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斜睨了東方千樺一眼道:“得了,這麼偏遠的地方,你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你這個屬下還是我帶過來的。你得先感謝感謝我,不計前嫌,還救你一命。”
東方千樺嚴肅道:“閣主救命之恩,千樺他日定當報答。”
血殺邪惡的笑了,對著歐陽鉛華道:“你可是聽到了,他可是欠我一個人情。”
歐陽鉛華好笑的點頭。
東方千樺對著秋紹輝問道:“正信那邊如何?”
秋紹輝恭敬的答道:“沒有任何披露,只不過傳來消息···”秋紹輝低頭望了歐陽鉛華一眼,又繼續道:“說是鎮國公主被殺手閣被逼墜崖,生死不明,太子殿下也趕到子安城了。”
歐陽鉛華神色一凌,問道:“可是查出是誰放出的消息?”
秋紹輝道:“是軍中接到的匿名飛鏢。”
歐陽鉛華眼睛危險的瞇起,東方千樺道:“我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把毒清了,然後換身衣服。”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血殺望了他們幾個一眼,徐徐道:“本尊就先走了。”然後,又拿出幾個信號彈扔給了歐陽鉛華,打趣道:“希望下次你找我,不要這麼狼狽了。”說完,帶著手下鬼魅般的消失了。
東方千樺滿心疑惑,有些酸意的說道:“你和他如何認識的?”
歐陽鉛華打趣道:“吃醋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歐陽鉛華回去寫了方子,讓下人煎藥,兩個人吃飽喝足了,歐陽鉛華執意不換衣服,就要這身破破爛爛的穿回去,看著東方千樺疑惑的目光,歐陽鉛華解釋道:“不這樣一身,怎麼體現本宮出去一遭歷經九死一生。”
東方千樺瞭然,隨即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小心的問道:“華兒,不回去不行嗎?”
歐陽鉛華握住了他的手,徐徐安慰道:“千樺,無論結果如何,我只說一句,你信我。若是此次失敗了,你就找個女子,伴你一世。”
東方千樺轉過頭去,笑意有些悽苦,聲音哽咽道:“若沒有你,此生便再不會有我心儀的女子了。”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歐陽鉛華再不捨,此刻也到了離別的時刻。
晚風未涼,落日的餘暉照在歐陽鉛華孤寂的背影上,東方千樺遠遠的望著,直到那影子消失不見,纔對秋紹輝吩咐道:“準備一下,讓正信回來,本殿要回去了。”
歐陽鉛華到營帳中的時候,先看到了景雀和景夜,景夜一臉憔悴,黑眼圈濃重,鬍子許是幾日不颳了,就連景雀看著都瘦了許多。看見歐陽鉛華的那一刻,景夜率先衝過來,緊緊抓住歐陽鉛華的手臂,景雀也在暗自拭淚,景夜哽咽道:“凡兒,他們都說你墜崖,掉入巖漿,不會回來了。”
歐陽鉛華也是滿臉的動容,淚眼朦朧的說道:“師兄,師弟,凡兒回來了,凡兒沒有死。”
景夜這纔想起什麼,抓起她的手,把脈,隨即驚訝道:“你中過斷筋蠱丸的毒?是誰給你下的毒?”
歐陽鉛華嘆了口氣,咬牙切齒地道:“是歐陽治。”
景雀雙眼微合,然後恨之入骨的說道:“這個二皇子爲人陰險,爲了權力更是不擇手段,如今梨妃已死,他們兄妹二人當真是後患無窮。”
歐陽鉛華秀眉一豎,然後憤恨地說道:“放心吧,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景夜這才緩和了神色,欣慰道:“你剛回來,又這樣狼狽,快叫餘聲給你沐浴更衣。”
歐陽鉛華搖了搖頭,道:“我聽說東方千禇來了,我要去見他。”
景雀驚訝道:“師姐,難不成你要這樣一身去見他?”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道:“不要驚動旁人,我想直接去找他。”
景夜雖然不知道景凡要做什麼,卻是猜想到了什麼般點了點頭,道:“我們來安排。”
東方千禇的營帳離景雀的不遠,天色漸沉,歐陽鉛華回來的時候本就低調,如今和軍醫一起走過去,看著一身狼狽低頭走路的她,誰也想不到這居然就是鎮國公主。
見到東方千禇的那一刻,歐陽鉛華微愣,他的眉眼與東方千樺相似,一雙清澈的朗目,早就聽聞這東方千禇的眼睛和榮華表姑母長的極爲相似。臉色微微發白,許是常年服藥的緣故。他身穿一件玄青色單羅紗襖子,腰間綁著一根玄色師蠻紋寬腰帶,整個人看起來貌似潘安品貌非凡。
歐陽鉛華則恰恰相反,身上的淺藍羽紗面碧霞羅已經破爛不堪,手上也是包紮的不整齊的痕跡,衣角還有著血跡,雖然狼狽,但是仍有精神,只站在那裡便讓人覺得威嚴。
東方千禇遲疑的開口:“鉛華?”
歐陽鉛華點了點頭,讚歎道:“千禇表哥慧眼,鉛華拜服。”
東方千禇如沐春風般的笑了,隨即緩緩道:“如此狼狽還不輸氣質,一身芳華又清新靈動的女子怕是隻有你了。”
歐陽鉛華笑道:“表哥謬讚了,鉛華慚愧。”
東方千禇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她的身邊,溫柔的拍了拍她肩膀上的灰塵,輕輕道:“表哥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回來就好。怎麼也不去換身衣裳,這樣匆忙的就過來了。”
歐陽鉛華退身一步,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跪下道:“鉛華有一事求表哥,希望表哥答應鉛華。”
東方千禇笑道:“什麼事情這麼鄭重,你我二人即將結爲夫妻,但說不妨。”
聽到“夫妻”二字,歐陽鉛華閉眼,爲難的說道:“鉛華此次來就是希望表哥能放棄此番和親,放鉛華回去。”
東方千禇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須臾之後,才緩緩的笑道:“我知道表妹一路上受苦了,這一路百般波折,都是我沒能及時趕來的緣故。放心吧,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說完欲伸手扶起歐陽鉛華。
歐陽鉛華倔強的沒有起身,左支右絀的隱射道:“鉛華不起,鉛華只求表哥答應我,取消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