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打來的電話,注定是聯(lián)系不上劉櫻的。因?yàn)樗呀?jīng)把周家所有人的號碼,都列入了黑名單。
既然要退婚,既然要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她不想雙方再有什么糾纏。
可是,很快,小周留下的那個張姓保鏢便上來敲門了。劉媽媽也跟著來了,女兒關(guān)在房里一下午了,她想上來看看怎么回事。
劉櫻打開房間門,雙目紅腫,有些失魂落魄的。
“櫻子,你怎么了?”劉媽媽吃了一大驚,連忙走過去抱住自己的女兒。
劉櫻扶著自己的母親,“媽媽,我沒事。我只是,和周家退婚了而已。我不想嫁了,我悔婚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劉媽媽把自己女兒扶到一側(cè)的沙發(fā)上坐下來,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不喜歡小周了,所以我不想嫁給他了。他一點(diǎn)兒也不浪漫,他曾經(jīng)對我那么冷漠,我不要嫁給他了。”劉櫻心中難過,嘴上胡亂地說著理由。說著說著,忍不住又哭起來。
小周有他自己特有的浪漫,他偷偷地喜歡著自己,然后彈了一整個下午的情歌,彈了好多次《鳳求凰》,一遍又一遍。他對別人很冷漠,可是喜歡上自己之后,他對自己很溫柔,從來未有過的溫柔。
可是,這些浪漫與溫柔,從此以后都不再屬于自己了。他一定被自己傷害到了,他將要去娶那個北京城里的明珠姜瑜,他將陪伴在另一個女人身邊白頭偕老了!
“小櫻,你別哭。我不同意退婚,我不許!我只會和你結(jié)婚,你聽到?jīng)]有?”小周焦急的聲音陡然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劉櫻看過去,原來是張姓保鏢拿著自己的手機(jī),此刻開了揚(yáng)聲器,小周的聲音正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O雭怼K?lián)系不上劉櫻,便想到了這個保鏢。
聽到小周這些話,劉櫻更加難過了,她叫了起來。“你不要再說了。我要悔婚,我要嫁給別的男人!你出去,你再也不要找我了。嗚嗚……”說到最后,終于忍不住又失聲大哭起來。
劉媽媽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嚇壞了,一邊著急地幫女兒擦眼淚,一邊對那邊有些尷尬的保鏢大聲道,“小周,你別說了。先讓櫻子冷靜一下。”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小周的聲音。“好。我不說了,伯母你讓小櫻不要哭,讓她不要難過,不要難過……”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難過。仿佛說不出來了。
保鏢掛了電話,強(qiáng)忍住心中的尷尬,“劉小姐你沒事吧?”
劉媽媽擺擺手,示意他先離開。
張姓保鏢只好先行離開,可是剛轉(zhuǎn)身,就看到了一臉驚愕的潑婦姑姑。
“櫻子,你別哭了。你這樣哭。對身體很不好。而且,不是說懷了孩子,更不能這樣傷身嗎?乖,別哭了。”劉媽媽低聲安慰著。她想說小周的事,可是卻不敢說。怕一說了,女兒會更加激動。
潑婦姑姑想走進(jìn)來說幾句話。可是叫劉媽媽前所未有的凌厲目光給嚇退了,她默默地看了半晌,才退了去。
劉櫻又哭了一場,哭得頭昏腦漲,很是不好受。于是被劉媽媽扶著躺會床上。又讓劉媽媽從床頭柜拿出一塊綠瑩瑩的翡翠,放進(jìn)被窩里,左手開始吸收靈氣。
劉媽媽見女兒不再哭泣,這才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帶上門離開。
聽到劉媽媽離開的聲音,劉櫻用昏沉的腦袋思考了一下,心里還是難過得不行。
我不能這樣的,沒有了小周,我還有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能因?yàn)檫@些事傷身傷神,傷及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會挺過去的!
這般想著,她精神力控制著左手,吸收翡翠里的靈氣,直接導(dǎo)向肚子里。之前她的身體壯得跟牛一樣,被絆倒摔跤、在槍林雨彈中奔跑都沒事,就是因?yàn)樯眢w內(nèi)部有靈氣護(hù)著。所以,這次極端難過,她擔(dān)心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又開始吸收靈氣了。
晚上,劉櫻沒什么胃口,但是控制著自己吃了一大碗飯并喝了一碗湯,這才住了口。接著,休息了一段時間,她在劉媽媽的看護(hù)下上床睡覺。
“媽媽,你別擔(dān)心。我傷心一段日子就沒事了。”臨睡前,劉櫻握著劉媽媽的手安慰道。
劉媽媽點(diǎn)點(diǎn)頭,“媽媽相信你,你趕快睡吧。心里不痛快,你就罵人,像上次罵你姑姑一樣。把心里的氣都發(fā)出來,啊?”
劉櫻連連點(diǎn)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這次真的嚇壞母親了,讓素來好脾氣的母親也勸自己發(fā)脾氣以紓解!
第二日,劉櫻心中仍舊郁郁,但她決定不再想小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吃了早餐,便到外面去曬太陽。
此時正是早上,但紅日高懸,天氣非常好。劉櫻逛了一陣,便覺得熱了,于是回家脫了大衣,拿了小凳子坐在門前曬太陽,可是,很快,她就熱得把套頭衫也都脫了。這天,實(shí)在太熱了。
曬了一陣,便陸續(xù)有鄰居過來,大家坐著聊天。
“今天天氣好啊,我穿一件短袖衫出門,曬著太陽也覺得熱。”旁邊一個叔公說道。
“我也很熱,我穿了長袖的衫,可是剛剛曬出了一身汗。”劉松聽見,也搭腔。今天是周末,他不用上課。
聽到弟弟的話,劉櫻忍不住笑,“你又去哪里玩鬧啦?還曬出了汗。”
“我真沒去哪里,就是和大塊頭、九條二他們?nèi)チ诵≠u部,就走出了一身汗。”劉松辯解道。
“唔,今年冬天和去年冬天一樣,入冬了還間歇性地像夏天一樣熱。希望除夕那幾天也有這樣的好天氣。”一個老人道。
聽著這些老人聊天,看著遍灑大地的明媚陽光,劉櫻的心情慢慢地沉靜下來,仿佛痛苦也沒有那么深刻了。與這蒼茫大地,沉浮歲月相比,個人的悲傷,又算得了什么呢?
傍晚的時候,向冉來了一個電話。
“你要結(jié)婚了?”向冉一開口便這樣問道。
“是啊。”說到這個話題,劉櫻的聲音忍不住地低了下去。
“你適合嫁給身家清白的人家。可惜,我還未曾完全漂白。”向冉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沒有聽出劉櫻語氣里的低落。
劉櫻想起向冉,想起他的身份,想起他曾經(jīng)說過的他和他妹妹那些悲傷的往事。安慰道,“你會找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不,已經(jīng)錯過了。”向冉的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請柬我已經(jīng)收到了。周沐,就是在賭船上那個小周,對嗎?他,的確有能力保護(hù)你。”
“不,已經(jīng)換人了。”劉櫻低低地說道。
這下,向冉終于聽出劉櫻語氣里的黯然了。“怎么回事?他傷害了你?有別的女人?”聲音里,帶著一絲尖利的殺意。
“不,不關(guān)他的事,他沒有錯。是我悔婚了,我不想嫁給他了。”劉櫻說道。
向冉轉(zhuǎn)著手中的請柬。看到上面“周沐”兩個字,皺起了眉頭,“是突然改變主意的嗎?你的婚禮怎么辦?十二月二十五,距今也不過十來天了!”
“我會出錢,招聘一個新郎。”劉櫻說道。這是她能夠想得到的最好的主意了。
“可是,新郎名字變了,你會受到很多非議。”向冉實(shí)事求是道。
“沒關(guān)系。比起婚禮取消。我想新郎換了人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對于此事,她也得通知父母。因?yàn)橥嘶闀砗艽蟮挠绊懞蛡Γ荒芘⒅档阶畹汀?
“如果你不介意,你認(rèn)為我怎么樣?”向冉沉默了一下,問道。
“什么?”劉櫻一時聽不明白向冉的意思。
“我覺得,我比招聘來的新郎好很多。”向冉只能繼續(xù)說道。以他的性格,只能說到這個份上。
“你真會開玩笑。”劉櫻說到這里,很快便轉(zhuǎn)開了話題。
當(dāng)晚,劉櫻正式向家里人宣布了自己的決定。請柬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也打過電話通知賓客了。所以不方便取消婚禮。鑒于不是小周,嫁給誰都是嫁,劉櫻說了聘請新郎。
劉爸爸劉媽媽強(qiáng)烈反對,提出要取消婚禮。即使沒有面子,即使面對很多人的嘲笑和指點(diǎn),他們都覺得沒有關(guān)系,主要是女兒不能受到委屈。可是,一向聽話的劉櫻,拿定了主意,非得這么干。
第二日十點(diǎn)多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小車開到了劉櫻家的院子里。
陳純和陳紅趾高氣揚(yáng)地從車子里走了出來,這次,除了她們兩人,還來了一個看起來兇悍無比的婦人。看來上次被潑婦姑姑教訓(xùn)過,她專門找來了幫手。
“劉櫻,想不到原以為嫁得最好的你,如今竟然被周家退婚了!真是讓我吃驚啊,我聽到了,一晚上都沒睡著。這不,一早上就過來看看你怎么了。你可要想開一些啊,嫁不了富二代,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也不委屈。”陳純神采飛揚(yáng)地笑道。她的確是一晚上沒睡著,不過不是因?yàn)殡y過,而是因?yàn)榕d奮!
“作女就是作女,最終還是會露出廬山真面目。男人都不是傻子,怎么會真的娶你呢?”陳紅也在旁露出一口白牙說道。
劉櫻端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這兩個趾高氣揚(yáng)的女人,臉上露出冷笑來,“怎么,時刻關(guān)注我的事情,你們難道就這么崇拜我嗎?”
“呵呵,怎么會呢?你如今被人退婚了,我怎么可能會崇拜你?”陳純捂著嘴,呵呵笑道,頓時產(chǎn)生一種花枝亂顫之感。
“臭.婊.子,那天還沒被我罵夠嗎?你又要上門來找罪受,自取那個什么辱?你下巴短削,一眼就知道沒有晚年福的人。即使嫁過去了,也是被掃地出門的命!”潑婦姑姑卷著衣袖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