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運還在美好憧憬的時候,山呼海嘯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陸運抬頭一看,原來只是那個將軍下壓了手,百萬雄師看見一個手勢瞬間安靜,這是一種多么大的威信。
陸運心中也不禁佩服起來,有朝一日,我也要像他一樣,陸運心中第一個目標誕生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蟆。
陸運看著這個場面,也不禁開始熱血沸騰起來,恨不得馬上上戰場殺敵人。
就在此時,“兄弟們,戰場上,誰給我們支援?”那將軍大聲的喊道。
“兄弟。”陸運隨著眾多將士一起怒吼道。至于陸運為什么知道這句口號,難道你沒看過一個電視劇嗎?
“戰場上誰給我們勇氣?”
“兄弟。”
“戰場上誰給我們信心?!?
“兄弟。”
“有了兄弟."
"絕對無敵?!?
“擂戰鼓,揚戰旗?!?
一面用血色的字寫著戰的旗子高高的揚了起來,隨風飄搖。
“第一方隊張副將何在?!蹦菍④娛掷镞⒎?,高聲喝令。
“報告將軍,末將在。”只見第一方隊前面站出來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漢子,鏗鏘有力的說道。
“張副將聽令。”那將軍威嚴的說道。
“報告將軍,末將聽領?!闭f著,那張副官單膝下跪。
“命你帶第一方隊,20萬人做急先鋒,三角陣形直插敵軍中心,你可明白?!?
“報告將軍,末將明白。”
“第二方隊李副將何在?”
“報告將軍,末將在?!?
“李副將聽令?!?
就這樣,100萬的人馬,20萬人馬急先鋒,20萬人馬左先鋒,20萬人馬右先鋒,60萬人馬跟隨著急先鋒沖鋒。
陸運很幸運的在60萬人馬中,這樣就不用第一時間的沖向敵人,可以說是前方的先鋒為他們鋪成了一路血路, 這樣他們的阻力也少了很多。
就這樣,陸運一方的軍隊整齊的向曙光平原行進,曙光平原是他們決戰的地方。
沒多久,陸運隨著軍隊來到曙光平原的時候,陸運發現曙光平原真是一望無際,看起來沒有邊際,光禿禿的,在這決戰可謂再好不過了,全是平原,你要往哪跑,只能向前沖。
不久后,就看到對面早已整齊的站立著身著紅色鎧甲的軍團,而陸運他們是黑色鎧甲,這樣就不會殺到自己人,畢竟大多只是混戰。
一種蕭殺的氣氛慢慢的感染了整個平原,不管紅色軍團,還是黑色軍團,眼中只有對生死的漠然,還有對對方的殺意。
陸運的眼睛也慢慢紅了,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但是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眼眸中一抹瘋狂閃過,緊緊的握著武器。
紅色軍團的人用的長矛,黑色軍團用的也是長矛,感覺是在古代,但陸運無心關心這些,陸運在等待一個信號,一個殺戮的信號。
終于,大戰拉開了序幕,雙方對壘不長時間,黑色軍團的前鋒就開始沖刺,雙方已經決戰過很多次了,說多了也沒什么用,這是陸運從一個老兵那里了解到的。
沒有多余的話語,隨著一聲“殺”
雙方同時開始沖鋒,如兩道洪流一樣相遇了,霎那間,鮮血四濺,人頭落地。
六個時辰過后,當風夾著沙塵刮到一些士兵的頭發的時候,血已經凝固了。
張副將的臉上還是那么整潔,臉上仿佛帶著一種安詳的笑容,他的左手上還握著半截長矛,頭盔堵在開著血花的額頭上,另一只手正握著軍旗的一角,在漂白的月光下細細的還能看到幾只蒼蠅在圍著將軍的尸體轉,盔甲上的寒光反襯著凝固的血,天慢慢的暗下來,將軍的臉被黑暗隱去。
月被云彩圍住,幾滴雨打了下來,很輕柔的落在張副將的臉上,這時在荒漠上幾只狼被吸引過來,雨越下越大直到云彩散去將軍已被咬的不成樣子,可那成為兩個孔的眼睛卻流出了水滴,對的,那不是淚,是雨。
他身邊的半截長矛血跡已銷顯得很鋒利很硬氣,就像張副將一樣,從來不流眼淚,過了更久的時間,風沙把這里蓋住只留將軍夾著幾根白發的青絲,被風高高拋起,就像戰場上的野草一樣,那么的孤獨,那么的凄涼。
這一仗是陸運的一方險勝,紅色軍團鳴金收兵。
當陸運醒來的時候,身上還壓著一具尸體,陸運用盡力氣推著壓著他的身體,費了許多力氣終于推開了,陸運的肋骨斷了六根,右臂骨折,一條腿還被長矛貫穿,一動就是鉆心的疼痛。
陸運勉強用左手的長矛支持著自己身體站起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第一方隊的張副將,只見張將軍的尸體已經被孤狼咬的不成樣子,陸運好想去幫幫張副將,為他驅走孤狼,為他包裹尸體,把他埋了。但是他太疲憊了,陸運覺得只要又一陣清風,他就能倒下。
陸運看著四周的荒涼土地,遍地的殘尸,心中有種孤寂的感覺,他忽然想到,為什么他只是疲憊?為什么他只受了重傷?為什么他沒死?陸運可不指望戰場上有人對他留情。
當陸運把眼光轉到他剛推開的身體上,陸運明白了,這個就是陸運來到這里第一個認識的人,那個說話粗獷的漢子,那個夸他穿衣服快的人,那個告訴他軍團之間爆發了很多戰爭的人。
而如今,他微笑的躺在地上,仿佛守護住了他要守護的人的一種滿足感,陸運的眼睛濕潤了,看到張副將的死亡只是有些傷感,畢竟那時還英姿颯爽的英豪就這樣埋骨戰場,連尸體都不能完整。
當看到身邊守護他一命的人,那感覺當然不一樣了,陸運猛然跪在救了他一命的漢子身邊,用手輕輕的幫他整理著軍服,眼淚慢慢的滑落,冰冷的淚水慢慢的滴在那漢子的臉上,滴答,滴答,一滴接著一滴著留著。
“你怎么這么傻,該死的是我啊,兄弟,你別死,真的,我才是該死的,如果不是我來,也許就不會有戰爭,兄弟,你醒來夸夸我好不好?”嘶啞的聲音在這個孤寂的戰場上悄悄的響起。
可惜那漢子一直沒有回答,陸運狀若瘋狂的拉扯著那漢子的衣領,“你醒醒,你醒醒,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要當將軍嗎?你忘了我還鼓勵你嗎?”陸運瘋狂的對那漢子的尸體吶喊著。
淚水仿佛在無聲的嘲笑著陸運的無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