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轉(zhuǎn)過身來的年輕男子,一臉驚訝的看著方楚雁,“公主,你……”
方楚雁冷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是公主。羅凡,我皇兄叫你送我來此,想必千叮萬囑你要保護我一路安全。如今你卻賣主求榮,狼心狗肺。你說你是不是死不足惜?”
說到這裡,方楚雁嘆了一口氣,聲音越發(fā)清冷,“我說彩兒怎麼會突然離開。想必是你引誘她來又打暈了她。若非是你,她又怎麼會輕信?薛妃利用你來陷害我,也是看中你南月國人的身份,大概,是想在事後誣陷我和你早就有姦情?”
羅凡一愣,臉色有點變白,“公主,皇上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連南月國都落入了北齊皇帝手中。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爲自己打算有什麼錯!作爲南月國的前朝舊臣,我不管留在這裡還是回到南月,朝廷裡都沒有我的位置了。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拿了薛妃許諾的金銀,即使以後隱姓埋名,也可安度一生了。”
“呵呵,你真是天真。即使你們的計謀成了,薛妃也一定會殺了你滅口,你還妄想著她救出你?”方楚雁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羅凡已經(jīng)冷靜下來,“公主,我自然有把握讓薛妃遵守承諾,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眼下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不過你擔心也沒用,今天,你一定會冠上和我通姦的罪名。”
方楚雁笑意盈盈,“只怕未必吧。”說著看向了羅凡身後。
羅凡也是武功高強的練家子,此時驚覺不對,也不回頭看,長臂一揮,匕首從袖子滑出,快如電閃的就向後面劃去。
未料匕首不但沒有刺中身後的人,自己的手腕反而被對方用巧妙的手法一把扣住脈門,且對方力大無比,頓時半身都麻痹了,動彈不得。
羅凡這才真正驚慌起來,他自幼練武,從未遇見過這樣高強的對手。
“公主是金枝玉葉,天人自有福佑,她的安全本將軍來守護。不勞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賊操心。”範嘉逸語氣中
隱隱帶有一種怒意。下一刻,他就揮手直劈羅凡的後頸,羅凡全身一軟,“咚”的一聲跌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方楚雁驚奇的看著範嘉逸一把丟下另一隻手裡提著的人,甚至來不及驚異於範嘉逸單手就能制服羅凡,“這又是誰?你怎麼把他提到這裡來了?”
一直趴在地上不動的綠葉回頭,在看清了範嘉逸丟下的人後,知道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她心下一盤算,就想放聲大叫。方楚雁一見她張開嘴,就明白她想幹什麼,快走兩步上去,一把捏住了綠葉的下顎,綠葉霎時氣促,臉憋的通紅,想掙扎,被方楚雁一腳重重踩在背上,只能吐出“嗚嗚嗚”的喉音。
“想大聲呼救叫人來?然後再污衊是我叫你們來的,想要對你們動用私刑泄憤是吧,你想的倒好。”方楚雁看著綠葉充滿憤恨還有恐懼的眼睛,微微一笑,“這東西是你們拿來害我的,我就送還給你吧。”
說著,她從袖子裡拿出那塊浸滿酒液的錦帕,矇住綠葉的口鼻,沒兩下子,綠葉就昏倒在了地上。想來也是,這錦帕上浸染的酒液中有迷藥,吸進去了也是有效的。
範嘉逸一直上下打量著方楚雁,見她面色紅潤,沒有絲毫不適的樣子,才默默吐出一口氣,“雁妃娘娘,剛纔我見到你暈在門口,被他們扶進來,一時還以爲你真的出了事,萬一……”
“我真的出了事又如何?我皇兄離世,世上再無關心我的人。你們那皇帝也不在乎我,即便我有什麼損傷,他也不會怪罪你,你又緊張什麼。”方楚雁淡淡的說道,語氣裡有一點掩藏不住的悵然。
範嘉逸黑如幽水的眼眸深深的看著方楚雁,“我關心你,在乎你的安危。公主不必自傷——也不用問爲什麼。”看到方楚雁疑惑的眼神,他決定不給她詢問的機會,否則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皇上也不是像公主所想的那樣無情,他有他的難處。”
說到此處,他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方楚雁看著範嘉逸欲言又止的神色,想到上一次他們之間說起皇帝,範嘉逸也是露出這樣的神情,不禁心裡起了疑問:這算怎麼回事?
但她望了望地上癱倒的三個人,決定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困局,“範將軍,你帶進來的那個人是誰?”方楚雁指著被範嘉逸提進來的男子。
“他叫薛成,是薛妃的一個堂兄。內(nèi)廷禁軍之中,設有三個副統(tǒng)領,他是其中之一。他也算是薛家子弟之中出色的一個,薛家把他安插進禁軍也是有用意的。剛纔我尾隨著你,他卻尾隨著我。我剛纔不知道他爲何跟蹤我,乾脆把他打暈了帶過來。現(xiàn)在看來,他大概是怕我跟在你身邊,會阻礙他們的陰謀,所以才尾隨我。”
方楚雁秀眉一挑,美麗絕倫的臉漾開笑容,“哦?他是薛家的人?那就更好了。”
“你的意思是——”範嘉逸看著方楚雁的笑顏,心裡一動,有點明白她想怎麼做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說,我們不該回送薛妃一個大禮嗎。”方楚雁笑得像個小惡魔。
“那該用哪一個呢?”範嘉逸的目光在羅凡和薛成之間游來游去。
方楚雁笑意更深,“誰說不能兩個都用。”
這回輪到範嘉逸驚訝了,然後他慢慢的失笑道:“你——我真沒想到——”
“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吧,你們不知道的多著呢。”方楚雁眨了眨秋水剪瞳的美目,神色間盡是無辜。
御花園中間,尹哲浩帶著薛若煙和一衆(zhòng)嬪妃正浩浩蕩蕩的壓向東邊。薛若煙從看見方楚雁離席走向東邊開始,掐算著過去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之後,向尹哲浩撒嬌,以賞花爲名,硬拖著他一路走向御花園東側(cè)。那些想靠近皇帝的,想奉承薛若煙的妃嬪,自然也緊跟著,然後周圍便簇擁跟隨著一大堆侍候的宮女。
薛若煙很有信心綠葉和薛成他們已經(jīng)得手。這兩人替她辦事已久,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栽贓陷害,從未失過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