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之中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無論何種毒物,所盤踞之地的方圓三丈之內,必然存在著相克的東西,這是經過很多人實踐和論證過的,雖不盡是,卻也有著幾分道理的。
同理,無論何種死局之中都會存有一絲的生機,地幽入體、天狼吐氣誘發了厄云,所以我只能從這個局中尋找應對之法,火和木就意味著生機。
但因為天狼吐氣并非人為,所以生起來的火,也不能借用火柴、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只能以木本身來引發,畢竟生機就藏在這木和火之中。
可這種方法具體有沒有效果,我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愿能夠將青云脫體而出的厄云給拔除掉吧?
如果這還不行的話,那我也就真的是黔驢技窮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隕落在面前了……
“十三,十三,我回來了!”
在我剛剛將草須須收集起來時候,胖子已經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在他的手中有著一片干枯的葉子,上面是一層浮土。
“算你不傻,還知道用枯葉子,你要是弄了片潮濕或者綠葉,還得回去從弄!”
“嘿嘿……”
胖子將那浮土交到我的手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你還真別小覷小爺,你告訴我要切記收集干燥的浮土,那就說明重點在于干燥二字上面,我可不會傻了吧唧的去弄潮濕的東西來盛。”
“你聰明行了吧?”
我懶得跟他斗嘴,回應了一句之后就蹲下了身子,隨后將手中的浮土一份為二:“胖子,這地幽入體、天狼吐氣、以及陰氣脫陽出體都屬于玄乎事兒,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更玄乎的東西。”
“啥?”胖子一頭霧水。
“看好了!”
我沒有回應他,而是將葉片對應到了青云的山根之處,隨后伸出右手的食指,將那些浮土緩緩的扒拉了下去,緊接著我們的眼前就呈現出了奇詭的一幕。
那些浮土落在山根之后,并沒有順著青云的鼻梁滑落到臉頰或者眼袋處,而是就那么一點點的羅疊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是矗立在了那上面。
乍然看過去,就像是一塊干了的泥巴條兒一樣!
“嘖嘖,十三,還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啊,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
“你這話我不愛聽,我是覺得咱倆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有什么東西應該分享出來,而不是藏著掖著的,你說對吧?”這個死胖子瞞著我那么多事情,我必須敲打敲打他。
青云的身體發厄云屬于突發事件,等這件事情完結之后,我絕對饒不了這個死胖子!
“嘿,嘿嘿……”
顯然,胖子聽出了我話中的深意,于是訕訕的笑笑,有些尷尬的回應道:“我不是也有說不出苦衷嘛,再說了,很多的事情我都是執行者,并非策劃者,你還是去問那老不死的吧。”
“他,我暫時找不到,就只能先拿你開刀了!”
我冷笑了一聲之后,便沒有再去理會胖子,而是將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這些浮土上面,山通常都是由土石草木堆疊而成,所以不會拒絕浮土的覆落。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青云本身的‘勢’所造成的,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著,卻是真實存在的,他的本能能夠感受到這些浮土所夾雜的陽勢,因此會將其吸附在這里。
看到浮土穩穩的落在山根上面之后,我又將剩下的一半兒扒拉到了青云的人中根部,跟前面的景象相同,這些浮土矗立在了兩個鼻孔的中間,從而避免了被青云吸入體內。
做完這些之后,形勢也是有了一些好轉,所以便將目光望向了遠處,踢踢踏踏的急促腳步聲,昭示著蔣薇正在返回來,所以我也是趕緊站了起來。
“這兩根夠不夠?”
“哪兒用的了這么大啊……”
蔣薇仍在地上的兩根木頭,足足有著人的大腿粗細,我不知道她是從什么地方找來的,但絕對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的,所以也就顧不得多說什么了,直接蹲下來在其中一根木頭上面弄出了一個凹槽。
“胖子,你身高馬大的,來……”
“干什么?”
“知道鉆木取火嗎?”
胖子微微一愣,隨后眼珠子一轉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他的話,氣的我一愣。
“如果你再廢話,小心我撕了你那張臭嘴!”我不知道蔣薇跟胖子究竟是有著怎么樣的仇恨和過節,總之她十分不待見胖子,聲音冷的要命。
“得嘞,小姑奶奶發話了,那我就上吧!”胖子說完,還朝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后又攥了攥拳頭,那意思不言自明,這事兒咱倆沒完。
“蔣薇,有件事情我必須要提前跟你說清楚。”
“你說!”
“等這火點起來之后,我會將青云的頭發用刀刮下來,隨后鋪落在這塊厄云上面,再將頭發引燃。在我看過的那本古籍當中,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拔除厄云的,上面說因為厄云陰氣太重的緣故,所以中和之下并不會將青云的皮膚燒傷。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提前知會你一聲,好有個心理準備。”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方法了嗎?”蔣薇說完,咬住了下唇。
“沒有,我搖搖頭!”
“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做吧,就算是出現了燒傷,也總比把命丟了強!”
蔣薇說完之后,深深的看了我和躺在地上的青云一眼,隨后便是將旁邊未來得及理會的小女孩兒抱了起來,朝著別處走去:“我身上帶著雄雞粉,是將雄雞的雞冠子在正午割下來晾曬之后研成的粉末,這種東西應該能夠拔除掉她身上的殘余地幽,青云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
“小姑奶奶放心,我一定會看著十三的……”胖子急忙表著忠心。
他的話,完全被我當做了耳旁風,但我必須給蔣薇一顆定心丸:“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謝謝!”
蔣薇走了之后,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蹲下去的時候看到那些草須須已經是燃燒了起來,所以直接示意胖子:“把你身上的那把刀拿出來,把頭發全剃下來!”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刀?”
“胖子我草你大爺,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貧嘴,那把刀從他媽穿開襠褲、活尿泥的時候你就帶著,現在能不在身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簡直氣死我了。
“得得得,我現在就剃,行了吧!”
胖子這把刀有什么來歷我不知道,但是他十分的珍視,并且異常的鋒利,要剃下青云的頭發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很快就是做完了這一切。
“十三,這究竟是怎么個講究啊?”胖子看著我掀開罩在青云頭上的衣服,隨后便是露出了疑惑。
“你身寬體厚,站在我的后面,把星光遮擋一下!”
他站起來之后,我才將頭發一點點的鋪在了青云的下巴處,那里已經是成為墨色了,很是讓人心驚:“胖子,精氣神體現在人的眼睛、口和頭發上面,都是代表著陽勢。青云現在陷入昏迷,我取他的舌尖之血顯然不現實,更不能把他的眼睛挖下來,所以就只能仰仗這些頭發了。”
“你記住我的話,在我沒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星光打落下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聽見了沒有?”我必須要再三叮囑他才行。
“好!”似乎是從我的話中感受到了凝重,胖子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我開始了……”
說完,我將燃燒的草須須給拿了過來,輕輕湊到了青云的下巴處,當火焰湊過去的瞬間,那頭發蓬的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如果不是我及時閃避,非要被殃及到不可。
“臥槽,十三那是啥?”
在我揉著被火光打了一下的眼睛時,胖子冷不得喊了一嗓子,還沒容我去問,他已經是哆嗦著失了聲:“十三,我怎么看那厄云是一張嬰兒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