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顆樹,還能是爲什麼來的呢,不過魔界也太高估他們的長崎了,最後還不是被抓住了?!被ㄈ孛佳坶g盡是得意。
紫夜十指收緊,垂斂的睫毛在眼下打了一層暗影,無人看得出她此刻的情緒。
她有些想笑,長崎根本沒有想要傷害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他不過是想找她而已罷了,然可憐的就是他不會說話,否則這事實,又怎麼胡亂他們怎麼說。
“幫我斟滿,可以麼?”她正發著呆,就被寧輕陌的聲音喊回了神。
“好的。”紫夜連忙給她倒上了酒,順便還偷偷的看了她一眼,不料寧輕陌正好在看著她,被看了個正著,沒來由的紫夜心虛了起來,拿著酒壺的手不穩,不小心碰到了已經倒的很滿的酒杯,灑了一桌子的酒。
“這丫頭怎的笨手笨腳的,連杯酒都不會倒麼?”花蓉好像將西海當成了自己家一樣,數落起了紫夜。
紫夜不好意思的垂了垂頭,默默的收拾起寧輕陌面前的殘局。
“沒事的,反正也沒灑到我?!睂庉p陌倒是親和的沒再追究下去。
“輕陌,還有幾日就是你們的婚禮了,這時候你們來西海做什麼呢?”鳳娘沒有在意方纔那一點點的小風波,只十分關心寧輕陌和墨唯逸的婚事。
“我們的婚禮成不成還不知道呢,天帝纔剛擇選了新的太子,估摸著給新太子冊封纔是頭等的大事吧?!睂庉p陌看了眼墨唯逸,見他笑意吟吟好似絲毫都沒有在意的樣子纔有些放心。
鳳娘看了眼花蓉,花蓉聳了聳肩,表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兩個情路坎坷的有情人。
然而寧輕陌不過隨口說說的一句話,竟然在還沒夜深的時候就成了現實。
簡玉一如墨唯逸所說,欣然答應了太子之事,於是百花會本來是給他們成婚的日子,則又改成了給簡玉冊封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天帝竟然還邀請了墨唯逸。
他們的一場宴席還沒結束,衆人尷尬的都不敢看墨唯逸,寧輕陌坐在他的對面,看他始終掛著笑容的臉看了一個晚上,他是真高興嗎?
她多心疼他。
他一杯一杯的灌自己他以爲別人看不出來嗎?
或許是鳳孃的酒太濃醇,又或許是有心的人太想醉,墨唯逸很快就迷迷糊糊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先扶他去休息了?!睂庉p陌扶著墨唯逸,小臉上滿是愧疚。
“沒事的,倒是他,你多勸勸,太子有什麼的,他當年不還不要麼,雖然自己不要跟被廢掉是兩回事,但廢都廢了,還能怎麼樣呢,想開點纔好。”花蓉大度有理的還說起了寧輕陌。
“行了行了,你也少說點,你看你舌頭都打結了,說起別人還跟真的一樣。”鳳娘沒好氣的打斷了花蓉的話,花蓉笑嘻嘻的衝寧輕陌揮了揮手就被鳳娘攙扶了下去。
寧輕陌衝蕭如風點了點頭,也帶著墨唯逸離開了。
一路上,墨唯逸腳步蹣跚,跌跌撞撞的,路都走不好,動不動就朝柱子上走去,嚇的寧輕陌一陣陣的冒冷汗。
“輕陌,我其實不難過自己,我難過簡玉你知道嗎?”他嘟囔著,一把摟住了寧輕陌的肩膀:“其實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當天界的太子,那位置本來就應該是簡玉的,但是他要真當了太子,他犧牲的又太多了,他對我很好的其實,你知道嗎?他就真的跟個哥哥一樣,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他會教訓我,我犯了錯他會替我頂包,我傷心難過他會陪我,就算我們一個在天界一個在冥界,可我們依舊關係很好很好……”
他說的話語無倫次的,可他就是不肯聽,兀自說著自己的心裡的話。
“我們其實都約定過,不過是誰日後當了天帝,都定要護的彼此一生無憂,可我們其實不過都是父皇手中的棋子而已,我這顆棋廢了,那就拿另外一顆吧,要是另外一顆也廢了,那隨便給誰就好了,不一定非要是兒子的……他要的不過是閒雲野鶴而已,他會答應做太子,都是爲了我,爲了我你知道嗎?如果他不答應,那太子就給別人,給了別人,或許我們這種潛在威脅都會死,他說過的,爲了保護我,他可以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可以去守護這個六界,還有六界中的我……”
墨唯逸突然哭了起來,就這麼抱著寧輕陌哭的撕心裂肺。
原來,他的難過並不是爲了自己而已,而是那個因爲他孃親而被迫被流放到冥界,更受盡了輪迴之苦的哥哥。
簡玉……
寧輕陌想起了那個冥界中血衣黑髮的男子,他日日處在那黑暗陰森的地方,看著一個個鬼魂投胎轉世,在奈何橋上鬼哭狼嚎不願忘記前生,最後還是心如死灰走向來生,看久了,看多了,他的心也變的冷了罷。
但是即便再冷,他對自己在乎的人依舊是那麼的火熱。
比如小紫,比如他娘,比如唯逸……
“唯逸,他若是爲了你守護這六界,那你就去守護他吧?!睂庉p陌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他一切的心痛難過。
他鬧了許久說了許久,最後終於累的睡著了,給他蓋好了被子,她看著他睡著的面容,伸手從他眉眼開始摸,一直摸到他的薄脣。
“都是什麼人吶,剛來就喝的爛醉,實在是沒教養,難怪天帝不要選他當太子了。”
她門並沒有關緊,然她沒想到不過沒關緊個門而已,竟然讓一些冷嘲熱諷傳進了她的耳朵中。
她正火大著呢,誰這麼不怕死的找上門來。
五指一收,寧輕陌轉身就出了門,關好門,隱約還能看見剛纔嘴賤的人還沒走遠,她冷哼,軒轅劍嗖的一下就出了鞘,她手掌一揮,軒轅劍應聲飛了出去,那劍氣筆直的,刷的一下就戳在了那人面前的一堵牆上。
儒越整個人都石化在了那,一步都不敢動。
“你三番五次的要羞辱我們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是皮癢還是命癢,是找打還是找死呢?”寧輕陌悠哉悠哉的走到他面前,身子一轉,一雙寒眸帶著冰冷之意,直看得儒越雙腿秫秫發抖。
寧輕陌是變身了嗎?她渾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實在太強,逼得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去,白天她並沒有這麼張揚她的仙術的呀!
儒越不禁在心底默默後悔,後悔剛纔經過他們房間的時候非要多嘴那麼一句,看樣子寧輕陌是來找他算賬來了,白天她肯定是顧忌墨唯逸的心情和麪子沒動聲色,可他失算,到了這大半夜,她會不會弄死他呢?
“你也會害怕?你嘴賤的時候可有想到這一天這一刻?”寧輕陌低頭看了眼他不由自主發抖的雙腿,輕蔑的笑了聲:“還跟長崎打呢,我看龍子夜那一身的傷都是爲了護你才受的吧,真是沒用?!?
儒越氣紅了眼,卻敢怒不敢言,就跟個桿子一樣站著一動不動。
“我告訴你,什麼越的,以後看到姑奶奶我最好跪著從我身邊爬過去,不然姑奶奶我分分鐘讓你屁滾尿流,讓你爲你的嘴賤付出代價,知道麼?”
“寧大小姐,這打狗也要看主人吧,你讓我看到你跪著爬過去,可有想過龍王殿下的心情?”儒越一聽就不樂意了,冒死也要爲自己的尊嚴駁回點面子。
寧輕陌噢了一聲,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差點沒將他給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那什麼越的……”
“儒越。”
“噢,什麼儒的,當你對你的龍王殿下的外甥冷嘲熱諷的時候,你又可有想到你的龍王殿下的心情呢?”
儒越臉色慘白,竟無言以對,只垂著腦袋沒說話。
寧輕陌見他那明顯不服氣又不敢說的樣子微微一笑,手腕一轉,軒轅劍就飛回了她的手上,她舉著劍身,看著那柄蹭亮的劍,她又說道:“那或者我給你一個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比試一場,你若贏了,我看到你跪著爬過去,如何?”
一定要玩這麼大麼?
儒越臉都變成了苦瓜。
她有兩柄劍,她當手就是軒轅劍,要他赤手空拳怎麼跟她打?
“這柄軒轅劍給你,我空手跟你打。”不想寧輕陌卻將軒轅劍一扔,儒越手忙腳亂的接住劍,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藐視他呀。
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一口牙,憤恨的又將劍塞給寧輕陌:“我可不敢用軒轅劍,不如我等都不用劍比試如何?”
“不用劍,我就怕你明天見不了人。”
一開始,儒越根本沒有搞明白寧輕陌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腫的有如豬頭,才徹徹底底理解那句怕他明天見不了人的意思。
他何止是見不了人,他連自己都不想看見自己了好嗎?
寧輕陌,你也太狠了。
儒越將自己的臉塞到被窩裡,即便疼的鬼哭狼嚎都不想再露出臉來。
寧輕陌果然不是個好惹得主,她根本就是故意要他說出不用劍的,這樣她纔可以一拳頭一拳頭的將他揍成豬頭,他真蠢。
寧輕陌,你給我記著。
儒越在被窩中恨恨發誓,定要給寧輕陌一個好看。
墨唯逸宿醉,菊姑讓紫夜送來了醒酒湯,寧輕陌坐在窗前看著朝陽,西海的清晨就能聽到陣陣海浪的聲音,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見到紫夜,她的心情也尤爲的好,衝她明媚的打了個招呼:“早呀?!?
紫夜將醒酒湯放在桌上,也衝她笑了笑。
“早,寧大小姐,菊姑讓我送了醒酒湯,要不要奴婢餵給墨公子喝呢?”
“不用了,你放那吧。”寧輕陌起身走到桌前,端起那碗醒酒湯吹了吹,見紫夜還是站在那不動,她又是看著她笑。
紫夜尷尬的垂下頭,連忙退了下去。
她攪著手指漫無目的的走在外頭,想著方纔寧輕陌的笑容,不由得嘆了口老氣。
忽然她眼角一瞥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小跑著迎了上去,她果然沒看錯,就是龍子夜。
“見過龍王殿下?!?
她停在他面前,殷切的小眼神就這麼看著龍子夜。
龍子夜一愣,看著她想了半天,最後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是……”
紫夜這纔想起,龍子夜竟是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名字,她腦子轉了轉,脫口而出道:“回龍王殿下,奴婢名叫小蠻。”
你在妖界的時候常叫我蠻丫頭的,你可還記得嗎?
“噢,小蠻,挺好聽的?!饼堊右箻O爲敷衍的這麼一說,就要繞過紫夜離開。
紫夜側過身子看著他的背影,失落填滿了心房,他這麼步履匆匆,是要去見寧輕陌的嗎?傷纔好那麼一點點就迫不及待了嗎?
她有時嘆了一口氣,扭頭繼續落寞的走在長廊裡頭。
“公主殿下?!?
一隻烏鴉停在她肩頭,嚇了在想心思的紫夜一跳。
“界主派屬下來探問公主口風,請問界主是否需要前來解救長崎?”烏鴉好似定格在紫夜肩頭一樣。
“告訴哥哥,長崎我自會想辦法,讓他暫且不要妄動,還有,關於那顆神樹,天帝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還沒有要利用神樹毀掉妖魔兩界的想法?!?
烏鴉叫了兩聲就化成了一縷黑煙消失了。
儒越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看花了,他剛纔明明看見有隻烏鴉停留在紫夜的肩膀上的,怎麼忽然就沒了呢?
“小蠻?!彼蛔栽诘亩阍谥俞崦婧傲俗弦挂宦?。
紫夜一驚,探出腦袋去,卻只看到了儒越的一隻眼睛。
“儒越大人,怎麼了?”她連忙跑了過去,還沒到儒越面前,儒越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別過來,你就站那別動,我問你,剛纔是不是有隻烏鴉在你肩膀上的?”
紫夜好奇的打量著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儒越大人,你躲在柱子後頭幹什麼?”
這死丫頭。
儒越氣悶,將領子往上提了提,往後縮了縮。
“你別打岔,回答我便是?!?
紫夜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十分誠懇的搖了搖頭:“沒有呀,儒越大人是看花眼了吧。”
儒越狐疑的皺眉,不禁嘀咕道:“不可能呀,難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麼?”
“儒越大人,你眼睛怎麼是黑的,讓我看看呢。”紫夜往前走了一步,儒越突然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跑了個沒影。
紫夜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墨唯逸被寧輕陌喚了起來喝醒酒湯,他正喝著,龍子夜走了進來。
“聽聞你昨日喝醉了,今日可好點了麼?”他嘴角淡淡含笑,站在窗前看著他的眼神猶如一個長輩。
“舅舅。”墨唯逸放下醒酒湯就要從牀榻上下來。
“你別動了,我只是來瞧瞧你,你們來的也是不巧,我明日就要去天宮了,你們要隨我一起回去麼?”
墨唯逸看了眼寧輕陌,寧輕陌只看著他,讓他做決定。
墨唯逸又躺了下去,悶聲問他:“舅舅覺得我該回天宮麼?”
龍子夜嘆了口氣,這種事,他也是說不好的。
“簡玉怎麼說也是你哥哥,不過唯逸我有一事不明白,你的本源之力是如何沒了的呢?”
“不要說舅舅不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或許這一切,都要去問問父皇才能知道真相吧?!蹦ㄒ菘嘈σ宦?,話語間充滿了譏諷。
知道一切的寧輕陌怔愣的看著他,她忽然覺得墨唯逸好像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什麼都不明白。
龍子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許也是覺得不知用什麼話去安慰他,看了眼寧輕陌,他低語道:“那我先去天宮了,你好好照顧她?!?
寧輕陌頷首,他從她身邊經過,沒有絲毫的停留。
她來了西海,那估摸著儒越的花送去了天宮她並沒有收到,生平第一次送女人花,當事人卻沒有收到,也是夠心酸的。
墨唯逸緊緊閉上眼睛,寧輕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兩人在屋內,沒來由的安靜。
“要不要去看看擎蒼將軍呢?”寧輕陌這樣提議。
墨唯逸睜開眼,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
龍子夜一走,寧輕陌和墨唯逸也去了西極,一時間這個西海只有蕭如風一個大將軍在鎮著,或許他們都沒有想過長崎纔剛要闖入過西海,短時間內其他勢力應該不會有所動作,但是他們千算萬算,算錯了擁有著瑤灼的龍魂的紫夜就混在西海之中。
但是即便厲害的人都走了,紫夜要有所動作還是十分的難,那儒越並不是個馬大哈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烏鴉停留在紫夜的肩頭是自己看錯的,一直有意無意在跟蹤著紫夜,他跟的十分隱蔽,若不是自己天生的直覺,紫夜根本不會察覺,但是依靠她現在的身份,她又的確不該察覺,糾結間,她整日在西海瞎晃悠,直晃得儒越要發火。
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將長崎救了,等龍子夜他們回來了,她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可是要她自己將長崎救出來再帶回妖界很難,她唯一的辦法是隻能讓長崎自救,他絕對的忠誠於她,是看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的,於是她將計就計,在知道儒越就跟著自己的情況下,還是往水牢那邊走了過去。
儒越在看到紫夜走的方向是水牢的時候愣了一下,他心中的狐疑越來越重,他猜測的不錯,那小蠻丫頭果然不簡單,烏鴉乃是不祥的東西,又何故會落在她的肩頭消失在她的肩頭呢?
想著他打起十萬分的精神跟了過去,此刻龍王殿下不在,他就有責任將西海看護好,若是讓那長崎跑了出來定是不得了的。
紫夜一路跑的氣喘吁吁,後面的儒越根本沒跟甩掉過,這樣她是十分確定儒越已經徹底懷疑她了。
她故意等了等儒越,等到他的身影她已經能悄然看到的時候,凝聚起自己體內幾乎所有的元力打在了水牢的結界上。
那巨大的震動驚的儒越整個人都傻在了那,更加加快了腳步,一看到紫夜的人影,他一下衝過去就將她按在斑駁的牆面上,直蹭的紫夜的臉皮一陣發疼。
這麼小的一個姑娘,元力也普普通通,竟然可以一掌碎了水牢的結界,這不由得讓儒越開始懷疑西海的水牢結界是不是跟張紙一樣薄。
結界應聲而碎,長崎的吼聲從裡頭傳出來,那震怒好似要將天地都給撕裂一般。
儒越氣憤的看著被自己死死壓住的紫夜,咬牙切齒的喝斥道:“說,你是什麼人?潛伏在西海做什麼?”
紫夜一改臉色,猶如突然驚醒一樣看著儒越,大顆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
“儒越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會在這裡呢?”她無辜的眼神撲閃的看著儒越,鼻子一吸一吸得,看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你看你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毀了水牢的結界,我可能還真就相信你了,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長崎的吼聲一陣一陣的傳來,儒越的心越來越慌亂,可是此刻就他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自從那個琉璃來了西海之後,蕭如風守衛的心思也淡了,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發現水牢這邊出了狀況,想著儒越額頭都沁出了汗。
“毀了水牢的結界?”紫夜呆呆的重複了著一句,扭頭一看結界真的碎了,隱約還能看到裡頭長崎的巨大身影,她假裝渾身無力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儒越的身上。
儒越躲她都來不及,她這麼一倒下,他本能的就將她一推,紫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呼。
長崎的吼聲更加的怒氣深重了,儒越感覺整個水牢都在震動,急切的沒再顧得上紫夜,而是要先去將水牢的結界重新布起來,然而水牢的結界可是龍子夜布的,他的仙法哪裡能跟龍子夜比,就算布出了結界,也未必就有用,
然無論如何,還是試試再說。
紫夜一看他要布結界,連忙撲到了他腳邊哭喊道:“儒越大人,你要相信我,我剛纔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是我要碎掉水牢的結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