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沒喝醉就好?!碧K傾藍笑著說道。
花君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杯子,恍然大悟,安慰她道:“你不用擔心,我酒量很好,再喝這么多也沒有問題?!?
她們正說著話,放在桌子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蘇傾藍拿起來一看,是朱麗葉。不由朝她們看過去,就見兩人看著餐盤上的酒杯發愁,顯然就憑她們三步一倒的樣子,酒是拿不回來的。
電話也沒接,便對花君兒說道:“我去接她們一下?!?
花君兒也看到她們的樣子了,點點頭,繼續抿著自己酒杯中的酒。
蘇傾藍擠開人群走過去,拍了拍還在堅持不懈的打電話的朱麗葉,“別打了,我過來了?!?
朱麗葉呆愣愣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悠悠的說著:“哦,蘇,我們搬不回去。”
“我來端吧,你們先回去?!碧K傾藍端起餐盤,略微點了一下,大概有七八杯的樣子,無奈的看了眼前面這倆走路都晃悠的人,知道一會兒還真的把她們送回去才行了。
幾人走回座位,蘇傾藍還沒來及將酒杯放下,就發現花君兒不在位置上了,起先以為她是去廁所了,忽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耳熟的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是花君兒。
此時的花君兒被一個年輕男人抓著手臂,兩人湊得很近,花君兒掙扎著,只是力氣太小,完全不管用,男人身材也算不上健碩,但是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氣大,笑瞇瞇的湊到花君兒面前說著什么。
他周圍的人就興致盎然的看熱鬧,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伙兒的。
蘇傾藍動作迅速的拿起手機給萬俟辰發了短信,然后讓朱麗葉帶著洛麗塔在這里呆著不要動,自己跑了過去。
她倒不是對自己有信心,只是這個時候她要是再不過去,那男人就要把花君兒來走了。
“住手!你要對我的朋友做什么!”蘇傾藍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拉住花君兒的另一只胳膊,“你是誰,抓著我的朋友做什么!”
走得近了,能明顯聞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和煙草味,也能看清男人灰敗的不正常的臉色,以及眸中時而閃過的瘋狂。
蘇傾藍咬了咬后槽牙,她們這是多幸運啊,竟然遇到了癮君子,這回威逼利誘啥的估計都用不來了。誰都知道癮君子勁兒上來了,就是那把槍指著他也沒用,這人完全沒有理智,蘇傾藍只祈禱面前這個人毒癮還沒上來,只是齊了色心。
“咦,亞洲人,你是太陽國的人嗎?你們國家的女人不是都特別柔順啊,來來來,伺候伺候我嘛。哈哈哈哈哈哈……”男人說話有些大舌頭,但是大致倒是聽得明白,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周圍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蘇傾藍顧不上因他的言語冒犯而生氣,心里一沉,這可好了,這些人和他還是同伙。
“我的朋友馬上就到,請你放了她?!碧K傾藍為今之計只能和他們拖時間,硬搶她是搶不走的。
花君兒氣的臉色通紅,掙扎著要把手抽回來,“你放開我,否則我讓人把你手砍斷!”
蘇傾藍聽完她的話一愣,沒想到溫溫柔柔的花君兒還會說這種狠話,而且顯然不是第一次說了,因為在場的人除了笑,都沒有再開口諷刺。
“怎么樣???亞洲女人,考不考慮我的話啊,我保證比你們國家的男人更能滿足你哦?!蹦腥苏f的猥瑣,可是目光卻精明,見蘇傾藍有后退的意思,對他旁邊的同伴一甩頭,蘇傾藍整個人便被人從身后抱住了腰。
想都沒想,蘇傾藍抬起后腳照著那人的腳丫子就是一高跟鞋后腳跟。
“啊啊啊啊啊……”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甚至壓過了音樂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人抱著腳丫子原地蹦蹦跳,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臟話,一副絕對不會放過蘇傾藍的樣子。
蘇傾藍無法,只能松開花君兒,再次將身子稍稍后退,一會兒見機不對,方便鉆進人群逃跑。能力所及的時候她不吝嗇去救同伴,但是要是不僅救不了人,還搭上自己,那她可是冤死了。
男人見引起了其他人注意,示意同伴趕緊過來幫忙將蘇傾藍抓住,自己拉著花君兒朝門口走去。
花君兒也不傻,當下便大叫起來:“救命啊,放開我,救命啊?。。 ?
蘇傾藍想跑,可惜三個大男人一起撲過來,她在鉆入人群的前一秒被人抓住了胳膊,拖著往門口走。
蘇傾藍腦子里一片空白,她現在想反抗都不知道怎么反抗了,于是跟著花君兒一起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
沒有人救她們,這伙人在這片地區是出了名的流氓團伙,就連這家酒吧背后的人都不愿意招惹他們,有好心的偷偷打了119報警,只是估計警察來了,她們早不知道被帶到哪里去了。
而就在他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了開來,一流的黑衣大漢跑進來,將人全部控制住,有一瞬間,全場特別安靜,緊接著又喧鬧了起來。
‘砰——’的一聲槍響,這回是真的沒有聲音了,“都閉上嘴巴,音樂停掉?!?
音樂停了,人們都有些慌張,但是見拿槍的人并沒有開火的意思,本就見慣槍擊案的聯邦人民十分熟練的安靜了下來,膽小的偷偷從后門跑了,也沒有人攔著,膽大的拿著酒杯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熱鬧。
磕噠磕噠的腳步聲在安靜會場中顯得尤為明顯,拉著花君兒的男子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知道,你拉著我的妻子做什么。”萬俟辰的聲音傳進蘇傾藍的耳朵里,她差點哭出來,真是天籟之音啊。
“你、你是誰?!”男子緊張的拉著花君兒退到他們的同伴身邊,花君兒就看到蘇傾藍眼巴巴的看著眾星捧月的男人,心道原來這人就是萬俟辰啊。萬俟辰的照片憑她的本事根本查不到,所以她并沒有見過。
萬俟辰所站的位置比較暗,仿佛隱身于黑暗中的撒旦,讓人不由心生恐懼。
“你這樣抓著我的妻子,我很不開心啊?!?
這話音剛落,一聲槍響,緊接著拉著蘇傾藍的手便松開了,萬俟辰站在沒動,可是他身邊賽文手中卻舉著一把槍,神情冷淡。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蘇傾藍不由扭過頭去看,剛才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上面出現了一個血窟窿,正在呼嚕呼嚕的往外冒血。
蘇傾藍還待再看仔細,眼睛忽然被人捂住,腰肢被人輕攬。她不由退后一步,倒在清冽而又熟悉的懷抱中,近的能聽到他撲通撲通有力的心跳聲。
“別看?!?
萬俟辰的聲音磁性優雅,帶著安撫意味鉆進她的耳朵里,讓她的心跟著癢癢的。
“萬俟辰?!辈恢涝趺吹?,本來很喜悅的蘇傾藍,開口竟然帶了幾分委屈,仿佛終于找到家長撐腰的小孩子。
“不怕?!比f俟辰捂著她的眼睛,將她轉過來看向自己,才松開,然后緊緊地抱著她,有些緊張的問道,“沒事嗎?”
蘇傾藍借著昏暗的光看他,心里安定極了,搖搖頭,“沒事,我的朋友?!?
“我知道。”萬俟辰點點頭,對賽文說道,“把傾藍的三個朋友送回家?!?
“是!”賽文應著,他身邊便走出來兩人,穿過人群扶起了已經睡的昏天暗地的兩人。
“你別過來,我告訴你不要過來!”男子見同伴被傷,此時已經流血過多倒在地上,其他同伴也都被黑衣人制服??謶种?,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水果刀來架在花君兒的脖子上,一邊后退一邊要挾著,“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賽文絲毫不受要挾,輕緩著腳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男子的刀顫抖著,不小心割破了花君兒的纖細的脖子,鮮紅的血珠沿著刀刃劃過,低落,她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全程從容得很。
蘇傾藍不由對她的這份從容刮目相看,心里卻又不合時宜的有些好奇,什么樣的環境下,她才會對這種狀況如此淡定,仿佛遇到過無數次。即使是親手殺過人的蘇傾藍,估計面對這種情況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賽文的步步緊逼讓男子愈加慌張,就在他后退的時候不相信絆倒了什么,身子一晃的瞬間,賽文快速上前,左手一個手刀打落他的刀,右手一拉,將花君兒甩到身后,上前照著男子肚子就是一拳,然后三下五除二,動作干凈利落的將人打暈了過去。
“boss,這些人怎么處理?!辟愇恼砹艘幌伦约旱囊路?,衣冠楚楚的看著萬俟辰,仿佛剛才動手的不是他。
礙于蘇傾藍在身邊,萬俟辰便隨意的說道:“你看著辦吧。”
“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揣摩上意相當重要,你看著辦的意思就是不要放過,對黑衣大漢說道,“把人帶走?!?
萬俟辰拉著蘇傾藍要走,蘇傾藍只得匆匆和花君兒點了點頭,然后上了車。
花君兒看著他們離去的車影許久不動,還是賽文開口問道:“埃立森小姐,現在要回家嗎?”
知道賽文是萬俟辰安排要把她送回家的,跟在段言身邊那么多年,對他們這種人的形式方法很了解,花君兒知道如果她現在不回家,身后這個人一定會哪去兒哪跟著,直到把她安全送回家為止,所以她點點頭,上了賽文的車。
坐在車上,腦海中還是時不時閃現著萬俟辰攬著蘇傾藍問‘沒事吧’的樣子。
萬俟辰和段言長得不太像,可能是因為段言像爸爸吧,可是這兄弟倆深情的樣子卻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猶如引人深陷其中的罌粟花田,看一看聞一下,便可以讓人心甘情愿的獻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