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有他的住址、電話,考教練證的時候,他父母的住址也都登記了,這個年代還想跑?他能跑哪去?這波欺詐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了。”吳杰嘿嘿笑道。
“嘖嘖……”錢鯤亢奮了一會,說起了冠冕堂皇的風涼話:“其實這個姓江的能力也不錯,就是心術太不正了,為了提高知名度,強行找托兒來不說,還教學生做那么詭異的操練動作,也不怕把學生給練廢了?!”
吳杰則微微一笑,提醒道:“所以錢教練現在應該去代表學校,安撫一下李海義的家長,再順理成章的把李海義帶到你們隊,錢教能在體教中心遇見危機的時候快速處理好,我想錢副校長也會很欣慰的。”
其實他倆出現在距離小訓練室不遠的地方,就是準備好了,打算堵李海義媽媽的。
因為這條路是從小訓練室去校務處的必經之路。
依照吳杰的預計,李海義他娘在親眼見過江鳴州那不著調的詭異訓練方法后,無論是否當即報警,都會去校務處投訴。
這時候再由錢鯤出面,安撫一番,收下李海義就行了。
他這波馬屁拍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錢鯤得到三大好處。
一是搞死那個姓江的教練,令錢鯤不在為這種人糾結。
二是讓錢鯤得到李海義這個幾乎能必過二級運動員的學生。
事實上,錢鯤那隊的學員原本只有程小味一個算是距離二級運動員考核相對邊緣一點的人。
當初留她在隊,也是錢副校長怕惹來閑話說給他侄子安排的學生太過優秀,才故意招一個程小味的。
現在程小味走了,吳杰覺著自己幫忙弄來了李海義,這樣不只沒人說會閑話,還能保證錢鯤全隊二級運動員的通過率達到百分之百。
第三點,當然是錢鯤會成為第一個處理【江鳴州欺詐危機】的教練,至于最終能否壓得下來,會不會令體教中心的名譽受損,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就算真的壓下來了,吳杰還會匿名曝光一把,如此才能讓江鳴州徹底完蛋。
總之只要錢鯤去處理了,不管結果如何,錢副校長一定能讓這次事件變成錢鯤履歷上漂亮的一筆。
而他吳杰,自然會因為這事,得到錢副校長的賞識。
就在這兩貨準備去小訓練室的時候,李海義他娘剛好出來了。
盡管江鳴州忽然走人讓她有點納悶,不過對于江鳴州的能力,她算是徹底信服了。
原本想著要等江鳴州回來的,不過兒子說江教既然不讓他們等了,就多半不會回來了。而且江教一定不會計較那么多,所以李海義他娘才決定先離開,等晚上再打個電話給江教練表示歉意。
回頭找一天請江教練吃個飯,誠意的道個歉。
而那段匿名的短視頻,李海義他娘早已經拋到九霄云外了。
于是很快,李海義他娘就迎面遇見了吳杰和錢鯤。
他們之前從未見過,不過吳杰和錢鯤先前看過她的照片,而且在她剛才氣沖沖過來的時候,兩人都在老遠瞧見了她。
于是吳杰的開場白就是“你好,您是哪位學員的家長?我是B組主教練吳杰……”
沒等李海義他娘接話,吳杰又繼續說道:“您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是不是您孩子在那間小運動室訓練,是江教隊里的?”
李海義他娘見對方上來就一堆疑問,當時便有點愣神。
不過對方的語氣倒是挺客氣的,人也面帶著笑容,再看對方胸前掛著的確是主教練的牌子,而一邊那位更加高大的年輕人,掛著的則是A組教練的工牌,于是李海義他娘就同樣客氣的點頭道:“你好,吳教練,我是李海義媽媽,海義就在你們B組6隊,跟隨江教練……”
“啊,那……”吳杰聽后,立馬做出早已準備好的表情,有點尷尬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海義媽媽,我們這個江教練的訓練方法有些問題,我在接到投訴后,和其他幾個教練都悄悄看過他的訓練了……”
“是啊,海義媽媽,這都是我們的錯,學校之前招聘應該是把關不嚴,把這樣的教練給招進來了,以至于這個江教練利用職務之便,胡亂灌輸給學生不正確的訓練方法,還收費極貴……”錢鯤也跟著接話。
他剛說完,吳杰又跟了上來:“一個小時前我們才發現問題,由于領導都在外出差,所以我們處理的慢了一點,江教練這樣的行為,開除應該是一定的了,至于是否報警還有待磋商……事情結束后,我們會向學生們道歉……”
說到這里,吳杰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沒想到海義媽媽您已經來了,您看這樣好吧,您兒子海義直接去錢鯤教練的隊,錢教練可是這一批教練中最優秀的,而且您兒子過來的話,費用還能打五折,其他孩子我們也都會妥善安排,分流到不同的教練那去。”
全部話都講完,吳杰更是誠惶誠恐的看著李海義他娘,那模樣就像是他們在發現江鳴州有問題后,已經開始準備各種補救措施,本打算解決后,再給學生和家長道歉的。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李海義的媽媽就先過來了,既然過來了,應該是已經看到那種詭異的訓練了。
所以作為主教練,必須立即誠意的道歉,表現出一副想要把這件事壓下去,不希望曝光的感覺。
但話里話外不是開除就是報警的,在李海義他娘面前把江鳴州的問題已然徹底定性為欺詐了。
吳杰口才如此之好,聽得一旁的錢鯤也是一愣一愣的,不過他反應很快,忙也做出一副非常誠心的樣子,接話道:“海義媽媽,吳教說的沒錯,我愿意接納李海義同學,我們隊優秀學生不少,我之前聽說海義跳高和百米都不錯,來我這保證他選擇任何一項,都能通過二級運動員測考。”
被這兩人嘰里呱啦的一頓說,李海義他娘聽得有點暈,不過馬上,她那顆會計師的大腦就反應了過來,當時便開始為江鳴州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