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某人收緊,沈慈回過頭看了沉著臉皺著眉頭的周皓川一眼,先是朝他露出了安撫的笑容,然後才轉(zhuǎn)過頭對溫俊說道,“謝謝!請進去喝杯水酒吧,”
溫俊勉強笑了笑,又朝周皓川微微點頭,然後才走到了一旁的簽到臺那兒,從懷裡掏出紅包遞了過去,又在簽名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諮客問及他是男方親友還是女方親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答道,“……女方親友。”
看著溫俊進入宴會廳的背影,沈慈也發(fā)了半天的呆。
她恨過溫俊的。
但這種恨……已經(jīng)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xiàn)在,她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照顧好周皓川的身體,得顧著周皓川公司的財務,也即將重返愛凡基金會的工作崗位;到了週末,還要周皓川一起做短途旅行或者出遊……她現(xiàn)在的生活忙碌充實,而且多姿多彩。
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沒有精力,也沒有那個心思再去想以前的事。
周皓川並非完全不在意溫俊——這個人畢竟是阿慈的前夫,是他的情敵!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種真正的,對待路人的態(tài)度。
周皓川的心一下子就舒坦了。
“你累不累?去那邊坐一會兒好不好?”他低聲問道。
沈慈笑著搖了搖頭。
誰家新娘是坐著迎賓的啊?
“我沒事兒,倒是你,呆會少喝點酒。”她說道。
周皓川一反常態(tài)的反對道,“那怎麼行?今天高興,多喝幾杯也不要緊的……”
沈慈白了他一眼,正待跟他講道理的時候,卻又有客人來了;周皓川笑瞇瞇地上前跟客人寒喧了去,沈慈也只得作罷。
捱到了下午六點,所有的賓客已全部就位。
婚禮開始了。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當沈慈挽著周皓川的手,踩著婚禮進行曲的節(jié)奏,從宴會廳外的紅地毯那兒,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進宴會廳,並朝主席臺走去的時候……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重活一世,她的人生已經(jīng)完全逆轉(zhuǎn)。
前世的她,獨自一人穿著婚紗出席沒有新郎的婚禮,受盡了嘲笑和屈辱……
而今生,她被身畔的這個男人視若珍寶!
沈慈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周皓川……
他以爲她有些緊張,就不動聲色地緊緊了自己的胳膊肘兒——那意思分明就是,有我在,你別害怕,跟著我就行了。
她低下頭,微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