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牆上熟悉的身影之時,南宮燁只覺得自己心中最後的那根防線倒塌,籬落怎麼會出現在哪裡?出現在城牆之上。
“燁,他殺了哥哥,殺死他,不要管我,殺死秦弼甕,爲哥哥報仇!”城牆之上是籬落瘋狂的吶喊,聲音之中帶著重重的哭腔。眸子間是濃濃的恨意,看的城牆下的南宮燁心中說不出的疼。
“你想怎樣?”簡單的四個字再次讓秦弼甕哈哈大笑起來,看著眼前的南宮燁,多了幾分嘲諷之意:“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附圖皇后那般被我折磨,你南宮燁都可以無動於重。如今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我這還沒有動手了,你就已經開始要迫不及待的去拯救了。原以爲你心繫天下百姓沒想到也不過是個庸俗之人,這種人有什麼資格!成爲九州霸主!”
秦弼甕簡單的幾句嘲諷,就像無形的巴掌打在南宮燁臉上,但是他說的沒有錯,他南宮燁本來就不是什麼高尚情操之人,沒有了慕容籬落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南宮燁,江山跟美人,他要的就是美人而已。
“閉嘴,他要是沒有資格,這天下有誰還有資格!秦弼甕,就憑你這般變態,九州的人就算死光了。也輪不到你來掌管。癡人說夢,我呸!”城牆之上的謾罵,讓秦弼甕不由的火大起來,身後用力捏住籬落的脖子,籬落痛的咬牙不開口叫疼。
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子,秦弼甕冷笑,就憑你這個人質都敢責備我:“燕國公主真是高尚情操,不過我剛剛想到一個新的玩法,不如我們來玩玩。”這話一說出來,南宮燁右眼不住的狂跳,秦弼甕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感覺:
“衆所周知,燕國籬落公主跟姑蘇王后相同的紫眸,這紫眸極其珍貴,不若今日我將它挖出來,好好珍藏。”說完手中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把匕首,衝著慕容籬落的眼睛就要扎過去。
“你敢!”南宮燁連忙喊到,秦弼甕回頭看著他臉上焦急的目光,再次忍不住大笑起來:“斷了你的手臂,斷了你的手臂我就放過她,斷了它,斷了它。”
秦弼甕殺紅了眼睛,臉上是越來越變態的笑容。南宮燁的耳邊不斷的響起他說的話,不久就像被蠱惑一般,在衆目睽睽之下,拿起了手中的劍,一個輕功從馬背上躍起,就準備朝著城牆上的秦弼翁殺去。
附圖皇城-孫太醫府
那夜慕容籬落跟宮南星離去之後,暈迷之中的商就醒了過來,入目是陌生的地方,不由得心中疑惑,自己這是在哪裡?一直守在商窗前照顧婢女,看到牀上的人醒來,婢女連忙上前,滿臉的歡喜:“公子,你醒了?”商愣住,伸手才發現自己臉上的黑巾早已經不見,再低頭身上是一件雪白裡衣,商反應過來,自己不是跟主母去了皇宮,對,自己受了傷,還有十三皇子宮南星,現在主母去了哪裡?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反應過來,連忙一把揭開被子準備下牀,婢女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將他攔住:“公子,你這是要去哪裡?你身上有傷,老爺說過你不能動!”
老爺?商越來越迷惑,心中擔憂慕容籬落,不由得一急將婢女推開,一臉的不耐煩:“說,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主母去了哪裡?”素來做殺手做習慣了,說話一向冷冽,婢女一時間嚇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商的臉龐,反應過來連忙爬起來朝著屋外跑去。婢女這一走,商因爲受著傷也無法上前追去,緩慢的從牀上移動下來,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是不能使用內力,撐著身體來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倒著茶喝了下去,他,實在是太渴了。
孫太醫在院中搗鼓藥材,看看白日的藥材晾曬的如何,耳邊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孫太醫頭也沒擡,繼續搗鼓自己的藥材:“發生了什麼事?這般急匆匆的?”
“老爺,那位公子,那位公子醒了,他一醒來就找自己的朋友,您快去看看吧。”婢女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是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孫太醫停下手中的動作,朝著房間走去,婢女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來到房間時,只見商坐在桌前喝著茶,孫太醫上快速走了上去:“壯士,你醒了?”
聽到聲音的商連忙擡頭看去,眼前時一位老者,看樣子也不是什麼江湖人士,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孫太醫看出了商臉上的疑惑,連忙開口向他解釋道:“是十三皇子將壯士送到老夫這裡的,老夫跟十三皇子是故交,見到你受傷,想必皇子救人心切,纔會將壯士送到孫某處!”
壯士?十三皇子?商總算是明白過來,看來是宮南星的故交,這麼說來主母就跟宮南星在一起了,他們二人沒事就好,似乎意識到什麼,開口詢問:“那,宮,不,十三皇子現在在何處?”
“他跟那位姑娘此時已經出了城,皇城之中說是那個紫眸女子殺了皇上,正在滿城搜索,所以皇子帶著那位姑娘逃出城去了,似乎去找什麼熟人!”孫太醫也不隱瞞,連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聽到孫太醫所說,商聽到籬落被滿城通緝之時心中擔心不已,但轉念一想宮南星在主母身邊應該不會有事,他們出宮想必是去找主子跟太子爺了,擔憂的心放了下來。
孫太醫看著眼前人的神色由緊張恢復的平靜,也放下心來:“壯士近日還是好好這這裡休息,老夫將多開幾處藥方,壯士好好補補身子。”
“那就有勞孫大夫了。”商連忙起身向孫太醫表示感謝,孫太醫笑了笑:“壯士客氣了,你竟然是十三皇子的朋友,我孫某一定會全力相救的。夜已經深了,想必皇子他們已經出了城,壯士還是好好,早日想好上再同他們匯合!孫某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
商伸手朝著孫太醫抱拳,兩人相對一眼點了點頭,太醫轉身離去。商也不多想,重新起身來到牀前,太醫說的不錯,自己必須先養好傷,早日跟主母匯合纔好!
翌日
商起了大早,用過早已經準備好的晚膳,伸手接過婢女端過來的藥材,一口飲盡。這孫大夫的醫術真是高明,自己受到內傷緩解了不少,不過看來還是不能動用內力,趁著天氣甚好,穿上一件青色外袍,拿起放置一旁的劍,來到院中,伸手就揮舞起手中的劍來,心中想的是自己必須早日跟慕容籬落相遇。
事情發生太快,快到商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商將劍舞的差不多時,太陽已經在樹梢之上,由於運動自己的額間不由全是汗。一邊擦著汗,一邊朝著府中走去,剛剛擡腳走了不到三步,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讓他停住腳步。滿府中的奴才不知怎地就向瘋了一般,在府中亂跑,更有甚拿著包袱就朝著大門外衝,商不明白,這陣勢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難道是秦弼翁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路,要真是如此,自己衝出去跟他拼了,商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自己生死無所謂,絕對不能連累孫太醫府中的人還有孫太醫!
商衝著大門趕去之時,身後被一個大力拉住,回頭看著那個昨日服侍自己的婢女,商連忙詢問:“你們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婢女拉住商,臉色十分的焦急:“壯士,你快點走吧,那個秦弼翁發瘋了,將所有朝臣全部囚禁在宮中,老爺早上離開了,這會還沒有回來,怕是兇多吉少!公子快點出城去吧,萬一城門關閉,我們這些人全部都沒有活路!”婢女的話剛剛說完,商不由得愣住,反反應過來身影已經朝著大門口跑去,不行,自己必須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出了孫太醫府中,看到街上的局面,商當即被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滿城的百姓向是瘋了一般在街上亂跑,原本繁華的街道現在亂作一團,什麼攤子全部被推翻在地,街道之上狼藉一片,百姓的呼喊聲越來越大。沒敢多做停留,商連忙將手中的暗號發了出去,這個時候必須尋找幫手,弄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跟隨著慕容籬落來到附圖皇城的黑衣人,並沒有隨著她離開,而是留在了皇城內,當今日的這一幕發生之時,他們找不到慕容籬落,也不敢輕舉妄動,躲在暗中等待籬落的訊號。見到暗號之後,暗位幾乎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商面前,當然這些人中間還包括十二地支暗衛中的人。
來到商的面前,暗衛們一身黑衣,人數也有數十名,城中的百姓嚇得更是亂荒而逃,看著眼前全部到齊的暗衛,商開口:“主母人不在城中,我們現在立馬想辦法出城,去城外跟主母匯合。”暗衛們點了點頭,衆人連忙朝著城門口跑去。跑到官道上之時,這裡的場景比孫太醫府門前的更爲慘烈,更可惡的是,就在他們衆人的面前,有黑衣人在那裡對百姓下毒手。看到這一幕,雖然這些百姓不是璃國子民,但是看著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得人就這麼死在暗衛的劍下,商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當然,他們要出城去也必須經過這一條路,定會跟眼前的發生衝突,所以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商拿著劍就朝著眼前的黑衣人殺去,身後的暗衛也連忙跟上。兩方的黑衣人展開了廝殺。與此同時,附圖皇后等人已經被押上城牆之上,南宮燁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
商是南宮燁培養出來的暗衛,所以功力肯定不在話下,十二地支暗衛自古都是燕國皇室運用,能力自然也不在話下,但秦弼翁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秦弼翁帶著死士追殺慕容籬落時,留下命令讓暗衛在皇城之中捉拿百姓,不從者殺之,宮中那些反抗的臣子都不知道殺了幾個了,再看看這些百姓,就不用提了。秦弼翁是個變態,他訓練出來的暗衛也好,死士也好,個個也都是個變態,別的不說,對殺人的愛好如出一轍。他們的世界之中,不見到血是不會放鬆的,就這樣商帶著的暗衛跟秦弼翁的暗衛在距離城門處的官道之上,屠殺了整整半個時辰,終是將那些黑衣人解決乾淨,但他們也是付出損失了五名同伴的代價。
就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不好了,皇后娘娘被秦弼翁從城門上推了下去,不僅如此,竟然還抓著璃國的皇后娘娘來威脅璃國的皇帝!這個秦弼翁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人羣中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讓百姓眼中看到了絕望的目光,他們就這般坐在原地,城門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關上的,看來今日註定是他們的死期。膽小的婦人跟孩子不禁哭了起來,一時間這場面說不出的淒涼。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商聽到最後的那句話,秦弼翁用璃國皇后威脅璃國皇帝,商反應過來,腦中就只有一個念頭,主母出了事情。
帶著暗衛們快速朝著城牆方向跑去,此地距離城牆出不遠,想必秦弼翁當時更在得意的廝殺附圖皇后之時,未留意身後的變化,等到商趕到之時,果然就看見秦弼翁一手捏著籬落的脖子,正朝著南宮燁大喊。商此時說不出的焦急,目光來回轉動,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出主母,千萬不能讓主母有事。眼光瞥見一旁的城牆臺階,立馬有了主意,示意身後的暗衛跟在自己的身後,數十人悄聲無息的朝著城牆上跑去。
來到臺階上,商貓著身子走在最前方,速度很快的解決了一旁的黑衣人,衆人小心翼翼的向城牆上跑去,來到城牆之上,潛伏在暗衛得身後,一人一個用力,暗衛就被他們抹了脖子,向後倒去。秦弼翁專注於跟南宮燁的對話,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不對勁。來到秦弼翁右後方,這纔看清楚了場景,果真是秦弼翁將自家主母囚禁住,正在威脅著主子,聽到說要將籬落的眼睛挖掉,商說不出的擔心,悄悄俯著身子朝著秦弼翁靠近,手中的劍不由得翻轉一個方向。
眼見秦弼翁要傷害籬落,南宮燁想都沒有想直接拿著劍就朝著城牆飛了過去,他這一動,眼前百名死士也動了,南宮燁身後的暗衛也動了。看到南宮燁竟然不怕死的朝著自己殺了過來,拿著手中的匕首就朝著慕容籬落的眼睛刺去,籬落只覺得一陣明晃,眼睛不由得閉上,等待這痛苦的來臨。說時遲那時快,商已經來到秦弼翁身後,對著他就撲了上去。
不得不說,商這一撲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就在秦弼翁手中的匕首距離籬落的眼睛只有毫裡之差時,身子被一個大力推著向左側方倒去,一時間秦弼翁沒有反應過來,被商撲的正著,籬落也被他不小心一手給推下了城牆。籬落本以爲會等到刺骨的疼痛,可是良久只覺得耳邊的風十分的大,不由得感嘆城牆上的風何時變得這麼大,不對,自己的身體好像正在不受控制掉落,連忙真開眼睛,自己果真朝著地面落去,一時慌亂,竟然連自己會武功的事情都給忘了,在空中手忙腳亂,不由得大聲吶喊出來。
慕容籬落掉落城牆的時刻,南宮燁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安靜了,一時間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自己的眼前就只有籬落下墜的身影,形容不出的痛苦在心口處肆意放縱,一劍將眼前的黑衣人劈開,連忙朝著籬落飛了過去,就在籬落以爲自己會重重的再砸地上之時,一陣柔軟傳來,原來自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南宮燁抱住籬落的身體,兩人緩慢的落在地上。熟悉的眸子相對,籬落忍不住笑了,自己沒事真好,還能見到眼前的人真好。看著籬落的臉龐,南宮燁差點就哭了出來,就在剛剛,差一點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失而復得的感覺太好了,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抱住。
城牆上的秦弼翁被商推到之後,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由於這麼一鬧,城牆上的暗衛全都發現了商等人的蹤跡,連忙拿著劍就朝著他們殺來,一時間城牆之上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兵器相撞的聲音。秦弼翁被推到在地,反應過來,連忙一個打滾滾到了一旁,與此同時商朝著另一邊滾去,兩人就四目相對,秦弼翁臉上的怒意此時已經無法形容,看著商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看到秦弼翁這般臉色,商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笑容。秦弼翁瞬間就瘋了,連忙從地上起身,拿著手中的劍就朝著商殺去:“找死!”你這個不知名的傢伙,竟然在這個時候破壞我的好事,秦弼翁臉上的神情有憤怒到扭曲,看的人心驚膽戰。
商從地上爬起來,強烈的劍風朝著他襲來,連忙拿著手中的劍就迎了上去,勢要跟秦弼翁生死搏鬥一番,只是,商低估了秦弼翁的功力,秦弼翁的功力對付一個慕容籬落十分容易,對於商來說,勉強還是可以勝出,可是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商不能動用內力,受了重傷,而他現在的功力還不如慕容籬落,秦弼翁這一劍幾乎是使出了的七成的功力,可見他氣到了什麼地步。商就這麼拿著手中的劍毫無準備的迎了上去,只是三招,就被秦弼翁打出了好遠,手中的劍也不翼而飛,秦弼翁更是一掌將他打飛老遠,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商的青衣被血染成了深色,捂住胸口,看著眼前的秦弼翁。
“就憑你這點功力,還想跟我硬碰硬!你這個王八蛋,竟然壞了老子我的大事,今日我非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秦弼翁對著商破口大罵,又是七成的功力,直直的將劍朝著商的心口處刺去,商身受重傷,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朝著自己刺來的劍,眼裡是說不出的淡然!
只聽見一陣利器相交的聲音,格外的刺耳。秦弼翁手中的劍並沒有刺向商,而是被南宮燁的劍攔住,秦弼翁身體不由得向後退去,南宮燁身體橫在商跟秦弼翁中間,看著眼前的人:“秦弼翁,今日我們得賬就好好算算!”
見南宮燁帶著慕容籬落上了城牆,城牆之上已經是一團糟,不遠處的暗衛已經動起手來,洛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擡手:“我們衝,殺進皇城!”說完徑直騎著馬就朝著皇城殺了過去,身後的附圖將士剛纔目睹了秦弼翁是如何虐待自己的皇后,滿腔的恨意,洛輝的話一出,連忙發了瘋似地朝著城
口奔去,城牆之內是自己的妻兒,是自己的雙親,他們必須要爲他們,爲附圖而戰!響徹九州的嘶喊聲越來越來,衝著附圖皇城殺了過去,城牆也好,城下也好,此時都是一團糟亂。
南宮燁身後是慕容籬落,連忙扶起商,看著商現在的樣子,籬落說不出的心痛,扶著他,一手拿著劍試圖將一旁的黑衣人趕走:“商,你有沒有事,商,你不要嚇我。”
“主母放心,屬下,屬下沒有事。”商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籬落越來越擔心,將他扶在宮牆邊上,看著四周,想著怎麼爲他止血,自己學過醫術,這些還是懂的。
伸手再次封住商的幾處大穴,避免再有大量鮮血涌出,但是商這張越來越白的臉,籬落心中還是十分擔憂,再轉頭南宮燁此時已經跟秦弼翁交上了手,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眼前的商:
“你在這裡等我。”說完拿著手中的劍就朝著不遠處跑去。
籬落朝著遠處跑去,自己是被秦弼甕帶過來的,她沒有記錯的話,宮南星也是被帶來了這裡,不知道剛纔看到自己母后的那一幕,他心中會不會狠難受。向前跑了幾步,終是來到宮南星面前。
樹林之中,宮南星跟自己都受了重傷,這個時候的宮南星就坐在那裡,一臉的空洞,看著遠方。籬落知道他心中難受,可是現在這時候是個關鍵,絕對不能再這裡出了岔子,商還受了重傷,自己必須找人帶他離開,現在唯有宮南星最適合,上前伸手在他的臉上打了幾巴掌:
“宮南星,你醒醒,你給我醒醒。”被籬落這麼打下去,南星算是有點反應,目光直視的她,有氣無力的開口:“你來幹什麼?”
這個樣子的宮南星真是氣極了慕容籬落,爲什麼每次遇到大事之時,他都是這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好像整個事件之中,最痛苦的就是他宮南星了。籬落越看越生氣,一把拉住他的衣服:
“你這個懦夫,你答應我了什麼?要是知道你這般,我當初還不如殺了你!要麼現在起來跟我走,要麼你就給我去死。”最後的話籬落是咆哮出來的,身上的傷被這麼大力帶動著有些疼,眼前的人還是那般看著自己,籬落最終掉頭負氣離去:“宮南星,你就是個懦夫!”
快步走著,胸口不斷的起伏,籬落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咳嗽胸口就說不出來的疼痛,捂住胸口,努力朝著商的方向趕去。此刻的商因爲強勢過重,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籬落連忙蹲下身子:“商,你醒醒啊,商!”
臉上是十分的擔憂,商的臉色白成一張紙,籬落嚇得連忙拉起商的手臂,就要將他背上來,一到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轉過頭看著身後:
“讓我來吧。”宮南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背後,越過籬落上前將商背起,籬落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笑了:“南星,帶著商趕緊去找大夫,他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就不要再見我了。”不是籬落關心商,而是商對她來說是屬下更是朋友,她的性子註定不會見死不救。
“好。”宮南星揹著商,此時的商沒有了意識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的身上,南星身上也有傷,這般也是在爲難他,不願讓籬落看見自己不正常的臉色,連忙揹著商快速離去。籬落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南星,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籬落的話說完,整個城牆之上已經不見宮南星跟商的身影,搖了搖頭,重新將腰間的軟劍拿了出來,握在手中,轉身看著不遠處的廝殺,城內百姓那無辜的眼神,還有那拼死奮戰的兵馬,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一幕,明黃的鎧甲在陽光下十分要眼,拿著手中的劍連忙朝著他們殺了過去。
南宮燁跟秦弼甕已經過了數百招,南宮燁身上是厚厚的盔甲,行動起來不是特別方便,被秦弼甕劃傷了幾處。秦弼甕自己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臉上手臂上都是南宮燁的劍痕。兩人過招間,南宮燁不停的詢問秦弼甕的話,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爲什麼非要殘殺那麼多無辜百姓?”
“無辜?哈哈,他們這是死得其所,爲朕效勞是他們的榮幸。”朕?看來秦弼甕此時確實是瘋了,南宮燁也不願同他講他多的道理:“你這般做法,讓你的兒女日後怎麼做人?”不提兒女還好,提起兒女,秦弼甕已經臨近發狂:
“兒女,哈哈哈,我秦弼甕還有什麼兒女!我女兒被慕容籬落那個賤人殺了,我孫子也是,我那失蹤的大兒子怕是也被那個賤人給害了。那個賤人她毀了我們秦家的百年基業,我秦弼甕怎麼會善罷甘休,你們不是都愛她嗎?那就一個個死在她面前,哈哈哈,哈哈哈。”
南宮燁沒有想到秦弼甕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看來這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女,爲自己的親人報仇:“秦弼甕,莫要用你的那些鬼話來騙人,什麼兒女,什麼秦氏一族,這些都不過是你爲了奪權的掩飾,你要的不過是這天下,你愛的永遠只有你自己。女兒是你殺死的,孫子是你害得,秦氏一族都是你自己毀的,你纔是罪魁禍首。”
南宮燁簡單的幾句話,讓秦弼甕的情緒再次發狂,手中的劍也越來越狠,南宮燁暗歎不好,秦弼甕看來是真的瘋了,一個閃身勉強躲過他手中的劍,兩人位置交換,秦弼甕的背部朝著慕容籬落,看到籬落拿著劍衝過來的身影,連忙開口:
“秦弼甕,你兒子跟女兒都還活在這個世上。”南宮燁這一聲音喊的響亮,要看秦弼甕手中的劍就要劈下來,卻生生停在半空,良久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你說什麼?墨白跟雨煙他們還活著?”
“對,他們還活著活在這個世上。”見到秦弼甕停下手中的劍,南宮燁也連忙收勢,籬落的聲音越來越近,連忙收回目光再次開口:
“那日大宇國籬落用的是假死藥,秦雨煙沒有死,被她的哥哥秦墨白帶出了皇宮。但是他們跟籬落有過約定,不會再回到大宇皇城。那時候在燕國崇州城外,救走慕容白的人就是你的兒子秦墨白。”
南宮燁最後的一句話說出來之時,秦弼甕只聽到頭頂轟的聲音,神識都糊塗了。原來那日的黑衣人是墨白,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會覺得特別熟悉,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墨白。手中的劍緩緩放下,秦弼甕餓臉上竟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南宮燁不由的愣住,茲的一聲,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秦弼甕低頭看著從自己心口穿出的劍,絲毫不在意,擡頭再次看著南宮燁:“你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
看著秦弼甕的臉,南宮燁不曉得從哪裡看到了衰老的神態,終是點了點頭。身後拿著劍刺穿秦弼甕心口的人正是慕容籬落。看著自己這一劍,籬落開了口:
“我放了秦雨煙一條生路,給了秦墨白一條活絡,而你呢?上一世沒有給穆氏一族活路,這一世燕國更是如此,殘害九州無辜。秦弼甕,你可知爲什麼你的兒子帶女兒離去不願意知會你,你可知爲什麼這麼久了他們不同你相見。因爲你的兒子擔心你女兒會被你殺死,所以他們不敢,不敢再回到你面前!”
聽到聲音,秦弼甕轉身朝著慕容籬落看去,籬落連忙將他胸口的劍收了回去。秦弼甕看著慕容籬落良久良久,就在宮南星十分擔憂之時,他開口了:“穆家的,慕容家的,宮家的,我今日通通還給你,還給你們。希望你們不要連累我的兒女,慕容籬落,倘若你有時間見著他們,告訴他們,父親想念他們。”
說完這番話後,秦弼甕笑了,笑的是那般輕鬆,手中暗暗凝聚著最後的內力,南宮燁連忙轉身上前幾步,快速將籬落撲倒在地,秦弼甕用那隻凝聚了內力的手,一把打上了自己的天靈蓋,身體朝著後方倒去,嘴角殘留著最後的危微笑。
籬落的記憶之中,這是秦弼甕活著最後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