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一如既往的嚴酷,雖然只有五天,但是感覺過了五年。憑著身體的強健,周淺淺到沒什么不適反應。每天晚上她都會悄悄的弄點冷泉的水出來喝,金荷和張淑琴的水也是她包了的。可能真的是水起了作用,雖然在訓練過程中還是很煎熬,但兩人也堅持了下來。
不過,要說軍訓的最大收獲,不是學會了多標準的軍姿,多帥氣的正步,而是一身充分的享受了日光浴的肌膚。環顧四望,除了她,幾乎所有的同學都黑了一圈。周翔宇和周云霆兩人也不例外。周翔宇在三班,也就是一營三連,教官是上次那個讓他們敵視的漂亮女教官。周云霆是二營四連,教官是個相當粗狂的大漢,時不時的冒出兩句“媽了個巴子的”臟話,用周云霆的話說,是個狠人。
軍訓的最后一天是匯報表演,黃婉兒已經說了,名次什么的不要求,但是千萬別給她丟臉。不然,給他們好看!但是鐵青著臉,一副吃人的摸樣。全班都猜她是不是在帥教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因為就七班的人看來,帥教官明顯對三連的那個女教官比她要好。
最后,七班的同學們都挺爭氣的,至少沒出多大的紕漏。成績不好不壞,走得最出色的是帥教官的一營三連,最差的嘛,也是一營的。不過不重要了,軍訓一過,誰還想這些事情。
至少周淺淺是這樣的。剛和幾個人在食堂吃完飯,周淺淺和金荷、張淑琴就回寢室了。每個人都想好好休息,明天也有一天的自由時間。然后,就得開始上課了。
周淺淺到市里之后,一直都在想怎樣籌集買房子的資金。還有自己的生活費什么的,奶奶一個人供他們姐弟倆,真的很辛苦。何況,青平還那么小。
她想來想去,在她過去兩三年學的東西里面,好像只有刺繡這一項技藝是可以賺錢的。
廚藝,她現在不可能去當廚師,而且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賺齊資金。琴藝,那個完全是個愛好,她不想用它賺錢。剩下的只有刺繡和釀的果酒。但是,果酒的來源要怎么解釋?一個人能弄這么多的酒出來?最后就只剩下刺繡了。也不是沒想過拿空間的東西到外面去買,至少一般的草藥是能拿的出的。周淺淺相信絕度比外面的品質要好,肯定能買個好價錢。但是周淺淺不愿意,那些都是前世奶奶移植進來的,她不想把她最后留給她的東西給破壞。至于其它的,周淺淺暫時也不想考慮。空間的存在讓她安心,但她卻不想什么都靠現成的。學這么多的東西,并不是為了攀比炫耀,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的資本。她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這也算是她對自己學習成果的檢驗。
周淺淺想明天去市區逛逛,打聽一下情況。看有沒有專門的繡莊繡坊,找得到的話,就萬事OK,找不到她就只有另想辦法了。
哎,要是有網絡就好了,只是現在才九二年,中國要進入網絡時代還有的等啊。記的網吧還是在兩千年初才大肆興起的吧。還有十年左右的時間吶?周淺淺有些沮喪,看來想要學習鋼琴小提琴什么的,只能把書收集齊了錄入承前齋,然后再叫小可理定學習計劃了。
第二天,周淺淺一早就起來了。金荷和張淑琴還在睡覺,周淺淺收拾完畢悄悄的出了門。她暫時還不想讓她們知道,所以昨天只和她們說今天她有事。
下了宿舍樓,周淺淺想著繞過操場去食堂買了早飯在出去。而且這么早,外面很多店鋪應該還沒有開門吧。只是想著避開她們了,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懊惱的捶捶腦袋,周淺淺覺得自己變傻了。
“淺淺,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周翔宇一眼就發現了前面捶著腦袋的小人。有些疑惑,在家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嘛?
“小宇哥哥,你怎么也這么早?”聽見周翔宇的聲音,周淺淺怔然的轉身。周翔宇此時滿頭是汗,衣服也汗濕了貼在胸口。兩年的時間,那個小小的少年似乎又成熟了好多。特別是被曬黑了的臉頰,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棱角了。
“我只是起來跑步。你呢?這么早起來,睡不習慣嗎?”臉色似乎還好,心里放下了擔心。
“我啊,打算去食堂。嘿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周淺淺心中有些糾結,要不要和他說呢?在她心里,周翔宇和周云霆是和奶奶一樣的親人吶。而且,他早晚都會知道的吧?畢竟,她是想要搬出周家村。
“小宇哥哥,我待會兒想去市里逛逛,你要一起嘛?”忐忑的開口,她還是不想瞞著他。
“好啊,叫上云霆。我們兩個就這樣走了的話,他會發飆的。”看了臉色凝重的周淺淺一眼,叫上云霆會開心一點吧。
“哇,市里不愧是市里。哪像我們的小縣城啊,嘖嘖……”走在寬敞的人行道上,周云霆大發感慨。周淺淺只想捂臉,真丟人,早知道不帶他了。這里摸摸,那里摸摸,他沒看就見人家猴子一樣瞧他嘛?
“只是街道寬了,房子高了,人多了而已。”周淺淺不忍的打擊道。對于見慣了二十一世紀高樓大廈的周淺淺,這種十二層都沒到的樓房,有什么好看的?
走在周淺淺旁邊的周翔宇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宇哥哥,云霆哥哥,你們專心點,出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要幫我找繡坊的嘛!”拉著周翔宇的手,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在這樣下去,她不保證周云霆不被送到動物園。
“我說淺淺,你干什么非要找繡坊啊?問你也神神秘秘的不肯說!”不滿的嘟著嘴,淺淺很少有事瞞他們倆,可是這次怎么撬,也沒撬出來。
“不是還沒到時候么?我會和你們說的。”心虛的轉開臉,誰叫她理虧。
周翔宇若有所思的和周云霆對視了一眼,也不說話。既然這樣,就不需要急于一時了。
逛了大半個商業街,周淺淺沒發現一家繡坊,她有些沮喪。
“我們找人問問吧!這樣找要找到什么時候?”周翔宇摸出手絹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心疼。
“就是啊,我怎么忘了!”反應過來,周淺淺暗罵自己個榆木腦袋。一張嘴長著,盡吃飯去了。
“淺淺,原來你的腦子也不是那么好使啊!”忍不住的做了個鬼臉,害他走了這么久,都有些餓了。
“你想著了,怎么不提?”挑眉怒視某人。
“大爺,請問您知道哪里有繡莊嗎?”周翔宇不理兩人,徑直走向一個路邊煙攤詢問。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見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繡莊在榮興街,那一條街都是繡坊、繡莊。只是要價頗高啊,小哥你要買繡品?”老人到時和善,只是最后有些疑惑。
“啊,謝謝大爺。我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禮貌的道謝,兩人已經聽到了,都興奮的看著他。
“老大出馬,一個鼎倆啊。不像某些人。哼哼!”瞥了某女一眼,自個兒找路去了。
“周、云、霆!”咬牙切齒的望著某人的背影,老是諷刺她,下次別讓它逮著了。
安撫的拉過某女的手,“好了,快走吧,弄好了找個地方吃中飯。”
十幾分鐘過后,榮興街。
沒有高樓,全是老式的街坊,大多為木質結構。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地方幾乎找不到。青石板的街道。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幾個行人。遠遠望去,門前整整齊齊的招牌,引人注意。“正德坊”、“承玉坊”“蘭溪坊”……古色古香的街道,古韻盎然的招牌。
最后周淺淺的視線落在一家叫做“繡色”的繡坊上。門面是這里最大的,裝修業清雅。關鍵是,周淺淺看到了一副繡品。是一個屏風作品,屏風的質地周淺淺不知道,但是繡品算是周淺淺一圈下來看過最好的了。
拉著兩人進了繡色,迎面而來的就是濃郁的古典氣息。安靜,典雅。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正在看作品。周云霆都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
而對于他們三人的到來,里面的人明顯也怔住了。
“你們幾位需要些什么?小老兒可以做介紹。”一位身穿長袍的的老人迎了上來。打量幾人一下,很快就微笑著招呼。
“老人家,我今天是想來問一問你們這里收不收繡品。”周淺淺向前一步,禮貌的打聽。
“小娃,你有繡品要賣嗎?我們這里收繡品,只是要求較高,不知?”老人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耐心的詢問。
“額,嘿嘿,現在還沒有成品。我有事能和您單獨商量一下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應該帶副繡品過來的。完全忘了!
葛原沉思了一會兒,望著面前的小女娃,還是答應了這個請求。
“你跟我來吧。”轉身帶路,周淺淺和兩人示意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好了,現在可以了吧。”進了隔間,示意女娃坐下。他還是有些好奇的,這個年紀的孩子,來繡坊,出人意料。
“恩,雖然我的要求會有些無禮。但是請您聽我說完可以嗎?”
“可以。”
“我想做繡品到繡色寄賣,只是繡色能不能幫我提供布料和絲線。當然,你們可以從中抽成。”周淺淺鎮定的說完自己的條件,不是她自大,只是對自己的繡品有足夠的信心。
挑眉看了對面的女娃,葛原很吃驚。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娃沒有開玩笑。
“你的繡品?”
“對,今天沒有帶作品過來,不過現場做一幅也行。樣式,繡法可以任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