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顧狼自己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布置的新策略放出去后,馬上就被那一千多個新來者所淹沒了,對方這次只耗費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把他設置的策略給破解了。
見到這種情況,顧狼不得不放棄了這種無用功,決定關閉這個陷阱設置,這樣能把后來者全部拒之門外,但是已經突破第一層陷阱,進入第二層陷阱的那些IP,卻是無法拒之門外,只能靠第二重防御內的那些陷阱把他們困住。
既然做出如此決定,顧狼就不再猶豫,迅速調出了防火墻的配置界面,在其中快如閃電般輸入了一行命令,然后敲了回車執行之。
第一重陷阱被關掉了,后面蜂擁而至的兩千零四十八個后來者只擠進去一小部分,就全部被拒之門外了。
“呼----”顧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剛才的短短不到二十分鐘時間,真是太緊張了,那一波波如同蝗蟲一般的進攻實在是太難防了。
“顧總,那些家伙又開始掃描我們系統的漏洞了。”顧狼一口氣還沒松完,另一個職員大聲說道,令網絡部的人們都再次緊張起來。
顧狼連忙打開系統日志,掃了一眼,發現果然有有四個IP地址開始向服務器發起連接申請,同時在不停地往這邊發送數據包,開始探測系統漏洞了。
“我靠,又是這招!”顧狼暗罵一聲,這些家伙仍然向剛開始那樣,一開始用一種貌似雜亂無章的方法進行探測,每次失敗后都會記錄下來,后來者在用不同的方式進行探測,這種類似于蝗蟲般的啃咬方式,只要系統存在漏洞,就有可能被他們發現,但是又有哪個系統能保證沒有任何漏洞呢。
“馬上把第二防護全局化!”顧狼邊觀察著這些IP的探測,便吩咐邊上的員工道,為了避免防火墻占用太多的服務器資源,顧狼設置的第二防護只用在了那個陷阱后面,其他方向并沒有設置,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卻容不得他再去考慮服務器是不是負擔過重了。
一名員工聽從顧狼的吩咐,在防火墻的控制面板快速輸入了一個命令,把第二防護擴展成了系統的全局防護,而現在正在承受攻擊的防護層就成了第一層,一旦這一層被突破,那么這些突破的IP也將面臨防火墻的第二層防護的重重陷阱。
“顧總,我們的第二層防護是不是也調整一下策略,把現在已經陷到那里的那些IP給踢出去,他們都在里面賴著不走呢。”
原來一直在關注第一層陷阱的那個員工因為那層陷阱的徹底關閉,而閑了下來,于是他主動開始盯著先前通過第一層陷阱進到第二層防護中,卻無一例外掉進陷阱的IP了,觀察片刻,他發現,這些IP似乎一個個都具有鍥而不舍的精神,不像早些時候那些黑客們進到第二層后,在里面困一會兒,找不到出路,就自動斷開連接了,這些家伙在陷阱里,而且充分利用了這一層防護不會把他們主動踢出去這一特點,都在不停地對陷阱進行攻擊嘗試,看的那個員工一陣心焦,就開口問道。
“第二重防護完全是由防火墻控制的,我也調不了,不過不用擔心,這些家伙既然盡到了陷阱中,就不是那么容易出來的。”顧狼說道。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一樣,防火墻嘀嘀的發出了一陣報警聲,卻原來是第二防護中的一個陷阱被攻破了,一大群被困在里面的IP紛紛跑了出來,但是迎接他們的是與先前那個陷阱緊緊相連的一些陷阱,于是這些IP紛紛掉了進去,并且這一大群原本處于一個陷阱中的IP被分割到了數個陷阱中,無形中,這些IP的破解力量被減弱了。
“看來真的是不必把他們踢出去了。”那個職員也是第一次看到第二防護的陷阱被攻破,不由的捏了一把汗,但是后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松了一口氣。
貌似事情到此就被控制住了,玄涅防火墻第一層防護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而困到第二層防護中的IP陷入了層層的陷阱出不去了。
顧狼和所有員工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無事可做了,剩下的只有等待,由于大家一直都處于高度緊張狀態,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時間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早已叫過來的盒飯也已經變得冰涼了,卻一直沒人動。
唐新宇這時候徹底淪為了編外服務人員,他找來一個微波爐,和另外兩名員工把所有的盒飯又都熱了熱,安排大家吃飯。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二十分鐘,前來掃描系統漏洞的IP已經被防火墻踢出去兩批了,這個時候有十六個IP在對防火墻進行掃描。
“顧總,我有個想法。”一個員工建議道。
“什么想法?”顧狼問道。
“我注意到,那些IP只有被全部踢出去,才會有多一倍的IP進來,那么我們能不能改變一下防火墻的策略,任由這些IP在這里掃描,不把他們踢出去,那么它們的數量應該就不會增加了。”員工說道。
“嗯,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可以一試。”顧狼說道。
“我現在就去調整。”那個員工看到顧狼同意了他的建議,有些興奮的說道,說完跑回自己的電腦調整策略去了。
然而這個員工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對方顯然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在發現先前的IP沒有被踢開之后,每隔十分鐘,就會有新的一批IP加入進來。
顧狼很快就注意到了這種情況,連忙再次把策略調整了過來,才把先前賴著不走的那些IP被踢了出去,服務器的帶寬負擔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顧總,是我考慮不周,差點兒壞了大事。”先前那個員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系。”顧狼安慰了那個員工兩句,然后再次把目光注意到后來的IP上,這一批次的IP已經增加到了二百五十六個。
“現在可以確定,這些IP絕對是一個人在控制,那么究竟是誰,能想到這種變態的方法?”顧狼暗暗思忖,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下一批五百一十二個IP又到了。
“我靠,真是沒完沒了了。”顧狼看著一批又一批的IP連接進來,如同走馬燈一樣,轉眼,已經到了一批四千零九十六個了。
突然防火墻嘀嘀發出了一陣報警,把怔怔的盯著電腦屏幕發怔的顧狼嚇了一跳,連忙定睛往電腦屏幕上看去,卻原來有IP竟然真的就在玄涅防火墻的第一層防御上找到了一個漏洞,然后利用這個漏洞闖了過去,而其他的IP仿佛聞到了腥味的餓狼一般,跟著那個IP利用那個漏洞紛紛闖過了第一道防護,進入了第二道防護,然后紛紛被陷到了里面。
但是當這一批IP進到第二層后,下一批八千一百八十二個IP蜂擁而至,通過先前的漏洞闖了進去。
從漏洞被發現,到那八千多個IP闖進來,只用了十來分鐘時間,而那個漏洞卻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而這個時候想要修補漏洞卻需要分析漏洞成因,編寫漏洞補丁,不是一時半會所能完成的,所以這一刻他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第二層防護內IP越聚越多。
而防火墻在第一層防御被攻破后,就一直嘀嘀的報警像個不停,弄得網絡部所有人都變得十分的緊張,再沒有一個人有心情吃飯了,于是唐新宇辛辛苦苦熱好的盒飯又一次涼了下來。
但是這一切唐新宇也是顧不上了,站在顧狼身后,同樣死死電腦上的打開的日志文件,神色憂慮。
“顧狼,第二層防護不會也被這些蝗蟲給吃透了吧?”唐新宇輕聲問道。
“應該不會。”顧狼說道。
但是唐新宇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不確定,因為這些蝗蟲太多了,而且和先前那次大規模的拒絕服務攻擊不同,那時候雖然人更多,但是卻沒有組織,而且攻擊的方法由于都來自Thunder發布的那個軟件,十分的單一,所以防火墻雖然最終因為網絡擁塞不得不斷開網絡,但是卻沒有致命的影響,而且任何一道防護都沒有被破開。
但是這次卻不同,這些IP卻很明顯是有組織的,給人的感覺仿佛在這些IP背后有一個睿智的統帥在進行全局指揮,那么這些IP所發揮的作用就不是上次那幾萬烏合之眾所能比擬的了。
只是顧狼有些疑惑,這么大規模的指揮,需要的計算量非常大,那么對方是如何做到的,難道對方為了完成這次攻擊,動用了一臺巨型計算機又或者大型計算機集群不成?
可是他又笑了起來,為了自己這個挑戰動用價值上億的舉行計算機,貌似不大可能吧,倒是大型計算機集群是有可能的,不過這種可能性也非常的低,畢竟一套大型的計算機集群雖然不如巨型計算機那么昂貴,但是也是價值不菲,而且需要專門為之編寫軟件,這樣的系統一般都只存在于一些大學,或者科研院所,用來做科學計算用的,用來搞黑客攻擊,有些大材小用了。
正在思考間,下一波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個IP又一次蜂擁而至,沖進了防火墻的第二層防護,這一萬多生力軍的加入卻讓整個局勢發生了根本逆轉。
理論上,玄涅防火墻可以利用自己的智能核心生成近乎無窮的陷阱,但是要生成這么多陷阱,并且要照顧到每一個陷阱,卻是需要海量的內存空間,以及超高的服務器計算速度才行,如果這個時候玄涅公司使用的服務器用的是一臺巨型計算機,又或者大型的計算機集群,那么即使有幾十萬IP闖進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唐新宇和顧狼使用的僅僅是一臺小型機,在應付這么多IP有組織的攻擊時,內存和CPU資源都告急了。
防火墻沒有了內存資源,也沒有了更多的CPU資源可用,原來的陷阱在不斷被攻破,但是新的陷阱卻又來不及生成,情況變得十分危急。
嘀嘀嘀嘀,一陣非常急促的報警聲響了起來,顧狼聽到這種報警聲,神色頓時為之大變,因為這是防火墻發出的最高級別的報警,也就意味著,防火墻快要頂不住了。
作為網絡部的核心人物,顧狼的勃然色變,讓網絡部的氣氛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一般,除了急促的報警聲外,再也沒有了任何其他聲音。
“難道,堅持了半個月,在最后關頭,卻真的要輸了嗎?”幾乎每個人心里都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唐新宇拍了一下顧狼的肩頭,說道:“做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已經盡力了?”
顧狼有些不甘心的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也許還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唐新宇精神為之一震,連忙問道。
“FeoniX親自前來,也許能把這些蝗蟲都趕出去。”顧狼說道。
“呵呵,FeoniX愿意管這樣的事情嗎?”唐新宇苦笑一聲說道。
“FeoniX不愿意管,可是他的徒弟說不定有辦法,我們把肖遠給忘了,對了,新宇,快給肖遠打電話。”顧狼突然眼前一亮說道。
“我靠啊,怎么把這個家伙給忘了,我馬上就打。”唐新宇一拍腦袋,大聲說道,說完沖向了電話機,但是還沒沖到電話旁的時候,電話卻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打電話,真誤事!”唐新宇罵了一句,拿起來電話,大聲說道,“不管你是誰,我現在有急事要用電話,你先掛掉,一會兒再打過來!”
“新宇,你這是怎么了,吃槍藥了嗎,我是肖遠,現在在火車站,你派輛車來接我,我到公司看看那個挑戰賽你們弄的怎么樣了。”肖遠訝異的聲音傳了過來。
“哈哈,肖遠,你來江州了嗎,太好了,我愛死你了。”唐新宇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頓時大喜,對著電話用力的親了一口。
“我靠,你這是要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肖遠把公用電話的聽筒拿開,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