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8 安若霆的邀請
安若霆表現(xiàn)的很紳士,或許他根本就不屑于司徒凌的這個態(tài)度,卻是看著季蘇菲笑道:“蘇菲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容顏不悅,帶著幾分強勢的攔在安若霆的面前,“安少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面說?還要這般神秘?據(jù)我所知,安少和蘇菲并不熟。”
安若霆依舊不理會容顏,目光始終落在季蘇菲的身上,“蘇菲小姐的意思如何?”
司徒凌不爽,拽著季蘇菲就要走,“別理這家伙,安家的人就是討厭!”
季蘇菲看出來了,安家十分的不招人喜歡,也或許只是不招司徒家和容家人的喜歡,季蘇菲點頭,“好!”
“那么,請!”安若霆的車子來了,季蘇菲正要上車,容敖已經(jīng)開口了,“你要小心,需要我跟著么?”
“容少太緊張了,我又怎么舍得讓佳人有事?”安若霆輕笑,“不管怎么說,我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請走蘇菲小姐的,自然不會讓自己落人口實。”
“嗯!”季蘇菲朝著容敖點頭,示意他不必緊張。
安若霆沒有讓司機跟著,而是自己開車,季蘇菲則是坐在后車座上,車子里開了空調(diào),季蘇菲靠著座椅看著窗外的夜色,唐宋兩家此時應(yīng)該是一團亂,最熱鬧的今晚就是醫(yī)院了。
安若霆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季蘇菲,竟是看到這少女嘴角揚起的一抹笑,在仔細(xì)去看的時候,那笑容又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幻覺。
安若霆打開了音樂,不是什么年輕人喜歡的歌曲,而是一首鋼琴曲,季蘇菲緩緩的開口了,“你找我何事?”
“之前讓蘇菲小姐受傷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可能是一個誤會,是我妹妹一時任性所為!”安若霆開口就是道歉和誤會,分明就是為下文做了鋪墊。
季蘇菲波瀾不驚的看著窗外,對安若霆的話不為所動,安若霆繼續(xù)說道:“說起來,今晚的唐宋兩家聯(lián)姻,當(dāng)真是便宜了我們這些觀眾,看了如此一場好戲,不知道蘇菲小姐對這場戲有什么看法?”
季蘇菲終于抬眸看著前方后視鏡里安若霆那雙狐貍一樣的眼鏡,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還未成年,你和我談那種事,有誘騙我的嫌疑!”
安若霆的腦袋差點沒磕到方向盤上,這丫頭說的都是什么話,他是那種人嗎?
好吧,縱然他安若霆是花心了一些,在女人和私生活的問題上的確是沒那么檢點,但是,安若霆發(fā)誓,他對這個少女,雖然很漂亮的女孩,但是自始至終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壞心思。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那種想法的!”安若霆咬牙切齒的為自己澄清。
季蘇菲點頭,卻是淡淡的說道:“我果真是不太討男人喜歡!”
“呵呵,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安若霆皮笑肉不笑,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甚至是后悔,和這丫頭單獨約出來談話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或許,他根本就看錯了,高估了這個季蘇菲,她根本就沒有說的那么厲害,可能他背后有其他人。
“蘇菲小姐還沒有用餐吧?”言胤宸轉(zhuǎn)移了話題,“今晚大家都沒能有機會吃東西,倒是喝了不少,可否賞臉請?zhí)K菲小姐共進晚餐?”
季蘇菲點頭,“也好!”
車子一路開到了江邊碼頭,那里有一個游輪餐廳,很多人都喜歡在這上面一邊看風(fēng)景一邊用餐,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安若霆是有心機的,在這個地方,湖心中央,即便和季蘇菲有什么談的不愉快的,還有時間周旋,至少不是那么輕易可以說走就走的。
兩份鵝肝魚子醬很快就上來了,安若霆象征性的動了一下刀叉,便是問道:“我很想知道,我的妹妹安若水在哪里?”
“你約我出來,就是問我要人的?”季蘇菲輕描淡寫的問道。
安若霆輕笑,“蘇菲小姐不必緊張,我只是問一問,應(yīng)該說,她的遺體在哪里?”
季蘇菲清冷的看著江面,完全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安若霆繼續(xù)說道:“安家除了是黑道世家,也是玄宗門門下的弟子,我父親曾經(jīng)為我們兄妹三人都點了燈,若有誰出了事,那盞燈就毀滅,今晚……若水的燈滅了!”
點燈?季蘇菲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玄宗門當(dāng)真是花樣百出了。
季蘇菲依舊沉默,安若霆繼續(xù)說道:“我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是蘇菲小姐你動手的,畢竟只有你和若水有矛盾,若水相安無事了這么多年,卻在今晚的宴會上突然離奇死亡,而你……恰巧也在,不得不讓人懷疑,所以……若水的死,無疑是讓我父親將所有的憤怒和矛盾都指向了你。”
季蘇菲清冷的看著安若霆,幽幽的問道:“你說這些,是警告我,還是提醒我?還是威脅我?”
“善意的提醒!”安若霆聳肩,“安家人涼薄,可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父慈子孝、相親相愛!”
“安家是黑道出身,我想沒有人會覺得你們父慈子孝、相親相愛!”季蘇菲很肯定的說道。
安若霆頓了一下,隨即笑了,“我倒是忘了,蘇菲小姐也是同道中人,寒社如今的勢力也是勢如破竹,不容人小覷。”
季蘇菲想了想,“你約我的目的可以直接說了!”
安若霆也覺得廢話有些多了,便是直入主題,“實話說,安若水的死,對我來說,毫無任何意義可言,比起安若水的死,我更希望能和蘇菲小姐合作!”
季蘇菲挑眉,沒有說話,安若霆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世人都說,安若水是安家的掌上明珠,尤其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更是寵妹如命,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也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欺負(fù)了她,不過……這些都只是表象,說實話,我還要感謝蘇菲小姐你,對安若水,我也實在是忍受夠了,她死了,我倒是覺得輕松了很多。”
“安少的演技的確過人!”
季蘇菲不是諷刺,是大實話,能在安家那么人眼皮子底下扮演了這么久的好大哥形象,也的確是不容易了。
“安若水的死,到不至于讓人太難過,只是惋惜,父親的目的一直都是希望安若水可以成功勾引到言胤宸甚至是殷寒這兩人,安若水也心大,或許應(yīng)該說是花癡,的確是想要同時得到他們,可惜久攻不下,安若水這么一死,父親無疑失去了一個有利的棋子,也自然不會放過蘇菲小姐你。”
甜點在這時候送上來了,季蘇菲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打量著安若霆,“你這是打算出賣你父親?”
安若霆的眼底掠過一道陰霾,“安家的秘史,蘇菲小姐有興趣聽么?”
季蘇菲卻是淡淡的問道:“安少知道,我會占卜人心么?”
“占卜人心?”安若霆調(diào)查過季蘇菲,知道她會用塔羅牌占卜,但是塔羅牌這東西,他總是認(rèn)為那只是小女生的興趣玩意兒,不能當(dāng)真,如今聽到季蘇菲提及,也多了幾分狐疑。
“自然是知道,難道蘇菲小姐當(dāng)真能占卜人心?”
季蘇菲如變魔術(shù)一樣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副塔羅牌,一顆水晶球,她將水晶球放在桌子上,而塔羅牌在她的手指尖如行云流水般變化莫測,隨即在桌子上擺下了六芒星的牌陣。
安若霆看著那只水晶球,手心撫摸著,卻是看了半日也沒能看出什么名堂,只聽到季蘇菲說道:“安少可以翻牌了!”
季蘇菲的惡魔之眼從水晶球中看到了安若霆心底的秘密,也是最陰暗的地方,窺覷人心,有時候并不是什么讓人值得開心的事情,反倒是讓人覺得很惡心。
安若霆翻開了左邊的第一張牌,“圣劍”牌,季蘇菲看了安若霆一眼,淡淡的說道:“安少的人生的確坎坷,倒不似外表看來這般光鮮亮麗,曾經(jīng)遭遇背叛和出賣?”
安若霆頓了一下,全身散發(fā)出怨毒冷冽的氣息,卻是笑了笑,“我不明白蘇菲小姐說什么,不過背叛和出賣這種事,我倒是能理解,安家是黑道,下面總有些個不聽話的,吃里扒外的,這種事也就避免不了了。”
季蘇菲沒說話,等著安若霆連續(xù)翻開了幾張牌,安若霆在看到那些牌后,眼神也變得陰霾,終于在最后一張牌出來的時候,他頓了一下,沒想到最后一張牌也是“圣劍”。
“蘇菲小姐,可否解讀,你占卜到了什么?”安若霆調(diào)整氣息后,微笑著問道。
“你雖是安家大少,卻不是名正言順,你只是一個私生子!”季蘇菲覺得這安若霆就和白羽揚一樣,這些豪門世家總是有這些或者那些的丑惡面具,白羽揚被抱回白家當(dāng)做嫡子撫養(yǎng),是因為白家二房無所出,可安家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偏生的還要領(lǐng)會這個私生子,當(dāng)做大少爺一樣養(yǎng)著,要說是憐憫心和親情,季蘇菲可怎么都不信。
安若霆笑了,“蘇菲小姐這樣,真的讓人懷疑你是在故弄玄虛,這算不上是什么秘密,我是十歲的時候被帶回安家的,雖然父親和母親對外宣稱我是多年前走散的兒子,但外界還是猜測,我是私生子。”
“外界是猜測,我說的是肯定!”
“蘇菲小姐不是普通人,這種事花心思調(diào)查了,還是可以調(diào)查出來的!”
“所以你的第二張牌是惡魔!你心里住著一個惡魔,或許這個惡魔就是真實存在的,我猜,這個惡魔就是安家的某一個人,你的父親母親,或者是安家的老家主,也或許是安家那個甚少出門的三少爺!”
果然在聽到季蘇菲說起三少爺?shù)臅r候,安若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惡魔與背叛同時出現(xiàn),就不是你口中那些吃里扒外的黑幫事情那么簡單,必定是與安家本家內(nèi)幕脫不了干系。逆位的月亮,說明你在掙扎,彷徨,月亮本就是黑暗之中的一點光明,偏偏的它是逆位的,說明它不能給你任何的指引。倒吊人,你開始用你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可惜,你勢單力薄,無力反抗,縱然你想要背叛出賣,卻也無從下手,才有了今晚,你找上了我,安若霆,你心里藏著一個秘密,一個關(guān)于安家的秘密,要我說出來嗎?”
季蘇菲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安若霆雙拳緊握,卻是沒有說話,只聽到季蘇菲緩緩的開口,“安家三少,安若及!”
安若霆臉色越發(fā)的難看起來,“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安家三少安若及,你了解多少?”
“不曾見過,更不了解!”季蘇菲如實回答。
“蘇菲小姐,我們同病相憐,不是么?”安若霆就差沒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了,“據(jù)我所知,蘇菲小姐應(yīng)該是姓何的,江寧市何區(qū)長和他夫人的親生女兒,無奈十六年前醫(yī)院抱錯,才會在一個貧窮落后的小戶人家長大,而那個被抱錯的,卻在何家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十六年,奪走了你的一切。”
“季家、何家明明早就知道兩個孩子抱錯的事情,卻誰都不提,因為那個在何家長大的女兒太過優(yōu)秀,是所有人的希望,他們都放棄了你,甚至是你的命,都不在乎,直到何家公子出事,那可是個男丁,是何家全部希望,他們需要一個腎,才想到你這個親生女兒,才會突然去找回你這個女兒,目的就是為了要你的腎。”
季蘇菲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仿佛安若霆說的不是她自己的事,安若霆的悲鳴也不曾能引起季蘇菲的共鳴,她就那么安靜的聽著,反倒是讓安若霆有些茫然了,“蘇菲小姐當(dāng)真是想得開!”
“何家已經(jīng)家破人亡,當(dāng)日背叛我出賣我的人,如今都得到了該有的下場,于我而言,就是陌生人,我如何想不開?”季蘇菲反問。
“沒錯,何家畢竟不是安家,我也不能如你那般輕易的掙脫出安家這個枷鎖。”安若霆嘆了一口氣。
“不必在這里多愁善感,你想找我合作什么?或者應(yīng)該說,你用什么籌碼與我合作?”季蘇菲對安若霆的故事有些麻痹,不耐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