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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筱也有些發(fā)愣,怔怔的盯著屈笑半晌,銀牙一咬,還是大聲喝道:“屈笑,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給鐘叔叔打電話,告你胡亂抓人。”
“好啊。”這一句話,屈笑就覺得心里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怨氣,都如火山一般,爆發(fā)了出來。
“秦筱,我告訴你,你別仗著你老爸是市長,就可以在這里胡攪蠻纏,不錯,我老爸犯法了,被雙規(guī)了,可是我屈笑,還沒犯法,我還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今天這人,我還抓定了。”屈笑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滿臉憤怒。
“你...”屈笑突然發(fā)作,也令秦筱有些措手不及,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屈笑,怎么也不相信,這還是印象之中,那個總被自己欺負,叫自己秦大姐,秦祖宗的屈小濤。
屈笑的那種憤怒,那種言語之中深深包含著的委屈,那種不被理解,都令秦筱感到了另樣的震撼,心也難以形容的刺痛了一下,恍然之間,面前的屈笑與一張熟悉的面孔重疊在了一起。
心仿佛被鐵錘撼動了一般,令秦筱有些慌張,連忙道:“屈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帶走。”屈笑掃了一眼驚慌失措,口不擇言的秦筱,心頭一痛,但也很快的硬了起來,一揮手,冷厲的喝道。
“慢著。”華鋒一步上前,從牙縫里吐出兩個字。
不光是為了這些相信揚帆科技,相信公司的用戶,就算為了自己,為了華雪,華鋒也不能讓屈笑,就這么把人給帶走。
“怎么,華總,有何指教?”屈笑目光冰冷,轉(zhuǎn)向了華鋒,一臉陰沉。
“屈局長,你不是已經(jīng)認定,這是一場非法集會,要抓帶頭鬧事的人嘛,好,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我是這一切的指使者,沒有我的授意,這些人也不會在這里集會,你要抓,抓我!”華鋒表情嚴峻,淡淡說道。
“老華,你干什么,說什么氣話。”周鴻祎一聽華鋒口氣,就知道華鋒是跟屈笑卯上了,連忙出聲勸說。
“怎么,屈局長,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公正執(zhí)法,你的公正在哪里,主事者站在你的眼前,怎么不抓了。”華鋒甩開周鴻祎的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屈笑,沉聲喝道。
“屈笑,不要,華鋒沒什么意思,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抓他,不,我不許你抓他,你聽到了嗎。”秦筱也連忙上前,抓住屈笑的手,有些驚慌的勸阻道。
屈笑神色不變,輕巧的甩開秦筱的手,沉默片刻,吐出了幾個字。
“拷上。”
淡淡的兩個字,屈笑卻說的好似有千鈞重,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會怎樣收場,但卻知道,自己沒做錯。
對,沒做錯,公正公平,我父親是犯了法,但是我,屈笑,還是頭頂青天,腳站大地的公安局副局長,一個向國旗,向國徽發(fā)過誓言的執(zhí)法者。
想至此,屈笑表情堅毅了起來,眼見身旁的警員沒有動,直接搶過警員手中的手銬,上前一步,干凈利落的銬住了華鋒。
“屈笑,你干什么!”秦筱失聲大喊,但卻沒有半點兒作用,屈笑宛若鐵石心腸一般,拷上華鋒,沒有一絲遲疑,帶上隨行警員,連帶著張明飛等八人,徑直上了警察,疾馳而去。
“秦小姐,現(xiàn)在怎么辦?”原本一件好事,卻這般收場,周鴻祎也有些做夢一般的感覺,眼前警車疾馳而去,也沒了主意,看向了秦筱。
誰對誰錯,周鴻祎也不清楚,華鋒錯了嗎,沒有,這終究只是公司的一群用戶,自發(fā)組織的集會罷了,沒有鬧事,沒有斗毆,更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而屈笑,錯了嗎,沒有,身為執(zhí)法者,接到群眾報警,公正執(zhí)法,帶走當事者,依法進行訊問,這才是職責所在。
那么,誰錯了?
周鴻祎真的想不明白,不知道,為何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秦筱愕然的盯著離去的警車,似乎還沒有醒悟過來,為何那個總被自己欺負的屈小濤,為何對自己這樣。
我難道做錯了嗎?
秦筱喃喃自問,心也亂糟糟的,周鴻祎又喊了一聲才回過神兒來,連忙道:“不行,我要去公安局,華鋒沒錯,不能抓他。”
如此自言自語的說著,秦筱好似壓根兒沒聽到周鴻祎說什么一樣,徑直跑了開來,攔下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留下有些發(fā)愣的周鴻祎,愕然半晌,長嘆一口氣,也急忙攔下一輛車,跟了上去。
一路連連催促司機快走,秦筱很快就到了市公安局,下車之后,著急的就要往里闖,卻被門衛(wèi)攔了下來,剛要大罵,又連忙收聲,迅速的摸出手機,給鐘向泉打了過去。
“鐘叔叔,我是秦筱,我在樓下,你趕緊下來接我吧。”電話接通,秦筱急聲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看著近在咫尺的公安局大樓,著急的原地直跺腳。
本來只是想最后看一眼楊天工作的地方,沒曾想,卻遇到這種事情,秦筱心知楊天跟華鋒的關(guān)系,出了這種事,也決不能置身之外,不管不問。
時間不長,鐘向泉便一路小跑著出現(xiàn)了大樓正門前,一抬頭,就看到了被攔在大門之外,著急的原地直打轉(zhuǎn)的秦筱,這才確信,剛才那短短的電話,還真是秦筱打來的。
“秦小姐,您怎么來了。”鐘向泉一臉和善的笑著,快步跑到秦筱面前,揮手示意門衛(wèi)退開,才引著秦筱向里走。
“鐘叔叔,屈笑抓人了。”因為屈笑的變化,秦筱有些心亂如麻,急聲對鐘向泉說道。
“屈笑?”鐘向泉一怔,被秦筱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得滿頭霧水,不過看到秦筱這一臉著急的樣子,心思一轉(zhuǎn),頓時明悟過來,屈笑這是抓了秦筱的朋友了。
這兩人不是好朋友嘛,屈笑怎么可能還把人給抓了。鐘向泉心里有些疑惑。
秦家與屈家是世交,都是軍旅出生,秦筱與屈笑,那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guān)系親密的不像話,這些事情,鐘向泉也都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憑借兩人的關(guān)系,屈笑還把人抓了,鐘向泉心里還真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但鐘向泉還是知道,自己該向著誰。
屈靖突然被雙規(guī),失了勢,而秦凱,鐵腕手段,官路升平,在這個時候,該支持誰,該幫誰,鐘向泉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秦小姐您別急,我這就把屈笑叫過來,讓他把人放了。”鐘向泉截然說道,不管為了什么,屈笑把人抓了,只要不是殺人的大事兒,在鐘向泉看來,都是小事兒。
“嗯嗯嗯。”秦筱連連點頭,催促鐘向泉快走。
秦筱這一催,鐘向泉更看出秦筱對這事的關(guān)心,連忙拍著胸脯說道:“秦小姐,我辦事兒你還能不放心,我這就叫人把屈笑給叫來,這樣,我們先去我的辦公室等吧。”
秦筱點點頭,連忙囑咐道:“對了,還有我的朋友,鐘叔叔,他們沒犯法,您別管他們,把他們放了好不好。”
“秦小姐放心,這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如何,只要你朋友不犯法,我絕對會秉公處理,把他們給放了。”鐘向泉信誓旦旦的說著,帶著秦筱來到了辦公室,一邊叫秘書把屈笑叫來,一邊端茶上水,剛要跟秦筱套套近乎,屈笑已然推門而入。
秦筱刷的起身,盯著神色冷漠的屈笑,有些惶恐,好似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有些不敢直視屈笑。
“鐘局長。”屈笑昂首步入辦公室,一抬頭,已然看到了秦筱,心里如明鏡一般,已然知道了事情的結(jié)局是什么。
心里涌起深深的無力感,不過屈笑還是迅速的挺直了身體,直視著鐘向泉。
“屈笑。”鐘向泉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沉聲喝道:“你還是不是個黨員,是不是個執(zhí)法者,還記得你對國旗發(fā)過的誓言嗎,公平公正,你告訴我,你做到了嗎?”
“是,鐘局長,我有愧于黨和國家,沒有做到公平公正的執(zhí)法,請求組織上的處分。”屈笑神色不變,依舊冷漠,用一種沒有任何波動起伏的語氣說道。
秦筱出現(xiàn)在這里,屈笑已然知道會是怎么個結(jié)局,辯解,沒有用,既然秦筱,鐘向泉認為自己錯了,那好,我便錯了。
屈笑如此坦然的承認錯誤,倒是令鐘向泉有些發(fā)愣,下面的一連串大道理也說不出口來,愣了愣,還是把臉板起來,道:“既然你知道錯了,那還不趕緊去,把人給放了。”
“是。”屈笑漠然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干脆的出了辦公室,中途視線都沒有轉(zhuǎn)變一下,好似個木頭人一般。
“秦小姐,你看。”鐘向泉轉(zhuǎn)頭剛要跟秦筱說兩句,秦筱突然也奔出了辦公室,把鐘向泉晾在當場,搖搖頭,暗道一聲奇怪,坐了回去,給秘書打去,準備把事情落實。
“屈小濤。”秦筱快步奔出辦公室,喊住了剛要下樓的屈笑。
“秦小姐,請喊我屈笑,或者,屈副局長。”屈笑背對秦筱而站,冷淡的說道。
“你干嘛。”秦筱委屈的喊道,上前要拉屈笑,卻被屈笑甩開。
“屈小濤,你別這樣好嗎,屈濤已經(jīng)死了,你再這樣,我心里難受。”秦筱咬著嘴唇,低聲哀求道,被屈笑的反應(yīng)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心亂糟糟的,不知該說什么,又該怎么做。
屈濤死了!
幾個字眼,好似雷擊一般,令屈笑身體有些不穩(wěn),下意識的扶住樓梯扶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睜開,淡淡的說道:“秦小姐,請你稱呼我屈笑,亦或者,屈副局長。”
話畢,屈笑一步一頓的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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