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你們都是狗屎
關內,是寧輕陌留在雪山潛心的修行,然而天宮,是一次又一次被墨唯逸折騰的幾乎翻天。
自從墨唯逸回到天宮之後,他沒有一天正常過,此刻天宮已然是聽到太子殿下來了六個字就可以滾走一大片的情況。
就比如現在,一如既往的悽慘。
唉。沒有人懂他。
沒有人能夠像寧輕陌一樣溫柔的對待他,他們不是因爲他的地位討好他,就是因爲他的地位害怕他,他們總是在他面前面帶微笑,又在他的背後說他壞話。
他們以爲他不知道,那是他們蠢,他們不明白,他能聽到人心裡的話。
他們說他蠻橫,說他霸道,說他不懂事,說他是個小屁孩,說他根本就沒用,說他還沒出生就跟自己的娘相剋…
他討厭他們。
墨唯逸嘟著嘴巴,坐在芙蓉院的鞦韆上,和煦的微風吹在他的臉頰上,就好像寧輕陌在給他溫柔的擦臉一樣。
木棉花開在頭頂,那麼香噴噴,就跟寧輕陌身上的味道一樣讓他沉迷,唉,他抱著鞦韆的繩子嘀嘀咕咕道:“爲什麼我要說二十萬年,我應該說兩年,不,是兩個月。”
這一天一天過的,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後悔死自己當初說二十萬年了。
二十萬年呀。
“太子殿下,你在哪裡呢?太子殿下?”
這安逸的氣氛猛地就被有些人破壞了,墨唯逸皺起眉頭,一下從鞦韆上跳了下來,然後身子一跳,上了房頂。
紙鳶找了過來,左找右找找不到墨唯逸,停在那還在蕩悠的鞦韆,眼神一下變得陰冷。
“這個臭孩子真是煩死了,天帝還老是讓我帶他,煩死的要死。”
墨唯逸在屋頂上聽得勾脣,然後縱身一躍。
“啊……”紙鳶一下被壓在了剩下,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墨唯逸坐在她腦袋上,不停的扭了幾扭。
“怎麼樣?我的屁股香嗎?我可不是臭孩子,我香著呢。”
紙鳶臉都要被坐變形了,一下把墨唯逸推了下去,墨唯逸順勢往邊上一倒,摔在了地上,然後他嘴巴一憋,放聲大哭起來。
“哇……殺人啦,殺人啦…”
紙鳶大驚,也顧不得自己剛被坐扁的臉,一下就捂住了墨唯逸的嘴巴,死死的捂著,墨唯逸使勁掙扎,腳不停的**,然後一會就一動不動了。
紙鳶又嚇死了,連忙放開手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慘白的看著墨唯逸。
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難道是死了嗎?
想伸手去戳戳他,墨唯逸忽然一下坐了起來,直挺挺的,紙鳶啊的一聲尖叫,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心都要跳出嗓子口了。
墨唯逸哈哈哈笑著,從口袋中掏出一顆記憶石頭道:“我可都記下來了,我虐待我,我要去告訴父皇。”
說罷,他爬起來就要跑出去,紙鳶手長腳長一下就拉住了他。
“別啊,太子殿下,你別告訴天帝好麼?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都答應你。”
墨唯逸眼底滴流滴流的轉,問道:“幹什麼都行?”
紙鳶使勁點頭。
“好啊,你趴下來,我坐在你背上你爬著走。”
“啊?”紙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願意?那你就等著去死吧。”墨唯逸眼神一下就陰狠了下來,他還嫌這樣對待她是便宜她了呢,她還不願意?
“行行行,那就在這院子裡行麼?”紙鳶有些妥協了。
墨唯逸勾脣,笑道:“好呀。”
紙鳶無奈只能趴下,墨唯逸一下就蹦躂到了她的背上,嘴上還不停的喊著,駕,駕…
紙鳶在地上一點點趴著,暗暗咬牙,恨不得將墨唯逸挫骨揚灰,墨唯逸在她身後蹬了兩下,喝道:“就算要將我挫骨揚灰,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紙鳶,我告訴你,你以前怎麼對我姐的,我只會雙倍的用在你身上,你現在覺得恥辱麼?恨麼?但是你只能爬著。”墨唯逸抽了一根樹枝,啪的打在了紙鳶的背上。
紙鳶吃痛,一下就跌了下去,墨唯逸氣憤的站起來,又是一腳踢在她後背上,一通鞭子亂甩,很暴力很不手軟。
紙鳶疼的不行,反手一掌元力就要打在墨唯逸身上,其實她想的是用武力讓墨唯逸安逸一點,可是不想那一元力出去,墨唯逸竟然飛了出去,然後直接就撞上了聞聲而來的即令仙尊。
一倒入即令仙尊懷中,墨唯逸就大哭了起來。
“寧伯伯,嗚嗚嗚,紙鳶打我,要殺我。”
墨唯逸一下抱住寧遠鬆的脖頸,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紙鳶瞠目結舌。
她這個被打的滿地滾的人還沒告狀呢,他倒是先哭起來了。
是小孩子就可以不分黑白,就可以不辨是非嗎?
她想要咬牙站起來,一頓委屈道:“即令仙尊,紙鳶委屈啊,分明是太子殿下拿樹枝打我。”
“行了紙鳶。”寧遠鬆一聲厲喝,紙鳶嚇的立馬閉上了嘴巴:“不管以爲任何原因,太子殿下都不能有一絲絲的傷害,你瞧瞧他額頭上的傷,你別急著在這裡哭訴,你還是到天帝面前去解釋去吧。”
紙鳶眼睛立馬就灌上了眼淚,墨唯逸在寧遠鬆脖子的地方偷偷笑著。
寧遠鬆抱著他離開了芙蓉院,一走出去沒多久,墨唯逸就蹦躂了下來。
“寧伯伯,你最近有輕陌姐姐的消息麼?”
就知道墨唯逸是裝的。
現在就連寧遠鬆這麼老實的人都已經習慣了,三天兩頭鬧一出和紙鳶的對打戲,然後每一次都是紙鳶被弄的遍體鱗傷,他又跟天帝求情饒了她,日復一日,好像要折磨死紙鳶一樣。
問他幹嘛這樣,他就梗著一張小臉不說話。
分明是豆芽大點的人,心思卻好像很重。
“入關的影軍將士回來了,他在關內遇見了輕陌…”
話還沒說完呢,墨唯逸就不見了。
這悄無聲息的和這速度,寧遠鬆驚歎,這個墨唯逸若是長大了,在天宮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厲害呀。
影軍正集結在南天門處準備巡邏天宮各處,蕭如風正在清點人數,忽然他反手一抓,墨唯逸就掛在了他的手上。
“如風哥哥,去關內的是誰?看見我輕陌姐姐的是誰?快讓他出來。”
墨唯逸在蕭如風手上一陣亂噗通。
人羣中,有個人立馬舉起了手:“回太子殿下,是我。”
丁休已經回來得瑟過好一陣子了,關內的事情被他說的傳呼其神的,去關內的影軍將士有好幾個,但是就他一個遇見了寧輕陌,所有影軍將士都說他是吃了狗屎運,都羨慕的不得了。
就連他們的將軍都將丁休獨自喊過去聊了許久,這會太子殿下又跑了過來指名道姓找他,哎,和天宮第一美人見過面的,就是不一樣呀。
“丁休,恐怕你今天沒時間跟我們去巡邏了。”蕭如風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將墨唯逸放了下來:“一有你輕陌姐姐的事情你就激動的不行,不就二十萬年麼,很快的。”
墨唯逸很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我一天都過不下去。”
蕭如風哈哈大笑,一揮手,丁休就屁顛的從隊伍裡頭走了出來。
他最喜歡這個時刻了,覺得自己好像被狠狠重視了一樣。
“快說,輕陌姐姐有沒有變胖?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最重要的是,有沒有交其他好朋友?”
他一臉認真,一下問出這麼多個問題,讓丁休不知道回答哪個好了。
蕭如風默默的看著丁休,在心底爲他禱告,小子,你說話可要悠著點呀。
“回太子殿下,寧大小姐在關內過的還不錯,現在還是一個村的村長呢,很多人都在追隨她,而且她的身邊好似跟著不少的人,應該就是你所說的好朋友吧。”
“什麼?”墨唯逸一下就跳了起來:“姐姐有了其他好朋友,那我怎麼辦?”
他岌岌可危的地位啊,本來他迴天宮就已經不穩了,這會可真的被擠下去了。
姐姐一定忘記他了,嗚嗚。
不行不行,他一定進關內。
丁休正要再說個天花亂墜一點呢,墨唯逸倏地又不見了,可這會隊伍還沒走,蕭如風揮揮手,示意他歸隊。
“丁休,那小子可是個醋罈子,可是不允許寧大小姐有其他好朋友的,這個你不知道嗎?”
丁休鬱悶的抓了抓腦袋。
不會吧?
太子殿下和寧大小姐?
這兩個年級也差的太多太多了吧?
天帝正在明皇宮內批閱仙盟遞過來的一些奏摺,塞著一隻耳朵,聽著紙鳶在一邊哭訴一邊嚎叫。
“天帝,你說紙鳶有什麼錯,自從太子殿下回到天宮以後,我是對他照顧的盡心盡力的,可是太子殿下總是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紙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這種戲碼日日都要來上一次是真的很讓人煩躁的,天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受不了就別帶,要不是唯逸屢屢爲你求情,朕早就把你貶黜到一重天去了,還能讓你在朕的面前晃來晃去麼?朕的兒子可是未來的天帝,豈由得你在這裡說三道四的,給朕趕緊滾出去。”
天帝一拍桌案,忍無可忍了。
他很奇怪,以前紙鳶就算是對他笑一下,他都覺得心都要融化了,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時間越長,他越是覺得紙鳶討人厭,越是覺得煩。
“父皇,父皇…”墨唯逸衝了進來,直接無視了紙鳶,一下就撲到了天帝的懷中,然後蹭啊蹭的。
“皇兒怎麼了?今個肯從芙蓉院回來了?父皇都說了,芙蓉院哪有明皇宮舒服呀,回來陪父皇可好?”天帝滿滿一顆慈愛的心都留在了墨唯逸的身上,他對這個孩子抱有極大的期望,希望他能成人中之龍。
“父皇。”墨唯逸立馬從天帝的懷中掙脫了去:“父皇,我想進關。”
天帝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
自從墨唯逸從關內回來之後,一開始總是鬧著要進關,爲了防止他又偷偷跑掉,他是在他的房間外頭設置了重重的關卡,過了許久,他可算安分了些,不再說了,但是非要搬到寧輕陌的芙蓉院去住,他一開始不答應,可是他日日不吃飯,日日不開心,總是喊心口疼,他一想著他的身子這麼弱,都是自己那一掌給打的,心裡就過意不去,於是就隨了他了。
他以爲,墨唯逸對進關這件事是忘記了的,可不想,他今天竟然又提了起來。
天帝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
“好好的,爲何又要進關。”天帝一邊抱著墨唯逸,一邊揮手示意紙鳶下去。
紙鳶委屈的咬咬脣,轉身負氣的走了出去。
“我就要進關,我就要進關。”墨唯逸在天帝的雙腿上撒嬌著,鬧著,扭著,十分的無賴。
“父皇不是告訴過你嗎?龍族的後裔是不能進關的。”
“那子夜舅舅是怎麼進關的?父皇你就會騙我,子夜舅舅還是關神,很多人都知道,我就要進關,我—就—要—進—關。”
他一字一句,小眼神無比堅定,很認真的看著天帝,一點都不害怕他那駭然的眼神。
天帝看了他好一會,發現他並不妥協,然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你要進關幹什麼?”
墨唯逸一梗,別過臉,不肯說。
他如果說是去找輕陌姐姐,父皇一定會記恨輕陌姐姐的,萬一父皇以後不讓輕陌姐姐迴天宮就不好了。
天帝看著他垂著的小腦袋,一個頭是兩個大,他從小就沒娘帶著,心思他這個當爹的還真是猜不透。
忽然天帝的眼神一亮,立馬笑開了。
“子夜,你可算來了?是來看唯逸的嗎?”
墨唯逸一聽子夜,立馬就蹦躂了起來,一瞅見那青衣男子,立刻撲了上去。
“舅舅。”
龍子夜笑著伸手接住那小不點兒,將他抱在身上,捏了捏他的鼻尖:“又在調皮什麼了?老遠就聽到了你的聲音。”
“子夜,你問問他,他又吵著要進關了,你也是龍族的人,你可得好好跟他說說,他還不聽,非得跟你比,也不想想自己纔多點大。”天帝眼神瞟向墨唯逸,墨唯逸揪著龍子夜的衣襟還很是不服氣。
“就交給我了,天帝。”龍子夜勾起脣角,得到天帝的允許,帶著墨唯逸走出了明皇宮。
回到芙蓉院,墨唯逸趴在桌案上翻著東西,忽然動作一頓,看著龍子夜道:“舅舅,輕陌姐姐就沒給我回信嗎?”
龍子夜搖頭:“那倒沒有。”
他是偷偷走的,都沒跟寧輕陌說,怎麼跟她要回信呢。
墨唯逸失望的坐在了椅子上。
“唯逸,爲什麼你這麼喜歡輕陌姐姐呢?”
龍子夜坐在他身側,翻著他堆在桌案上的一些畫紙,上頭畫的都是花花草草,還有人。
雖然還很稚嫩,但是也不難看出日後的可塑性。
“因爲輕陌姐姐,很好啊。”墨唯逸撐著小下巴,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可是在天宮,很多人都對你很好啊。”龍子夜纖細的指尖撩開最後一幅畫紙,看見了上面的女子,心一窒悶。
原來不是離開關內,看不見她,就不會心痛的。
指尖繾綣,他將手指縮了回來,然後敲在墨唯逸的腦殼上:“你看看你畫的,一點都不好,舅舅走之前是怎麼教你的?”
墨唯逸摸著腦殼趴在那些畫紙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舅舅,很好的呀,我畫的很認真的。”
龍子夜牽強的笑了一笑,是呀,其實墨唯逸畫的已經是很好,很好了。
只是在他心底,有更好的寧輕陌而已。
“舅舅,我想輕陌姐姐了。”墨唯逸倒在龍子夜懷中,聲音悶悶的。
龍子夜抱著他,仰面看著那一株木棉,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他也想她呀,才離開這麼一會,就想的不行了,可是,他不敢再去見她了,他害怕他的出現會讓她的蠱毒發作,他害怕,他會讓她受傷。
“舅舅,你帶我進關去吧。”
墨唯逸轉身哀求他。
龍子夜又捏住了他的鼻子:“臭小子,等你長到舅舅這麼大的時候,就可以進關了,等著吧,至於現在,一句都不要提進關的事情,知道麼?”
墨唯逸瞪大了眼睛:“是不是等長到舅舅這麼大的時候,我就什麼都能做了?”
龍子夜點了點頭。
墨唯逸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期待呀。
他好想長大。
蔚藍色的天空下,墨唯逸坐在龍子夜的身上小臉上充滿了希望。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當長大之後,再想回到的小時候,是那麼的讓人懷念。
天宮,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是非。
但是漂亮的女人,一定會成爲其他人的碎語中心,就算是不在天宮的女人,但是隻要她的名聲在,都會引起一堆女人的反感。
後林,坐著的是許多陌生的面孔。
她們一個個有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那麼朝氣蓬勃,但是,她們所有的光芒,卻都被一個此刻不在天宮的人遮住著。
那個人,就是天宮第一美人寧輕陌。
“這個天宮的第一美人兒是怎麼評比的呢?都是仙尊的女兒,憑什麼寧輕陌就一直在上面啊。”
新晉的玄華仙尊的女兒,胡憶柳以優雅的姿態端起一杯茶,深深的吸了一口,瞇起眼睛享受的很,啜飲一口又道:“我從來不覺得我比那個寧輕陌有絲毫的差。”
“是呀,胡姐姐最是好看了,那寧輕陌要是出關在回來,搞不好是又黑又壯的,哪有我們胡姐姐的皮膚又白又嫩的好呀。”跟在她旁邊的一姑娘連忙搭腔,說的那胡憶柳是滿心歡喜。
“算你識相,哎,還是你們懂我。”她依靠在身後的石柱上是一番感嘆,剛剛榮升的幾位仙尊,竟然全部都是生的女兒,這也就算了,分明都是一羣醜八怪,還盡是不把她放在眼底,哼,她還懶得跟她們同流合污的,倒是這些仙君的女兒識相,知道依著大樹好乘涼。
“估摸著算算時間也快到日子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選胡姐姐一票的。”
“是呀是呀,胡姐姐纔是天宮最美麗的人呢,那寧輕陌可是個老女人了。”
“就是就是。”
她們的附和讓胡憶柳無比的開心,撩開秀髮,眉眼間竟是風華。
“瞧瞧她,又在做天宮第一美人的夢了。”
不遠處,幾個女孩子聚在一塊,看著胡憶柳那模樣心裡就很是不舒服。
“這天宮第一美人就一個,誰不想當,不過就她?也不照照鏡子。”
“行了,我知道你們都想做,那我們就公平競爭,到時候,誰坐上了第一美人兒的位置,別人可別哭。”
那幾個女孩說了幾句話,又是各自撅屁股,各回個家了。
表面看起來是風平浪靜的一次選拔,但是,背地裡卻是熱火朝天的。
每個女孩兒都在竭盡全力的拉攏投票的人選,當月下夫人被第三個人找到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笑開了:“這自從輕陌丫頭長大以後,天宮第一美人兒還沒換過人呢。”
胡憶柳一聽就不樂意了。
“月下夫人,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那寧輕陌就算是一朵花兒,它也有凋謝的時候吧,俗話說,長江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如果那讓人心情愉悅的美色不能更新換代,不會有審美疲勞嗎?”
月下夫人咂嘴,都想給胡憶柳豎起大拇指。
這姑娘可能說,但是,她抱歉一笑:“話是這麼說,但是我這個老太婆啊,還沒覺得看夠輕陌丫頭,這不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想的很呢,所以這一票啊,抱歉,老太婆我,保留。”
因爲不在天宮,所以並不能給寧輕陌投票,所以月下夫人的意思就是棄權。
胡憶柳是氣的頭頂冒煙,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月下夫人,同樣都是仙尊的女兒,您可別偏心了,我今天跟您說您不聽,那就等我父親來跟您說吧。”
說完她扭身就走,月下夫人站在原地,無語的看了看天空。
現在的孩子都是怎麼了?不過一個關於麪皮的選拔而已,當初會舉辦這個天宮第一美人兒的選拔賽,也無非是爲了好玩兒,可是不想今天還真有人把這個當真了。
就算她選上了又怎麼樣,心裡不美,一樣白搭。
除卻胡憶柳,其他女兒也是使了大勁的,然最最重要的,男人最多的地方,天宮就屬軍隊了。
影軍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有時候就混在天兵裡頭訓練也根本分不出來。
這不,胡憶柳和夏爾嵐還有安柔蝶就齊齊現身在了南天門。
彼時,正是天兵交替值班的時候。
乍一看三個仙尊的女兒一起出現,衆位天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面面相覷的。
說實話,自從逍遙仙尊死了,即令仙尊一起一落之後,天宮又來的三位仙尊他們是經常出入南天門他們才得以認識,可是他們的女兒,天兵們是根本沒往心上放。
著實不能怪他們,她們是仙尊的女兒,美是美,可就是讓人記不住。
蕭如風雙手負在身後,一身盔甲無比帥氣,看到她們三個,踱步而去,就看到她們其中有兩個偷偷紅了臉。
他不禁在心底嗤笑,多少年前,他還是那麼的讓人看不起,然如今,他已經是人人都尊稱的影軍將軍,就連這些仙尊的女兒看到他都要芳心暗許。
但是,他卻絲毫不動心。
他的一切都是寧輕陌和即令仙尊的給的,所以他的命也是他們的。
他再想要兒女私情,因爲他不在相信如果他再一次窮迫潦倒,還會有第二個寧輕陌將他扶起。
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了,她們愛慕的,只是他的身份而已。
“三位小姐,請問你們到南天門來幹什麼?如果無事,還是快些離開吧。”
蕭如風的聲音很是冷硬,說話絲毫沒有一絲感情,也不客氣,三個女人面面相覷,之前還是競爭關係呢,這會倒是一起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個…”倒是胡憶柳膽子大些,不過她正要開口呢,安柔蝶立馬往前一步,貼在了蕭如風的面前。
“蕭將軍可知道近日要舉辦的選美大賽麼?還請蕭將軍投我一票。”安柔蝶平日裡給人的印象就是靦腆,這會倒是不知羞恥的站在男人面前讓別人選她做天宮第一美人兒,胡憶柳和夏爾嵐都不禁嘲笑她。
“這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安姑娘,你這堂而皇之的拉票不太好吧?”
她們倒是也不拉票了,反而反咬一口,讓安柔蝶成了有心計的可怕女人。
安柔蝶臉色一變,扭身憤憤的看著她們道:“你們裝什麼裝?到這裡來的不都是來拉票的嗎?只不過我先和蕭將軍說了,所以你們嫉妒了,是不是?”
夏爾嵐瞪大眼睛,捂著嘴巴笑的好不猖狂:“別笑死人了,我們需要拉票嗎?那是沒自信的人才會做的,好嗎?”
“可不是。”胡憶柳摸著鼻子輕笑。
瞧瞧那些天兵都看著這邊跟看大戲一樣的,有的人自認爲抓住了先機,實際上臉都是丟光了。
蕭如風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就跟頂了一坨大便在腦袋上一樣的臭。
“三位小姐,這裡可是南天門,這裡是軍事把守重地,如果你們只是爲了這種事情而打擾到軍隊的正常作息,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他剛正不阿的模樣,倒是讓剛纔一直都沒看她的胡憶柳也看向了他。
她不理會蕭如風,是知道他出生低賤,只是靠著即令仙尊的栽培才坐上影軍將軍的位置的,不過她今天一接觸才發現,這個傢伙還是有自己的個性的,至少那個姓,她喜歡。
“蕭將軍,你別那麼嚴肅嘛,我們可是會害怕的。”安柔蝶聲音一矮,模樣楚楚可憐。
蕭如風昂著腦袋,只留給了她一個堅硬的下巴。
“還請三位小姐快些回去吧,我們是軍人,關於選美之事,如果天帝到時候讓我們參與投票,我們一定會投的。”
“那一定要投給我啊。”
“哼?你覺得投給你合適嗎?”
“總比給你何時呀。”
三個女人,話還沒怎麼說的,就有吵起來的趨勢。
真是膚淺。
蕭如風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刻鐘都待不下去了。
“很抱歉,我們全軍上下一致都統一了意見,只會投給寧輕陌寧大小姐的。”
他稱呼她們爲小姐,獨獨稱寧輕陌爲寧大小姐。
三個女人的臉色一下就變得一樣了,鐵青鐵青的。
“蕭將軍,你這是何意思?”胡憶柳的語氣拉高,還以爲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蕭如風不卑不亢,繼續道:“我們之前一直都是投給寧大小姐的,並且我們覺得天宮第一美人的稱號並不只能是給長的好看的,寧大小姐德才兼備,修爲也是不錯,是天宮女性的楷模,選她自然不會錯,我想三位小姐是來天宮時間還不久,應該還沒有領略到九重天上的氣質,如果時間久了你們悟到了也算好,要是悟不到,等寧大小姐出關了,你們自然就會明白了。”
他說的一套一套的,說完轉身就會到了隊伍之前,都不給那三個女人抨擊他的機會。
“各位兄弟,我說的對嗎?”
他還不忘記拉上一衆人。
“將軍說的是,我們支持寧大小姐。”
所有天兵異口同聲,聲音嘹亮,響徹在南天門,那麼攝人心魄。
三個女人面面相覷,是羞憤的一個字都不想說,胡憶柳第一個轉身離去,走的飛快。
“真是。”安柔蝶無奈搖頭,跟著夏爾嵐一同離開。
蕭如風冷冷勾脣,這纔到天宮多久呀,就想著取代寧輕陌的位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蟬聯十幾次天宮第一美人兒是白蟬聯的嗎?
“寧輕陌,寧輕陌,寧輕陌,她算個什麼東西,爲什麼她根本不在天宮還能搶走我的風頭,爲什麼…”
胡憶柳砸壞了閨房內所有的東西,氣得腳一蹬,哐當一下連桌子都翻掉了。
“哎喲,我的祖宗啊,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火呀?”
胡憶柳的母親向氏衝了進來,一把抓住胡憶柳的胳膊就是一通碎念:“這些東西可都是天帝賞賜的,可萬萬弄不得呀。”
“娘。”胡憶柳一把推開向氏,氣鼓鼓的坐在牀沿道:“你去跟爹說,我今年無論如何都要做天宮第一美人。”
向氏一聽立馬道:“你個傻丫頭,那種麪皮上的東西有什麼好比的呀,而且娘都聽說了,你沒戲的,她們都要投寧輕陌的。”
都沒親眼瞧見過那個傳說中的寧輕陌,只是來到九重天,光聽著就覺得想見一面。
胡憶柳一聽更來氣了,直跺著腳撒嬌道:“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做天宮第一美人兒,你當爹去找天帝,讓天帝把寧輕陌永遠關在關內不要出來了,煩死人了她。”
她撅著嘴巴,一臉任性。
向氏寬慰著她道:“姑娘,你可別任性啊,要你爹找天帝說道說道讓寧輕陌別參加可以,但是什麼讓寧輕陌永遠在關內不出來的話以後可別說了,那寧輕陌又沒有犯什麼事情,她幹嘛不出關啊,以後你也要進關的知道嗎?”
胡憶柳依靠在向氏的肩膀上嘀咕道:“娘,女兒就那麼一個小小小小的要求,您跟爹一定會滿足我的,對不對?”
向氏摸著她的腦袋連連說是。
仙尊都是寵愛女兒的,更何況玄華仙尊並不覺得胡憶柳的要求過分,於是聽向氏說了,立馬就去找天帝了。
那會天帝正在教墨唯逸寫字,只見墨唯逸趴在桌案上,一臉上都是墨汁,就連天帝的臉上都不能倖免。
“玄華參見天帝。”玄華仙尊微微附身,天帝一揮手,道:“起。”可是卻沒有擡頭。
“有什麼事?玄華仙尊。”天帝的眼神都停留在墨唯逸的筆鋒之下,寫的一手好字可是能體現一個人的素養的,他必須盯緊了。
“迴天帝,不知天帝可還記得近日要舉辦的天宮第一美人選舉大賽。”
一聽到這個,天帝和墨唯逸都擡起了腦袋。
“朕記得,怎麼了?”
那天宮第一美人選舉大賽以前都是帝后如期舉辦的,今年他還沒張羅呢,怎麼這個玄華仙尊就來提了。
“不知天帝可否將這件事交給臣,臣一定不會讓天帝失望的。”
他十分積極的要攬下這一票活。
天帝正愁沒人接手呢,他這麼一說正好。
“可以呀,玄華仙尊,那就交給你好了,但是,可不能徇私舞弊呀。”天帝嘴上還要那麼一警告一下。
玄華仙尊連忙磕頭說是。
墨唯逸眼神禁錮著那玄華仙尊,忽然道:“有我輕陌姐姐麼?”
玄華仙尊頭稍微擡了一擡,道:“回太子殿下,臣剛想稟告,說今年天宮也新晉了不少姑娘,那寧大小姐已是不少年的天宮第一美人了,而且今年寧大小姐也不在天宮,所以今年,她就不用參加了吧。”
其實這是對天帝來說倒真是無所謂。
但是墨唯逸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
他一拍桌子,這就怒了。
“開什麼玩笑,除了我輕陌姐姐,還有誰有資格做天宮的第一美人?”
玄華仙尊被墨唯逸忽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思付許久才小心翼翼道:“這…回太子殿下,最終結果,還是要看投票的。”
墨唯逸將手中的毛筆一丟,從天帝身上滑下來,跑到玄華仙尊面前哼道:“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我輕陌姐姐最後當選,我就認定你是徇私舞弊,到時候將你廢黜仙尊職位,打入一重天去。”
他句句都那麼狠毒,絲毫不給玄華仙尊面子,但是站在他面前的雖然是個小不點,也是天宮的太子,玄華仙尊只能忍著。
“唯逸,回來。”天帝沉下了臉,示意墨唯逸不要再說話,然後對玄華仙尊道:“玄華仙尊,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不要太顧及太子殿下的話,你退下吧。”
玄華頷首,連忙退下。
墨唯逸捏著小拳頭,狠狠瞪著玄華仙尊的背影,待到玄華仙尊走了,他轉身沖天帝道:“新來的那些仙尊的女兒一個個都醜瘋了,怎麼跟我的輕陌姐姐比。”
天帝沉聲:“一天到晚輕陌姐姐,輕陌姐姐,按照你們的年齡,你可是應該叫她姑姑,叫什麼姐姐,沒大沒小,她給你吃了什麼迷藥,你看你一天到晚給她迷的,等她出關,父皇倒是要好好問問她,她哪裡來的本事,連你都能給迷惑住。”
天帝第一次因爲寧輕陌這麼兇巴巴的對他,墨唯逸一下紅了眼光,委屈兮兮的看著天帝,那眼珠子已經在眼眶裡頭打轉了。
“我不許你對輕陌姐姐兇,她就是我的輕陌姐姐,她也沒給我吃藥,嗚嗚,我討厭父皇。”他一通委屈的怒喊之後,轉身就跑出了明皇宮,他要去好好教訓那羣不知天高地厚想跟他輕陌姐姐比的醜女人們。
他要讓她們清楚的知道,她們的醜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茁壯成長,已經影響到了九重天上的靈氣滋生,已經是醜的不能再醜了。
哼。
玄華仙尊一回到府中就氣的踢壞了一張桌子,胡憶柳的脾氣和他是一模一樣。
“爹,怎麼樣了?”
胡憶柳連忙追問上去,向氏拉住了她,示意她看看她爹的臉色,別不知死活的衝上去找罵。
玄華仙尊臉色鐵青,擡頭憤憤瞪了一眼胡憶柳:“都是你,當什麼天宮第一美人,害我被太子殿下罵了一通,我被一個小孩子罵了一通,真是氣死人了。”
“太子殿下?他怎麼會說爹呢?”
胡憶柳莫名其妙的。
“我正跟天地提議呢,說今年不讓寧輕陌參加,可是太子殿下可好,說如果最後不是寧輕陌當選,就認定是我徇私舞弊,你說說看,如果非要是寧輕陌當選,以後這個天宮第一美人的選舉還有什麼意思,安全就讓給寧輕陌一個人好了。”
“什麼?連太子殿下都要選寧輕陌?那寧輕陌是什麼本事呀?”胡憶柳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
天兵都要選寧輕陌就算了,那太子殿下不過一個小孩子也是支持寧輕陌,一個根本不在天宮的人,一個還要幾十萬年纔會回來的人,憑什麼。
“你倒是說得沒錯,我也覺得從今年起什麼選拔就不要了,因爲只有寧輕陌才配的上天宮第一美人的稱號,你們,都是狗屎。”
墨唯逸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小臉上,是異常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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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大家說蛋蛋再不粗線就要忘記他了,所以果斷讓蛋蛋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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