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涅陷阱論其實并不像表現(xiàn)面上那樣沒有絲毫影響,先不論有沒有黑客們真的會針對skyblue的方法深入的研究下去,在黑客世界之外,王家?guī)X所管理的顧曉東的賭博壇口就因為這件事情,面臨著很大壓力。
先前,因為玄涅必輸?shù)挠^點一直是黑客界的主流觀點,所以,持幣前來投注之人,大部分都是買玄涅方輸?shù)模牵檿詵|出于利益考慮,卻是一再叮囑王家?guī)X,要引導前來押注之人相信玄涅方會贏,但是人們都不是傻子,都有自己的判斷力,而且但凡來押注之人,來之前肯定是要做大量的調(diào)查的,所以,盡管王家?guī)X和他的幾個員工費勁了心機唇舌,卻是收效甚微,大部分人仍然在買玄涅方輸。
干地下賭博這一行很多年,王家?guī)X很清楚,對于賭徒們來說,如果沒有利益驅(qū)使,其他任何努力,引導都是白搭,所以,要想讓人們在玄涅方輸?shù)妮浾撜紦?jù)上風的情況下,仍然會買玄涅方贏,只有一種途徑,那就是許以重利,然后必然會有不少賭徒會因為僥幸心理,去鋌而走險。
原本,賠率多少,王家?guī)X都是要先向顧曉東提出建議后,在得到顧曉東的首肯后,方才能夠執(zhí)行的,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顧曉東卻因為一些事情完全顧不上這里,那么所有的主意自然都要由王家?guī)X自己拿,既然自己拿主意,那么在結(jié)果出來后,是輸是贏,他就要負一定的責任。
故而,這一段時間來,雖然沒有了顧曉東對他的限制,但是壓力卻比原來大了很多,做每一項決定前,都會反復思量。
王家?guī)X本身對電腦技術(shù)懂的并不多,對這場挑戰(zhàn)的輸贏判斷完全來自于顧曉東,在他看來,顧曉東作為一個計算機公司的老總,又是江州大學的計算機博士,對這種事情的判斷自然是不會錯,于是他對賭博賠率的調(diào)整和顧曉東一樣,完全是基于玄涅必輸這一基本判斷進行的。
故而,當所有人都開始在投玄涅輸?shù)臅r候,依照這個判斷,自然是壇口賺不到什么錢的,那么,只有大量的人對輸贏產(chǎn)生誤判,在玄涅必輸?shù)那闆r下,都去投玄涅贏的時候,方才能賺到錢,要做到這一點,只有兩種方法,其一是讓人們產(chǎn)生誤判,另一種方法自然就是許以重利,然后利用人們的賭徒心理。
但是,在黑客論壇上,IRC聊天室內(nèi),玄涅必輸?shù)挠^點成為主流的時候,想要引導投注者相信玄涅必贏,顯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另一個途徑他卻是可以做到,那就是盡量壓低買玄涅輸?shù)馁r率,然后太高買玄涅贏的賠率。
原先顧曉東不讓他抬高買玄涅贏的比率,他雖有微詞,但是也做不了主,現(xiàn)在顧曉東顧不上他了,那么為了保證賭博壇口賺錢,那么,抬高賠率就成了的一個殺手锏。
特別是,當玄涅陷阱論過后,又有很多人看到玄涅陷阱論被人嘲笑,愈發(fā)相信玄涅方會輸,于是再次掀起了一個投注小高峰,但是這個高峰卻讓王家?guī)X高興不起來,因為大部分人都是來買玄涅輸?shù)摹?
“玄涅說不定會贏哦,你看看這幾個帖子上的分析,玄涅防火墻真的很強大,而且已經(jīng)堅持了十來天了,還有四天時間,玄涅防火墻一定能頂?shù)米〉摹?
投注點的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按照王家?guī)X的吩咐,費勁口舌向前來投注的人們解釋道。
“扯淡吧,我們來之前都打聽清楚了,玄涅之所以能堅持到現(xiàn)在,是因為很多高手還沒有出手,一旦那些高手出手,玄涅防火墻根本就不堪一擊……”投注者卻是對于職員們的勸導不屑一顧。
“老王,你別聽這個小妞的,上次我就是聽了她的花言巧語,才買了玄涅贏的,回家后才回過味兒來,敢情他們也都認為玄涅會輸,如果我們都買輸?shù)脑挘麄冞€賺什么錢,所以才會勸我們買贏……”
另一人大概是來過一次,在一旁大聲叫道,不得不說,這個家伙分析的很透徹,直擊本質(zhì)。
“可是,如果你們買玄涅方輸?shù)脑挘退阗I中了,也贏不了多少錢,如果你們買玄涅方贏的話,一旦買中了,可是能賺很多錢的。”小姑娘又說道。
“難道你們的賠率有調(diào)整了?”先前來過那人問道。
“是的,剛剛今天下午調(diào)整過。”小姑娘說道。
“具體比率是多少?”
“買玄涅輸?shù)馁r率是一比一點五,買玄涅方贏的賠率是一比八。”小姑娘終于使出了殺手锏。
“怎么會這樣,上次我來的時候買玄涅輸還是一比三的,買玄涅贏也才一比五,你們調(diào)整幅度也太大了吧?”有人嚷嚷道。
“我靠,玄涅贏賠率都這么高了,我賭一把,就買玄涅贏了。”另一人大聲說道。
這人的話引起了其他幾個人的紛紛附和。
小姑娘向那個人投以迷人的微笑,其實她自己很清楚,那個家伙以及其他幾個附和的人,都是他們派出去的托。
“這是我們老板的決定,我們只是打工的,也做不了主的,你們要買趕快買吧,后面還有人等著呢?”小姑娘收回了目光,對站在自己面前,神色有些松動的兩個家伙催促道。
“老李,一比八啊,要不我們賭賭一把?”原來就買過玄涅方贏的家伙猶豫的說道。
“可是,萬一要是輸了怎么辦?”老李有些猶豫道。
“可是萬一要是贏了呢,那可是一比八啊,比上次我買的一比五高太多了,值得一賭啊。”老王又說道。
“好,我們就賭一把,大不了都賠進去。”
老李最終也是賭徒心理起了作用,臨時改變了注意,要買玄涅贏了。
“兩位是真明智,我?guī)銈內(nèi)ソ诲X辦手續(xù)。”
小姑娘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心道又說服了兩個冤大頭,自己的提成多了不少。
辦手續(xù)地方在后廳,手續(xù)辦得很快,只用了十幾分鐘,兩人的手續(xù)就辦好,他們再次來到前廳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大胖子大搖大擺的提著一個黑提包走了進來,腆胸迭肚,十足的爆發(fā)戶形象。
“聽說你們這里能買賭?”胖子肆無忌憚的大聲嚷嚷道,惹得周圍人一陣側(cè)目,在華夏賭博畢竟是一件違法的事情,更何況這里是一個地下賭博點兒,雖然大家來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但是卻沒有那個人像這個胖子一樣大聲嚷嚷。
小姑娘打量了一番這個胖子,頭發(fā)弄得油光瓦亮,梳成背頭狀,一身藍色西裝敞著懷,里面穿了一件白襯衫,白襯衫外還套了一件大花格子的雞心領(lǐng)毛衣,褲腰提的很高,幾乎都要到腋窩了,這一身打扮,真是要多土就有多土,特別這家伙手里提著的那個黑提包,更是使這個胖子看起來像一個鄉(xiāng)下收電費的。
也不知道黑提包里鼓囊囊的裝的是什么,看起來很重的樣子。
“不會裝的是什么土特產(chǎn)吧?”小姑娘暗自腹誹道,但是臉上卻擺出一副迷人的微笑迎了上去,對胖子道:“先生,我們這里是正經(jīng)的投注站,不是買賭的地方?”
“少扯那么多,什么投注站,分明是買賭的地方,我就是來買賭的,你們收不收。”胖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小姑娘的明眸皓齒視而不見,大聲嚷嚷道。
“不知道先生您想買哪方面的,我們這里有多個項目供您選擇……”小姑娘看到這個胖子土里土氣,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家伙是來買玄涅輸贏的,而他們這個賭博點兒還有其他的一些投注項目,就想著介紹給他,同時向一直在前廳徘徊的拿幾個托打了個眼色,像胖子這種人,一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土,另一種就是故意來找茬的,所以她不得不防。
“我買那個玄涅輸贏,對了,我來的時候,我家大妹子告訴我,玄涅一定會贏,買它肯定能賺錢。”胖子大聲說道。
“好啊,那您就買玄涅贏,請問您準備出多少錢買呢?”小姑娘沒敢直接把胖子帶到后廳,而是決定在前廳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我買兩百萬的。”胖子再次大聲說道,唯恐前廳的人聽不到。
嘩,幾乎所有人聽到這個家伙的嚷嚷,都被這個數(shù)額下了一跳,小姑娘同時也被嚇了一跳,再次打量了一番胖子,謹慎的問道:“這位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
“哈,小丫頭你在開玩笑吧,我把現(xiàn)金都帶來了,怎么能是開玩笑呢?”胖子哈哈笑了一聲說道。
“現(xiàn)金?”小姑娘愕然,最后目光投向了那個黑提包,心中一陣砰砰亂跳,心道那兩百萬不是就裝在那個提包里吧,而這時,幾乎前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個黑提包上,其中有幾人更是眼中露出了貪婪的目光,躍躍欲試。
“先生,請您跟我來后廳辦手續(xù)吧。”
小姑娘被那幾人的目光嚇了一跳,要知道來這里混的,都不是什么善類,萬一有人貪婪大發(fā),把這個胖子的錢給搶了,就不妙了,于是不敢讓胖子在前廳停留,迅速把他帶到了后廳。
前廳的人卻因為這個胖子拿巨款買玄涅方贏的事情給弄得一陣喧鬧,議論紛紛,原本被幾個托弄得主意不定,還在為要不要買玄涅方贏而搖擺的一些人,也紛紛拿定了主意,要買玄涅方贏了。
胖子在二十分鐘后,在小姑娘滿臉賠笑中從后廳走了出來,手里提著的那個原本沉甸甸的黑提包已經(jīng)空了,顯然剛才那兩百萬就裝在這個黑提包里。
胖子施施然離開了賭博點兒,出門后迅速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上了路邊一輛轎車,轎車一陣呼嘯沒有了蹤影。
轎車內(nèi),胖子拿出了一個電話,撥了一個號,接通后道:“老板,事情辦妥了,現(xiàn)在那些人應(yīng)該不用勸,都會搶著去買玄涅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