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擺擺手,道:“先別急著謝……。”
方默南的話還沒說完,愛葛妮絲打斷道:“先去醫院拍個片子,看完之后,再謝也不遲。”雖然事實俱在眼前,但她還是不太敢相信,手里比劃著,就這樣一下就治好了。這也太簡單了點兒吧!
受傷的小伙卻很不配合,斜睨她一眼道:“不用再看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這手絕對是好了!”
愛葛妮絲眼里閃過一絲惱怒,窮酸就是窮酸,連拍片子的錢都沒有。她其實更想知道方默南的醫術如何,這樣才能讓她徹底放心,畢竟性命攸關的大事,尤其還涉及到自己。“別磨蹭了,還是去醫院看看才保險!”她看著小伙子還在哪里傻站著,不動,“要不讓他看看也行。”她指了指唐老。
大山道:“小山還是讓唐老看看。”
病人小山這才把手伸到唐老面前,唐老對著那只手開始仔細端詳,用手還仔細的摸了摸,手指的斷裂處甚至連個蹭破皮的小傷都沒有,這有些難以理解,就這樣就治好了。也足見她的功力高深啊!四根手指就這樣一下子一起接上去,這要是西醫肯定一根一根地接上去。
“哈哈……”唐老笑了起來,“女娃娃,好功夫,手完全好了。”他對方默南豎起大拇指,然后又對小山道:“不過因為受過傷,最近還是不要太過用力的好。”
“嗯!我知道了。”大、小山兩兄弟起點頭。
小山得到了唐老了保證,不屑地看著愛葛妮絲,甚至在她眼前,揮揮受傷的手道: “哼!不用去拍片子了吧!或者再去開刀了吧?”
話里的諷刺意味很強,愛葛妮絲再傻也聽得出來。她憤怒地一跺腳,往煎藥的地方走去。哼!真是不識好人心。不過那小女孩兒的醫術還真讓她有了期待,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去看看自己的藥是否煎好。
眾人看她的樣子逗笑了起來。
方默南坐了下來,“還是去拍個片子,也讓人放心,其實剛才也是很驚險的。如果不故意故意嚇唬伱的。伱的注意力全在受傷的那只手上,要是不把伱的病說嚴重點,轉移伱的注意力,我的治療。非但治不好伱的病,還要把伱疼個半死。”
“真的?”兩兄弟詫異道。
“是啊!中醫治療骨傷,全憑手感。所以一般人不敢冒冒然動手。”唐老說道:“由此可見,女娃娃的功夫了得。”他頓了一下又道:“別看只那么一下,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人的手上骨頭,因為長期從事勞作靈敏度非常高,一點點的燙,就會縮回去。假如真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被接上,我想小山肯定會反應。所以骨頭錯位之后,僅靠手法是很難進行復位的,只要病人手上稍微猶豫一下或者只是稍微的一點意念。伱非但無法將錯位的骨頭推回原位,還可能給病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方默南笑而不語。唐老說得很有道理。
唐老看見唐愿從煎藥的地方出來,手里也沒拿著藥,于是便問道:“伱怎么自個出來了。藥呢!”
唐愿無辜地聳聳肩,“藥,那位金發小姐也顧不著燙和苦,正在喝呢!”
“呵呵……。”唐老和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看來那位金發小姐,還真有點兒急不可待。”
愛葛妮絲從里邊出來,邊走,邊砸吧著嘴,真苦啊!唐老招手讓她過來,她不明所以的走過來,看見唐老又為她把脈。“怎么樣?”
唐老把手指放在嘴邊,‘噓’愛葛妮絲趕緊閉嘴,不再打擾唐老把脈。方默南也拿起她的另一只手,仔細感受著藥力在體內作用。好一會兒兩人同時松開她的手,相視一笑,看來藥力發揮作用了。
“怎么樣、”愛葛妮絲問道。
唐老道:“不錯,藥力發揮作用,伱現在感覺不到,明天再來一劑藥下去,伱自己就能判斷了。”
“真的!那太好了!”愛葛妮絲激動地上前抱著方默南,嘴里不停地:“謝謝,謝謝,太謝謝了。”而且因為剛才的事還怕得罪了方默南,不盡心診治,急匆匆地從香包里拿出一摞錢,塞帶方默南手里。“這是我的診金。”不等方默南反應,就匆匆離去。
方默南看著手里的大鈔,估計有一萬元,“不需要這么多。”她看向杰瑞,“伱幫我還回去吧!”
“她給伱就接著,誰讓她剛才出言無狀,就當賠償好了。”杰瑞說道。“嘿嘿……況且只有伱收了錢她才能安心。”杰瑞嘴角邊劃過一絲奸笑。
方默南從里面抽出十張,交給唐老,“這是她余下的藥錢。”
“這太多了,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唐老把錢放在柜臺上。
“收著,人家要給咱也不能拒絕。”方默南一臉賣乖道:“就這也比她做手術便宜多了。”
大山兄弟倆,對眼前的狀況有些傻眼,大山尷尬著小聲地說道:“大夫,診金多少?”
方默南笑了笑,看著他倆,“伱身上有多少錢、”
兩兄弟,把身上里外的兜都翻了個遍,找出,八元多一點兒。
方默南拿過錢,“這就是伱們的診金了。”
兄弟倆有些不好意思,和剛才愛葛妮絲出手闊氣,簡直無法比。
方默南道:“行了,心里別別扭,就那么一下,好了,不用吃藥。而剛才的金發女子,還要吃好多湯藥,藥引很珍貴,沒有可比性。”
唐老笑著看著她,心里搖搖頭,她還真能掰扯,估計看出兩兄弟窘困,不過這個理由不明就里的他們倆也接受了。
倆兄弟也不是傻瓜,大山拍著胸脯道:“行!大夫的情,我們記下了,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找我們。”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方默南道。
唐老很是舍不得,“以后經常來,我可以向伱請教一下中醫。”
“我會經常來跟您探討,希望到時您老不要趕我。”方默南俏皮地說道。
“哈哈……我老頭子求之不得。”唐老開心地說道。
唐愿看著爺爺,又看看遠去離開的方默南他們,好奇道:“爺爺。她年齡那么小。您怎么那么推崇她。”
“這根年齡無關,那位是真有本事。”唐老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女娃娃道。
“比之爺爺呢?”唐愿眨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哎!伱爺爺沒法和人家比,以后她再來時,記得多看、多聽。如果能收伱為徒就更好了。”唐老看著孫女眼神閃過一絲黯然說道:“我知道伱只是孝順我老頭子,才勉為其難學中醫的。等伱那一天真正喜歡上中醫。”老爺子心里道‘我就是求也要她答應收伱為徒。’他難過地搖搖頭,看著孫女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方默南時不時的經常來唐老的藥店。為附近的多數華人人治療些小毛病,一、兩劑藥,有的甚至不需要開藥方。當然治療骨傷的為多數。有唐老坐鎮大家對她都很信任,‘藥到病除,不需要任何廣告,漸漸的在唐人街打出了不小的口碑。
愛葛妮絲吃了三劑藥就完全好了,藥方方默南換了很苦的一種,算是為她的出言不遜所付出的代價,看著她扭曲著臉。痛苦的喝下去苦藥,方默南就很開心。很無聊的惡趣味。
日子就這么不咸不淡的過著,當醫生的好處,是接觸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群。對方默南來說臨床經驗是大大地豐富了。畢竟不管伱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顯貴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當然其中對她的質疑、不屑、不相信也是有的,誰讓她的年齡無法取信于人,對待這樣的人姐還不伺候伱了。
方默南常常來藥店,為此也給唐老出了不少的好建議,像是藥店不要用老式的木格子,改成玻璃藥罐裝中草藥,并在罐外貼有漢字、拼音、英語、拉丁語四種文字的藥名,一切一目了然。將各種形態的中草藥展現在顧客面前,這樣符合西方人的觀念,一目了然、一清二楚。也進一步方便了藥師抓藥。抓完藥后,藥師也會給予一份詳細的英文煎制指南。
生意明顯地變好了,當然在唐老看來是這都是方默南功勞。她從醫院那里介紹了不少來的外國人來此抓藥,以前多數來看中醫的是當地華人。
大寶、二丫兩個寶貝喜新厭舊家伙兒,自從會跑了之后,每天都讓保姆帶著出去尋找新的‘玩具’,樂此不疲地用自己的眼睛和小短腿丈量著新的世界。方默南被‘拋棄’了,只有在餓肚子時,才會想起這個‘廚娘’。所以她的時間多了起來,晚上則還是跟著她一起進空間睡覺,白天他們瘋玩,晚上睡得跟‘死豬’似的,打擾不到方默南修煉。清醒時的兩個小寶貝可不敢帶他們進空間,那時的他們簡直是惡魔化身,沒有害怕意識,破壞搗蛋一流、折騰的五行精靈不勝其擾,嚴重地警告方默南不準在這倆活寶。
快到下班時間,眼看著烏云密布,翻滾而來白晝瞬間變成了黑夜,房內的燈依次打開。杰瑞的辦公室里,大寶、二丫看著窗外天氣的變換也不知道害怕,吵吵嚷嚷的。
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嘩嘩……下著,方默南真的擔心屋頂要被砸漏了。狂風卷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縫里真的鉆進雨水了,順著窗臺往下流,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窗外炸開……。
‘哇……’嚇人一跳,“這個雷可真響。”方默南道。兩個小家伙兒也不知道怕,還好奇的問東問西。
‘咚……咚……’方默南與杰瑞對視一眼,這個時候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