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辰愣愣的看著蘇傾藍,顯的有些傻。
“你、你醒了?”萬俟辰好半天反應過來,趕緊按了床頭的緊急呼叫,一邊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沒有力氣而已。”說著醫生護士進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等一系列的檢查做完,蘇傾藍也醒了,萬俟辰的理智也回籠了。
“這里是哪里?”剛才進來的醫生全都是外國人,顯然她沒有在國內,在她昏迷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有人說要離開華國了,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我們在夏威夷,等你好一點再回去。”萬俟辰摸摸她的額頭,確定真的不燙了才放心,“餓了嗎?”
“嗯,有點。”哪里是有點,她餓的簡直都可以吃下一頭大象了。
“白粥可以嗎?”萬俟辰轉身走到桌邊幫她盛粥,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是蘇傾藍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兒。
“你轉過頭來看我!”是了,他自始至終都在避開她的眼睛,不與她對視。
“怎么了?我在盛粥啊,怎么看你。”
萬俟辰的語氣中帶著一般人察覺不出來的抗拒,但是蘇傾藍是誰,她可是他的妻子。
見他這個樣子,心中不由有些忐忑,想到了不好的方面,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挺光滑的,就是有些干燥起皮,沒毀容就好沒毀容就好。忽然想起來自己從被抓到開始就一直沒有洗漱過。
“喂,你不會是嫌我臭吧?”蘇傾藍傲嬌的問道。
“想什么呢?”萬俟辰輕斥她一聲,端著碗走到她身邊“先吃東西,吃完再說。”
“先說,說完再吃。”
“先吃。”
“先說!”
“……”
“……”
“真拿你沒辦法,一邊吃一邊說。”
“呃……成交!”蘇傾藍笑瞇瞇的說道,張嘴接住送到嘴邊的粥,被伺候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一邊吃一邊哼哼,“說啊說啊。”
“說什么?”
“說你是怎么把我救出來的,說抓我的人是誰?”
“抓你的是東突的人……”
“東突?那個恐怖組織?!”萬俟辰的話還沒說完,蘇傾藍一把抓住他要喂她吃飯的手,驚訝的說道,“不是吧,你怎么的得罪他們了?”
萬俟辰將碗放下,拉過蘇傾藍的手,低著頭說道:“是撒淑蓓,她現在在他們的組織里,是我疏忽了,才讓他們得逞的,對不起。”
蘇傾藍能感覺到萬俟辰周身濃濃的沮喪和不安,他握著她的手有些潮濕,是因為緊張嗎?
“你怎么了?我不是沒事嗎?再說誰知道她會來找我的麻煩?都這么長時間了,她怎么還沒完了,還和東突的人聯系上,我真是服了她。”蘇傾藍略帶調侃的說道。
“你不怪我嗎?”萬俟辰喃喃的問道,“我答應過你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可是我沒有做到,上一次是你的一只手,這一次又差點要了你這條命,你不怪我嗎?不會覺得累嗎?不會……想要逃開嗎?”
萬俟辰的神情很不對勁兒,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你在想什么呢?!你又不是神仙,難道還能什么事情都考慮到嗎?我連兒子都和你生了,怎么會因為‘累’就離開你!”蘇傾藍簡直不知道萬俟辰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奇特的想法。
萬俟辰終于抬起頭來看先她,因為熬夜而變得紅紅的眼睛里滿是疑惑和不安,而后慢慢變成了堅定。手一用力,將蘇傾藍攬進了懷中,抱得緊緊的。
“是你說的,不會離開我,你說的!不可以食言!”萬俟辰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幾分劫后余生的慶幸。
“我不會離開你的,沒事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像哄兒子似得哄著懷中這個大寶貝,蘇傾藍奇怪之余也覺得很溫馨,這種被人需要被人認可的感覺,真的很好。
萬俟辰誰也沒有說過,在他的內心深處一直有這樣的顧慮,當年她的母親就是因為待在他父親身邊一年到頭都要提防著別人的傷害,后來才覺得心累逃走,如果當時沒有他的出現,估計他的母親會和父親離婚也說不定。
而沒有離婚的代價就是送上了他親生父親的一條性命,和他母親一年的茍延殘喘。
如果沒有蘇傾藍,他也許會挑選一個合適的女人,比如撒淑蓓成為他的妻子,他不會愛她,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會因為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而離開。
可是沒有如果,他有了愛的人,他不想讓她離開,他仔細的希望她能陪在自己身邊。這種情緒強烈而又兇猛,不過幸好,幸好她并不想要離開他。
萬俟辰就保持著這個霸占的姿態將蘇傾藍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跳過了段言訂婚典禮中祭祀的那部分,對一個沒有過多接觸過黑暗的人來說,那有些太過血腥了。
“我昏迷的時候,依稀記得有個人在照顧我,應該是那個叫阿克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你不要傷害他,沒有他我估計等不到你來救我。”蘇傾藍說道。
萬俟辰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抱著蘇傾藍的時候他的心才是安定的,蘇傾藍是總的多久,他就有多久沒有好好睡過覺,現在真的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要睡一會兒嗎?脫鞋上來。”蘇傾藍感覺到他的呼吸愈漸平穩,趕緊推推他說道。
這個時候萬俟辰到是聽話,脫了鞋子和外套就鉆進了蘇傾藍的被窩里,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像是抱娃娃一樣摟在懷里,閉上眼睛就睡覺了。
倒是蘇傾藍睡多了好久沒有睡著,只是讓他抱著,腦子里一片空白,說實話她被綁架這些天除了一開始的時候有些難受,后面一直處于昏迷當中,即使偶爾醒過來一會兒也會很快失去意識,所以她其實沒什么感覺。
但是顯然對于萬俟辰來說,這幾天過的實在不好過,這幾天也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精力才找到她,心里又有多么煎熬。
這么想著,不由伸手撫摸他手感頗好的頭發,這個男人啊,真是愛她愛到心坎兒里了。
心里好得意腫么破?
好開心腫么破?
萬俟辰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而蘇傾藍早就想起床了,半點昨天那種好得意好開心的心情都沒了。
她想去廁所!!!
可是萬俟辰抱得緊緊的,她一動他就要醒,她又不忍心,只能忍著。
“你臉怎么這么難看,怎么了,不舒服嗎?”萬俟辰有些緊張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并沒有發熱,心才放了一半。
“你先放開,我要去廁所。”
“……”
蘇傾藍的身體只是虛弱,大毛病沒有,就是要在床上休息。
夏威夷啊,一直都是度假勝地,雖然身體虛弱出不去,但是醫院后面就是大海,站在窗邊就能看到大海。
“在看什么?”
腰肢被人從身后環住,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蘇傾藍有些癢癢的縮了縮脖子,“看海啊,一望無垠。”
“好文藝啊,你竟然喜歡看海。”萬俟辰語氣中帶著弄弄的調侃,好像她就不是一個文藝的人似得。
蘇傾藍仰頭,輕輕撞了撞他,傲嬌的說道:“就是這么文藝!”
“等你好一點,我帶你出去玩玩,我記得還沒帶你出去玩兒過呢。”萬俟辰將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喃喃的說道。
“好啊。”蘇傾藍道,“不過泡泡呢,要不要先回去一趟,帶他一起來?”
“不要!我要我們的二人世界!”萬俟辰摸摸她的手,委屈的說道,“你總是哪兒去都在他,等回去在帶著他卻別的地方玩,他還小,不會記得的。”
“……”不會記得的是什么鬼,因為兒子還小不記得現在的事情,所以就可以隨便欺負嗎……
“段言帶著花君兒也在夏威夷,你要不要見見他們,昨天段言來電話問了。”萬俟辰說道,天知道他根本不想讓他們過來。
“好啊好啊,她出院以后我就沒見過她了。”蘇傾藍笑著說道,“說起來,她臉上的傷可以動手術了嗎?”
“可以了,過幾天段言就帶著她去動手術。”萬俟辰一邊說話,一邊把玩她的手,百無聊賴的樣子,很不喜歡她談別人的樣子。
“段言是真的喜歡她所以才訂婚的嗎?還是……”因為愧疚……
“你想太多了,段言那家伙,我一直都以為他會孤獨終老呢,他是那種愛自己愛的要死的人,會和一個女人結婚,愿意讓那個女人成為段言的女人,那依舊意味著他愛那個女人愛得要死。”萬俟辰嗤笑一聲。
段言和他完全不一樣,以前他對此是可有可無,而因為自己萬俟家的身份,他需要有一個后代,所以在遇到蘇傾藍之前,他可以選擇任何一個合適的女人成為萬俟家女主人,但是段言不一樣,他的世界中,寧可沒有,也不會有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