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松了口氣:“應該沒啥,就是要錢吧!”
“嗯,我在他們后面跟了一會,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讓程雪拿錢出來養(yǎng)活弟弟和哥哥家的孩子,說是一定要留在城里面不可,不然要鬧騰死程雪。”
我急的要坐起來,可是沒起來,又重新的倒在了被窩里面,我現(xiàn)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媽急忙說:“我去看看。你好好歇著吧。”
戴小寒道:“您去不合適吧?妮子病著呢。”
我說:“我沒關系,那個方剛是一個沖動的人,要是真打傷了人命,他一定會吃虧的,已經(jīng)進去一次了,難道還要進去嗎?這幫人一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方剛解決不了問題,還是讓媽招呼武俊明過去看看吧。”
媽點點頭:“戴小寒,你幫我看著她。”
“肖瑞這個時候去什么地方了?”戴小寒道。
我笑了笑,他忙著安撫佳人呢,哪有心情管這個。
媽急匆匆地出去了。只有戴小寒在下面看著店。
我吃了藥,迷糊糊的睡了一會,正在覺得渾身不服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耳邊的有人說話的聲響,緊接著有人把我身上的被子給掀開了。
我剛發(fā)汗,就被人掀了被子,我渾身冰冷,打了一個噴嚏,耳朵也嗡嗡響。
我看到了姥姥,她面目猙獰。指著我在罵什么,吐沫星子飛濺。我渾身不舒服,額頭上面放著濕毛巾,勉強的坐起來。
“你到底有啥事兒啊?是不是我舅舅又要錢了?”我發(fā)現(xiàn)我的嗓子都說不出話來了。聲音小的只有我自己能聽到。
我說完這句話,奶奶的巴掌就劈頭蓋臉的打過來了。這還不解恨,抓過了旁邊的一把雞毛撣子,對著我沒頭沒腦的砸過來,我渾身疼的要死,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躲著她的攻擊。
戴小寒沖上來了,身后是我的姥爺。
我聽到了戴小寒的尖叫:“你咋能隨便打人呢?妮子在生病!”
“她是我的外孫女,我為啥打不得!”
“有話好好說!”姥爺喊道。
“她舅舅家都那樣了,還在這里裝病,簡直是畜生!我一定要打死她!”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只聽到了姥姥和戴小寒互相撕扯著。姥爺分都分不開,姥姥推開了戴小寒,繼續(xù)打我,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拉起被子來躲避著,咳嗽了幾聲,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從床上跌落下來,緊接著失去意識了。
“妮子!”我聽到了戴小寒的尖叫聲。
等我醒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在床上躺著,胳膊上還針頭,我在醫(yī)院打吊瓶,我覺得我的骨頭都要碎了,鼻子還不通氣,真痛苦啊。
肖瑞坐在我身邊拉住我另一只手,一臉焦急,媽也眼圈紅紅的,她的臉上也有些青腫,估計也被打了吧?
我頭重腳輕,勉強坐起來了:“這是咋了?”
“重感冒。這段時間太糟心了,上火嚴重,你趕緊歇著!”肖瑞拍拍我的肩膀。
我拉住他說:“簡小荷的事情咋樣了?”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著她的事?”肖瑞嘆了口氣道:“她不肯走,也不肯上班,非要到你這邊打工。說是要好好的觀察一下你這個人,她擔心你是為了錢接近我的,她說要是發(fā)現(xiàn)你很好,就自己放棄。”
“你答應了?”我的心中怒火升騰,咬著牙看著肖瑞。這女人憑什么要審核我?又不是我婆婆!要是他感應,我就和他分手!
肖瑞擺手:“我當然不可能答應,我告訴她,我不可能和她再一起了。也不準她找你麻煩。”
他一直都是實話很干脆的人,明確的告訴了簡小荷。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可能在挽回了,他對簡小荷的命運感到很難過,但是不能因為這個,就無理取鬧。
簡小荷哭著求他:“我保證不花你一分錢了,我出去打工,你喜歡上學的女人嗎?我也可以去報名去電大補習,肖瑞,你娶了我吧!哪怕是我們結婚之后再離婚也行啊!”
肖瑞拒絕:“我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不懂感情。害慘了你。我愿意從別的方面補償你,但是結婚不用想了。我愛的人不是你。”
簡小荷聽了之后大哭不止,她覺得是肖瑞嫌棄了她了。當下賭氣說,要是他不和自己結婚,她就一輩子賴在他的身邊。要他養(yǎng)活。
“我是村里的,你也知道清白意味著什么,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丈夫那么虐待!我現(xiàn)在不幸都是你造成的,你要負責到底!我這輩子就靠著你了!”
肖瑞笑了笑:“可以。你要是愿意當寄生蟲,我就成全你,衣食住行,我都負責,你只管好好的活著就是了。”他說完就走了。
媽在一邊聽著:“簡小荷太過分了,這世界上很多處對象沒成就分手的。難道后面婚姻不幸,就要去找以前的對象嗎?你和她當時也不是強迫的吧。你這是有錢了,要是你窮呢,吃不上飯了,她還會要和你硬湊湊在一起嗎?肖瑞,你想要日后你們?nèi)齻€人一起過日子啊!”
媽的語氣越來越不好了。
我不說話,現(xiàn)在對于簡小荷來說,肖瑞是人生最后的希望了。她想要活下來,就不能夠脫離開他,不然她就是一個村里出來的寡婦,根本就活不下去的。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肖瑞的歉疚之心了。
肖瑞道:“媽,如果沒有碰過她,她不會在村里的日子過得那么慘。我也明白了當年我是多么的荒唐。妮子,真的很對不起你。”
我笑了笑:“沒事兒了。”
“妮子,我們?nèi)ヮI證結婚!”他說著拉住我的手。
“這事兒還是在看看吧,要是我們結婚了,她在鬧騰自殺啥的,豈不是又要傷你心。”
“你不要你這樣,我現(xiàn)在怎么覺得你要跑呢?先結婚,不然先辦喜酒。”
“別鬧了。”媽說道:“你想和林鵬飛學啊?”
肖瑞自然聽到了我媽話里面的意思,沒在說話。
我不愿搭理她,又問媽到底姥姥來干什么的。
媽提到這個事情就生氣:“還能為什么!還不是你的舅舅!”
我舅媽懷的那個孩子,最近一次的產(chǎn)檢,大夫發(fā)現(xiàn)那孩子心臟功能不全,而且腦子也有問題,剩下來怕是個殘疾,建議把孩子引產(chǎn)。
當時舅舅就傻眼了,那可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孫子!女方的父母自然也是萬分悲痛,可是為了以后著想,讓女兒上了手術臺了。誰知道出來意外,大出血,人差點死了,日后也不可能生孩子了。
因為這件事的打擊,女方父母也無心照顧女兒,請假出去探訪親戚散心了。
姥姥和姥爺知道了,悲痛欲絕,李家就一個兒子,算是徹底絕后了。
可是不管也不行,匆忙趕過去伺候兒媳婦做小月子。我舅媽每天都在喊叫,她倒不是因為痛心,本身也不明白是咋回事,就是覺得渾身疼,憋屈。每天見誰打誰,而我舅舅也是把所有的怒火全都怪罪到了父母和我們身上。
“當初要是你們肯多弄點錢,說不定我媳婦就沒事了!一個個的死摳的,就是不舍得付出,你們到底把我當成兒子沒有?現(xiàn)在好了,絕戶了吧!”
姥姥和姥爺也覺得有道理,過來找媽和我算賬,讓我們伺候她的小月子。
結果一進門,就被戴小寒攔住了,她對兩個人沒啥好印象,說了幾句難聽的。然后姥爺跟著戴小寒解釋的時候,姥姥上樓,看到我竟然在睡覺,又想到?jīng)]出生就夭折的孫子,更是怒氣沖沖。直接把我給打了。
媽說道:“我已經(jīng)和他們說了。小月子的事我不管。最多出幾個錢,我的女兒沒人疼不要緊,我自己疼著,不準你們打人。你姥姥就把我也打了,要不是你姥爺攔住了,我估計我也要受傷了。”
我拉住了她的手,我們兩個人現(xiàn)在是各有各的難處。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便問起程雪的事怎么樣了。
媽媽就跟我們說了,程雪的母親一進門,就給自己的女兒跪下去了。也不管是不是還有別的顧客在。
“你爹已經(jīng)去世了,他臨死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家的幾個孫子,他們在村里面也只是種地,也沒辦法有啥大出息,你是家里面最出息的一個,你不能不管你的侄子!你要是不留他們在城里面讀書,我就不走了,每天就跪著!”
她的哥嫂,還有弟弟、弟妹也是哭喊求著她幫襯,一直鬧騰,方剛罵了他們一頓難聽的。
“當初還要把女兒嫁給老鰥夫呢,現(xiàn)在想起來要錢了,多大的臉啊!”
但是他們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就是不給錢就死在這里!
媽攔住了方剛,畢竟是一家人。鬧的不好了,程雪也會傷心。
程雪說,她根本沒有錢,不信就帶你們看看去。她就帶著這幫人去了戴小寒居住的家里面。
面積狹小,也沒什么家具,房子肯定不如農(nóng)村住的豁亮,幾個孩子都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