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過來看一下。”肖遠叫了一聲。

唐颯睜開了眼睛，看到肖遠在盯著那臺機器屏幕上黑底綠字的極坐標系統出神，就站起來走了過去，問道：“怎么回事？”

“看到這個信號源了沒有，它很奇怪。”肖遠指著極坐標系統上一個閃動著的綠點兒說道。

“怎么奇怪了？”唐颯問道，此刻屏幕上除了這個光點兒外，還有另外一些光點在閃爍，但是肖遠卻單單將那個光點挑了出來，只給了她，讓她不由得很好奇。

“按照說明書上的圖示，這個光點的閃爍頻率不屬于手機信號，也不是對講機的信號，而是一個未知信號源，而且這個信號源正在持續不斷的向外發送信息。”肖遠說道。

聽了肖遠的話，唐颯眉頭皺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最重要的是，這個信號源距離極坐標中心，也就是這臺機器的距離是31.75米，應該是在女王舞廳中的某個角落里，姐，要不要讓人按照這上面顯示出來的位置去找一找。”肖遠看到唐颯不說話，又補充了一些，然后問道。

“先不要找，最好能夠弄清楚這個信號源發送的是什么信息。”唐颯卻有自己的想法。

“這臺機器有一個信號接收功能，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把這些信號接收過來。”肖遠說道。

“你試試吧。”唐颯說道。

肖遠翻開了說明書，看了看上面的操作提示，然后現將屏幕上顯示的奇怪信號源的頻段給用一支筆記錄了下來，然后對機器擺弄了一番，切換到了信號接收功能上，按照剛才抄下來的頻段對機器的接收頻段進行了設置，機器屏幕上隨之出現了一個不斷變化著的復合波形。

“信號接收到了，只是這樣像一個示波器一樣的波形輸出，根本看不出來什么？”肖遠說道。

“你往后翻翻說明書，我記得看到過這臺機器擁有數模轉換功能，看看能不能將這個模擬波形轉換成是數字流。”唐颯說道。

經唐颯提醒，肖遠把說明書往后翻了翻，翻到了信號接收功能的詳細說明篇，仔細翻看了一下，從中找到了數模轉換的說明和操作指南。

“姐，數模轉換需要借助電腦，而且要將這臺機器和電腦用串口相連，還要有專門的數據接收軟件，這些東西都有嗎？”肖遠看了看，問道。

“這臺機器是偷來的，能有一本說明書就很不錯了，怎么可能有你說的那些，看來數模轉換用不成了。”唐颯有些失望的說道。

“這還真是有點兒麻煩。”肖遠也有些失望，又往后翻了兩頁，卻看到在操作流程后面附了一個數模轉換模塊的接口規范說明，簡單掃了一遍后，說道，“姐，根據這個接口規范，沒有軟件我可以寫一個簡易版本出來，串口線你能不能找一條過來？”

“串口線這里就有，你等等，我幫你找找。”唐颯站了起來，來到房間里一旁放置的一個紙箱子前，打開后從里面找出一條串口線出來，拿給肖遠后問道，“這個軟件你能寫出來嗎？”

“數模轉換實際上是在這臺機器上已經完成了，電腦要完成的工作只是將模擬信號轉換出來的數字流接收到電腦中存儲起來，有接口規范，寫個這樣的軟件并不難。”肖遠說道。

“好吧，不過天貌似快亮了，你要多長時間能寫出來？”唐颯問道。

“順利的話，三四個小時吧。”肖遠說道，說完覺得三四個小時貌似有些長，就補充道，“畢竟是我不熟悉的東西，需要先熟悉一下，再加上調試的時間，三四個小時并不多。”

“三四個小時你真的能寫出來？”唐颯卻是被肖遠這個有些保守的估計給嚇了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說的是順利的話三四個小時，你也是這個專業的，知道寫這種硬件接口類的實時數據采集軟件，遇到難題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如果遇到這種問題，有沒有專門的工具輔助的話，具體需要多長時間能解決，就很難說了，用一天時間也是有可能的。”肖遠說道。

“就算是一天能寫出來，姐姐也真佩服你，別看姐姐是這個專業的博士，比起動手能力來，和你真是差的太多了。”唐颯再次說道。

“博士主要應該專注于理論和算法研究，動手能力反而是次要的了，要知道，那才是計算機科學的根本，有了算法，你怕還找不到人幫你實現不成？”肖遠說道。

“你倒是懂得不少，不過理論研究能力姐姐也荒廢了，現在的水平恐怕連個碩士都比不上，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抓緊時間干活吧，姐姐給你打下手。”唐颯說道。

“其實也不用打什么下手，你一夜沒睡，覺得累了就睡一會兒吧，天亮了說不定還有什么麻煩事等著你呢，精神不好可不行。”肖遠說道。

“不必了，熬夜對于姐姐不算什么的，曾經為了執行任務，姐姐在草窩子里一潛伏就是三天三夜，出來后照樣生龍活虎，姐姐想看著你干活。”唐颯卻是滿不在乎，拒絕了肖遠讓她休息的請求。

“那好吧。”肖遠說道，他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刀片服務器的終端顯示器前，打開了顯示器，登入了刀片服務器，因為這次要直接操縱硬件，所以他使用了根用戶root。

登入服務器后，肖遠首先搭建了一下開發環境，編寫這種直接讀寫硬件的程序，沒有別的什么選擇，使用c與匯編的聯編編程是最佳選擇，c語言用來提高編程效率，那些需要直接和硬件打交道的模塊使用匯編片段，這種編程方式對于肖遠來說就是輕車熟路，也是他最喜歡的。

配置好編程環境后，肖遠并沒有馬上就開始編碼，而是先把接口規范認真的看了一遍，弄了一張紙畫了個系統架構簡圖，然后才打開了他慣用的編輯器vi，開始進行編碼，這一頭栽進去，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卻是唐颯弄來早餐讓他吃。

“天已經亮，在這里面根本感覺不到，呆久了，恐怕會真有山中無日月的感覺了。”肖遠吃著唐颯給自己準備的可口的早餐，笑著說道。

“快吃吧，姐還指望你吃飽了，趕快把東西寫好。”唐颯說道。

“快了，前面的幾段寫的很順利，照這個進度，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將程序寫好，然后就可以所有模塊聯調了。”肖遠說道。

“加油，姐姐看好。”唐颯揮動了一下拳頭，為肖遠加油。

吃過飯后，唐颯將早餐的盤完拿出去后，就沒有再回來，而肖遠因為全部注意力都已經沉浸在了他的數字世界里，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程序的編寫很順利，并沒有出現他先前所說的不可預料的錯誤，當他將所有模塊全部編寫出來，要進行聯調的時候，方才發現唐颯不在機房，卻也沒有想太多，因為他知道，唐颯白天一定會有很多事要做，童雨萍的后事要辦，新華義幫那里也要注意提防等等。

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了，比他原來預計的三四個小時用時要長了一些，因此他不愿意再耽誤時間，馬上開始了程序調試，當他把所有的功能模塊全部調試通過，并最終編譯生成了完整的一個軟件的時候，雖然過程很順利，時間還是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快十點了，唐颯還是再也沒有來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