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場內(nèi)的一眾閑雜人等徹底離去的時候,趙一理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青年來,對方看上去也算是清清秀秀的,只是臉色和皮膚黝黑,應該比自己略大個三四歲,看上去眉眼間,卻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樣。
對面的灰衣青年也是一般打量著眼前的趙一理,面無表情,半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身后風聲傳來,一輛打掃垃圾的車子,急匆匆的駛來,毫不理會這條本應此時人跡稀少的胡同為何有兩個少年對峙,這大爺一邊快速的推著車子向前走,一邊嘴里還嘀咕著,這哪里來的小娃娃,學人家打什么架,趕快回家去,回家去吧。
聽聞到這么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老大爺?shù)能囎訚u漸的遠去了,兩端對視了許久的兩個人忽然動了,就好像飆車賽道上蓄勢待發(fā)的車手,看到了緩緩落地的賽車女郎的胸衣一樣。
青年一拳當胸打來,趙一理側身躲過,一叼對方的手腕,結果對方收拳出肘,直接攻向趙一理的后腦,這要是打實了,看呼呼生風的清醒,躺下是肯定的了,低頭閃過之后,兩個人就此乒乒乓乓的一通交手,隨著快攻對快攻,間或慢腳對慢腳,兩個年齡相仿,身形相仿的少年人戰(zhàn)在了一處。
和傳統(tǒng)意義上的比武不同,這次動手,兩個人都是存著試探對方實力的意圖,也沒有想過要一定分出什么勝負來,因此兩個人都很少有硬碰硬的那種兩敗俱傷的招數(shù),不過對方顯然也是經(jīng)過過硬的行伍訓練的,招招攻擊的沒有一處不是要害之地,而且動作迅猛簡單有效卻殺傷力巨大,因此兩三招過后,本來就極度小心的趙一理一邊尋找對方的破綻,一邊將對方的忌憚程度又再度提升了一個等級。
灰衣人明顯出身野戰(zhàn)部隊的作戰(zhàn)技法,插眼、鎖喉、折頸、近身擒拿,指戳掌斬揮拳、肘擊、膝頂,凡身在之處,力所能及,均成為武器,殺招疊出,因此三十多招過來,趙一理竟是一直被動挨打,處于防守的狀態(tài),這樣一來,讓場外觀戰(zhàn)的司雙雙,緊張的雙手握緊,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一眼都不敢眨一下,緊張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實,特種部隊的個人戰(zhàn)斗技能訓練,基本上都是要求數(shù)招之內(nèi)甚至是一招制敵的要求,而不擅長對敵長期搏殺,而處于訓練的方法和目的,基本上是要求戰(zhàn)士本身要充分的利用地形、外物、器具,環(huán)境等諸多因地制宜的一切可以借用的因素制服敵人,也就是說,不要求你打的如何好看,如何精彩的過程,只要求勝利的結果,很明顯,這灰衣青年目前所采用的就是制服的一套手段,不過如果要是采用了刺殺的手段,就沒有這么復雜的動作了,也許趙一理還堅持不到現(xiàn)在。
既然是切磋,趙一理逐漸的適應了對方的快速變換攻防,渾身無處不可作為攻擊發(fā)起方位的打法,逐漸的開始防守反擊,因此在五十招左右的時候,已經(jīng)打得是有攻有守,收發(fā)自如了,到了這一步,忽然灰衣青年又再度的改變了打法,身旁、手邊、腳邊,所有能夠用得上的趁手不趁手的東西、雜物均被他手拿腳踢一通漫天飛舞的亂攻擊,又再度讓趙一理手忙腳亂了一番。
經(jīng)過了這一番觀瞧,司雙雙終于看出了門道,這灰衣青年似乎并無惡意,整場戰(zhàn)斗都是似乎在給趙一理喂招一樣,這才漸漸地放了心。
很快,七十多招過后,兩個人都各自向后跳出圈外,停下了手。
而此時,邊上司雙雙作為局外人,看得很是清晰,剛剛交過手的兩個年輕人,運動過后,眉宇間都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起伏不定的胸膛有規(guī)律的,散發(fā)著濃郁的男子漢氣息。
更神奇的是,在司雙雙眼中看來:
這兩個人的神態(tài)和臉型,尤其是眉宇間的神采,應該是有某種紐帶,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難道...他們兩個還真有可能是親戚?
顯然,這個問題,這一天,司雙雙并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很快,趙一理就把她先送回了家,然后匆匆離去。
本來有幾句話想要問,可是,不知為什么,話一到嘴邊,卻還是被司雙雙咽了回去。
趙一理離開了司宅,回轉到主街道上。
仰頭卻發(fā)現(xiàn)剛剛和自己打過幾回合的那個身體修長,酷酷的年輕人,帶著一頂骷髏帽子,優(yōu)哉游哉的靠在一輛吉普車車頭,時而舉起帶著一副骷髏手套的手,目光所及,在他手指間夾著的一顆香煙煙頭處,輕煙渺渺,在微風中盤旋而上。
看見趙一理走了過來,年輕人將手里的香煙丟在了腳邊,輕輕的用鞋子踩了幾腳,踩滅了煙火,打開了車門,上車,打火一氣呵成,然后指了指副駕駛位,頭一側,意思是叫趙一理上車。
趙一理現(xiàn)在多少有點喜歡這個年輕人了,似乎和他在一起,很容易就意會,差不多都不需要言傳了,這種感覺,似乎從未曾有過。
登車,坐在了副駕駛上,車子卻還是沒有開動,趙一理一想,哦,安全帶。
扣好了安全帶后,車子一個瞬間爆發(fā),竄了出去,繼而很快消失在了奔向鄉(xiāng)下的鄉(xiāng)間公路上。
看樣子這個年輕人也是來過這邊,因為一路上,根本就沒讓自己指路,半個小時后,滿帶著一路煙塵飛快奔馳的吉普車,一連串的的急剎之下,穩(wěn)穩(wěn)的停留在了趙一理自己家的門前。
饒是早已經(jīng)歷了徐師叔的特訓,但是身體還是有些承受不住急速飆車所帶來的不適,猛地跳下了車子,趙一理就蹲在了路邊的小溪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還算是壓制住了沒有吐出來,不過這樣子,看上去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察覺到門外的聲音,趙青披了一件外套推門走了出來,卻迎面看到了兒子和一個年輕人肩并肩的走近了院子。
這個年輕人雖然對于趙一理來說話不多,但是并不失禮,雙手還是提了兩個盒子,看著有模有樣的樣子就好像來串親戚一樣。
趙青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兒子的同學,朋友之類的,也就客客氣氣的把人迎進了屋子。
這個時代,農(nóng)村的院落構造,基本上是先是穿過大院的門,然后是走過一道長長的院間的走廊,在走廊的上方,通常會有葡萄架橫跨兩個院子搭過來,就進了農(nóng)村的院落。
而進了房子的門之后,通常是一個廚房,在廚房的左邊一般是一間大的房間,這個大房間,通常又是主人家的客臥一體的用途,因為這個80年代末農(nóng)村的房屋格局,根本就沒有專門的客廳設計。
因此,等到三人一進了屋子,就看到了扎著圍裙,正準備做飯的徐蘭。
因為知道今天兒子要回來,家里本就提前準備了伙食,這樣一來,看到兒子回來,居然還帶了個客人回來,就趕忙把人讓進了里屋去,剛要準備出去多加幾道菜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卻開口說了話。
聞聽這個家伙居然開了口說話,趙一理微微的感到了詫異,不過也幸虧是如此,要不然還以為這人是個啞巴呢。
只聽見這個年輕人開口說道:“姑姑,姑父,你們好!我是徐文青。”
徐文青?這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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