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變成三資企業(yè),對胖子來說容易的很,有程世貴他們這些海外的人在,那個國家都成。
胖子呵呵直笑,“老大不知道咱們在南方的廠子,變成了三資企業(yè),門口豎幾根旗桿三國旗幟飄揚。這他娘的得都成殖民地了。”玩笑話說完,心里總覺得別扭,把涼了的咖啡灌了一大口,又苦又澀,就跟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方默南也是唏噓不已,回避這個話題,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小鬼子所圖不會只在方便面上,還有飲料上,食品范圍太大,不會只專注一樣兒!”
“我知道,在飲料上我們要和果農(nóng)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牢牢的抓住原材料。市場這么大,高低端咱都能做,深加工吃不了虧。”胖子說道。
“嗯!”方默南抿了口果汁。
“其實小鬼子進(jìn)來也不怕,他們第一次來找了咱之后,事后志謙咱們家韓大姑爺那賊小子,叫揚帆給我送來了日本那家公司的全部資料,那個叫詳細(xì),估計祖宗八代都查出來了。”胖子頓了一下接著道,“雖然沒有實際意義不大,這事?lián)跻矒醪蛔。o我提了醒,商戰(zhàn)情報的重要性。”
韓志謙這幾年,一直在發(fā)展自己的人脈,他的政治經(jīng)濟(jì)研究室,專門研究國家出臺的政策,法律、法規(guī)、收集商業(yè)情報。關(guān)照一下這個大舅子這點小事是應(yīng)該的,也是容易的。
“說道情報!”胖子笑了起來,這也讓他看到自己的不足,“這是咱的老本行!混跡街頭那幾年,什么事沒干過。現(xiàn)在可比以前好多了,而且情報這玩意直接花錢買不就行了么?咱也得有自己的情報組織,不能這么被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這幾年一家獨大的日子恐怕是一去不復(fù)返了,尤其在亞運會上一時風(fēng)光無限,怎么會不招來眼紅的。怎么不想來分一杯羹。尤其咱們的茶飲料、果汁飲料還是買人家臺灣飲料,回來琢磨的配方,而且現(xiàn)在國家又把海外華人、港澳僑胞抬的高高的。這都是競爭對手啊!”胖子蹭蹭鼻子說道,眼神中不時的精光閃過,甚至還有著興奮、激動,摩拳擦掌。
男人有很強好勝的心里,來到世上要有一番好的作為。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競爭,喜歡刺激的生活。而不是平淡的……也許是男人的野心吧!
“不著急,一時半會兒他還威脅不了咱。”
“你給我悠著點兒,別太得意了,要穩(wěn)扎穩(wěn)打。”方默南提醒道。
“我明白。”胖子撇嘴笑笑道。
接下來就是扯閑篇,“家里怎么樣!”方默南問道。
“家里很好,邱蓮把留下的幾個病人照顧的不錯,恢復(fù)的也不錯。那大個兒手臂已經(jīng)能活動了,開始簡單的復(fù)建,你不知道手能動的那一天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巴拉巴拉……”胖子說家里的情況,“老大什么時候回家。沒你在家里冷清多了,飯都吃不香。”
方默南好笑地?fù)u搖頭。“你就貧嘴吧!年后,你有幾天在家的。飯都吃不香了,我看你是嘴饞了。”她接著道,“沒有疏于鍛煉吧!”
胖子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你看我都瘦了。肌肉都練出來了。”他還捏捏自己肱二頭肌,“瞧!硬邦邦的,而且晨練習(xí)慣了。到點兒自然就醒了。”
“手上有兩個病人,過完這個星期,就回去。”方默南笑著說道。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寧靜安詳?shù)目Х葟d突然嘈雜起來,優(yōu)美的鋼琴聲突然戛然而止,出現(xiàn)了,‘砰砰……’是亂糟糟的鋼琴雜音。
方默南微蹙著眉頭,和胖子對視一眼,他們兩人側(cè)著頭、扭著頭朝大廳中央看去,原來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女人,正騎在剛才彈鋼琴妙齡白衣女子身上。
女人耍起潑來,比男人愈加猖獗。女人打架很可怕,又撕又扯還有抓,這胖女人可是深諳女人打架的道理。難怪連小和尚都會唱“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了……嘖嘖,潑辣。
看看鋼琴女毫無還手之力,胖女人嘴里還不閑著。
“你個賤人,騷狐貍,敢搶我男人,我劃花你的臉。”
“啊!別打了,別打了,我不認(rèn)識你,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認(rèn)錯人,你化成灰,老娘都認(rèn)得,你那騷狐貍樣兒,老遠(yuǎn)都聞的到。你叫李紫媚對吧!”
半下午時間咖啡廳里的人很少,發(fā)生這種變故,人都傻眼了,也沒人上前攔著,方默南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胖女人頭發(fā)燙著大波浪,耳朵碩大的金耳環(huán)搖擺著,手上的金戒指閃閃發(fā)光。
看起來家境不錯,也是家里沒錢的,男人怎么出來鬼混。窮小子一般可沒這資格。
聽胖女人嘴里罵罵咧咧的不用說了都知道咋回事,緊接著她雙手噼里啪啦又是一通亂揍。
方默南回頭,看見胖子也看得很起勁兒,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胖子道,“你不去英雄救美。”
“切!關(guān)我什么事,一看就是糟糠之妻遭到第三者插足,正主都沒來,我去干嘛!關(guān)老子什么事?”胖子嗤之以鼻,都不是好鳥!呶呶嘴,“瞧!正主過來了。”
方默南回頭看見,一個身著咖啡色呢子大衣,匆匆跑了進(jìn)來,衣服系著一個口子,頭發(fā)打著發(fā)蠟,一絲不茍的,里面是西裝革履、打著領(lǐng)帶,腳上的皮鞋锃亮,沒有一絲泥水,看樣子是有車一族,成功人士。
這身材、這臉龐,看著和胖女人可是兩個年齡段,差得也太多了。他臉上一副金絲邊眼鏡,四下掃了一眼,閃過一絲焦急,不知道是為了誰,是糟糠或是小三兒。
待看見找到人后,匆匆地上前,抱住胖女人拖到一邊。這時候服務(wù)員才匆匆上前解救被打的鋼琴女,侍者也只是拉到一邊,沒敢靠近,這年代還是很保守的,看著鋼琴女的眼光有詫異的,不相信的,鄙夷的。
鋼琴女低垂著頭,長發(fā)遮住了臉面,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白珊,你這是干嘛!不嫌丟人啊!有事咱回去說,丟人現(xiàn)眼的。”男子低聲喝道,雙臂緊緊箍著胖女人白珊。
白珊身體雖然壯碩,但是跟男人比,還是差點兒,被他緊緊的抓著,不能動彈。
白珊聽到他的話,怒火頓生,“我丟人現(xiàn)眼,你都要拋棄我們母子了,你偷偷和人相好不丟人現(xiàn)眼,我說出來就丟人現(xiàn)眼了?怎么我揍她你心疼了。啊!”說著照著他的胳膊上咬了下去。
男人吃痛的松開了胖女人,她一個箭步又沖了過去,對著鋼琴女又踢又踹的。“我打死你這個狐貍精,專門勾引人家丈夫。看到?jīng)],我現(xiàn)在打你,他都不敢攔著,你這個騷狐貍。”
鋼琴女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胖女人痛快的打個夠。
方默南搖搖頭,胖子詫異道,“你這頭為誰搖啊!”
“你看到了沒,那個鋼琴女,明明可以反抗,就算不反抗也可以躲,可是你看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方默南指指兩個女人道。“你在看看那個男人的臉色。”
“苦肉計,這女的心機還真夠深的。”胖子摸了摸鼻子道。
這時候人們都同情弱者,盡管那女的是第三者。受瓊瑤劇的影響,人們愛情至上,而且看著現(xiàn)在胖女人如母老虎似的,心里的天平自然傾向狗男女了。
果然胖子的話音剛落,那邊就起了變化。
“你夠了!”
“啪!”男人怒不可遏地甩了胖女人一巴掌,這巴掌可真夠重的,胖女人都被打倒在地。
他趕緊跑上前去,把鋼琴女扶了了起來,“你怎么樣了,疼不疼,咱們上醫(yī)院檢查一下。”
“你打我,你為了這個狐貍精,你打我。”她捂著半邊臉,雙眼噴火尤其看到自家男人對著狐貍精噓寒問暖的。‘騰’的一下站起來,沖了過去,男人女人一塊兒揍。
男的也不示弱,和胖女人打作一團(tuán)。
“老大,沒什么好看的,別看了。”胖子說道,他甚至看到站在一邊,淚水連連的鋼琴女低垂頭,遮住臉的大半,但嘴角上彎,詭異而奸詐的笑容。
方默南看著搖搖頭,扭過頭來。
接下來不用多說了,警察來了飛快的把兩個人給隔離開來。兩個人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我要跟你離婚,你這個瘋婆子,這日子沒發(fā)過了。”男的叫囂道,他的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頰,被貓爪的一道道血淋淋的。
“離婚!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如果不是我哥,你能做成生意,你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靠著我娘家大哥。”
“你們放了我,我大哥,在榮成市委上班,認(rèn)識你們局長,哎!你們抓我干嘛!要抓抓兩個人,一個是陳世美,一個是狐貍精。”
“都帶走!”警察一聲令下,把他們?nèi)繋Щ嘏沙鏊坝惺裁吹脚沙鏊f,這里是公共場合!”
被警察帶著往外走,兩個人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互相揭著對方的短,一出鬧劇就這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