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天畫大師手里一動,忽然一道丹青之光閃爍天地,猛地將皇甫云整個人籠罩其中,與那鎖著項圈的少女在一起,使得她們根本無法動搖,而后他淡淡地對眾人說:“誰若是能取得今日的畫藝第一,這皇甫云與藥草女子,任由你們擷??!”
他竟是把皇甫云也成為這次的賭注。
一時間,皇甫云連續施展出各種手段,卻根本無法擊**前的那丹青之光,不由面色蒼白。
而其他那些殿下,嘴角更加藏著嘲諷與覬覦之心,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連忙畫了起來。
此刻,范雪離注意在那丹青之光上,注意到那分明是一幅水畫,凝于空中而不散,無論皇甫云怎么攻擊,這水畫都能吸取天地之間的靈氣從而使得水畫的封印力量繼續。
當初范雪離在經歷昆侖之虛的圣會之時,就曾見過類似的水畫,但眼前的這水畫生生不息,顯然更高一籌,里面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甚至帶著一種滅殺萬仙,開天地邪魔的氣息。
這種手段,與陣法極為相似,但其中也有著極大的區別,那便是陣法是用來封印,而這畫藝,甚至可以滋長!
就是說,水畫會變得越來越強大,但同時,水畫持續的時間,卻不如陣法那么穩定。
在看清其中區別后,范雪離也毫不遲疑地站了起來,手上一動,桌上的一只文筆揮灑天地,竟是凝成一尊龍象之氣,猛地朝皇甫云上面的水畫攻去。
而他的舉動,使得周圍人不由一怔,只是當注意到范雪離攻擊出來的龍象之氣,馬上就會那水畫吞噬后,不由嘩然而大笑。
“這家伙,居然要英雄救美?難道是因為皇甫云的名頭太盛?”
“真是可笑,說是什么二殿下,我看他之前假冒成侍衛太像了,估計他骨子里就是一個低賤的侍衛吧!”
“這么沉不住氣,在天畫大師面前直接出手?真是自取其辱!這樣一個人,一點心性都沒有,只怕就是一個從小就遭遇各種挫折的殿下,天天遭盡羞辱,看到別人遇到這樣的情況,結果就忍不住了……可悲??!”
所有人看向范雪離的眼神,就好像看向一個死人一般。
他們都覺得太可笑了,天畫大師的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抵抗的,至少需要肉身十重的境界,才能相抗衡。
這時,那天畫大師在臺上,面色冷淡,隨手一揮,指著范雪離說:“把這家伙給我抓起來,拿去喂狗。”范雪離的行為居然忤逆他,這是對他最大的不敬,不管范雪離是什么身份,他現在的念頭就是破除范雪離的陽壽,斬殺范雪離的經脈,讓范雪離完全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把一個人類當成食物給狗喂食,對他來說,沒有一點負擔。
而其他人看到這里,忍不住嘲諷地笑了起來,更是認定范雪離必死無疑。
這一刻,當周圍的眾多護衛向范雪離圍繞過來的時候,范雪離卻是身體一轉,絲毫不顧周圍的這些侍衛,徑自走到皇甫云的身邊,凝視著皇甫云身邊的那水畫。
剛才那一擊,他動用了儒法,卻完全被吸收了,這使得他明白,這些水畫甚至與儒法是同源的!
可以說,儒、道、畫,這些都是應這次天地大變而出的。
所以這一刻,他走到這水畫的旁邊,細細地感知著其中的變化。
只這么觸摸之下,他感覺到這水畫就好像一尊神畫在蓄勢大勢,所畫的并不是普通的圖案,畫的乃是整個天地,威力無窮。
于是他就用手觸摸著水畫,感知著其中的變化,甚至找到了與儒、道的同源之處!
甚至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四大上古戰場的氣息開始滲透出來,與眼前的畫有些融合起來。
“是了,四大上古戰場,分別對印著儒、道、畫,只不知最后一樣是對應著什么?”范雪離腦海里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么自己修煉這幾種術法如此之快的緣故。
這一刻,隨著對水畫的領悟,范雪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甚至領悟了從天地各處凝聚出來的氣息,仿佛整個人如同在虛空之中閃爍,有聚沙成塔般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重凝,而他整個人的氣息,更是如同萬丈高山一般呼嘯而出,帶著無雙的霸道之氣!
但同時,這氣息瞬間綻放出來,卻又猛地吸納其中,以一尊畫的姿態把范雪離整個人包圍。
真畫無限!
神畫至尊!
這一刻,范雪離瞬間把握住了這畫的本源真諦。
“你以為跑到這水畫旁邊,就能逃得過這一劫?”這一刻,其他人見狀,嗤笑著,而那些護衛已經沖到范雪離的面前,猛地向范雪離撲來。
而此刻,那天畫大師在臺當中,卻絲毫不再去看范雪離一眼,對他來說,范雪離不過只是一個小插曲罷了,目前真正的目的,是要在這一次的圣道會上大展光芒,而他借這次的考核,就是想要吸收更多的天賦畫師,從而在圣道會上,能抗衡大夏國。
“你快走吧?!边@一刻,皇甫云失神地叫著,她可沒有想到,范雪離會幫她。她縱然沒有放棄,但看到范雪離受她的緣故而傷,內心涌起了無數的不忍來。
在這時,范雪離卻是絲毫不在意身邊的那些護衛,淡淡一笑,忽然伸出手向那水畫碰去,竟是把整只手滲透進了水畫之中。
這一刻,其他人更是嘩然而笑,而那些原本想要抓住范雪離去喂狗的那些護衛不由住了手,臉上滿是嘲諷。那水畫乃是天畫大師的手筆,普通人一旦碰了必死無疑,而哪怕修為強的人,也會被這水畫完全吸收進入,化成其中的養料。
只是這一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范雪離手上一動,竟是把水畫完全納在自己的手心里。
整個水畫就好像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一般!
一時間,那賈書猛地失神地說:“這不可能!這水畫乃是天地靈氣所鐘,你連畫藝都不懂,怎么可能與其融合?這不可能!”
他這段時間學畫,可謂天賦極高,在眾人之中,算是佼佼者,這一次也擁有極大的把握,卻沒有想到,范雪離居然比他還強,一時間,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同時也不愿意相信。
這時,范雪離淡淡一笑,說:“這水畫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真正的水畫,能與天地完全融合在一起,天地不滅,水畫便不滅。像你這樣的人,又怎么懂得水畫的真髓?”
他此刻已經與水畫融合在一起,甚至感知到水畫的世界里,光怪陸離,仿佛每一筆畫,每一份紋路,自己都能清晰地感知。
甚至讓他自己來的話,他也有能力能畫出一樣的水畫來。
他原本就天賦極高,加上進入過四大上古戰場,自然更是水到渠成,此刻甚至不僅發現眼前水畫的紋路,甚至對畫藝本身,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天地萬物的紋路,其實是等同的,并沒有太大區別,只要掌握本源,其他的變化,還不是迎刃而解。
“你!胡說八道!”這一刻,賈書怒不可遏,感覺一股怒氣沖飛了頭頂。眼前這家伙,不過只是普通的一個鄉下小國,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大言不慚,什么天地不滅,水畫便不滅!而且對方居然囂張得說眼前這水畫不過是虛有其表,這不是赤裸裸地在蔑視天畫大師嗎?
而不僅是賈書,甚至其他人也都憤怒出聲,瘋狂地罵著范雪離,生怕范雪離得罪了天畫大師,從而使得他們被連累。
而這時,那天畫大師的眉頭也猛地凝了起來,冷冷地說:“虛有其表?好大的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知道這水畫的真正手段!”
此刻他不僅是要震懾眼前的范雪離,甚至還要借這水畫震懾所有的人,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強大!
這一刻,他的手猛地凝起,呼嘯而出,打出許多手決來,使得眼前的畫上的各種筆墨,出現了無數的光芒,仿佛如同無數的兇獸呼嘯而出,在天地之間飛騰著,猛地把范雪離完全包圍起來。
“水畫吸髓!”
這正是水畫的最高施展之法,將水畫的每一筆墨,都凝成一道陣法,與天地星辰融合,把萬物籠罩,不僅是要把范雪離直接滅殺,甚至還要讓范雪離永久成為水畫里的一個雕像。
這樣的水畫,就會顯得更加栩栩如生。
這一刻,范雪離也感覺心下一寒,那水畫里涌起來一種強烈的殺意,頓時將他籠罩。
但幾乎同時,他所有的神念全部凝聚,感知到水畫里的一切演變。
而后他更快地推演出對方水畫吸髓的施展之法,靈魂電閃之間,竟是開始了反推演。
只一下,他的氣息超越一切,竟是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手里一凝,隔空開始畫出畫來。
以畫對畫!
“咦?”這瞬間范雪離的行為,使得眾人不由一怔,同時更是失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