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仙門嫡女 118 寧輕陌甦醒 萬更
明晃晃的大刀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弧度,晃了底下不少人的眼睛。
那刀身厚重,一看就是個不得了的利器。
那無比壯碩的大刀,與龍子夜忻長的身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似根本就不用比了,只是那刀落下來而已就能將龍子夜給砸死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緊張的不得了。
那人的武器看起來那麼霸氣,然而龍子夜卻還是赤手空拳的,他想幹什麼?用一雙拳頭對對付那一把大刀嗎?
“龍?zhí)樱脸瞿愕奈淦靼伞!蹦侨舜蠛龋e著那大刀一副兇狠模樣。
龍子夜慢慢將負在身後的雙手放下,伸出一隻手。
“龍子夜,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打算一隻手跟我比不成?”那人顯然被氣得不輕,差點頭上的頭髮都豎起來。
龍子夜輕笑,頷首。
“可以快些嗎?我想速戰(zhàn)速決。”
…
欺人太甚。
就連這種囂張至極,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底的挑釁的話,他也能說的那麼文質(zhì)彬彬的。
這個龍子夜太討人厭了。
那人捏緊刀柄,大喝一聲:“看招。”
而後就朝龍子夜衝了過去,他的刀尖散發(fā)著濃厚的殺氣,在他周身形成一股網(wǎng)狀形的波浪,以鋪天蓋地的之勢向龍子夜捲了過去。
龍子夜伸出的那隻手上漸漸形成越來越強大的元力,在他面前漸漸成了一方弧形的結(jié)界,對手來勢洶洶,那形成的強大氣場好似能席捲整個賽場,但是龍子夜卻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樣,不退反進,邁開腳步,砰的一下,與那人的刀尖發(fā)生了最直接的接觸。
這是兩個人元力的正面交鋒,看誰比誰更蠻橫而已。
一般像龍子夜這樣脾性的人,大多數(shù)的人都已經(jīng)他只會接招,並不是主動出招,但是,神話往往說著說著就成了普通的話。
龍子夜反手抓住了那刀身。
那人瞳孔放大,然後勾起了嘴角,瘋狂的下壓著自己的大刀,龍子夜捏住那大刀的胳膊有些下沉,不過那也只是下沉了一下而已,跟著龍子夜就生生將那巨重無比的大刀舉了起來,刀的主人不如龍子夜高,慢慢的開始踮起腳尖。
那人臉漲得通紅,一切都變成了龍子夜在主宰,龍子夜淡然的眼神落在那人猙獰的面容上,然後將那大刀從他手上用力抽了出來,跟著一腳將那人踢飛了出去,手上大刀刷的被他扔了出去,根本不需要眨眼的功夫,一下就將那人砍成了兩半。
“啊…”
下面不少人都嚇了一跳,坐在亦瑾肩膀上的上官可萱立馬將眼睛閉了起來,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跳的尤爲的厲害。
“天吶…”上官可心也是咂咂嘴,拍了拍胸口。
真是想不到呀,不過是第一個人而已,龍子夜竟然以這麼兇殘的手段了結(jié)了那個人的生命,也用這種辦法,直接顛覆了他在很多男女心目中的形象。
龍子夜,縱然是有著溫文儒雅的容顏,卻也有一顆冰冷殘忍的內(nèi)心。
好一會,都沒人敢上去。
難道今年的關(guān)神之戰(zhàn),就這麼沒看頭嗎?
龍子夜好像真的像一尊神一樣站在那,沒有人敢上去和他對立。
“我來。”
好不容易,又有人跳了上去,跟著他一起上去的,七七八八加起來竟然有十個。
那是個長得一模一樣,旁人本來還以爲是分身術(shù),看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是十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十個兄弟?那可比你們亦家四個兄弟牛逼多了啊。”樓江山看的下巴都要掉了,連忙拱拱亦桓笑的很燦爛。
“去去去去。”亦桓嫌棄的都不樂意看他一眼。
他可沒樓江山那麼缺心眼,他可擔心的不得了呢。
他們進關(guān)的時候,龍子夜已經(jīng)當了關(guān)神幾十萬年了,只聽說當年的關(guān)神之戰(zhàn),龍子夜是最後一個上去的,然而此刻,是他是一個人對一羣人。
他們都不知道被改掉的信件有沒有起到作用,如果有,那起碼龍子夜暫時都是安全的。
因爲,那個關(guān)盟的盟主在在等他們上去和龍子夜廝打在一起。
“大姑娘,是不是參加關(guān)神賽的人,都有有請?zhí)俊币噼鋈粋?cè)首,想起這個就趕緊問上官可心,畢竟,她就是在千禧鎮(zhèn)待著的。
“不完全是呀,那不算是請?zhí)桑_切的說應(yīng)該是推薦信,凡是拿著推薦信的,就一定要上去參加比賽的,就算是死的也要擡上去,那樣的人在拿到推薦信之前都會有個生死狀的,但是其實…”上官可心忽然覆到亦瑾耳邊小聲道:“那都是關(guān)盟和各個地方鎮(zhèn)長的噱頭而已,他們怕關(guān)神太厲害,沒人敢挑戰(zhàn),就找些替死羊羔去造勢,在外頭將那請?zhí)f的無比的榮耀與尊貴,其實都是假的。”
亦瑾眼尾瞟到上官可心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因爲天熱人多,她小巧的鼻頭沁了絲汗珠,可她卻渾然不知,那櫻桃小嘴嘰嘰喳喳的,眉頭緊緊皺著,好似很生氣,忽然她閉上了嘴角,眼神和亦瑾的對上,跟著哄的一下就紅透了,跟個紅蘋果似得,她趕緊垂下腦袋,攪著手指,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亦瑾看她可愛,沒來由的想到。
聽到他低沉的笑聲,上官可心是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根本擡都不敢擡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亦瑾好似閒暇的看著她的後腦勺問她。
上官可心的聲音悶悶的:“是東方伯伯告訴我的。”
“東方伯伯?”亦瑾嗤笑:“我知道了。”
當初他們進關(guān),他們的爹還特地找關(guān)係託人關(guān)照關(guān)內(nèi)的東方伯伯照顧他們四個呢,結(jié)果呢,他們四個都沒按照正常的情況入關(guān),他更是被寧輕陌一腳給踢下去的,想到那些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呀,說好來關(guān)內(nèi)有人罩著的,結(jié)果慘慘成那樣。
“哎呀哥你還笑的出來,你快看吶。”亦桓在旁邊看的緊張死了,都沒注意到亦瑾和上官可心方纔的小互動,他一雙眼睛好像就是黏在了賽場上。
“我說你看就看,你掐我?guī)致镅剑俊睒墙綄嵲谑侨滩蛔×耍话驼茖⒁嗷傅氖纸o拍開。
亦桓吃痛,這會才緩神起來自己剛纔竟然不自覺地就抓住了樓江山的手,這會都掐出幾個印子來了。
“去去去,誰要掐你。”自己掐了人,還那麼理直氣壯,樓江山覺得亦桓那脾氣就給人慣得,得打得教訓(xùn)。
亦桓纔不管他,轉(zhuǎn)而看著旁邊默默垂著腦袋的上官可心問道:“怎麼了?你看不到嗎?要不我揹你?”
他一說上官可心嚇了一跳,連忙揮手往後推道:“別,我纔不要你背呢。”
她連著後退了好幾步,忽然一腳踩到了什麼人,她轉(zhuǎn)身一看,是那白衣人,帶著黑色的斗笠。
她感覺自己的後脊樑都發(fā)冷了起來,將腳一縮,垂首不停說抱歉。
亦瑾,亦桓和樓江山,上官可萱都回頭看了眼那個人,亦瑾就覺得好似是在酒樓裡頭看過,衝他笑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看到。
那人伸出手揮了揮,意思好似是不礙事,上官可心和上官可萱對視了一樣,兩人眼中包含著很多不能說的情緒,上官可心轉(zhuǎn)過身子,摩挲著口袋中的那令牌,感覺指尖都在發(fā)燙。
“這位兄弟,看你好眼熟呀。”亦桓湊過去和那白衣人說話,十分想知道他斗笠之下是什麼模樣。
“是嗎?兄弟,我怎麼不知道我認識你。”那人竟然回話了,那聲音跟鏽跡斑斑的鋸子一樣,亦桓一聽就立馬折回去了,這麼難聽的聲音,他還是不要說話好了。
白衣人輕勾嘴角,眼神落在賽臺上龍子夜的身上,眼中的情緒深邃和沉重。
十個人的糾纏不比一個,十個人的力量相互輔助,此刻他們是將龍子夜死死的困在自己的陣法之中,從腳下攢起的元力瘋狂捲起,將龍子夜整個包裹在其中,都看不到龍子夜的身影了。
無人知道在那陣法中龍子夜是否能夠安全無恙。
只看的見賽臺上掛起一陣狂風,吹得每個人都搖搖晃晃的。
忽然那十個人全部飛了出去,十個人好似被人掄著扔出來的一樣,散的七零八落,狂風漸漸的熄滅了下來,賽臺上只有龍子夜一個人還站著。
別甩下賽臺的十個人都跌的老遠的,一個個起來,嘴角都掛著一絲血痕,他們不服氣的拔出長劍就要殺回去,不料龍子夜忽然手指一彈,龍骨劍龍吟出鞘,一下就飛了出去,在空中變幻成十把小劍的身影,在龍子夜雷厲風行的召喚中,手一揮,十柄劍飛了出去,齊刷刷的好似盛開的花瓣,將那是個人全部都活生生的釘在了地面上,沒有一個人是姿勢不一樣的。
他們瞪大著雙眼,忽然全部嚎叫出聲,竟是那十柄長劍全部被龍子夜收了回去,收回去就不說了,他們的身上都留下了一個劍戳出來的血窟窿,跟著他們又是一聲哀嚎,每個人的聲音都是在瞬間戛然而止的。
再看過去,竟只有十顆內(nèi)丹漂浮在空中,那十人的肉體全部都隨風消散了。
那十顆內(nèi)丹在圍著龍子夜旋轉(zhuǎn)著,發(fā)出純淨的光芒,龍子夜忽然一把握住龍骨劍,一劍過去,十顆內(nèi)丹全部都碎了。
十條命,也就在這龍子夜越見狠戾的目光中沒了。
底下安靜的很,可是那碎裂的十顆內(nèi)丹,好像刺激了底下許多人的神經(jīng)。
他們不相信,不相信龍子夜的戰(zhàn)無不勝的。
於是一個接著一個,一羣接著一羣,輪番上去與龍子夜對戰(zhàn)。
“人太多了,他們是想累死他麼?”
亦桓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賽場的局勢開始發(fā)生變化,隨著龍子夜打敗的人越來越多,場面的呼叫聲越來越強烈,許多人表示要打敗龍子夜,他們叫著,喊著,擾了亦桓他們一心的不安。
“哥,要不我上去,替他頂一會。”亦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走向關(guān)神的路實在是太殘忍太痛苦了。
他要一個個殺掉跟他挑戰(zhàn)的人,也要提防著自己不被殺掉,一條一條命,一個又一個的隕落在他的手上。
龍子夜是什麼樣子的人他,他們都知道,那個笑起來如一池春水般的男子,估計除了斬妖除魔,就沒殺過這麼多修行者,他的眉頭緊緊的攢著,手中的龍骨劍已經(jīng)佈滿了猩紅。
血,沿著劍身蜿蜒而下,滴落在他腳邊,他的髮絲有一些亂了,他的眼神,也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亦瑾沉默。
倒是樓江山罵了亦桓兩句:“你上去幹什麼?就算龍?zhí)颖荒愦驍×耍蛔鲫P(guān)神就不做了,你也不會下死手殺他,但是你呢,你要面對那麼多的挑戰(zhàn)者,你萬一死了怎麼辦?”
亦桓捏緊著拳頭,憤憤道:“要是怕死,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來參加關(guān)賽,修行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更強麼?憑什麼我就不能當關(guān)神呢,哥,你說呢?”“
他殷切的看著亦瑾。
亦瑾側(cè)首,看著他,將上官可萱從自己的肩膀上方了下來,又看了看賽場上還在不停殺人的龍子夜,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我尊重你的決定。“
”不行,你要去了,不就應(yīng)了那關(guān)盟盟主的陰謀了嗎?更何況,搞不好龍?zhí)痈揪筒恍枰銈冞@樣做呢,你們上去了,他是下手殺你還是不殺,如果他自己逃避了,他一定又會覺得對不起自己關(guān)神的稱號,他更會擔心你們的安危,他一定不會答應(yīng)讓你們站在賽場上爲他受過的。“樓江山拉著亦桓,不肯讓他上去。
他說的其實不無道理。
如果亦桓上去了,那亦瑾,樓江山,一定會都忍耐不住都跑上去,一旦他們都上去了,那他們就是真的跳進了那本來就給他們挖好的陷進之中。
時間,一點點流逝,規(guī)定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
如果在這時間內(nèi),依舊沒有人能打敗龍子夜,那龍子夜,就會蟬聯(lián)關(guān)神。
碎成沙的內(nèi)丹都能堆砌成一個小沙堆了,龍子夜白色的長靴站在上面,他低頭看著,在等待也許是最後幾個的挑戰(zhàn)者。
然一直豔陽高照的天,卻忽然陰沉了下來,黑的好似是夜晚,深沉的天空壓的低低的,一陣雷鳴響徹,火光間,那聲音好似要撕裂天空,一道道閃電映襯在人們的眼底,又是轟隆的一聲,很多人都不自覺的想要捂住耳朵,不一會,傾盆大雨就嘩啦啦的下了下來。
雨點一落下,所有人都立馬布置起了結(jié)界,防止自己被打溼。
然賽場上的龍子夜,卻沒有布結(jié)界。
他就這樣任由雨水將他渾身都打溼了,他的髮絲一下都貼在了臉上,龍骨劍上的血被大雨洗刷流淌,蜿蜒而下,一會劍身就恢復(fù)了本來的顏色,可因爲被鮮血的浸泡,變得更加的幽暗。
”踢踏,踢踏。“
有人一步步的走向了賽臺。
龍子夜慢慢擡起頭,看到的是一人一身白衣,帶著一個黑色的斗笠,站在他的對面。
那人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溫潤的感覺,一絲殺氣都沒有,龍子夜喘著氣,整個人都慢慢放鬆下來。
他呆呆的看著對面的人,一句話都不說,兩人就這麼站著。
”是那個人。“賽場下,亦桓他們回頭,哪裡還有之前那個白衣人的身影,他竟然不知何時,上了賽場。
”他什麼時候上去的?我都沒感覺到?“樓江山詫異極了,他們樓家可是隱身術(shù)的鼻祖,如果有人隱身從他們身後去了賽場,那他一定可以感覺到的,可是他們身後那白衣人,就是那麼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然後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龍子夜的面前。
”我總覺得那個人很厲害的樣子。“上官可萱說出了大家一致心裡的感覺。
縱然看不到那人的容貌會覺得好奇,但是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就是那麼不急不躁,卻透著讓人不容忽視的豪邁。
那樣疲倦的龍子夜,面對那樣的白衣人,他們怎麼看都覺得龍子夜會吃虧。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都看著那白衣人。
”閣下是個高手,我能感覺到。“龍子夜將劍身撐在一邊,勾脣竟然笑了開來,雨水沿著他的五官流淌下,他嘴角翹起的弧度,就好似這雨天中的一絲陽光一樣。
”你看到了,我的元力,都沒法給我佈置一方結(jié)界了。“
他擡頭,淡淡的看著對面的白衣人:”但是,我還是不會輸給你的,還請閣下盡全力。“
臺下,沒有人聽到龍子夜在說什麼,不認識他的人,只是覺得他的笑容是那麼迷人,可是亦桓他們能感覺到,龍子夜那笑容,帶著很深的堅持。
對面的白衣人沒有說話,只是踱步到龍子夜跟前,停在他的面前,沉默著。
龍子夜一動也不想動,就由著那人這般打量他,他胸口一起一伏在用力的呼吸著,覺得整個人都好疲倦好疲倦。
”你自己都說了,你的元力都沒法給自己佈置一方結(jié)界了,你還在堅持什麼?“那人說話,聲音沙啞。
龍子夜擡頭,看著他,胸口一起一伏的。
”我有我的堅持,閣下只管盡全力便是,如果我學(xué)藝不精,死在了閣下手上,也不丟人。“
白衣人垂下袖口中的雙手緊緊攢起,風雨打在龍子夜的身上,他的身子在狂風中飄零,顯得那麼孤寂。
”你該歇會了,你等的人,她已經(jīng)來了。“
那白衣人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龍子夜心頭一冷,還未有所反應(yīng),那白衣人就逼近了他面前,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提劍,整個人就被抵著極速向後退去,他們兩人相互抵著,在賽臺上極速的後退,龍子夜根本就沒有反抗,只是怔愣的看著那白衣人,忽然,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他絲毫元力都沒有用,任由自己被他帶著在空中後退著,然後自己身子一沉,砰的一下,狠狠摔了下去。
亦瑾和亦桓的眼睛一下就瞪圓了。
他們幾乎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就將龍子夜抱了起來。
”龍?zhí)印?
亦桓拖著龍子夜的後腦勺,看著他從嘴角溢出的鮮血,不知爲何就紅了眼眶。
至始至終,他們就沒有看見過龍子夜這般狼狽過,他從來都是微笑著,那麼溫軟如玉,淡淡的站在寧輕陌的身旁,或者安靜的在站在那,用他那一雙好似看透凡塵的雙眼看著他們。
哪裡像現(xiàn)在,他髮絲也亂了,渾身溼透了,血順著雨水全部沾染在了那青衫上。
他卻笑了出來,看著他們,親啓紅脣:”我沒事。“
都這樣了,他還是這樣寬慰他們,他們又不是瞎子。
想到此亦桓就來氣:”我去會會那個人,看我不弄死他。“
可是他的胳膊卻被龍子夜抓住了,龍子夜吃力的搖著頭,好似很焦急。
”別…別去…“
他的眼神,落在賽臺上白衣人身上,他笑著看著那人。
賽臺上,那一身白衣在風中繾綣著,再大的風雨好似都沒法影響到他。
只是沒人知道,此刻他的心裡,就好像捲起了一股狂風,波瀾壯闊的,根本沒法平靜下來。
”讓一下,讓讓,我來了。“上官可心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下?lián)涞乖邶堊右垢埃B忙伸出手就開始幫她治療。
這一會,亦瑾纔想起來上官可心的特長。
”可心,你們上官家是治癒系的是嗎?“
上官可心點了點頭,潺潺的元力從她掌心慢慢的竄入龍子夜的體內(nèi),很溫暖的感覺,蔓延在五臟六腑,好似所有的疼痛都開始慢慢不見了,消耗太多的元力也開始漸漸的變得充盈起來。
”我都忘記了,你這本事可真是好東西呀。“亦桓激動的恨不得將上官可心抱起來狠狠轉(zhuǎn)兩圈。
礙著上官可心專心致志的在給龍子夜療傷,他只能在旁邊瞎激動。
時間,還有一刻鐘就要到了。
龍子夜下了臺,臺上,就那白衣人以絕對的黑馬姿態(tài)傲然站著。
”關(guān)神,關(guān)神,關(guān)神。“
底下開始有人呼喊起來,跟著越來越多的人喊了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那人忽然動了,他本來佈置的結(jié)界忽然就撤掉了,雨水一下就打溼了他的身子,他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拿掉了那黑色的斗笠。
在他拿斗笠的時候,臺下的人都覺得自己好像不會呼吸了一樣。
當他的斗笠從頭頂拿開之後,她那一頭及腰的長髮跟著披散了開來,首先露出來的是她那一雙嫣紅的雙脣,帶著俏皮的弧度,抿的直直的,帶著倔強與她獨有的驕傲,跟著出來的,是她小巧的鼻樑,再往上,是她那一雙讓人看了就無法挪開視線的雙眸,那一雙眼睛如一汪深潭,黝黑髮亮,密長的睫毛緩緩掀起,她將斗笠扔掉的時候,臺下發(fā)出了一陣譁然的驚歎聲。
亦桓,亦瑾,樓江山全部都呆掉了。
他們半張著脣,傻傻的看著臺上的女子,在風雨中直挺挺的站著,髮絲飛揚著,微笑著,那麼從容淡定,那麼風華絕代。
”她…好漂亮。“
上官可心小聲的,只敢發(fā)出這一句小小的感嘆,跟她沙啞的聲音完全不一樣的容顏,好像能直接撕開那低沉的天空,直接撥出一片陽光來。
龍子夜好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只是看著她,微笑著。
總算,亦桓第一個人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撒開腳步就往賽臺上衝,一邊衝一片嚎叫:”輕陌…這裡啊…“
亦瑾也是撒腿就追了了過去,樓江山更是不甘示弱,跟著他們的腳步朝著寧輕陌狂奔而去。
”輕陌?“
周圍的三個男子忽然就不見了,再一看他們都到了賽臺上,他們?nèi)勘ё×四莻€白衣的女子,那個叫輕陌的女子,他們?nèi)齻€鐵骨錚錚的男子,竟然在萬人圍看的賽臺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讓所有人的都沉默了。
他們都不說話,只是看著,看著那女子露出世間最純淨的笑容,抱住那三個從臺下衝上去的男子,拍著他的後背,好像在安慰他們。
上官可心立馬拿出手中的令牌左看右看。
”輕陌…輕陌…寧輕陌?“
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震驚的看著臺上的女子。
寧輕陌?
天宮即令仙尊的女兒,那個天宮第一美人,寧輕陌。
賽臺上,那些漢子們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的東西弄了寧輕陌一身。
她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輕陌,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我們都不知道呀?“
”就是,我們走的時候你還在入定呢,你怎麼一下子就跑到千禧鎮(zhèn)來了?你來了幾來了吧,也不去找我們。“
”輕陌,你爲什麼要打傷龍?zhí)樱俊?
亦桓這話一出來,就被亦瑾打了個腦門瓜子。
”你個傻子,如果是輕陌,一切就都好說了。“
”怎麼好說了?“亦桓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寧輕陌的眼神穿透他們的肩甲,落在臺下已經(jīng)可以站立起來的龍子夜身上,和他對視了一眼。
他們的眼中,是肯定與信任。
”一定是龍?zhí)又肋@是輕陌,所以故意輸給她呢,而且輕陌也一定是想龍?zhí)右呀?jīng)快吃不消了,不如接替龍?zhí)樱蝗蝗f一輕陌沒上來,上來的是其他高手,龍?zhí)舆€能好好活著嗎?“樓江山嫌棄的看著亦桓,那廝的反應(yīng)著實是太慢了。
亦桓恍然大悟。
怎麼別人的心思都那麼難猜,好複雜的樣子,害他剛纔還以爲寧輕陌是要殺了龍子夜呢。
寧輕陌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我睡了而是萬年,差點話都不會說了。“寧輕陌的聲音一出來,我去,還是那麼的沙啞和難聽。
他們的表情都很糾結(jié),實在說不上是好看。
”過段時間就好了。“她小聲說著。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打敗龍?zhí)樱业故窍雭硪娮R見識。“
在最後一分鐘的時候,臺上落下來一名女子,他們悉數(shù)回頭,覺得眼熟的很。
那女子腳步輕盈,走近寧輕陌,邪肆的雙眼泛著冷冷的弧度,看著寧輕陌,渾身都散發(fā)著莫名的戾氣。
她,對寧輕陌有著不可言語的怒意。
”她就是那個跳舞的女子。“
亦桓忽然叫了起來,指著那女子唏噓道:”這是不想活的節(jié)奏嗎?她竟然敢找你挑戰(zhàn)?“亦桓和亦瑾面面相覷,兩人皆是無語。
”別管,你們下去。“寧輕陌推搡著他們,讓他們趕緊下去。
下去就下去。
反正,他們相信寧輕陌絕對是秒殺的姿態(tài)對付那個女子的。
只是可惜了,也挺漂亮的一小姑娘。
待到亦桓他們依依不捨的下了賽臺,獨獨剩下寧輕陌和那女子兩兩想看。
寧輕陌的一張傾世容顏不著粉黛,對面女子卻是濃妝豔抹,兩個人,完全兩種氣質(zhì)。
女子看著寧輕陌,微瞇的眼中有著不知名的情緒,別人都看不出來,她隱藏在最深處,除了恨,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思念。
”寧輕陌,時間到了。“那女子側(cè)首看了一眼天空就笑了:”你如果打敗我,你就會是新的關(guān)神。“
寧輕陌勾脣,點了點頭。
女子看著她,跟著笑開:”你,還認得我嗎?“
嗯?
寧輕陌上下打量了她好幾遍,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你。“她這樣說。
女子好似早就猜到她會這樣回答一樣,淒冷一笑,搖了搖頭。
”那就不要廢話了,昔日仇恨,今日一次解決。“她說罷,手中陡然出現(xiàn)了一隻長劍,好似是從身體裡拿出來的一樣,那劍在她的掌心中叫囂著,嘶鳴著,散發(fā)著灼熱的光芒,寧輕陌沒來由覺得十分的刺眼,不過眨了下眼睛,那女子就逼近了過來。
她有武器,然而寧輕陌沒有,她隨手輪起一個圓圈,跟著五指一收,再推開之際,巨大的火球極速的向女子飛去,在快要到女子面前的時候,那大火球一下又變成了上萬個分散開來,將女子全部包裹其中,女子也不慌亂,將劍往空中一拋,跟著上萬只劍齊齊將火網(wǎng)穿出上萬個大洞,她身子在移形換影間來回穿梭自如,寧輕陌勾脣,雙眸中風雲(yún)變幻,她單手舉起,轟鳴的雷神全部都聚集到了她頭頂,她在身子騰起飄在半空中,看著底下的女子,手上加快速度,眼中咒術(shù)一旦開啓,就好似根本停不下來一樣,集天地之力量,一道一道又一道的雷電轟鳴,全部追隨著女子的腳步根本不停歇。
女子忙不迭的後退,劍身在地面上拖拽著,發(fā)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與晃眼的火花。
雷電好似將要將大地都給劈裂開一樣,寧輕陌手一收可卻不過是呼吸的時間,她身子一轉(zhuǎn),臺下發(fā)出了震天的驚呼。
只見滿滿的賽臺上,竟然有成千上萬個寧輕陌站著。
女子臉色有些泛白,她縱深跳躍起來,一下就竄入了天際,賽臺上那一羣寧輕陌,已然分不清楚那個是真的那些纔是幻影。
那女子不見了,寧輕陌也找不著了。
正當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賽臺的時候,忽然一聲狼嚎貫徹天際。
從天空中,躥下來一匹渾身幽藍,碩大無比的狼一下就落在了賽臺上,它猙獰的長著血盆大口,眼眸中充斥著是殘忍與殺戮,它一落在人堆中就伸出爪子,一爪子下去,賽臺上的寧輕陌全部都消失了。
就連真的也不在臺上。
那匹狼喘著氣,警惕的看著四周,隨時提防著有人偷襲它。
忽然半空中,有個白色身影顯現(xiàn),那狼嗖的一下就躥了上去,那速度簡直快到眼睛都沒法看的過來。
那狼太大了,還有著那等讓人無法忽視的顏色,寧輕陌簡直是看呆了,直到那張可怕的狼臉都貼到了她面前,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連忙就要隱身起來,可卻還是晚了一步,那狼爪子刷的一下,幾道利刃朝著她飛過來,就在她隱身起來的那一刻,撕爛了她的一隻肩膀。
寧輕陌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落在了賽臺上,她捂著那隻血淋淋的胳膊,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那狼喘著粗氣,在空中俯瞰著寧輕陌,寧輕陌仰起頭,看著那狼,看著它那張狼臉上的刀疤,親聲喊道:”是獨瑯嗎?“
狼的眼神和她對上,忽然急躁的亂動起來,它四隻蹄子都不安的在躁動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特別痛苦痛苦的事情一般。
”你是獨瑯對不對?獨瑯,我是輕陌啊。“寧輕陌越發(fā)肯定的那匹巨狼就是獨瑯,她連忙站起來,殷切的看著那匹狼,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花蓉和鳳娘告訴他,獨瑯自從出關(guān)送龍子夜和墨唯逸去西海之後,就沒再回來,她知道的時候,將自己拍死的心都有了。
她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一睡就睡了二十萬年,她恨自己害了那麼多人爲了她而不知所蹤,不知如何。
她想著是出關(guān)以後就去漠北找獨瑯的,可是不想面前這一隻巨大無比的狼,竟然和獨瑯一模一樣。
但是它抓爛了她一隻胳膊,它冷漠的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忽然那狼嘶吼著,向空中狂奔而去,跟著從頭頂戳下來的,是一柄好似映襯著那張狼的臉的劍身。
狼的嘶鳴,狼的身姿,好像就在眼前一樣,寧輕陌被那渾厚的元力壓制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要沉到地底下去一樣。
眼看那劍就要從她頭頂戳下來,寧輕陌顧不得了自己那一隻受傷的胳膊,以血爲引,元力爆棚,整個賽場上所有的動作都變得慢了起來。
破靈。
強制目標法術(shù)冷卻。
寧輕陌眼中風起雲(yún)涌,十根手指根根繃到極致,身子飛身而上,眨眼的時間,一切又都恢復(fù)成了原狀。
強大的元力將那女子給彈飛了出去,卻又被寧輕陌拉了回去,跌在賽臺上,她一倒在地上,就吐出了一口鮮血,吐出了寧輕陌白色的長靴上。
她虛弱的擡頭眼眸,看著寧輕陌,裂開嘴角,露出了滿是鮮血的牙齒。
”你在雪山修煉,到底是厲害了。“
寧輕陌將她手中的劍拿起,端詳著。
”獨瑯呢?“她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
那女子輕笑,吃力的從地上爬起,坐著,跟個孩子一樣。
”在劍裡呀。“
寧輕陌手中拿著那柄長劍,看呆了雙眼。
”這是用昆吾神鐵打造的荒火劍,月狼族元丹就是上等的劍引子,經(jīng)過九天荒火淬鍊而成。“說著他哼冷一笑:”說劍是劍,說劍也不是劍,這可是六界的稀有的好劍。“
寧輕陌捧著劍的雙手都顫抖了起來,她咬牙道:”獨瑯被你怎麼了?“
她仰頭看著寧輕陌憤怒的表情,問道:”怎麼?你會難過嗎?是不是隻有你的朋友你纔會難過呢?別人的命你就都不當命呢?我還以爲,你都沒心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是會因爲別人而生氣動怒的麼?“
寧輕陌蹲下身子,一把就扯住了她的衣襟,眼神冰冷的禁錮著她。
”你若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女子收斂起了笑容,翹起嘴角。
”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寧輕陌,讓我好對你徹底死心,對朋友至情至深,卻又對別人殘忍相對,你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她低喃著,說著一些寧輕陌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寧輕陌此刻的心思全部都在獨瑯的身上,根本就不想知道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一把將那女子推到地上,跟著一腳就踩住了她的一隻胳膊,長劍指著她,喝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就砍了你一隻胳膊,你若還不說,我就再砍一隻,我一點一點的砍了你的四肢,然後割你的肉,挑你的筋,放你的血…“
沒一字一句,寧輕陌說的是咬牙切齒。
她握著劍的手在顫抖,卻不是因爲害怕,因爲自己的殘忍,而是因爲?yīng)毈槨?
元丹在劍身中,那獨瑯究竟是怎麼了呢。
”你來呀,你砍呀。“那女子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叫囂起來,好像很興奮一樣。
寧輕陌心中涌起一股憤怒,舉劍就要砍下去。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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