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軍?”路西法的軍官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都顯得很意外,雖然這幾次的戰(zhàn)役都將對方打的落花流水,敵軍可謂是節(jié)節(jié)敗退,但是如此一來,整個俄賽日比的現(xiàn)狀更是一盤散沙,雖然恐怖組織被炸出來以后,因為戰(zhàn)爭而無暇再繼續(xù)燒殺搶掠的做出之前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但是俄賽日比的戰(zhàn)亂并沒有擺平。
“怎么就撤軍了?為什么不繼續(xù)乘勝追擊?”余成山比較想不透,顧齊禹看著秦天野,只見他面色沉重,顯然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季蘇菲身上有很多秘密,他們知道,具體是什么,他們又不知道,或許在路西法國,只有最高領(lǐng)導(dǎo)人的白羽揚才知道血族這個地方,知道季蘇菲是血族的女王。
“這是大小姐的命令,我們執(zhí)行就是了!”顧齊禹對有些暴躁不安的余成山說道,“大小姐做事從來都是有她的理由的?!?
“我知道,可是……”余成山又看了看秦天野,秦天野開口:“所有人服從命令,否則軍法處置!”
沒有人說話了,就在這時候,季蘇菲走進來了,會議廳里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站起來齊聲喊道:“長官!”
季蘇菲微微頷首,“所有軍隊立刻撤退,不得延誤,這是軍令!如果誰想留在這里繼續(xù)戰(zhàn)斗,我想俄賽日比政府軍也會很歡迎的?!贝嗽捯怀?,便是沒有人開口了,誰愿意留在這樣一個戰(zhàn)亂的國家,他們這些人,當(dāng)年都是從各個國家地方逃亡過來的,好不容易才有了發(fā)展的空間,誰都不想為此葬送自己的未來。
季蘇菲看了一眼余成山,這才緩緩的開口:“可以安排帶走一部分難民,女人和小孩可以帶走!或者在這里找到情人的,也可以帶走,把關(guān)這方面,交給情報局負(fù)責(zé)!”
余成山的眼睛立刻亮起來了,不管怎么說,當(dāng)日季蘇菲送了一個女人給他,而他和那個叫珊迪的女人也相處的不錯,他已經(jīng)想過要帶那個女人回去了,就等著勝利后名正言順的開口,現(xiàn)在這樣的局勢,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反而季蘇菲已經(jīng)察覺到他的心思,替他開口了。
“這事兒我來辦,那些孩子的確是很可憐!”余成山主動請纓。
秦天野看著季蘇菲,低聲道:“我會留心,可以的話,也許要帶走一些有需要的人才,這些孩子過去,從安頓到建設(shè)城市以及教育問題,或許都需要從長計議。”
季蘇菲垂眸,“我只是不想,我們在這里為別人平叛的時候,自己的國家發(fā)生問題,那樣下一個戰(zhàn)亂的國家就該是我們了,而這些人只會重新成為難民和亡命之徒。”
秦天野被季蘇菲這句話點醒了,也就是說,有人想趁著這時候?qū)β肺鞣▏圃旎靵y,那樣他們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我先走了,撤軍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季蘇菲淡漠的開口,轉(zhuǎn)身走出了會議廳。
路西法國在征戰(zhàn)了五個月后,突然撤軍了,弄得俄賽日比的民眾一時人心惶惶,原本路西法國的出現(xiàn),在他們心中就是主神降臨來拯救他們的,但是如今戰(zhàn)亂沒有結(jié)束,路西法國就宣布撤退了,將戰(zhàn)場重新留給了政府軍和國王的叛軍,縱然國王現(xiàn)在潰不成軍,但這個國家經(jīng)過戰(zhàn)爭的洗禮,要想恢復(fù)到曾經(jīng)的繁華也是很困難了。
這時候,通往路西法國的車票和船票就變得金貴起來,比黃金都貴,于是再次涌現(xiàn)出徒步前往邊境的大批難民,名額有限,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入路西法國的領(lǐng)地,這次路西法國放開政策再接納一部分人,已經(jīng)是格外的恩賜了,而且他們知道,到達了路西法國,很快就能得到路西法國國民的身份,而不是擠在難民營帳篷里等待著不知道何時被驅(qū)趕。
早期已經(jīng)逃亡到歐洲國家的難民聽到這個消息,又開始各種后悔,若是堅持一下,或許自己就有機會成為路西法國的國民了。
就在路西法國撤軍后兩個月,內(nèi)亂終于得到了平息,國王的叛軍最終被政府軍鎮(zhèn)壓了,而國王庫爾勒在逃亡的路上被政府軍發(fā)現(xiàn)而被抓,俄賽日比最高法院判了他終身監(jiān)禁,庫爾勒的余生便是要在牢房中度過了,而這些都是后話了。
一直聯(lián)系不上血族的任何人,所以季蘇菲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里面的戰(zhàn)況如何,她沒想到言胤宸支開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向血族發(fā)動攻擊,她的確是大意了,就如千凡說的,血族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都斷了,所以沒有人知道血族的情況,當(dāng)時那個消息是西蒙千辛萬苦才傳達出來的,也或者應(yīng)該說,是言胤宸故意放過他,讓他傳出來的胸襲,如果是后者……季蘇菲的眼底掠過一抹寒光,當(dāng)時只顧著找棺木,卻不曾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是言胤宸故意的,那么就表示,血族已經(jīng)在他的控制中了。
“老郭,立刻回血族!”
“是,大小姐!”老郭也沒有把握是否能闖過玄宗門部下的結(jié)界,但唯有一拼,才能知道結(jié)局。
風(fēng)火輪車輦從天邊劃過,發(fā)出詭異的怒吼聲,老郭已經(jīng)駕馭著車輦載著季蘇菲回了血族,果不其然,在進入血族的范圍被人設(shè)下了結(jié)界,“大小姐,你坐穩(wěn)了,這樣的結(jié)界,我如何也要闖過去,三千年前,我沒能保護公主殿下,這一次,我必定要護你周全,我不想一輩子都這么無能軟弱?!?
老郭跳起來揮出青銅劍,想要斬破這結(jié)界,卻被彈回來了,“哈哈哈……”天際中,出現(xiàn)了三個男人,他們都是玄宗門七星宿的高手,“魔女,你終于回來了,區(qū)區(qū)一個鬼魂,也想沖破結(jié)界,自不量力!”
“哼,我的確只是區(qū)區(qū)一個鬼魂,卻也比你們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偽君子好的多。”老郭手持青銅劍正義凜然。
“你說什么?”身為東方七星宿之一的角宿沙立陽平日里的偽裝身份是在炎黃國西寧軍區(qū)總參謀,實則也是玄宗門的高手。
老郭冷笑,“我難道說錯了嗎?我歷經(jīng)三千年,怨恨不散,卻也看破紅塵,世界大亂時,你們這些替天行道的神人在哪里?冷眼旁觀的看著那么多無辜百姓死在戰(zhàn)爭中,自始至終你們都不曾伸出援手,哪怕只是救助一下也不曾。”
老郭赤果果的譏諷一陣見血,三個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卻又不愿承認(rèn),“哼,人類的戰(zhàn)爭,我們豈能輕易插手,這都是天命,天命不可違。”
“人類的戰(zhàn)爭?那么你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擁抱著人類的女人,享受著人類的貪婪和欲望,就是你所謂的天命?就是你所謂的與世無爭?”
“角宿,少和他廢話,殺了他,打得他魂飛魄散!”站在一旁的房宿陰測測的喊道。
季蘇菲坐在車輦中,專心的使用法力打開結(jié)界,奈何這結(jié)界太過堅硬,眼看老郭被三個玄宗門高手包圍,也分身無暇去幫他,老郭以一敵三,明顯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這三個人又是玄宗門高手,他一個三千年的怨靈過去是如何也不會招惹玄宗門這種地方的人,因為命中就是宿敵。
老郭很快就支撐不住的,
房宿和角宿聯(lián)手一擊,老郭整個人飛出去,撞擊在結(jié)界上,結(jié)界也因此撞開了一個洞,老郭支撐著最后一口氣舉起手中的青銅劍,撕開結(jié)界的口子,“大小姐,快!”
季蘇菲破空而出,六翼黑羽掙脫而出,比之前更龐大了,一道漆黑的雷電在她掌心中凝聚的越來越大,最后撞擊向結(jié)界,結(jié)界也因此在這時候被打開了,老郭看到結(jié)界被打開,便是功成身退的松開手,青銅劍墜入大海中,季蘇菲看著之前那三個人,三人臉色也大變,卻還是聯(lián)手攻擊季蘇菲,季蘇菲吟唱著咒語,海水突然逆流而上,仿若大爆炸一樣,一道猛烈的屏障從海底拔地而起,猛烈的拍向三個人,三個人連忙躲開,卻還是被傷到了,他們沒想到季蘇菲的靈力又更厲害了。
“魔女……門主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你卻不知悔改,不懂得珍惜,現(xiàn)在門主大人已經(jīng)對你很失望了,你以為你能逃過這一劫,這世上,所有得罪門主大人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狈克抟а篮暗馈?
季蘇菲清冷的看著他們,聲音聽來有些飄渺,“我現(xiàn)在最后悔的,就是當(dāng)初救了他,或者說,受傷不過是他自編自導(dǎo)的一場戲罷了!”季蘇菲再次發(fā)力,海龍卷破空而出,天地連成一線,風(fēng)云涌動,普通人只會以為這是世界奇觀,但是玄宗門的人卻清楚的看到,海龍卷掀起的是數(shù)不盡的怨靈。
“天地冥黃!”三個人擺出念經(jīng)的姿勢,金色的咒文形成了一個屏障保護在他們周圍,所有撞擊而來的怨靈都只能魂飛魄散,然而怨靈太多,這樣的屏障也支撐不了太久,終于有一個人站出來了,“兩位師兄,你們先撤,我來撐著!”
“可是師弟……”
“快走!這魔女非同小覷,只有門主大人才能對付他,我們不必做無謂的犧牲,她殺戮成性,就算我死了,也要和她玉石俱焚,算是替天行道了?!?
“師弟,保重!”另外二人無奈,只得忍痛離去。
“快走!這魔女非同小覷,只有門主大人才能對付他,我們不必做無謂的犧牲,她殺戮成性,就算我死了,也要和她玉石俱焚,算是替天行道了?!?
“師弟,保重!”另外二人無奈,只得忍痛離去。
苦苦支撐的結(jié)界最終還是因為無數(shù)怨靈瘋狂的撞擊而被打破了,季蘇菲一身白衣?lián)]舞著手中的銅鈴,跳著斷魂曲,召喚天地間無數(shù)的怨靈,玄宗門最后留下的這個高手最終不是被季蘇菲打敗的,而是被這無數(shù)的怨靈不斷攻擊而累死的。
“魔女……你別太得意……我不能殺你,但玄宗門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季蘇菲冷眼看著他,一團冰藍色火焰拋過去,對方便是化為灰燼,老郭看著季蘇菲打破了結(jié)界,也送了最后一口氣,季蘇菲來到了他的身邊,看著漸漸透明的老郭,她知道老郭中了玄宗門那幾個高手的重創(chuàng),必定是要魂飛魄散了,以他的法力,強行支撐撕開結(jié)界的那一刻,就注定要玉石俱焚了。
“大小姐,沒想到臨死前還能看你跳一曲斷魂曲,我好像……又看到了公主殿下,三千年前我沒能保護公主殿下,她為我而死,三千年后……雖然你不是公主,但是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她的軟煙流仙裙和斷魂曲都到了你的手里,你召喚了我,這一次……我算是了了遺憾,以后我不能陪著大小姐你了……”
季蘇菲看著老郭的身體一點點的消散,仿佛又看到了另一個畫面,三千年前的那個姜國公主翩翩起舞的模樣,畫面有些模糊,卻始終沒能看清楚她的模樣,也許她的模樣永遠(yuǎn)只能被老郭一個人記住了。
眼前的血族大陸和季蘇菲離開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別,硝煙彌漫、死傷無數(shù),若說俄賽日比那些無辜者是難民,那么眼前這些橫尸,卻是無處可逃的難民。
季蘇菲回到血族大陸后,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片狼藉,完全沒有往日里的欣欣向榮,她辛苦經(jīng)營了十年的血族大陸,就這樣在一夕之間毀于一旦,毀滅的是如此徹底。
季蘇菲走在皇宮的石板地面上,腳底下踩著的是鮮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自己的寢宮,里面空無一人,又跑到了雷歐卡伊的房間,依舊是沒有人,只有幾個被殺死的護衛(wèi),血族的不死傳說,在面對玄宗門時,卻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他們或許求死,但絕對不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死亡,畢竟沒有人不希望得到善終。
季蘇菲找到飄雪住的祭司宮殿,里面也是一片狼藉,明顯是經(jīng)歷過一場惡斗,在這里季蘇菲看到熟悉的面孔,冷巖。這些人應(yīng)該是從大本營和九號試驗所過來保護飄雪的異能者,如今也成了刀下亡魂。
房間里空無一物,飄雪也不知去向,季蘇菲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卻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最后季蘇菲來到了長老殿,這里同樣沒有能免遭災(zāi)難,這一路,季蘇菲就沒有看到一個活人,腳下踏過了數(shù)不清的尸體。
長老殿里,季蘇菲看到了一個人,索格里長老此時安靜的坐在六芒星一角的椅子上,“索格里……”見到了這么多死人,突然看到一個活人,總讓人覺得不安。
季蘇菲走到索格里的身邊,緩緩的伸出手想要試探他是否已經(jīng)死亡的時候,索格里突然抓住了季蘇菲的手,“陛下……你終于回來了……我還擔(dān)心我等不到你的……”
“索格里!”季蘇菲俯下身看著索格里,才看清楚,索格里的雙目已經(jīng)被挖掉了,可偏偏還撐著一口氣,死也要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有尊嚴(yán)的死去,季蘇菲知道,索格里是在等自己。
“我們和巫族戰(zhàn)斗了幾百年,沒想到最終是被玄宗門滅族了!”索格里的雙目在流血。
“雷歐卡伊和飄雪呢?索格里,你知道嗎?我找遍了宮殿,始終沒有找到他們……”第一次,季蘇菲的聲音在顫抖。
索格里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徐徐道來:“玄宗門攻進來的那一天,雷歐卡伊他絲毫不退縮,我第一次看到他那般,就是個勇士,洗去了平日里的濃妝艷抹和胭脂香,帶著士兵迎戰(zhàn),他說他是國王,有責(zé)任保衛(wèi)血族,他明明恨透了血族帶給他的束縛,沒想到最后……我看著他上了戰(zhàn)場……我看到他眼中的視死如歸和義無反顧,我那時候就想,如果陛下在這里,一定也會很欣慰的……”
“然后呢……”季蘇菲看著索格里。
索格里雙目流著血淚,“陛下,是我無能,沒能守住皇宮,戰(zhàn)敗了,我就沒有了國王的消息,長老們聯(lián)手抵御敵人,最后還是沒能抵擋住,他們都死了,我熬著最后一口氣等你回來,因為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索格里將一只精巧的芯片交到了季蘇菲的手里,“這是雷歐卡伊出發(fā)前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不再這里,他會替你守護血族,守護你要守護的人,他在出發(fā)前已經(jīng)將大祭司轉(zhuǎn)移了。”
索格里說完這些,只覺得自己任務(wù)完成了,也就倒下去了,季蘇菲才發(fā)現(xiàn),他不只是雙目被挖,心臟也被震碎了,全身仿佛血染一樣,腳下早就是血流成河。
季蘇菲看著手心里的芯片,指尖泛白,許久才裝入微型耳麥中,里面?zhèn)鱽砹死讱W卡伊的聲音:
“我的陛下,很早以前我就在幻想如果我們辦一場婚禮,屬于我們的真正的婚禮,一定會很浪漫,我想看你做我新娘的樣子,一定很美,所以我偷偷的準(zhǔn)備了一套婚紗,是我親手做的,我想著,這一次你回來了,我一定要像你求婚,為你穿上這件婚紗!”
季蘇菲來到雷歐卡伊的房間,打開衣柜,就看到里面果然有一件漂亮的婚紗,她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婚紗,手指撫上婚紗,心的一角品嘗到撕裂的疼痛,季蘇菲拽下婚紗,收入隨身空間,開著一輛車追出去了,她必須找到雷歐卡伊,這一次,她絕對不可以讓他失望了,不能讓他獨自一人面對這些。
是她太蠢,太過戒備,明明說好重生以后,要懂得珍惜要珍惜的人,報復(fù)要報復(fù)的人,然而最應(yīng)該珍惜的人,她一個都沒有能珍惜。
耳邊還回蕩著雷歐卡伊的聲音:今天我要上戰(zhàn)場了,為了你為了我們共同的家,我應(yīng)該擔(dān)負(fù)起屬于我的責(zé)任,只有這樣,我才配站在你的身邊,我知道你的心里并不愛我,我也不在乎你對我是同情還是憐憫,就當(dāng)是施舍吧,只要在你身邊,占著一個丈夫的身份,其實也挺好的,我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賤過,可就是想這么犯賤……
眼前烽火連煙,遍地的橫尸中,季蘇菲看到了一把鑲嵌著寶石的佩劍,季蘇菲跳下車,拔起劍,她認(rèn)得這把劍,這是雷歐卡伊的劍,是屬于他身份的劍,接受國王加冕儀式的那一日,這把劍是她親手交到他手中的,算是承認(rèn)了他丈夫的身份。
“雷歐卡伊!雷歐卡伊!”季蘇菲四處喊著,想要在這些橫尸中尋找到雷歐卡伊,盡管她心里很清楚,這把劍對雷歐卡伊那么重要,如今遺留在這里,就表示雷歐卡伊兇多吉少,但她還是想要抱著那最后一點可憐可悲的希望。
季蘇菲走了很遠(yuǎn),終于看到了弗吉利亞女爵,她全身都是血,顯得很狼狽,正努力的搬動著一個男人,應(yīng)該是一具男尸,“西蒙,我?guī)慊丶摇覀兓責(zé)挭z,你答應(yīng)我的,讓我等你回來的……你為什么要騙我……明明說好一起的……”
曾經(jīng)那樣一個女強人,謀權(quán)造反的想要爭奪王者之位的弗吉利亞,此時在生死面前,也對她的男人流露出女人的一面。
弗吉利亞抬眸看到季蘇菲,眼淚控制不住的涌出來,跪坐在地上,“為什么……為什么你才回來……為什么會這樣……季蘇菲,是你害死了我西蒙……”弗吉利亞歇斯底里的控訴著。
季蘇菲也不管她的悲傷,快步上前抓住弗吉利亞,“雷歐卡伊呢?你有沒有看到他?”
弗吉利亞看著季蘇菲,眼神有些空洞,突然笑了出來,“雷歐卡伊?你終于也知道擔(dān)心他了?你這個女王做的很成功很冷血,可惜你這個妻子太失敗,現(xiàn)在后悔了?來不及了……他就在那個山頭等你……”
季蘇菲不等弗吉利亞說完,便是張開六翼黑羽飛向了那個山頭,終于在山頭找到了雷歐卡伊,他是被人高高的綁在一個十字架木樁上,還被釘著釘子,無聲無息的掛在那里……
只是這一幕,季蘇菲就能想到雷歐卡伊在死之前遭受到了多大的屈辱和折磨,“雷歐卡伊……我回來了……”季蘇菲的聲音在顫抖,將雷歐卡伊從十字架上解救下來,落在平地上,然而就如弗吉利亞所說,一切都晚了,雷歐卡伊已經(jīng)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季蘇菲抱著雷歐卡伊喃喃著,她又一次失去了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
“雷歐卡伊,你等著,我一定可以救你,我可以救你的……”季蘇菲從隨身空間里拿出青銅器皿,將里面培育的泥濘全都倒在雷歐卡伊的身上,口中吟唱著暗黑魔法咒語,然而始終無法復(fù)活雷歐卡伊。
無數(shù)次的嘗試后,雷歐卡伊還是沒能復(fù)活,玄宗門要殺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復(fù)活的機會呢?
雷歐卡伊安詳?shù)奶稍诩咎K菲的身邊,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下來了,季蘇菲看著雷歐卡伊,耳邊依舊是他的聲音,仿佛他還活著一樣。
我想要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但是可能不行了,這一次……我可能再也不能留在你身邊了,沒有了我這只討人厭的煩人精,你會不會輕松一些,我還記得那次,我以為你要殺我,我哭的很傷心,現(xiàn)在想想真的是很丟臉。
蘇菲,我其實這一刻,很羨慕克洛迪亞,不管怎么說,他最后是死在你手里,我也希望我最后是死在你的手里,就算是死,也應(yīng)該是你動手,那樣就算在死之前,我還能看著你,可能這個愿望也不能實現(xiàn)了,我知道言胤宸那個男人不會放過你和飄雪,我想保護你,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愛你,這十年,我很幸福!尤其是在你對我說,沒有人可以傷害我,任何人傷害我的人,你都不會放過,不管這話是不是真的,我都很開心,再見了……希望你看到我的時候,可以為我哭一次……
季蘇菲緊緊的摟著雷歐卡伊,眼淚滴落在雷歐卡伊的臉上,“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這是我答應(yīng)你的!”
越深人靜,圓月當(dāng)空,但血族大陸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人出來活躍,到處一片燃燒著熊熊烈火,季蘇菲坐在山頭,看著眼前一片火海,她要燒毀一切。
季蘇菲看了一眼身邊的雷歐卡伊,仰頭喝了一口酒,許久才握著雷歐卡伊的手,一團冰藍色火焰包裹了雷歐卡伊,季蘇菲就這么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雷歐卡伊燃燒殆盡,直到他從自己的手心里完全消失,連一點灰燼都不曾留下。
另一邊,白羽揚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他剛剛聯(lián)系上季蘇菲,也知道血族發(fā)生的事情了,然而季蘇菲卻讓他什么都不必管,只需要坐鎮(zhèn)路西法國,替她守護好路西法國,事實上,面對玄宗門,他也的確不能幫到什么忙,這么想著,白羽揚還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