了。”
葉芝的臉本來就已經(jīng)蒼白了,程硯這話一出口,她的臉,更是變得雪白。
劉櫻在旁看得真切,這葉芝,真的是愛慘了程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程硯看著為人爽朗,可是面對女人狠起心來,還是足夠冷漠的。葉芝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別的女人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別人該有的,我都有,你為什么不喜歡我?你們男人不是說,關(guān)了燈之后,都是一樣的么?你有過那么多女人,為什么偏偏我不行?”
劉櫻驚呆了,這得有多卑微,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啊?葉芝這個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已經(jīng)放棄了自己所有的尊嚴(yán)了。對這種人,劉櫻心中只有一個稱呼,那就是:腦殘!
雖然不是女權(quán)主義者,但劉櫻也見不得一個女人這么作踐自己。這個世界很精彩,好男人也很多,何必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上吊死?而且,這個男人對她,不僅是不愛,還是毫無好感。那么,這份感情。還值得這么瘋狂么?
“你說什么的什么話?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么沒有廉恥的話也說得出來!”程硯看到劉櫻的臉色,忍不住對葉芝喝道。
葉芝咬咬嘴唇,突兀地笑了:“我的心這么難受,都要死了,我還要臉做什么?要臉了,我的心還是痛。我何必還在乎!”
聽著葉芝這奇葩的言論。劉櫻有一種扇人的沖動。她看看葉芝,這個女人,在面對自己這個和程硯一起吃早餐的女人時,還擁有理智。其實也曾贏得過自己的尊重的。
可惜,她敗人品敗得太快了,劉櫻對她的看法,已經(jīng)是差到了極點。因此,劉櫻冷冷地道:“兩位有什么話,就好好說吧!我有事,就不打擾兩位了。”
說完起身,就要走出去。
程硯一看劉櫻要走了,連忙道:“小櫻。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看石頭。”
“程硯,你別走!”葉芝看到程硯想跟著劉櫻走,急忙道。
劉櫻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向程硯和葉芝:“你還是好好解開你們之間的矛盾吧!至于看石頭,別的時候看也是可以的。”
看著劉櫻眼里的冷芒。程硯頓住了腳步,他很清楚,劉櫻這是,對他很有意見了,他沒有自戀到,劉櫻是吃醋。估計這么折騰,劉櫻對他的印象是極差了。想了想,程硯道:“小櫻,這樣吧,你到旁邊的包廂等我一下,我很快出來。”
“不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確,雖然說是葉芝咎由自取,但是程硯的所作所為,還是非常令劉櫻心寒的。葉芝那么愛他,可是他回饋給葉芝的,只有傷害和冷漠。
對于這一點,程硯非常堅持,他迎著劉櫻的目光:“我答應(yīng)過今天保你安全,自然是不會食言的。你先到隔壁房間里去吧,我很快過來。”聲音到最后,劉櫻一剎那間認(rèn)為自己聽到了一絲哀求的意味。
無奈地嘆了口氣,劉櫻微微點頭,然后又看了也只一眼,便拉開包廂的門,自己走了出去。
坐在另一個包廂里等了大約五六分鐘,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劉櫻打開門,程硯在門外笑道:“走吧,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nèi)タ词^。”
劉櫻并不出聲,她點點頭,沉默地跟著程硯走。這個時候,她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看石頭的興趣了。今天接觸的事,讓她覺得太鬧心了!
開著車,程硯的目光,時不時偷偷掃過劉櫻,想說什么,可是三番四次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劉櫻坐在副駕上,靜靜地看著車窗外倒掠過去的景色。
汽車行駛到一個十字路口,對面亮起了紅燈,程硯一踩剎車,車子便停了下來。
等紅燈的時候,程硯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小櫻,你可是怪我?”
這話驚醒了劉櫻,她側(cè)臉看向程硯,搖搖頭:“也算不上怪你。”
自嘲一笑,程硯道:“我和葉芝認(rèn)識好多年了,可是我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因此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喜歡我,可是并不是說我就必須得回饋她的感情。”
沉默了一會,劉櫻方才輕輕地道:“可是,,也不用拒絕得這么直白傷人。”
“不,我不喜歡,那么我一定會很直白,很明確地拒絕。我不希望她心中還抱有任何幻想,一直不愿意死心。”
劉櫻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再出聲。程硯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喜歡,就一定不要給她留下任何希望,而是快刀斬亂麻,讓她心中再無幻想。這么做,本來是對的,可是人的感情太復(fù)雜了,并不是理智可以控制得了的。
看葉芝剛進(jìn)來的模樣,想必也是個高傲的女人,讓這么一個女人丟掉自尊,那么卑微地懇求,可想而知,她心中是多么渴望和程硯在一起了。
綠燈了,程硯繼續(xù)開車。他一邊開,一邊道:“我是個愛情主義者,我只會找一個我愛的人在一起,乃至結(jié)婚生子。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不會考慮。除了為了錢的男男女女,誰會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
聽著這話,劉櫻想起了大學(xué)時期的自己,她對沈永明沒有愛,最后還是和他在一起了。她低低地說:“也有人會被感動,進(jìn)而在一起吧。畢竟,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遇得到真心的。”
她的聲音很低,程硯聽不清楚,他只聽到了“真心”二字。想了想,他道:“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能得到幾顆真心的。我們不能因為真心,而放棄愛情。”
接下來,兩人不再交談。
車子又開了一會兒,便拐進(jìn)一條頗為偏僻的道路。又開了不久,劉櫻似乎聽到了海浪的聲音。她坐直身子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大海。
車子沿著海岸線繼續(xù)往前開,路旁的樹木高大茂密,劉櫻看海的視線便被遮住了。
過了十來分鐘,車子離開了海邊,終于到達(dá)了一個農(nóng)家小院。
車子一停下,幾只大狼狗便爭相吠了起來。劉櫻先程硯一步從車上下來,先是嚇了一跳,進(jìn)而大為驚喜。這幾只狼狗非常高大威武,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的,那巨大的身體,健壯有力的四肢,太酷了!
“老陳,快來把你的寶貝狗帶走,好吵啊!”程硯下了車,看到那幾只狼狗,又見劉櫻一動不動地看著狼狗,以為劉櫻怕狗,便扯開嗓子大喊。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邊走邊道:“你小子這次怎么這么晚才來。”說著,一邊呼喝一邊拉著幾只大狼狗到一邊去了。
劉櫻趁機(jī)打量這個農(nóng)家小院,說是農(nóng)家小院,其實建筑已經(jīng)是西式的平房了,只是周圍圍了一大塊地,變成了一個大院子。
院子一角,還有一片菜地,菜地里的菜有通心菜、豆角等,長得綠油油的,煞是喜人。
小院靠近平房和門口這一帶,則種了好些花,此時菊花盛開,顯得生機(jī)勃勃,另一側(cè),有一個小涼亭,亭子上爬滿了葡萄藤,紫紅色的葡萄從葡萄藤上垂下來,顯得非常誘人。
只是這么看幾眼,劉櫻就喜歡上這種小院。她夢想中的地方啊!既有農(nóng)家的悠閑,又有城里那種愜意。整個地方看起來有些凌亂,可是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比一些清潔得一塵不染的地方,有人情味多了!
程硯這時已經(jīng)走到劉櫻身邊了,劉櫻的表情和眼里的欣喜,自然是看到了。揚起嘴角,程硯笑道:“很喜歡這種地方吧?從屋前這條小路走下去,大概五分鐘,就到海邊了。”
“這里靠近海邊?真是個好地方!”劉櫻大喜,這么個地方,還近海,隨時可以到海邊去散步!
“不過,這里近海的話,為什么我這里聽不到海浪聲?”劉櫻問道。
“因為,我施了魔法啊!哈哈哈……”一道男聲從旁傳出,劉櫻一看,正是剛剛被程硯叫“老陳”的中年男人。
又是一個自來熟的,開起玩笑來不分人,果然是程硯的朋友,物以類聚說得沒有錯!
正在劉櫻心中腹誹的時候,程硯對劉櫻道:“別聽他胡說。他喜歡海,可是有點神經(jīng)衰弱,因此利用地理優(yōu)勢和一些物理知識,使這一塊地方幾乎聽不到海浪聲。”說完沖那老陳道:“走吧,帶我們?nèi)タ词^。”
老陳搔搔頭,道:“你小子又拆我的臺!走吧,美女,跟我來。”便率先向前走了。他走的方向,正是后院。
劉櫻和程硯跟在老陳身后,一起向后院走去。后院有一個低矮的大平房,老陳打開門,打著燈,劉櫻和程硯便跟著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