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和來自伊朗的朋友打過多年交道,御傑知道和阿拉伯人談話的時候,眼睛千萬不能躲躲閃閃的,否則就會被誤認爲心裡有鬼,是不能信賴的人。
注視著年輕劫機犯的眼睛,御傑嘴角帶上了一絲微笑:“朋友,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是支持你們正義行爲的,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就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向你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我很清楚偉大穆罕默德的勇士是從不會向敵人屈服的,如果美國人不能答應你們的條件,最後的結果就是與所有的美國佬同歸於盡。”
在說到美國佬這幾個字的時候,御杰特意加重了語氣,看到劫機犯沒有反對,御傑又說道:“你們的這次行動針對的是美國,與其他的國家沒有關係吧?所有人都知道,華夏一直支持阿拉伯世界,雖然目前還沒有與美國進行對抗的能力,但起碼可以給你們道義上的支持,對於這一點,你不會反對吧?”
年輕的劫機犯聳了聳肩膀,做出了一個很西化的動作:“那當然,這個問題我們剛纔已經討論過了。”
看到劫機犯的頭頭上鉤了,御傑強壓著內心的激動,臉上又浮現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作爲朋友,就要相互幫助,相互理解和支持。這架飛機是從香港飛往美國的,乘客中有很多像我這樣的華夏公民,如果你因爲與美國政府進行對抗,而讓華夏的公民陪你一起死的話,我認爲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華夏政府會眼睜睜的看著本國的公民死去而無動於衷嗎?這就意味著,你把華夏政府推到美國政府那一面去,失去了一個朋友而多了一個敵人,你認爲這是明智的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劫機犯摸了摸臉上的鬍子:“不過我要和我的同伴討論一下,才能給你答覆。”
劫機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與大鬍子小聲的嘀咕了起來,兩個人的目光不住的在御傑的臉上掃來掃去。
就像等待宣判的囚徒,御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知道現在到了決定他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一貫不信鬼神的他,此時把所有能夠想起來的神全都想起來了,祈求他們保佑大鬍子也會像年輕的劫機犯那樣,同意放過御傑。
雖然不知道這些神能不能管到非洲,但只要能夠保佑自己離開,御傑決定脫險之後,一定要好好給想到的神們燒上一炷香,不管是不是臨時抱佛腳,只要管用就可以。
御傑突然想到,好像只有華夏的老天爺願意享受人間的香火,而西方人在感謝他們的上帝時,只需要在胸前畫幾個十字就可以了。想到這裡,御傑對西方人信奉的上帝狠狠鄙視了一把,畫個十字就把他給打發了,這樣的神也太不自重了。
年輕的劫機犯微笑著走了過來,看到御傑唸唸有詞的樣子,劫機犯笑了:“你剛纔在禱告當中提到了我們的安拉之神,和穆罕默德先知,看來華夏人真是我們的好朋友。親愛的朋友,你的禱告靈驗了,我們認真考慮了你剛纔的建議,決定請你和你的同胞離開這架飛機。”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御傑的腦袋有些短路,自己剛纔提到安拉和穆罕默德嗎?御傑想起來了,一開始只是在心裡默唸這些神,最後不由自主的才把他們讀出了聲,卻沒想到無意的禱告竟然能夠挽救自己的一條小命,這可是太值了。御傑決定安全之後一定要查一查,安拉和穆罕默德最喜歡什麼樣的祭拜方式,人家救了自己的一條小命,就是給他磕幾個頭又有什麼關係?
看到御傑呆呆的樣子,年輕的劫機犯又一次笑了,特別是那個大鬍子,也不像剛纔那麼兇惡了,看向御傑時的目光裡,也帶上了一絲友好。御傑突然覺得這些劫機犯也不是那麼可恨,甚至還有幾分可愛,怪就怪美國政府,不好好的在自己的家裡待著,幹嘛跑到別人家裡去掠奪和殺人呢?
“是不是覺得很吃驚啊?不過要想讓我們釋放你,你必須答應我的一個條件。”年輕劫機犯仔細的看了看御傑:“在你的有生之年,一定與我們伊拉克人成爲朋友,盡最大的可能幫助我們與美國強盜進行戰鬥。離開這架飛機後,要及時把我們這次劫機的原因,讓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們不是冷血動物,也不是美國政府所說的恐怖分子,我們只是想趕走侵略者,保衛我們美麗的家園。”
原來是這麼件事啊,御傑放心了,反正你們這夥人也活不成了,我答應下來即便做不到,你還能從墳墓裡爬出來再找我的麻煩不成?和伊拉克人成爲朋友,只要他們不損害我的利益,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誰不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但要幫助你們和美國人戰鬥,這可就不可能的了,我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又不是國家主席,我有那麼大的能力嗎?難道你還想讓我加入你們的組織不成?
看到御傑沒有表態,年輕劫機犯的眼裡露出了銳利的目光,大鬍子的眼裡也冒出了一絲兇光,御傑嚇了一跳,學著阿拉伯人的樣子,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向安拉之神和穆罕默德先知起誓,一定按照你說的話去做,朋友,如果你同意的話,請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讓我的子子孫孫都記住你的。”
聽到御傑的誓言,年輕劫機犯眼裡的目光柔和了起來,在他們的心裡,安拉之神和穆罕默德先知是至高無上的,只要向他起了誓,是沒有人敢違抗的。雖然他們也知道御傑只是一個小人物,做不成什麼大事,但總可以借用他的嘴巴宣揚一下阿拉伯的戰士們,並不是一些殘暴的恐怖分子,還是能夠分得清敵我的。
“我的朋友,我們的名字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你只記得向穆罕默德先知起過誓就足夠了,現在你和你的同胞可以離開了。”
馬上就要安全了,儘管心裡很激動,但御傑依然裝出了一副很沉痛的樣子,和所有的劫機犯都擁抱了一下,心裡卻在一個勁的鄙視這些傻瓜們,他奶奶的,華夏人可是信奉老天爺的,你們的安拉之神和穆罕默德先知能管著我嗎?答應你們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你以爲我真願意和你們這些恐怖分子成爲朋友啊?
這些傢伙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自己,真是一羣二貨,不過看在你們放了我和我的同胞這一點上,我還會心存感激的,等你們見裡你們的先知之後,哥們也許會抽空給你們燒上一點紙錢,不至於讓你們在地下過得太貧寒了。
思念和劉莉一臉崇拜的看著御傑,這傢伙太有能耐了,一番花言巧語就把這些劫機犯給侃暈了,從這種困境中都能走出來,今後還有什事情能難道他?
二十幾個華夏人聽到要放了他們,都激動壞了,一疊連聲的對劫機犯們說著謝謝,有幾個女人竟然哭了起來。御傑撇了撇嘴,他奶奶的,真是沒出息,給華夏人丟臉,要不是老子的三寸不爛之舌,你們這些傢伙還有命在這裡說謝謝!真要感謝的話,就應該感謝我偉大的御傑。
“我抗議,”一個很敦實的黃色人種站了起來:“你們是在搞種族歧視,既然放了華夏人,爲什麼不把我們日本人或者飛機上的人都放了?”
對抗議的回答是重重的兩槍托,小日本頭上的血瞬間流了下來,兩眼一翻暈倒在座位上,他的抗議自然也就終止了。
看了看飛機上的乘客,又望了望身後的那對白人夫婦,御傑的目光停留在他們的小女孩身上,想了一下,御傑對年輕的劫機犯說道:“我以安拉之神和穆罕默德先知的名義起誓,這位叫珍妮的小女孩是我的教女,也算半個華夏人吧,希望你們能夠允許她和我一起離開。”
年輕的劫機犯和大鬍子相互看了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小女孩母親的眼裡留下了眼淚,緊緊的把女兒抱在了懷裡,她的丈夫卻異常鎮定,拿出了一張名片:“謝謝先生能夠帶珍妮走,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們還能夠見面。”
御傑自然知道小女孩父親的意思,有了名片就好辦多了,只要把小女孩交給美國大使館的人,就一定會得到妥善的照顧,沒想到的是他又一次蒙準了,這個小女孩還真的叫珍妮,這可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