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博年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心思多疑的程依哪能聽不出來老爺子這話里所指的意思,只是還存著一絲希望,是她想岔罷了。
怎么說她也為魏家辛苦生下凱東這么一個有能力的兒子,不看僧面也看佛面。這么多年都沒拿她怎么樣,這次她不過就訓了魏凱宏這個私生子幾句。魏博年他怎么能這么狠心,因為這就要跟她離婚。緊張的咬著唇,程依此刻恨不得將陷害她的魏凱宏給生吞活剝了。
不過就是個私生子,他憑什么想搶她兒子的家產。
魏博年他還能不能再過分些,他非要逼死她跟凱東嗎?程依滿肚子的火氣,卻也恨自己家的不爭氣,無法為她撐腰。不然,要是換了別家,娘家能有個稍微強勢的人,何至于讓她被魏博年欺負成這樣。
很顯然,程依從頭到尾都沒有從她自己身上找原因,一門心思就記得魏博年的種種不好。
只能,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字面上的意思,別告訴我你聽不懂。我已經忍了你夠久了,是你自己逼我的。這幾天你好好想想,離婚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我可以盡力滿足你。”
畢竟夫妻一場,哪怕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魏博年不會做的太狠。起碼的一起,離婚后讓她生活無憂,魏博年還是舍得。
淡漠的睨了一眼血色全失的妻子,語帶施舍的道。
魏凱宏表情很是驚詫,根本沒有想到爸會突然跟大媽提出離婚。大媽雖然有些討厭,但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生出一抹同情之色。
公司豎起耳朵留意聽著的員工,聽到這也是驚訝不已。知道這是董事長還是總裁的家事,不想惹事上身,大家紛紛默契的趕緊閃人。
踉蹌的倒退一步,程依面若死灰。
“博年,你是認真的。”
“我從不說笑,三天后我人律師找你,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跟律師說。到時律師自會轉述我,公司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別開視線,不去看老妻難看的臉色,魏博年并沒有要松口的意思。
其眼中的堅決,讓程依全身哆嗦不已。
大腦一片空白,頭漲痛的厲害。紅著眼眶,程依沒有了撒潑的力氣,唯有苦苦哀求。
不管魏博年愛的人是不是她,她絕不能失去魏夫人的頭銜。
“博年,對不起我錯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我發誓,以后我一定改正我的壞氣,再也不去為難她們。要是你不想見我,以后我常住在娘家也行。你什么時候想見我就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求求你不要離婚好嗎?”
眼淚嘩嘩的往下掉,精致的妝容哭花了也沒有去理會。看著依舊不為所動的老爺子,程依整個人如墜無邊的冰窖中,冰寒刺骨,連跳動的心臟都好似被凍僵。
“回去吧,鬧得太難看,吃虧的只會是你。”
這男人一但心不在你身上,你就是哭瞎眼也沒有。
下定決定的魏博年,可不會因為程依的幾滴眼淚,就改變主意。輕嘆了聲,聲音依舊不為所動的道。
“凱宏,去辦公室讓秘書找些冰塊敷敷臉,要是還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
魏博年很滿意大兒子魏凱東的爭氣,將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資產連翻了數倍。五指有長短,相比冷情的大兒子,魏博年最疼愛的還是魏凱宏這個小兒子。打小會撒嬌,做事也精細,最重要的是沒什么野心,不會主動去爭什么。
“我知道了爸,那我先去忙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魏凱宏裝的再滿不在乎,但心底里還是忍不住有小小的期待。若是爸真的跟大媽離婚,那么媽必然是最有希望上位的一個。
能轉正,光明正大的喊爸爸,不用再受人背后指指點。以后還能繼承爸的遺產,魏凱宏做夢都想。
所以,即使同情大媽,但魏凱宏并沒有開口勸說什么。
順從的跟老爺子點點頭,便自覺的快步離開。
“好了,別哭了,讓人白看了笑話,回去吧。”
揮揮手,魏博年不耐煩的催促道。
“博年,真的要做這么絕?”
吸了吸鼻子,程依心如刀絞,怎么也不敢相信老爺子狠心至此。
連一丁點回轉的余地都不給她,還是說這次根本的原因。并非是她打了魏凱宏這個賤種,而是魏博年心里早有了這個打算,這次不過是在借題發揮。
魏博年沒有回答,直接轉身離開,以行動告訴程依他的決心。
“不,我不要離婚。對了,給兒子打電話,要是凱東幫我勸說一句,也好過我說一百句。”
掏出包里的手機,飛快的拔通了兒子的電話。連拔了三個電話,都是在通話中。
想到兒子以往的態度,程依很快猜到,兒子肯定是將她的電話給拉黑了。不得已,程依只能是在聊天群里,給兒子發信息。希望兒子看到短信,能主動給她回個電話。
魏凱東是下了飛機,才收到母親發給他的信息。
知道老爺子鐵了心要離,魏凱東除了嘆口氣,無意過多的去干預父母之間的恩怨。
“怎么了凱東,盯著手機嘆什么氣?”
溫馨剛瞥了一眼凱東手里的手機,他便將手機屏幕給關了。好奇的挑挑眉,順口一問。
“沒什么,就是公事遇到點小麻煩。我們走吧,把帽子再壓下一點,機場人多口雜容易遇上蹲點的記者。”
家丑沒必要到處宣傳,魏凱東搖了搖頭,將事情悶在心里。
“是嗎?沒事,這么大的墨鏡戴著誰認得出是誰,除非對方有火眼金睛。”
聳聳肩,瞧出魏凱東不想細說,溫馨便沒有再咄咄逼問。推了推鼻梁上遮住大半張臉的大墨鏡,溫馨沒心沒肺的嘻嘻一笑。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這丫頭老實點別作妖了。”
行禮有面后跟上的保鏢提著,大家只需輕裝上車。
放眼望去,看著隨后可見的黃皮膚黑眼睛的同胞,國外再好還是不如自己國家來的舒坦。
“呵呵。”
夏國華笑了笑,心情看著似乎也頗為不錯。
不過魏凱東還是低估了自家老娘的戰力,連續二天沒有得到兒子的回復。眼看著三天時間就在眼前,程依豈能甘心坐著一紙離婚合約上門。狠心吞服了小半瓶的安眠藥,恰巧的讓家里的傭人發現,緊急送到醫院。
有驚無險的通過洗胃搶回了老命,奄奄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坐等有心人上門。
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魏博年早見了多去。
對妻子的連這番作為,心里只剩惱火,沒有一絲的憐憫。
只是不想被人嚼了舌根,魏博年還是親自到醫院走一趟。而為了表達心里的不滿,魏博年將最寵愛的情人黃蓉月一并帶去。
湊巧在醫院門口,就看到了多日不見的大兒子魏凱東。
看著與老爺子親密手挽手的黃姨,魏凱東垂眸不著痕跡的閃過一道幽光。
是的,魏凱東很清楚母親做的不對。可是,即使如此,老爺子這個時候帶著黃姨一同探病,未免太過薄情寡義了些。
收斂好情緒,魏凱東冷淡的上前喊了句。
“爸,黃姨。”
“嗯,你也來看你媽了。不是說去m國了,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沒跟爸說一聲。夏小姐傷的重不重,孩子還好嗎?”
望著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的大兒子,魏博年一臉慈父的詢問著。
這個大兒子各方面都非常的出眾,就是重感情這點,讓魏博年無法茍同。在魏博年看來,女人如衣服。為了一個女人,不知輕重的將公司的大小事丟下,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該有的行為。
“都還好,我們昨天重新登記了,打算在二月補辦酒席。爸要是有空,可以過來坐坐。”
魏凱東并不喜歡介入父母婚姻的黃蓉月,雖不會多嘴的去指責什么。但言語間,魏凱東自覺的將黃蓉月剔除在外。
黃蓉月看似溫婉無害,但卻心若明鏡,哪會聽不出其中的門道。面上尷尬的笑笑,知道老爺子對長子的重視,更知道魏凱東自身的本事。哪怕心里有火,也不敢過多的表露什么。
正好相反,越是這時候,黃蓉月更是要在老爺子面前表現她大度的一面。
“凱東要辦酒席,這可是大事。計劃好在哪家酒店擺酒了嗎,婚慶公司可一定要選好,不能馬虎。另外,宴請的賓客擬好名單,一定要提前一個星期通知。還有酒水方面也要注意,對了寶寶月份不小了吧。選婚紗一定要選寬松的,不能束腰,對寶寶不好。”
“好了蓉月,這些瑣事婚慶公司自會安排人處理好。凱東,既然想好了要擺酒,不管有空沒空我跟你黃姨都會抽空去。至于你媽的事,你就別管了。公司的事,你多用點心。男人應當以事業為重,而不是事事圍著女人轉。在這點上,你不如你弟弟凱宏。”
魏博年習慣了掌控全局,兒子對蓉月的態度,讓魏博年不悅的抿了抿唇。
微瞇著眼,魏博年忍不住借機敲打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