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於安家小公子喜歡男性獸人並且在外亂搞的傳言開始在菲拉機甲總院裡瘋狂流傳起來,甚至連商業(yè)圈裡的太太們也有所耳聞,鬧得林素和安唯只好整日閉門不出。
王俊神秘兮兮的捅捅安林,將學(xué)院客戶端上的一張模糊照片調(diào)出來,塞到他眼皮子底下:“最近學(xué)院裡瘋狂流傳這幾張照片,誒我說,男獸人原來還可以和男獸人在一起啊。”
安林垂眼,只見照片上的安唯衣衫半褪滿臉緋紅(被氣的)的被一個健壯的男人壓在身下,模樣煞是撩人,他將視線從照片上挪開,不要臉的誇道:“拍照人的技術(shù)真不錯。”
“是不錯,照片上的地方看起來像是金秋歲月,能混到那裡面去拍照,拍照人技術(shù)可以說是太厲害了。”王俊感嘆,收回客戶端繼續(xù)翻閱那幾張照片,心中的感覺卻漸漸怪異起來。
“原來男的和男的真的可以在一起啊……”他皺眉低喃,只覺得有什麼念頭被這照片撥動,卻鬧不明白到底是什麼。
安林停下手中的活計,轉(zhuǎn)頭視線詭異的看他:“你這關(guān)注點有點不對吧……”不是應(yīng)該痛批安唯亂搞男男關(guān)係很噁心嗎?大家可都是這麼說的。
“哪裡不對?”他轉(zhuǎn)頭好奇的看向安林,卻被對方眼裡一閃而逝的綠意晃了眼。
自從精神力三十級之後,安林就痛苦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髮變得更綠了,有時候情緒激動起來眼睛裡還會閃點綠光,跟個餓狠了的狼人似得,太挫了……
但這些在他眼中有些討厭的東西落在王俊眼裡,卻有了些驚豔的效果,他不自覺的伸手想要去摸安林在陽光下看起來毛乎乎的頭髮,總覺得那頭髮的手感肯定特別好。
“你幹嘛?傻了啊?”安林被看得發(fā)毛,忙擡起右手在雙眼放空的王俊面前晃晃,皺眉:“我爸今天佈置的作業(yè)有這麼難嗎?這就把你想傻了?”
美夢驚醒,王俊猛的收回手,有些驚訝於自己剛纔腦子裡冒出的念頭,慌亂的將學(xué)院客戶端上的照片關(guān)掉,重新擺弄起手中的配置器:“沒什麼,剛剛想其他的去了。”
“是嗎?”安林狐疑的看他一眼,低頭重新?lián)v鼓起配置器來:“我爸說限制輸出,這些武器你想好怎麼搭配沒?”
“沒,我再想想。”王俊有些心慌的回答,渾身上下都寫著心不在焉這幾個大字。
安林不滿的撞撞他,冷哼:“是你說想跟著我一起補課然後下學(xué)期和我一起去上初級學(xué)院的,怎麼上課之後就不認(rèn)真了?難不成你又拉著你哥偷偷在家補課了?”
“什麼偷偷補課?我怎麼會揹著你去偷偷補課,在你眼中我就這麼卑鄙嗎!”王俊蹭的一下蹦起,收拾好東西就往外走:“作業(yè)我明天再交,我先回家了!”
看著被對方重重關(guān)上的大門,安林傻了:“這爆脾氣,他這又是咋了……”
回家路上的王俊也在苦惱自己怎麼了,他再一次調(diào)出下載到學(xué)院客戶端上的那幾張照片,皺眉。相對於剛看到這幾張照片時的驚歎和不可思議,他現(xiàn)在突然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聽說初級學(xué)院裡出了個喜歡同性的傢伙,那傢伙身邊還一直跟著個女孩子呢,真噁心……”
“對啊,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女孩子該多傷心多可憐啊,喜歡男人就別招惹人家女孩子啊,心真是壞透了!”
王俊站定,聽著路過兩個女學(xué)生的低聲討論,在心裡點頭,是啊是啊,如果是他喜歡上了男性獸人,他是絕對不會再去招惹女孩子的!
……
不對!他爲(wèi)什麼要想這個!心中無端升起些焦躁,他憤憤的刪掉客戶端上的照片,朝著停著搭載車的停車場狂奔而去。
他一定是瘋了,回家回家,回家訓(xùn)練就沒時間亂想了!
剛剛處理完奇拉謠言事件的安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林素傳過來的消息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進了醫(yī)院!
他盯著林素傳過來的幾張照片,滿臉陰沉的撥通了安唯的通訊。
“爸……”
“你別喊我爸!我沒你這樣丟人的兒子,那些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我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你這是要讓我們安家斷子絕孫嗎!現(xiàn)在鬧出這樣的醜聞,你讓我安家怎麼在菲拉立足!”
“爸,我是被人陷害的!”
安信瞇眼,聲音絲毫不見親人間的溫情:“陷害?誰會沒事去陷害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這些照片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
“爸!我真的是被陷害的,那天……”安唯著急的將那天發(fā)現(xiàn)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瞞下了安林就是那個七先生弟弟的事實。
“被醉酒的獸人認(rèn)錯了?”安信壓根不信這套說法,冷哼:“金秋歲月保全措施那麼好,怎麼可能會讓客人被什麼醉酒的獸人驚擾?還有,你去金秋歲月幹什麼?”
猛的想起自己得罪了七先生這茬,安唯咬咬牙,還是艱難的將這事說了出來,果然安信聽到這個消息更加氣氛,直接掛斷了通訊,說回菲拉再收拾他。
安唯表情難看的握著通訊器跌坐在牀上,恨恨的將牀頭櫃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咬牙切齒:“安林,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另一邊,掛斷通訊的安信頭疼的倒在椅背裡,揉了揉額頭,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七先生的通訊。
通訊很快被接通,然後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禮貌道:“喂,你好。”
認(rèn)出是流水的聲音,安信的表情不由柔和下來,溫聲問道:“流水小姐您好,我是安信,請問七先生在嗎?”
“啊!原來是安先生,七先生現(xiàn)在在午休,您有什麼事跟我說是一樣的,等七先生醒了我?guī)湍D(zhuǎn)達。”流水小小的驚呼,然後體貼說道。
安信揉揉雙頰,讓自己的聲音帶上些笑意,溫柔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還是等七先生午休完再來打擾吧。”
“誒,別。”溫柔的女聲急急的阻止,微帶些羞澀的說道:“安先生,唔,我最近在菲拉聽到些關(guān)於安家的不好傳言,您……您沒事吧?”
緩步走到書房的一面鏡子前,安信看著鏡子裡儒雅英俊的自己,微笑:“沒事,那都是些噁心的競爭對手放出去的謠言,沒什麼好在意的。”
“那,沒造成您的困擾那真是太好了。”女聲小小聲道,聽起來好像有些面對心上人時的不好意思。
安信低低笑幾聲,又寒暄幾句之後,故意嘆了口氣。
“安先生您怎麼了?怎麼嘆氣了?”果然,通訊那邊的女聲立刻關(guān)切的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剛剛聽說犬子在我回奇拉這段時間邀請過七先生,可卻不知爲(wèi)何惹怒了他,這幾天犬子一直催著讓我來跟七先生說聲抱歉,那孩子就是心思重,一直掛著這事呢。”安信順坡下驢,故意猶豫說道,然後重重嘆口氣。
“這沒什麼,我?guī)湍o七先生說說,那些都是誤會,安先生不必?fù)?dān)心。”流水善解人意的道。
成了,安信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聲音越發(fā)溫柔:“那真是謝謝流水小姐了,回菲拉之後我一定要好好謝謝您。”
“應(yīng),應(yīng)該的,唔,七先生快醒了,我先掛了,再見。”
“再見。”
通訊結(jié)束,安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擡手整整衣領(lǐng),看來不論過去多久,他的魅力都一直如當(dāng)年那般吸引人。
手中的通訊器突然再次響起,他低頭,在看到上面“林素”兩個字之後,嫌惡的皺眉,接通:“什麼事?”
“小唯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裡不出來,你什麼時候回來處理這件事?”林素語氣聽起來有些焦急,直入主題。
“我有分寸,你好好拉攏那些夫人才是要緊!七星絨草培育不好,生意也不會做,我現(xiàn)在就要你做這麼點事情,可別再搞砸了!”
林素站在安唯房門前盯著手中被掛斷的通訊,終是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朝著七星絨草培育室走去。
現(xiàn)在安信已經(jīng)對她不滿了,她確實沒什麼時間來關(guān)心這個兒子。
別墅裡,正在“午休”的七先生一臉微笑的看向流水,挑眉:“這含羞帶怯的語調(diào)裝得不錯,看來最近有在用心學(xué)。”
流水將手中的通訊器丟到沙發(fā)上,一副欲嘔的樣子,嫌棄道:“我最近可是惡補了不少電視劇,這安信可真不要臉,還以爲(wèi)自己多有魅力呢,就他那張老臉……嘔……小七,我還要跟他這樣多久啊?”
混熟之後的流水不再恭敬的喊小七爲(wèi)七先生,而是直呼其名。小七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倒是小草鬱悶了很久,他可是到現(xiàn)在都不敢改口,還好現(xiàn)在還有個歲三陪他一起……
小七從沙發(fā)上拿起通訊器,微笑加深:“不用很久,等他回到菲拉,你再和他演幾場戲就好了。”
得到保證的流水長呼口氣倒向沙發(fā)裡,感嘆:“這噩夢般的男人我終於快要擺脫了,謝天謝地。”
“噩夢這詞用得不錯。”小七點頭,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我去找安安,你看家吧。”
“好的,長官!”流水麻溜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笑嘻嘻道。
小七好笑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配置作業(yè),安林松口氣,看了看成果之後滿意的關(guān)閉配置器,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這作業(yè)完成得可真不容易啊。
“累了?”安靜等候的小七上前幫他捏捏肩膀,關(guān)切問道。
“嗯?小七?你什麼時候來的?”安林後知後覺的仰頭看他,左右扭扭脖子:“不累,就是低頭久了,脖子有點酸。”
走到他旁邊坐下,小七一邊幫他捏肩一邊說道:“安唯貌似沒有對安信說出你的身份,安安你想怎麼做?”
“還沒說?”安林意外,他還以爲(wèi)自己做到這份上安唯一定會說呢,他苦惱的抓抓頭髮,皺眉道:“他就這麼不願意讓安信知道我的身份嗎?這安唯想幹什麼……”
小七看著他,沒有說話,在對付安唯這件事上,他全部都聽安林的。
起身在客廳裡轉(zhuǎn)了幾圈,安林扶著沙發(fā)站定,無所謂道:“算了,不說也就是少幾齣戲看,看來安唯是自己想到辦法了,咱們等等吧,看他能折騰出個什麼來。”
果然,在謠言傳出的第三天,安唯帶著蕭小晴高調(diào)的出現(xiàn)在了校園裡,同一天,菲拉機甲總院交流區(qū)上安家小公子安唯將和蕭小晴訂婚的消息被貼得到處都是。
對於之前的照片和謠言,安唯拿出了一份金秋歲月的道歉信,解釋那個照片是有心人拍出來故意陷害他的,其實那天他是和蕭小晴的家長在那裡談?wù)撚喕槭乱耍瑓s不妨被一個醉酒的客人闖入撞倒,那個醉酒的客人還在跌倒時不小心扯破了他的衣裳,並特意指出照片裡撒了一地的飯菜也是那位醉酒獸人跌倒時不小心扯下來的。
總之,所有的傳聞都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不管大衆(zhòng)信不信,反正他是將自己從桃色傳聞裡摘了個乾淨(jìng),照片上的所有都可以用誤會兩個字來概括。
安林看著王俊再次塞到他眼底下的學(xué)院客戶端,翻了個白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而且最近還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
王俊眼神閃躲,語氣肯定:“安唯沒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都是假的!”
這種惡狠狠的肯定語氣聽得安林幾乎都要以爲(wèi)王俊和安唯關(guān)係很好很好,這是好心幫對方來澄清了。
看著對方閃躲的眼神,聽著對方詭異的語氣,安林心中冒出一個恐怖的猜想,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不可置信:“你不會是喜歡安唯吧?所以知道他其實喜歡的還是女人所以受刺激了?!”
王俊怒,側(cè)頭狠狠瞪他一眼:“這種渣滓有什麼好喜歡的!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你呢!”
安林一蹦三尺遠(yuǎn),一臉驚恐:“喜歡我?喂,你到底是不是王俊?說,你是哪個妖怪假扮的!真的王俊被你藏哪裡去了?”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王俊暴怒,撲過去一把將安林的腦袋禁錮在胳膊底下,語氣惡狠狠:“你說我是不是王俊,還胡不胡說?!”
安林裝模作樣的扯他胳膊,翻白眼吐舌頭:“殺人啦,救命啊!”
菲拉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步入夏天,所以王俊今天穿的是短袖,安林掙扎時細(xì)嫩的臉部皮膚在他□的胳膊上擦過,柔軟的觸感讓他猛的一驚,連忙鬆開手,低頭不斷重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誤會,都是假的,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發(fā)現(xiàn)對方的反應(yīng)跟以前有些不同,安林不由皺眉,猶豫的蹭到王俊身邊戳他胳膊,小心道:“王俊啊,你到底怎麼了,我知道那消息是假的了,你不用再重複了。”
王俊猛的收回胳膊,拿起課本就往外飛奔,只留下一聲變調(diào)的高呼:“我先回去,明天再來……”
“喂!作業(yè)——!”呼喚無果,安林納悶的揉揉被勒痛的後頸,納悶:“這王俊最近抽的什麼瘋……”
關(guān)於安唯的謠言在安信回到菲拉並高調(diào)出席另一家七晶店鋪的開店儀式時,被徹底打破。當(dāng)好事的記者拿出那幾張照片時,安信哈哈大笑著表示這一切都是誤會,並開玩笑的說大家不相信他總要相信金秋歲月吧,作爲(wèi)老字號的高檔場所,金秋歲月可是不會做出虛假證言,更別提亂髮什麼道歉信了。
想到金秋歲月的背景,大家只能無奈的承認(rèn)那幾張照片估計真的只是“誤會”而已,就算有那不信的,也不好公然說金秋歲月做假證。
謠言事件就這麼不了了之,只留下八卦者的無限遐想。
安林窩在街對面的甜品店,無趣的撇嘴:“居然搞到了金秋歲月的道歉信,安家這羣人腦子轉(zhuǎn)得倒快。”
梅毅淡淡看一眼街對面,將視線挪到安林旁邊的小七身上,擡手示意梅四將帶過來的禮盒放到桌上,推了過去:“七先生,請您看看。”
小七看著臉色平靜舉止優(yōu)雅的梅毅,略帶興味的伸手打開盒子,看了一眼之後挑挑眉重新關(guān)上:“不知道梅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那麼生疏,喊我梅毅就好。”一向疏離冷淡的梅毅罕見的表示了親近,只是臉上的表情依然平淡:“我只是想知道,這些東西,七先生那裡是不是也有?”
將眼中的情緒掩下,小七聰明的繞開了這個話題,微笑道:“謝謝梅先生的禮物,不知道您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說著他低頭看一眼安林,掩飾性的喝了口茶。
看來這個七先生是不想讓安林參合進這些事來,梅毅瞭然的垂下眼,心中的滋味有些複雜,但終是擡頭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上次那麼精緻的禮物到底是誰做的罷了,我祖母在看到安林送我的回禮時表示很喜歡,所以纔有了這次的冒昧打擾,不知道七先生能否幫我祖母也做一副這樣的首飾?”
安林聽到這才終於弄懂了梅毅找小七的原因,不由伸手拍了一下對方,大笑道:“原來你是想幫你祖母準(zhǔn)備禮物啊,早說啊,你想要我那還有,直接給你就好了,還神神秘秘的非要找小七。”進化成人形的那幾株七星絨草結(jié)出的成熟期七晶都快把別墅塞滿了,小七無聊的時候用那些七晶給他做了一大堆東西,他那都放不下了,再說他一個男的,那些東西也用不上。
小七微笑著低頭看他,拿起手帕幫他擦了擦沾到果汁的衣領(lǐng),隨後擡頭看向梅毅:“這點小事梅先生不必弄得如此隆鄭重,那些飾品做起來簡單,到時候做好給您送過去就是。”
梅毅看著兩人自然親密的動作,手指微動,臉上表情卻不顯,點頭道:“那就謝謝七先生了。”
這就算是談妥了下次單獨見面的事情了,梅毅低頭喝一口花茶,看著對街開在一衆(zhòng)稀有植物店鋪中的七晶店,在心中嘆氣。
他終究還是利用了安林,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氣息溫和的孩子,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散播出的謠言被安信父子倆糊弄過去了,安林無聊的翻著關(guān)於安家新開店鋪的廣告,挑眉:“小七,這次你投資了多少錢?”在稀有植物交易區(qū)硬生生戳進一家七晶店,這是砸了多少錢啊。
“不多,但這次卻不是我出面投資的,是流水辦的。”小七查看著安林配置器裡的武器配置數(shù)據(jù),隨口回道。
“流水?”安林挑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賊兮兮道:“小七,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
好笑的將他腦袋推回去,小七笑道:“我能瞞你什麼,要讓安唯相信我這個七先生被你挑撥得不再和他安信合作,我只能讓流水出面了。”
“不止吧。”安林翹起二郎腿,故意抖抖抖流氓狀道:“快交代,坦白從寬!”
“你這像什麼樣子。”小七按住他亂抖的腿,無奈道:“我之前有讓流水和安信稍微親近點,這次讓流水出面只是爲(wèi)了換取他的信任罷了。”
爲(wèi)了愛情背叛自己的老闆,轉(zhuǎn)而將老闆的資源用來填補情人……這種類型的女人,對於某些虛榮自大的男人來說,那可是特別有吸引力。
安林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稍微親近”的意思,臉上露出些憐憫:“流水她……沒吃虧沒抓狂吧。”
想起某個每次約會回來都在家裡暴走的女人,小七溫柔的微笑:“怎麼會呢……她只是會有些,嗯,小激動而已,誰讓我現(xiàn)在是被你挑撥離間的‘七先生’呢。”
安林:“……”流水你太可憐了。
爲(wèi)了證實兩人即將訂婚的消息,安唯和蕭小晴開始在校園裡各種遊蕩,向大家高調(diào)展示著兩人的甜蜜。
當(dāng)安林在訓(xùn)練館裡看到兩人膩歪的身影出現(xiàn)時,他終於明白,一個腦子中只有憎恨等等陰暗情緒的人,顯然是不會知道退避三舍這幾個大字是怎麼寫的。
“好巧,居然在這碰到了方懷老師和安林學(xué)弟。”安唯牽著蕭小晴,掛著一臉得體的微笑站在跑道邊,招呼道。
是好巧,特意從西校區(qū)跑到中央訓(xùn)練館來訓(xùn)練,不碰到他和方懷纔是奇蹟呢。
方懷蹲□幫安林把護膝整好,看都沒看安唯,只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他的招呼。
安林則很是熱絡(luò)的揮手,大聲道:“原來是安唯學(xué)長啊,聽說你和蕭學(xué)姐要訂婚了,恭喜恭喜,聽說蕭小姐之前還和你大哥訂過婚,你們倆可真是有緣分!”
話音落下,只見本來還算熱鬧的訓(xùn)練館突然安靜了一瞬,和安唯兩人一起過來訓(xùn)練的初級學(xué)院同學(xué)們在聽到這話後看向兩人的眼神都變了。
蕭小晴猛的抓緊安唯的手臂,強笑道:“怎麼會,他大哥變成墮獸的時候我才幾歲,我家怎麼會那麼早就給我定親,你肯定是聽錯了。”
“啊,是聽錯了啊。”安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開始彎腰踢腿做熱身運動:“我就說是別人亂傳嘛,之前不是還有人說安唯學(xué)長其實喜歡男的嗎,果然外面的消息不可信,都是假的!”
這下訓(xùn)練館裡是真的安靜了,八卦的同學(xué)們都豎起耳朵開始偷聽。
安唯頂著大家詭異的視線,看向安林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學(xué)弟怎麼就愛聽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可怎麼辦。”
一直在旁邊指導(dǎo)安林熱身的方懷淡淡看他一眼,開口問道:“所以你這是覺得我把安林教壞了?”
意識到方懷大概是生氣了,安唯深呼吸,可到底沒忍住心裡這段時間積累起來的怨氣,冷冷道:“方懷老師怎麼可能教的不好,只是有些小孩子生來就性格扭曲,恐怕再好的家長都拐不回正途。”
方懷拍拍安林的肩膀當(dāng)做安慰,看向安唯的視線有些危險:“是嗎,那你還是去操心有這樣孩子的家長吧,安林很乖,你別來打擾他訓(xùn)練。”
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下得安唯一點面子都沒有,他深呼吸努力調(diào)整好表情,強笑道:“我和小晴也該去訓(xùn)練了,不打擾老師了。”
“等一下!”安林連忙阻止,幾步跑過去,湊近安唯小聲道:“別以爲(wèi)謠言已經(jīng)過去了,照片底稿還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讓壓倒你的那個獸人站出來對媒體去說點什麼。”說完他笑瞇瞇後退,對著安唯點點頭,大聲道:“謝謝安唯學(xué)長的教訓(xùn),我以後肯定不亂說話了,安唯學(xué)長怎麼可能會是因爲(wèi)想擺脫謠言才決定和蕭學(xué)姐訂婚的呢,那都是謠傳,對吧,安唯學(xué)長?”
訓(xùn)練館裡不再安靜,反而開始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安唯氣得發(fā)抖,卻咬牙狠狠壓下自己的情緒,拉著蕭小晴走了。
人羣散去,方懷走到安林身邊,淡淡看他:“玩夠了回來訓(xùn)練,你今天分心,加訓(xùn)一小時。”
“……什麼?!”
“有意見?”方懷冷冷看他。
安林頭皮發(fā)麻,忙繼續(xù)做熱身,無語凝噎:“沒……”
關(guān)於安唯的謠言再次在學(xué)院裡傳播開來,安林看著王俊再次塞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學(xué)院客戶端,嘴角抽搐:“幹嘛?”
王俊認(rèn)真看他,語氣肯定:“安唯訂婚是爲(wèi)了掩飾他喜歡男人的事實,男人還是可以喜歡男人的。”
“……所以你還是喜歡安唯對嗎?”安林揉額頭,痛苦道。
“不。”王俊說完想說的話心裡痛快了一些,收回客戶端淡淡道:“我不喜歡他,好了,做作業(yè)吧,我前幾次沒有按時交作業(yè),方懷老師罰我了。”
“那是你活該。”安林翻白眼,不想再去探究患上青春期綜合癥的少年那多變的心理,太傷腦了!
平靜的一天過去,這次王俊沒有再拉下作業(yè)。
夜晚,王俊再次從夢中驚醒,伸手摸摸被子裡面,皺眉打開牀頭燈去了衛(wèi)生間。十分鐘後,渾身泛著水汽的他拿出枕頭下的學(xué)院客戶端,打開。
原本被他刪掉的照片再次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黑暗裡他握著學(xué)院客戶端久久沒有動,最終妥協(xié)般的倒回牀上,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哥哥說的沒錯,他這幾天晚上這樣是因爲(wèi)他長大了。
安林說的也沒錯,他是有喜歡的人了。
可錯的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安林。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爲(wèi)王俊的番外做鋪墊,哈哈哈←作者最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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