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留下話語,轉身走進濃密的黑暗裡,。
“我敬重你們的英勇,但也只有這一次。”
“回去告訴你們神殿的人。”
“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聖武士隊長忍著身體的劇痛和被輕視的侮辱,憤怒的對漸行漸遠的身影大吼。
“邪惡法師白色夢魘!對你的抓捕是神明的啓示!你逃不掉的!”
“等我抓住你!一定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結果,來感謝你傲慢的仁慈和對我們的羞辱!”
阿曼達跟在阿爾身後嘿嘿一笑。
“你聽起來好像吟遊詩人口中的超級大反派。”
“那你不就是邪惡的幫兇?”有朋友在身邊,阿爾難得的放鬆,也回了一句玩笑話。
從託拜厄斯勳爵裡知道的消息,他們光照會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他了。似乎早已謀劃白夢之謀被發現的這一天。
讓阿爾奇怪的是光照會的那麼多金幣都存在財富神殿,也從沒掩飾過。不僅光照會沒有轉移,光明教會的人去一查就知道誰纔是幕後主使人,爲什麼他們卻不追殺光照會的人,而緊跟著他不放。
“阿爾,我身上剛纔好像被下了復仇教會的追蹤神術。這裡越來越麻煩了,我們要不要先出城?”
阿曼達看著身上亮起的一陣光芒,皺著眉頭問阿爾。
神術這種東西真是非常麻煩,神力法術用貶義詞形容,就是死纏爛打,像一塊牛皮糖一樣粘上就難以驅除。
阿爾看著阿曼達身上的符文,沉吟一聲,擡起左手,他的左手在黑暗中冒出金色的光芒。阿爾一手抓住那個神術印記,輕易就將這個符文抓了出來,並且融進自己的金色光芒裡。
“哇靠,阿爾,你們法師好厲害。復仇之神的追蹤神術都能清除。”
阿爾沒有回話,而是低頭看著左手上金色的光芒逐漸消退。
“這是什麼?”他在內心裡開口詢問。
自從白天與護衛之神打個照面,金色力量一閃而逝,影子裡的怪物就一直躍躍欲試想要跟他交談。
果然他一開口,那個怪物就喜悅的迴應他。
“父親,這是您真正的力量,黃金書與封神術的融合。只有你才能使用的力量!”
“卡薩斯之化身不是被魔法女神永遠流放在空間風暴裡了嗎?”
“我並不清楚,自我有意識後,它們就存在您的體內,我亦是依託它而成長。”
“你又是什麼東西?神孽?”阿爾戒備的皺著眉頭。
神孽的出身不可考究,有的說是宇宙初生,神祗製造出來跟無盡深淵的惡魔、九層地獄的魔鬼戰鬥的神力軍團。也有的說是隕落的神明,遺留的神性繼承了怨念,扭曲誕生的怪物,從一切純粹的仇恨和痛苦中吸取營養。
他們一出生就有恐怖的力量,擁有神性的火花,位比神祗,幾乎永生不滅。天然剋制神明,吞噬一切有神性的東西。
他的身體裡,藏了個這麼恐怖的東西?
聽到神孽一詞,影子裡的怪物尖銳的啼叫嘶吼,震的阿爾頭暈眼花意識模糊。
“不!父親!我是您的孩子,依託您的靈魂與感情!孕育與您的影子之中!”
“不是那種可悲的怪物!”
“我不是怪物!不是!”
阿爾被吼的靈魂都要散掉,阿曼達見他身子一軟就要倒地,連忙上前扶助他。
“你怎麼了?阿爾。身子怎麼這麼涼?”
“沒什麼。”阿爾虛弱的喘氣,扶著阿曼達站直了身子。
影子裡的力量逐漸消退,躲入深處,那種委屈和悲傷傳遞給阿爾,比剛纔施展給追捕者們的幻術還要真實。
他本來還有許多話要問,沒想到這個怪…這個小傢伙這麼敏感,力量這麼恐怖。
阿爾已經認定這就是神孽的一種,不是恆古以來就有的,而是從他的影子裡新誕生的。
萬物歸一會放在他影子裡,要他孕育的。
爲什麼是他?是因爲他的血脈和還是命運齒輪?
“奧黛蕾赫,翻譯那些文字。”本來準備再去抓幾個拜厄斯勳爵提供的光照會成員,被這個小傢伙吼的渾身虛弱,不得不改變計劃。
“當前指令需要鏈接皇家研究所法師塔數據庫,此項操作會暴露當前位置,增加危險因素。請問是否要執行當前操作。”
聽到奧黛蕾赫這麼提示,虛弱的阿爾先終止了這項指令。
這些文字的翻譯可以回頭自己收集資料比對,但是讓研究所的克羅寧發現,還有那個令人心生恐懼的血腥屠夫陛下,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
“嘿,阿爾,這是什麼?一塊寶石在說話?”阿曼達稀奇的看著發光的五色石。
“一種……法師助手,現在沒材料,回去做一個給你,很好用。”
阿曼達知道阿爾莫名其妙的受傷了,但他不說,他就不問。
他們奧雷特的男兒哪有那麼多矯情,有什麼事,我給你扛著就是。
他一邊警戒追捕者,一邊跟阿爾說話。
阿爾此時受的傷,不是肉體血脈能治癒的,是最直接的靈魂衝擊。
或許是因爲如它所說,依託他的靈魂而存在,有著特殊的聯繫,因此傷的還特別重。只是外表看不出來。
神秘牧師的影子被吃了一半,他在研究所消耗的血脈力量就再次被補齊。
此刻情況需要,阿爾再次將關閉沒幾天的機械智能杜雷開啓,進行翻譯,雖然自己收集的資料不完全,翻譯的斷斷續續,但只要時間足夠,反推出全文是遲早的事。
這裡是不同的身份的人用隱秘的書信暗語進行交流。在阿爾面前,展露出一個隱匿在黑暗的組織。
“白夢的出現,讓我們有生之年,可以完成光榮的使命,替陛下清除那個血腥的劊子手。”
“將夢中封神的方法交給那個褻神牧師。”
“將白夢的配方抄寫出去,讓每一個貴族手上都有一份,每一個製藥師都學會。”
“自此以後,光照會暫時解散!成員不再來往!”
“讓帝國進行自我淨化和清除那些污血。”
“只有經過這場革命,帝國才能回到我們的手中!”
“而不是活在那個屠夫的專政和恐懼裡!”