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嬰濤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那華服煉藥師正向自己走來。
居然是珍藥閣的中品煉藥師魏藻!
這瞬間,他腦海里靈光閃過:原來城主父親招待的是這位貴客!
想到當初范雪離折服這魏藻的場景,他不由多了許多底氣,當下他站定了身子,微微一笑說:“魏師別來無恙?”
魏藻微微拱手說:“嬰二公子氣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啊。”他顯然看出嬰濤這幾日精氣神甚至有著脫胎換骨的變化。
他這樣的態度,讓身后的眾煉藥師大跌眼睛。
要知道魏藻乃是中品煉藥師,地位堪比一些望族的族長啊。
“全拜玲瓏子的丹藥所至。”嬰濤原本就生性聰穎,所以這一刻他故意提到了玲瓏子這個名號。
“玲瓏子大師也在貴府?”魏藻臉色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些日子,他雖然掌握七星鼎,但終究不能發揮七星鼎的全部威力,總有一些晦澀之處,所以一直想要向玲瓏子討教。
嬰濤察言觀色,已經心知肚明,當下說:“正是,我奉玲瓏子之命,前來贈送一些丹藥于父親,只是卻沒有想到被一些人阻止……”
他目光故意瞟了那供奉一眼。
不是不報,時刻未到,而這一刻,他的紈绔心性終于發作了。
那供奉頓時面色慘白,心也猛地喀嚓了一下。
“玲瓏大師的丹藥,必然非同凡響。”魏藻發出深深的贊嘆,能用丹藥把嬰濤調理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身后的所有人則泛起一個強烈的疑惑:這玲瓏子究竟是什么人?
這一刻,嬰濤捧著手里的玉盒,走到城主面前,此刻周圍已經無人敢小覷于他,甚至那連供奉也失神著,什么話也不敢說。
然后嬰濤把手里玉盒打開,里面的一百顆淬體丹晶瑩剔透地展示在其中,對城主說:“稟報父親,玲瓏子大師這些日子寄居在我府,聽說父親回來,便想將幾日凝練的這些丹藥贈于父親。”
這一刻,一百顆透著燦爛光澤的淬體丹,閃爍起來,每一顆都有著獨特的藥香,甚至上面的光澤動人,如同珍珠翡翠一般。
“好丹!”這一刻,魏藻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乃是中品煉藥師,此刻自然看出這淬體丹比起他們珍藥閣賣的還要強,這等丹藥,只怕只有閣主出手才能煉制得出來。
但哪怕是閣主,煉制這樣的一百顆丹藥,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而且要調養很久才會恢復精神。
所以這樣的丹藥,極為稀缺,甚至有價無市!
這樣一百顆的淬體丹,好大的手筆!
此刻,魏藻身后的那些煉藥師的目光全變了,這甚至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淬體丹,若是有這些淬體丹,他們在淬體上會有著極大的好處,對他們長期的修煉至關重要!
而這么多的丹藥,居然是那玲瓏子送給城主的?
那位玲瓏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此刻,那供奉面色完全蒼白了,想到剛才自己的無禮,他恨不得搬塊石頭砸在自己的腳下,后悔不已,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逆轉,但無論如何,他知道嬰濤是結交上貴人了!
但在場所有人的驚訝,卻以城主為最。此時城主目光凝視在這些丹藥,甚至如同情人一般珍惜著。
他乃是軍旅出身,修煉的功法是烈性,戰斗之時幾乎都經常廝殺得遍體鱗傷,越是這樣,他越是知道淬體的重要性。對他來說,憑借這些丹藥,就可以讓家族穩固下來,使得后代有著最好的淬體基礎。
這一刻,他看向嬰濤的面色完全不一樣了。
而幾乎同時,他忽然驚異了一聲,說:“濤兒,你身體的陰氣?”他顯然發現了嬰濤身上陰氣完全消失的樣子。
“玲瓏子大師這些日子特意為孩兒煉制了一些丹藥,已經把體內陰氣全部清除。”嬰濤說著,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目光里滿是激動與感恩。
多年來的壓抑,因此一掃而空。
此刻他有自信能面對任何人,凜然氣質完全不落下風。
而他也知道這一切歸功于誰。
聽到這里,那供奉的面色更是大變,甚至忍不住驚呼出聲:“這怎么可能?”
城主也不理會那供奉,便把手搭在嬰濤的經脈,只一把脈,便覺得嬰濤體內有洶涌的氣息奔涌在脈搏之上,如同潮潮江水呼嘯不停。
“好!”城主大喜過望:“不僅是陰氣清除,甚至是脫胎換骨!”
而此刻,那些煉藥師的面色全部震驚了,忍不住喃喃著:“居然能去除陰氣……”
這一刻,他們這才更明白了玲瓏子的恐怖之處!
怪不得連魏藻也對玲瓏子如此尊敬。
而此刻,那位供奉甚至都有些絕望了,他初到城主府不久,便被大公子用金錢收買,結果沒有想到有這樣的變故,而嬰濤有玲瓏子這樣的后盾,未必不能翻身,他不由后悔自己陷入了這灘渾水了。
“好,好!”城主再次連聲大贊,說:“濤兒,快帶為父去見這位玲瓏子大師,我要好好感謝于他。”此刻他目光里看向嬰濤,滿是父愛。
他對嬰濤,是愛之深責之切,見到嬰濤自暴自棄,不由恨鐵不成鋼,但對嬰濤的親情卻一直不曾斷,而如今冷落嬰濤,甚至想要讓嬰濤獨立出城主府,也是出于一份保護嬰濤的心態。讓嬰濤守著普通的一份產業,也許就是嬰濤最好的歸宿。
但此刻知道嬰濤經脈已恢復,他內心的溫情就忍不住流露了出來。
知父莫如子,嬰濤見到父親表情,內心不由感動莫名,但面對此刻父親的熱忱,他忍不住低聲說:“抱歉父親,玲瓏子大師說及今夜不見外人。”
這乃是范雪離來之前對他的吩咐。
一時間,無論是城主還是魏藻,臉上都流露出一絲失望來。
“今夜不行,那明日呢?”城主知道越是高人,脾氣越是奇怪,一點也不以為意,徑自問道。
“應該可以,不過得等我去稟明玲瓏子大師。”嬰濤恭恭敬敬地說著,此刻他從眾人的反應里,發現自己原來低估了這淬體丹的珍貴。
越是這樣,他越是感覺幸運。
“那濤兒你速速回去。當然若是玲瓏子大師不便,我等絕不強求。”城主接了這一百顆丹藥的玉盒在手,目光里閃爍著一絲精光。
他執掌長山城這么多年,自然知道這玲瓏子贈送這么多丹藥,必然有所需,如今既然對方不見客,那自己就隨時等候這位大師來訪。
魏藻也點點頭,說:“嬰二公子自便。”如今他既然知道玲瓏子大師在城主府里,反而不擔心了。
當下,他便進了酒宴,宴會上,從來滴酒不沾的他,卻是與城主觥籌交錯,開懷暢飲。
從今日的表現,他幾乎可以肯定,這玲瓏子的煉藥水平不在他之下,若是這樣,真有可能幫上七星古陣的忙。
這一夜,城主府的那位供奉自動離開。他初來乍到,原本就沒有什么根基,如今見到嬰濤魚躍成龍,身后更是有這么一尊接近中品煉藥師的存在,自然心下發怵,所以當機立斷就離開了。
而這一夜里,范雪離調息著,聽完嬰濤的回報后,看著嬰濤不解的表情,微微一笑說:“欲速則不達。”
他不是不愿意去見,而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困了,精神都提不起來。
三日來,一直不停地煉制丹藥和修煉,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但這樣的努力,使得他終于獲得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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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別人知道他是范府的七公子,他必然身處危機,想要城主府成為自己的護身符,自己必須要拿出應有的價值來。
而接下來,就是收獲的時候了。
范雪離想著那靈蚌珠,目光燦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