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某偏僻所在,廢棄不知多少年的破舊倉庫里,圣子組織裁決隊的教官,坎比,帶著一抹從容自信的笑容,擺弄著面前的筆記本。
“教官,小型通訊衛星架設好了,隨時可以與多馬大人聯系上了。”一名手下快步而來,偷摸著掃了一眼橫躺在坎比不遠處的華雪,眼底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
為了這個普通的中國女孩兒,自己的兄弟,好朋友,死了。
坎比也注意到了來人的異常神色,淡然一笑,揮揮手,道:“安心,會給你機會的。”
來人一怔,隨即臉上涌現一抹狂喜,但很快斂去,轉身離開。
連接上通訊設備,坎比悠然的吹起了口哨,等待起了下一步的指示。
而就在倉庫門外,杭州市國安局大隊的人馬也在悄然間集合。
楊峰給了死命名,郝長豐哪里敢怠慢,幾乎把整個國安局可用的人員全部給拉了過來,各種能利用的資源,統統利用,目標只有一個,救出人質。
同時,保住自己的烏紗帽。
“郝局,倉庫所有的出路已經被我們控制,這伙歹徒,除非打洞,不然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我們是不是可以攻進去了。”臨時指揮所里,蔣兵捏緊拳頭,似乎一柄隨時就要亮劍的寶劍一般,殺氣騰騰的說道。
自己是國安局的王牌,何嘗吃過這種大虧,若是不扳回這一成,自己還有什么臉面,再去北京?
“攻進去?人質出了問題怎么辦?”郝長豐大聲反問道。
越是到了關鍵時刻,郝長豐反而有些舉棋不定起來,一來,歹徒的兇悍已經毋庸置疑,當街行兇,殺死好幾人,這哪里還是悍匪,這就是一支特種部隊了。二來,人質的安全實在太過重要了,那倉庫里的華雪,分明就是郝長豐腦袋上的烏紗帽,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郝長豐不敢動,他真的怕再出什么變故,如果攻不進去,如果歹徒眼紅了,撕票了,他需要把一切可能考慮進去。
可是,考慮的越多,郝長豐也就愈加的不敢動,只覺得顧慮重重,怎么盤算都無法做到萬無一失。
猶豫半晌,郝長豐還是摸出了電話,給遠在北京的楊峰打了過去。
聽楊峰那口氣,能否救下華雪,影響著實太大,弄得郝長豐也不敢輕做決斷,為了盡可能降低責任,只能把責任進行轉嫁,把這個決定給楊峰來做。
電話很快轉接成功,楊峰的口氣似乎有些黯然,或者說,勞累。
諸多的事情壓在他的心頭,還有圣子組織那龐大的實力,都讓楊峰心頭沉甸甸的,心情根本好不起來。
“局長,這一次,多虧了我們隊員的努力,尤其是蔣兵,才能鎖定這伙歹徒,而且,現在我已經帶領人手,把這伙歹徒給團團包圍了起來,局長,只要您一聲令下,我郝長豐一定沖在最前面,親自帶隊,把人質給安全的解救出來。”郝長豐無暇多想楊峰此時的心情,連珠炮一般的匯報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才反問道:“既然這么努力了,為何還讓歹徒從現場逃脫?”
只這一句話,就讓郝長豐結舌無語,怔怔的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不過楊峰卻也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沉吟片刻,道:“先等著,不要給歹徒太大的壓力,免得他們撕票,等待我的指示。”
郝長豐長松一口氣,連聲稱是,掛斷了電話,才覺自己已然是大汗淋漓,好似經歷了一番生死一般。
不過,目的已然達到,郝長豐這吊起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連忙指揮起手下,對周邊地區進行控制,同時又思考起,該怎么找來更多的人手,控制現場,分化責任,比如,拉鐘向泉那個老狐貍下水?
“這個郝長豐,這個時候還給我玩這小心眼兒。”同時,身處北京,剛掛斷電話的楊峰也是搖頭苦笑了出來。
隨即,楊峰直接詢問起了秘書:“美國那方面有沒有什么進展,能否在空中解決人質,算算時間的話,飛機的油量應該不多了吧。”
秘書點點頭,理清了思緒,回答道:“我剛收到消息,美國方面已經派遣了空軍,與被劫持的飛機進行通訊聯系,不過對方并未回應,同時,由于飛機改變航向,將要飛出美國領土范圍,進入加拿大的領空,所以,他們也在考慮該怎么做,同時。”
“根據美國方面的消息,計算得知,飛機的油量存儲,應該只能支持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現在美國方面已經派遣了空中加油機,隨時等待劫機歹徒的聯系。”秘書頓了一下,繼續匯報道。
“二十分鐘。”楊峰默然,轉身面向了窗外,許久,才喃喃道:“這二十分鐘一過,結局又該是什么樣的呢。”
而就在楊峰擔心結局的同時,一片生平的互聯網之上,也在悄然之間,掀起了一陣波浪。
而這陣波浪,最先開始的,還是從揚帆科技開始。
《俠客》官網上,出現大批量的玩家投訴,反映游戲無法登6,總是掉線,無法連接的問題。
而當第一則投訴出現之后,這種投訴,更是如雪花一般出現,才令所有時刻關注《俠客》內測情況的網民現,《俠客》登6不了了。
而且,這根本不是一個單一的情況,而是大面積的整體情況,如果說是服務器維護,官網卻未給出任何聲明,許多正在游戲的內測玩家,均是突然之間掉線,再也無法連接。
這一下子,眾多網民才意識到,《俠客》的服務器,出現了問題。
可是,就在他們急切的希望揚帆科技能給出一個答案的時候,另一種危機,悄然之間蔓延開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各大論壇,BBs之上,均出現了這樣的一條帖子,標題各異,但意思卻異口同聲的一致,說網線總是時斷時續的,連接不上。
這樣的情況,若只是單一情況,還可以說是正常,可是隨著越來越多,來自不同地區的網民,均宣稱遇到了這種情況的時候,眾多網民才現,情況的惡化,已經出了他們的預料。
而當他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全國上下,東部沿海地區,更是出現了過七個省市地區的大面積全部斷網。
網絡的突然閉塞,影響了無數商家,個人的正常活動,可是當他們向運營服務商投訴的時候才現,這,只是一個開始。
北京,七處。
“馮隊,緊急調來的計算機已經全部調試完畢了,也重新啟用了備份線路,可以開始連接終端站點服務器了,國際互聯網中心已經打開了端口,給出了端口字符串。”韓林抹去額頭的汗水,向臉色陰郁的馮云匯報道。
整個七處,所有的計算機突然陷入了黑暗,再也無法啟動,馮云已然不去追究,他唯一關心的就是趕緊接入終端站點服務器,防御未知的攻擊,確保國內互聯網的暢通無阻。
大面積的掉網事件,馮云也已經知道了,電信公司老總的電話,已經不止一次的給劉雨聲打來,詢問解決的辦法。
可是,馮云能給出什么辦法,他知道,這是組織出手了,拿自己的七處開刀。
可知道歸知道,在這種未知的,又擁有不可思議的實力和科技力量的組織面前,馮云真是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七處能擁有的,級計算機,組織也擁有,組織擁有各種世界頂級計算機專家,黑客,七處卻沒有。
而唯一令馮云感到慶幸的是,七處還有楊天,有楊天留下的各種技術成果,比如那號稱絕對防御的防火墻,那服務器集群的攻擊手段。
這,也是此時馮云手中握著的唯一砝碼。
只有到需要的時候,才能真正知道楊天的重要性啊。
馮云痛苦的一拳捶在桌子上,眼欲噴火,若是自己的技術能再強一點兒,七處的技術水平再高一些,會遇到眼下這種窘態嗎?
不會,可是,現實就是如此,馮云只能精打細算,在這種必輸的局面下,下好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