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剛才集結的大隊騎兵已經被莫滄瀾的鐵人銅馬軍基本上殺了個干凈,現在城內還散落著一些敵人,這些不成氣候的突厥人趙承琰就讓葉君離去清除掉。
催馬來到長街的盡頭,莫滄瀾已經率領所有鐵人銅馬軍在這里等候了,一揮手將他們收起,趙承琰又返回到了太守府,這里門戶大開,一片寂靜。來到大堂上一看,賀魯已經毒發身亡了,扭曲猙獰的臉上皮膚都變成了青黑色,這時唐凌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趙承琰抱拳道:“殿下,屬下等人回來了。”
趙承琰點點頭對他說道:“把這里收拾一下,將這些突厥人將領的尸體都搬到城頭去吊起來示眾。”“屬下遵命”唐凌叫上其他人一起將大堂里的突厥人尸體都搬了出去。
洮州城內的廝殺持續了一夜,剩余的突厥人殘兵被絞殺一空,天光大亮的時候趙承琰才仔細的看了看這座剛剛經歷激烈戰火的城市。
城墻上不少城垛都是殘缺的,地面上散落著很多的碎石,在一些角落里還不時的可以看到被丟棄的兵器,折斷的箭矢,碎裂的盾牌等等,都是突厥人占領之后沒有來得及清理的。
更刺目的是一片片的暗紅色血跡,不知道是突厥人的還是洮州守軍的,不管是誰的都可以從中想象出當時戰況的激烈,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靠近城墻的房屋基本上沒有幾間好的,全都不同程度的被損毀,還有很多被燒的只剩下黑漆漆的一面墻,更多的是房倒屋塌,一片的殘垣斷壁,看到這些趙承琰心情很是沉重。
他扭頭問跟著身后的唐凌:“陣亡將士的尸骨在哪里?”唐凌嘆了口氣說道:“突厥人怕尸體引起瘟疫,都拉倒城外一處山坳里挖了個大坑埋了。”
趙承琰有些惆悵,說道:“你們代本王去祭奠一下這些英勇的將士吧,等突厥人被趕走之后,再設法讓他們入土為安。”唐凌連忙答應。
這個時候葉君離從遠處快步走來,到了趙承琰近前一抱拳說道:“殿下,城內的突厥人已經剿滅干凈了,不過還是被他們趁夜色跑了一些,屬下估計他們一定是去向思利和石抹安報信去了。”
趙承琰點點頭道:“石抹安不用擔心,蕭寂會對付他的,至于思利那里,本王親自去會會他。”
“殿下,那咱們什么時候出發?”葉君離有些興奮。
趙承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能去了。”
“啊?殿下這是為何?”葉君離楞了一下問道。
“你走了,咱們剛打下來洮州難道還要拱手讓給突厥人嗎?你的任務是將這里守住,等本王的消息。”
葉君離一想趙承琰說的沒錯,洮州這里的確需要有人鎮守,“那殿下你準備帶多少人去?”趙承琰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幾百人就夠了,你這里人少了也不行。”
“可是思利有好幾萬精銳騎兵啊。”葉君離有點擔心。
“不妨事,本王不會與他們正面沖突,到時候會見機行事。”
趙承琰回頭對唐凌說道:“這里有一封密信,你立刻飛鴿傳書給蘭州的聶總兵,讓他按照上面的指示做。”接過趙承琰遞過來的密信,唐凌應了一聲就轉身下去了。
次日一早,趙承琰帶著三百名精心挑選的驍騎衛騎兵,從洮州出發直奔蘭州方向。
洮州距蘭州大約四百多里,正常情況騎兵疾馳兩日就可抵達,不過為了隱蔽自己,他們不走大路還繞過一些突厥人的據點,用了將近五天時間才到蘭州外圍,這里有著大片的山地,雖然山勢不算險峻,但是林木茂密用來隱蔽自己這幾百人卻是足夠了。
趙承琰將自己的隊伍隱藏在了一個當地人叫羊角溝的地方,這個峽谷里有一條河流經過,水源充足,而且有不少溶洞可以供這些人藏身,趙承琰吩咐帶隊的百夫長在這里等候自己,沒有命令不得出去。
隨后他也沒騎馬而是憑借超卓的輕功,消失在了茫茫密林中。他這次來的目的首先并不是思利而是永寧王手下的那些叛軍,畢竟這些人才是攻城的主力,才是蘭州最大的威脅。思利的騎兵再厲害也不可能騎著馬上城墻。
蘭州四面被永寧王叛軍包圍了三面,只有東面駐守著思利的騎兵。圍著蘭州外圍繞了一圈,對這里的地形地貌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趙承琰才趁夜進了蘭州城。
蘭州城頭上一派蕭殺肅穆的氣氛,所有將士都是披掛整齊,弓上弦刀出鞘,巡邏隊也比平常多了不少。從這里就可以看出聶千城治軍極嚴,就算是夜間也沒有絲毫的馬虎。
為了不在這個敏感時期引起混亂和麻煩,他決定現身求見聶千城。來到太守府,這里的戒備一樣的森嚴,門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趙承琰緩步朝大門走來。
離大門還有十幾丈遠他就引起了門口衛兵的注意,有一個小頭目對他高喊:“干什么的?這里是軍事重地速速退去。”趙承琰停下腳步,從懷里掏出一塊牌子同時說道:“去報告你家聶總兵,就說有人找他,把這個給他看他就知道了。”說完就把手中的牌子扔給了小頭目。
小頭目接過令牌翻看了一下,上面寫著字但是他不認識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等著,我去稟報。”說完就轉身進了大門,他并不是去稟報聶千城,而是稟報給了值守偏將,這個偏將倒是認識字,可是他看令牌上寫著安平郡王幾個字,并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想了想只能先出去看看。
這個偏將來到大門口,看見門口站著一個身著華麗黑衣的少年,就抱拳拱手道:“這位小兄弟怎么稱呼啊?”趙承琰看著他覺得好笑,明明手里拿著本王的令牌,你還問怎么稱呼。
“本王是當今圣上第七子,安平郡王趙承琰,你家將軍在不在,本王要找他。”
“原來是殿下呀,唉......不知殿下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外面應該都被包圍了吧?”偏將道。的確,現在蘭州四面被圍,如果這位是京城來的皇子,拿他是怎么進到蘭州城的呢?
“原來是懷疑我”趙承琰失笑道,“你去叫聶千城出來就行了,他認識本王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