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片陰沉的天空,現(xiàn)在終於像是受盡委屈的少女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淚水一樣。
天空之中此時也開始下起了小雨,雨水一滴一滴的墜落。伴隨著那些雨滴的落下,天空這個時候慢慢的開始颳起了風(fēng)。
而且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天空也開始變得的越來越來陰暗,整個天空就像是被墨水渲染一般,使得現(xiàn)在纔剛剛到黃昏就已經(jīng)像是到了晚上一樣。
風(fēng)雨在這個時候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並且在風(fēng)雨聲中還隱隱夾雜著些許的雷聲。
原本街道上那些擁擠的人潮,現(xiàn)在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消退了。
隨著斷線的雨水不斷流下,現(xiàn)在路上早已經(jīng)看不見一個行人了。慢慢的街道上面的喧囂聲已經(jīng)不知道什麼時候聽不見了,整個世界已經(jīng)安靜下來,整座城市只能夠聽見風(fēng)雨之聲。
在這個城市某個陰暗潮溼的地牢裡面,一個衣衫襤褸,渾身佈滿血污的男子正在地上不停地蠕動著。
在這個蠕動男子的身上,早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塊好皮膚,他渾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一些細小的紋路。
看不出來這些是被什麼劃出來的紋路,只是這些被劃開的紋路並沒有正常的結(jié)痂癒合,反而是在這些紋路之中不斷地有血慢慢滲出。
出血量不多,但是卻正在的不斷流出。
詭異的是這些滲出的血液並不落下,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阻擋一樣,就這樣包裹在他身體的周圍。
這血液的顏色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中,早已經(jīng)看不出來是正常人的那種紅,此時反而顯得特別的邪魅。
他的臉也早已經(jīng)被人破壞的面目全非,整個臉的顏色就像是被烤熟的肉排一樣,完全的裂開了。
在他的臉上有些裂開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化膿,甚至有一些地方已經(jīng)潰爛,更有甚者可以看見有白色蟲子在臉上蠕動。
而且他臉上的那些化膿的傷口,隨著他的不斷蠕動,那些傷口開始裂開,膿水伴隨著傷口裂開產(chǎn)生的血水和白色的膿水開始緩緩地從他臉上流下。
而且原本他身上四肢的位置,現(xiàn)在卻是空空如也,那些四肢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不過看著他四肢上面的那些整齊的傷口,很容易就知道他的四肢很顯然是被人用鋒利的工具給鋸掉的。
不過看到他四肢上面的那些傷疤程度,應(yīng)該不難推測出他的四肢是早就被人鋸掉的,而不是最近才被人鋸掉的。
但是就是這般身受重傷,在他的那雙尚且應(yīng)該說是全身唯一保持著完整的眼睛裡面依然散發(fā)著光芒,彷彿表現(xiàn)出他心中對生強烈的渴望。
不過由於這個男人缺少了四肢,不知道是劇烈的疼痛還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渴望,使得他只能不斷的在地上向著地牢門口慢慢的蠕動著。
儘管他用盡了全力,但是由於缺少了四肢保持平衡。他費勁了全力也只是移動了那麼一點點距離。
只是他的這些不斷蠕動的動作加上他那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面容,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爬蟲,讓人看了之後心裡面感覺到十分不舒服。
他在一邊蠕動的時候,在他的嘴裡面還輕微發(fā)出一些“嗚嗚”的讓人聽不懂的怪異聲音。
也不知道是由於痛苦還是由於其他的什麼原因,他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很扭曲。這些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到比用指甲刮玻璃,還要更加的難受。
雖然他發(fā)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在這種原本就使人壓抑的氛圍裡面,反而更加顯得十分突兀。
在這個地牢的門口還守著兩個人,看著這幅就像是恐怖電影一樣的畫面。
哪怕他們是平時殺人不眨眼,此刻在他們的心裡面也慢慢的生出了幾分恐懼之意。畢竟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就算和對方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會這樣虐待。
其中一個矮個子對站在他身邊的人說道:“你看他這副鬼樣子,真他媽令人噁心,他怎麼就還不死呢?就他這幅鬼樣子,還非要這樣出來讓我們看了辣眼睛。”
“對,這傢伙還真他孃的頑強,都這樣了都不死。要是其他人的話肯定早就已經(jīng)死了,這傢伙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這個男子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迴應(yīng)道。
不知道是由於恐懼還是覺得噁心,反正這個人說完這句話以後就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著地上的那幅畫面。
那個矮個子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人轉(zhuǎn)過身去了,也趕忙學(xué)著他的模樣轉(zhuǎn)過身去。
好像這樣也可以讓他的心裡面感覺到好受一點,不過他的腦海之中還是會不經(jīng)意地想起這幅畫面。
爲了降低自己的恐懼,他繼續(xù)開口說道:“要不你再去給他一下,直接把他送歸西算了,免得讓他這副樣子出來嚇人。”
聽到這矮個子的話語,這個大鬍子有點氣急敗壞的對著這矮個子吼道:“孃的,你怎麼不自己去,萬一要是我把他弄死了,聽人說這種人肯定是要化成厲鬼的,萬一他到時候來找我怎麼辦?”
“也對,看他這個樣子也快死了吧。幹完這一票,反正以後我再也不出來幹這種事情了,真他媽的嚇人。”
“我?guī)滞赀@一次也準備不幹了,要是下次還遇到這種人那就真他孃的不幸了。不過那個人說的只要我們不動手殺他,他以後就不會來找我們會是真的嗎?”
“應(yīng)該是真的吧,反正又不是我們把他弄成這樣的,我們只是在這裡看著他而已,就算那人說的不是真的,他死了應(yīng)該也不會來找我們吧。”
“希望是這樣吧,要不你回頭去看看他死了嗎?要是他死了的話,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去了。不然還要繼續(xù)地留在這個鬼地方。”
“有什麼可看的,他今天晚上肯定會死的,那人不是已經(jīng)說了他今晚肯定會死的嘛。我們只要就這麼等著就可以了,反正我們今晚我們也有工錢的。”
“好吧,我們就再等一等。這人真他媽的煩,這樣還不死,難道還想著可以活著出去!”
……
談話還在繼續(xù),但是身後不斷傳來皮肉摩擦地面的聲音,混合著此時天空中不斷傳來的雷聲,都全部的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裡面。
聽到這個混合的聲音,使得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他們談話的聲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幾分顫抖了。
儘管在地面上不斷爬行的江楓內(nèi)心不斷的禱告,心中十分渴望奇蹟?shù)某霈F(xiàn),有什麼人路過這裡把自己給救了。
但是上天此時可能正在忙著打雷下雨,所以並沒有聽見他的禱告聲。
隨著他的不斷蠕動,他身上那些沉重的傷勢,使得他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雙眼最終不自覺的開始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在江楓徹底閉上眼的時候,天空中這個時候突然劃過了一道直接將整個夜空給照亮的閃電,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彷彿要將人耳膜擊穿的驚雷。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直接將在地牢裡面的兩人給嚇得跳了起來,然後直接叫出了聲。
不過在他們跳起來過後,眼神不約而同地向著躺在地上的江楓望過去。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想著回頭看一看江楓,只是似乎這樣可以讓他們剛剛受到驚嚇的心靈好過一點。
在他們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江楓過後,互相對望一眼過後,然後開始向著江楓跑過去。
矮個子摸出一個奇形怪狀的儀器開始對著江楓一番手忙腳亂的檢查過後,最終的檢查結(jié)果顯示躺在地上的江楓已經(jīng)徹底的死去了。
看到這個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之後,他開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這混蛋終於死了,這下終於可以變得輕鬆了。”心口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他臉上緊繃的肌肉開始慢慢的放鬆下來了。
看到矮個子這個樣子,大鬍子滿是鄙夷地說道:“看你那個慫樣子,快點開工,老闆說了今天晚上就要弄完的,不要耽誤了,我可不想要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矮個子聽到這句話之後只是看了一眼大鬍子,並沒有多說什麼,就轉(zhuǎn)身開始拿出工具開始忙活了起來。
雖然矮個子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大鬍子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矮個子對自己的不屑。
但是顯然也不是和他爭論這些的時候,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工作給做完。
所以在看到矮個子忙活起來了之後,他自己也開始工作了起來。
這個大鬍子從口袋裡面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對著話筒說了一句:“老闆,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們正準備開始幹活了。”
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出現(xiàn)一個十分有磁性的聲音開口說道:“很好,你們抓緊忙完,第二天早上我會馬上把錢打到你們賬戶上面的。”
在他的聲音裡面聽不出來什麼感情,甚至連什麼性別都聽不出來,不過那語氣好像就想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一樣。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不等對方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現(xiàn)在,終於好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在這個人的嘴裡面喃喃的說出來,然後他開始直接躺到了椅子上,使得椅子發(fā)出吱呀的聲音。
在這個人房間裡面並沒有開燈,四周是黑魆魆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有劃破天空中的閃電,不時地可以照亮這個人那就像白紙一樣的側(cè)臉,和那有點瘮人的紅脣。
不過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好像是十分的累了,就這麼躺在椅子上,緊緊地閉著眼睛,整個人一動不動,就連那轟轟的雷聲也不能影響他。
在這個人躺著休息的時候,在地牢之中,原本的兩個人依然在不停地忙碌著。不時地在地牢之中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們在忙著什麼。
終於在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以後,地牢之中一切聲音開始消失了。這兩個人開始抱著兩個罈子開始從地牢之中走了出來。
此時的天空那大雨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小了起來,沒有再像之前的那麼大了。
這兩個人把罈子放到了他們汽車的後備箱之後,然後打開車門,匆匆的駕駛著一輛他們早已經(jīng)停在路邊的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離開之後,一道淡淡的白煙開始從地牢裡面飄了出來,這道白煙順著道路慢慢沒入風(fēng)雨之中,沿著道路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