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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余喬的問題

這次外出結果沒能讓余喬覺得多么愉快,反而心中隱隱有種郁悶的感覺。她一時想不明白怎么平日里與她相處的那么好的兩個人,怎么都會讓她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那兩人之間有什么秘密瞞著她。她雖然不一定要知道他們的什么秘密,不過她感覺這秘密一定跟她有關,不過這兩個人都不是那種隨便就能套出話的人。

“唉。”余喬煩躁的抓抓頭發。

“師父你怎么了?”李雪放下一碗冰鎮酸梅湯。

“那兩個家伙今天怪怪的。”余喬端過碗,一口喝了個干凈,這才覺得心里舒服了一點。

“那兩個家伙?”李雪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起來。“師父你今日跟大哥和顧公子一起出去了?”

“是啊。”余喬點頭。

李雪忽然捂著嘴笑了起來。“師父,你還真是,你怎么能讓他們兩個跟你一起出去呢,-怕不是要打起來。”說完這話,李雪忽然又搖了搖頭。“不,那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打是打不起來,不過……”李雪忽然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難得師父你也終于發覺他們不對了。”

“嗯?”余喬看著笑的狡黠的李雪,忽然覺得她的話讓她無法理解。而她心中升起的那種迷茫,卻忽然讓她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么平時很靈光的腦袋忽然變得像一團漿糊了。

“師父啊,師父,你平日里那么聰明,我就不信你真的看不出那兩個人都心思?”

“什么心思?”余喬木呆呆的眨眨眼。

“師父,你還非要我明說了嗎。”李雪嘆了口氣。“那兩個人一個是你要嫁的夫君,一個是偷偷喜歡你的人,不過也不能說是偷偷喜歡,我想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出來吧。”李雪攤開手。“我真不知道是說師父你不開竅,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沒有感情。連這個都看不出啦,這樣兩個同時傾慕你的人,你讓他們呆在一起,能沒有事嗎?”

余喬忽然怔住了,這倒不是說她聽見這件事有多吃驚,而是她被李雪那句“你根本就是沒有感情”給鎮住了。大約此時她才覺察到,她真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仔細想來,似乎真的想李雪所說,她本應早就發覺顧碩對她的感情不單單只是朋友之情,可是她不自覺的卻將這件事給忽略了。她自覺自己并不是一個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的人,可是事實卻讓她無法反駁,她夢中的那些知識可以讓她變得比別人先知先覺,也讓她明白了許多道理。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足夠大,足夠成熟了,可是此時她才感到原來自己從夢中獲得這些東西并不是沒有代價的,仿佛從夢中的死到這里的重生,她丟掉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她可以感動,可以感受到別人的關心,但是她卻獨獨對愛情這種東西沒有一點感覺。

“師父,你怎么了。”感覺到余喬的情緒波動,李雪忽然有些擔心,是不是她說這些話有些不是時候,她這個師父也許是還沒到情竇初開的時候啊,可不要給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啊。

余喬回過神來說道。“我沒事。”

“真沒什么事?”

“好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等打發走了李雪,余喬重新陷入了迷茫之中,也許是她一直覺得這個身體年紀還小,所以她從來也沒有正式自己的感情問題,也許是冥冥中自有一種天然的公平,她既然得到了別人所沒有的智慧和根骨,那么她也必將付出點什么,這個世界上永遠也不會有真正完美的事物,她自然也是如此。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為止,她一直在用自己腦海里的知識創造財富,可是除此之外,她竟然從來也沒有對那個男子怦然心動過,要知道她可是一直覺得自己的實際年齡早已經很大了。可想想當時她,不僅沒有看帥哥的意念,就連被人當孩子抱在懷里也沒覺得一點尷尬,仿佛她就是一個小孩子,被人抱抱也沒什么不妥的樣子。只是現在想來,也卻是有些太不可思議的一點,假如她的心理年齡真的有那么大,那么被一個陌生男子抱起來,她總會覺得有些尷尬吧,可是她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怎么會是這樣?”越是想下去,越是讓余喬額頭冷汗直冒,她該不會真的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吧。

“也許是自己嚇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余喬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

不過,就像她無法解釋自己的由來,她到底是借體重生,還是無意中做了一個有關來世的夢境?她同樣無法解釋如今她身上發生的變化。可是,也許正是有了這件事做鋪墊,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了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事實。只不過,這下顧碩和惠兒卻可憐了。兩人想要融化余喬心中的那層無形之物,怕是太難太難了。

其實余喬是個很會自我麻痹的人,這件事既然想不明白,她很自然的就將這件事給忘到了腦后。余喬這樣庸人自擾,還不如做點別的呢,也許等到那一天她長大了,或者說她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一下子就好了呢。這都是不可預知的,還是等到將來再說吧。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余喬,清晨很早就被一陣鳥叫聲給吵醒了。她換了窄袖的短衫,下面換上了柔軟的褲子,也不著襪,直接套了一雙布鞋,便在院中舞起劍來。這是一套非常飄逸、明快的劍法,只是余喬時常覺得它不中用,是個花架子,不過現在被她無意中使出來,看在別人眼中卻是說不出的瀟灑。

“好。”院中忽然傳來袁振的喝彩聲,他不懂功夫,所以只能看著余喬在哪里耍一套不入流的劍法,瞧了個熱鬧。

“呦,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余喬收劍回撤。

“下面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是來找你去最后給把把關。”袁振說道。

“你們辦事我放心,看不看都是一樣。”余喬嘻嘻笑道。

“你么在說什么呀?”身后傳來的聲音讓余喬微微一驚。

“大哥?你怎么會在家?”余喬感到有些奇怪,要說她大哥應該一早就進宮去了才對啊。

“今日宮中有祭祀,穿了信,今日不用進宮。”惠兒答道。

余喬心中高興,正要山前拉著惠兒的手,腦海中卻忽然冒出了李雪昨日的那些話。她悄悄打量惠兒,可是沒從他臉上發現有絲毫的怪異之處。他看向她的目光依然和往常一樣,余喬不由覺得李雪有些想當然了,要說顧碩可能對她有些不一樣的情愫,她還相信,可是惠兒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要說他會對她這個從小一被窩睡覺的妹妹的有什么心思,她卻是一點也想不到惠兒自始至終有什么變化。

“怎么忽然發起呆來了。”惠兒笑著拿出帕子給余喬擦汗。

余喬看著惠兒那清澈的眸子,更是覺得李雪夸大其詞,她笑著抓過惠兒手中的帕子在臉上一抹。心中懸著的那口氣也終于放下了。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愿意傷害的人就是惠兒了,如果因為她而讓他受到傷害,她是怎樣也不愿意的。現在她覺得根本就不是李雪說的那回事,惠兒他應該還是將她當做妹妹吧。這樣,她這個沒有辦法回應他感情的人才不會傷害到他吧。至于顧碩哪里,既然一切都沒有挑明,那就先這樣吧,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去解決這件事。難道要讓她明說,我覺得我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所以你不用再費心了。這樣理由有誰會信啊,不過所幸現在她也是個有婚約的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嫁出去了,顧碩他應該是不敢對她表露出太過明確的感情的吧。希望他自己能想的開。余喬暗自嘆了口氣,或者說原本她也不應該答應這門親事,這已經成為了一筆糊涂帳,她就是現在想要撇清怕也是不容易了。

“我是想,等會去看看爹娘,難得你能在家,還是多陪陪他們吧。”

“你說的對。”惠兒的臉上忽然泛起一點愁容,爹娘的身體每況愈下,早年積勞成疾烙下了病根并不是現在吃藥就能補得回來的。而他這個兒子也沒能日日伺候在他們身旁,他真是很不孝啊。

“大哥也在擔心爹娘的身體吧。”余喬嘆了口氣,早年兩位老人都生活在寒冷的北方,如今風濕的癥狀越發明顯了,再加上一些隱藏日久的臟臟器方面疾病,即便是悟空大師也只能為兩位老人緩解癥狀,而去不了根了。“大哥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連顧碩那樣的病都能醫治,更何況爹娘了。”余喬安慰惠兒道。其實她心中明白,爹娘的病能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爹娘的病其實是身體自然衰老所致,這種病癥是藥石罔顧的。這個時代人們的壽命普遍不長,爹娘如今年近六十,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在這里已經算是長壽的了。

“我知道。”惠兒低聲應道。

“好了,咱們走吧。”余喬拉住惠兒的手。既然無法將時間逆轉,那就只能盡量讓兩位老人高興的走完人生的這最后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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